玫姐吸毒,唯一讓我想到的原因就是虎哥。
外面的人都認為玫姐是借著虎哥的女人的名義作威作福,但是我知道,虎哥販毒的錢都是來自玫姐,不,應該說他所有的錢都是來自玫姐,玫姐漂亮,有魅力,圍在她身邊的男人也數不勝數,我猜,他只有這樣,才能把玫姐掌握在手中。
我為什麼會知道?因為有一次我去找玫姐,正好遇見他們在吵架,從他們的爭吵中我可以听得出來。那天虎哥打了玫姐,可在這之後,又馬上笑著跟她賠禮道歉,嬉皮笑臉。
玫姐要我不要告訴別人,我當然不會說。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是我在孤兒院學到的的生存法則。
可是,總有些人,你不在意他,他卻來找你。
一天,我站在走廊的窗戶旁抽煙,一個陌生的氣息朝我靠近,然後從我的背後抱住了我。
「虎哥,你這是在干什麼?」我冷靜地問。
「薔兒,你太美了。」他用曖昧的語氣在我耳邊說。
「王玫可是我姐。」我說。
「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們不是親姐妹,王玫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她有你這麼個妹妹。薔兒,你現在可比剛剛來的時候漂亮得太多了,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關注你。」
「那又怎樣呢?」我反問。難道我還要因為他的關注感到受寵若驚?我可不認為他的關注是個什麼榮幸的事。
「薔兒,做我的女人,王玫有的一切你都會有,包括這家KTV,我都能幫你搞到手。」
听著他這話,我在心中冷笑。
王玫有的一切我都會有,但也要問一問我想不想要她有的這一切。
說實話,我從沒羨慕過她有的這一切。
「這話,你對多少女人說過呢?」
「絕對只有你一個。」
這個男人的話可信,別說母豬了,豬的全家都能爬上樹。
我轉過身,看著他那張丑陋的臉,真不知道玫姐怎麼8
我嘴角勾起嫵媚一笑,讓他看呆了過去。
我的臉朝他的臉靠近,然後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他很快就帶著竊喜反應過來,回應著我的吻,正當他忘情投入的時候,我用牙齒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然後我一把把他推開。
「等你把這一切都幫我弄到了手之後再說吧。」
然後我看著他,帶著笑慢慢往走廊後面退。
他用手抹掉嘴角流出的血,然後對我曖昧一笑。
我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我走進洗手間,把水龍頭放到最大然後用手捧起自來水向口中。
我使勁地用這帶有微微消毒水氣味的自來水漱口,漱了一遍又一遍。
我要把口中的血腥味全部沖掉,那個男人的味道,讓我惡心。
正當我低頭接水的時候,我的頭發突然被人抓起,那人用力地把我的頭發往後扯,讓我的頭不得不向後仰起,然後,一個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向我的臉。
「金格,你現在是翅膀硬了,連我的男人你都敢惹。」
我被她一耳光打在了地上,看著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和母夜叉差不多。
我沒有急著從地上站起,而是坐在地上看著她。
「喜新厭舊是男人的天性,這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是新,她是舊,我比她年輕。
「你別忘了,三年前你來找我,是我收留了你。」玫姐說。
是啊,三年了,我來俞安轉眼間已經三年了。
「我也沒有忘記你說過,想要活下去,我只能靠我自己,沒人能夠幫得了我。」
「所以你就勾引我的男人?」玫姐眼楮瞪大地看著我。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是,又怎麼樣?」
她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最後從口中說出︰「金格,你是斗不過我的。」
「玫姐,人生還長,笑到最後的,指不定是誰。」
說完,我整理好了我的頭發,然後走出洗手間。
玫姐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會找我來鬧,但絕不會因為這種事去找虎哥鬧。
玫姐愛虎哥,見到我和虎哥親密讓她嫉妒?
這樣說的人絕對是愚蠢至極。
笑話,天大的笑話。
她氣不過,拗不過的,只是她的面子。
我回到了宿舍,三年了,我已經換到一個我單獨的宿舍。
條件比那個四人間的宿舍好太多,有單獨的浴室還有熱水器。
這個好,只是相比較而言的。
我月兌下衣服,走進浴室,把熱水器打開。
水從我的頭頂流向全身,流向耳朵時,耳中發出「嗡嗡」的耳鳴聲;流向鼻低時,水讓我短暫窒息。
熱水的霧氣模糊了浴室中的鏡面,從鏡子中,我看著模糊的自己。
伸出手,用手輕輕地擦著鏡面的水霧,鏡中的人漸漸清晰。
那張臉,讓多少男人著迷,這具身體,有多少男人想要。
我突然在想生下這張臉這具身體的人,又是長成什麼樣子?
可這個問題,對于我來說就是的一個諷刺。
我想起三年前醫院給我的時間是五年,現在已經過了一大半,我沒忘記我當初的想法,我把我所有在這三年里賺到的錢全部存在洛小厘的那張卡里,只等到時候找到她,然後將卡還給她。
洛小厘。
這個名字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生命中了,可卻會時不時地在我心里游蕩。
我會想起我生命中第一次病發有人陪在我身邊照顧,背著生病的我在雨中奔跑,奔跑中跌倒,跌倒又爬起,未曾丟下我。那晚在我哭泣的時候,用手輕輕順撫我的後背,給我溫暖,會不管我怎麼逃避她,卻依然在我身後說要跟著我,跟我一起離開。
低下頭,看著手腕上從未被我取下過的紫色鵝卵石。
我說過,玫姐帶我逃出萬老頭的魔爪我卻從未感謝過她,我唯一感激過的人,只有她,洛小厘。
這樣的日子,該是個盡頭了。
洗完澡後,我穿上我最樸素的一身衣服,走出了這家KTV,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
有人說,有太陽,就是光明。
也有人說,黑色的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我卻用我黑色的眼尋找光明。
而我此刻,卻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做著最黑暗的事,在黑色的夜里閉上了我的眼。
感覺自己被泡在滿是油膩的污池里,黏住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池中的石子扎得我滿身傷痕。
我忍住全身的疼痛,目光呆滯地任池中的污水將我隨意沖刷。
終于,全身無力的我浮出水面。
「薔兒,真沒想到你還是個處。」虎哥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被他摟在懷里的我,面無表情地說。
「哦?是嗎?」我的話讓他來了興趣,「比如說呢?」
「比如說,我今年才十七歲。」我說。
我的話確實讓他驚訝地愣住了幾秒,可很快他也就反應過來,說︰「小一點的也沒有關系,哥哥我就喜歡小的。」
我忍住他那讓我惡心的嘴臉,繼續笑著說︰「所以,我還未成年,未成年少女,可是要坐牢的。」
「哈哈,薔兒,你這笑話太好笑了。」他仰頭哈哈大笑,可是他的笑容完,樓下的響起的聲音讓他停下了笑容,臉色大變。
是警車的警笛聲。
「你這個臭婊子。」他說著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使勁往枕頭上按。
這樣更好。
我的嘴角露出一笑。
很快,警察破門而入,而他們看到的情景正式虎哥掐住我脖子的一幕。
眼見為實,我是受害者。
警察把他拿下,用手銬拷住。
「我才是受害者,王薔,你這個賤人,婊子。」虎哥一邊被警察帶走,一邊大喊。
「金小姐,你提供給我們這個虎哥販毒的證據已經落實,販毒罪加上罪,我們一定會依法判刑,請你跟我們回去繼續協助調查。」李警官對我說。
「可以,但是你得先讓我把衣服穿好。」我說。
「不好意思。」李警官臉色一紅,連忙轉身走出門外,將門帶上。
我穿好衣服後,打開房門,「李警官,我們走吧。」
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玫姐被另外幾個警察帶了過來。
「老李,這個大姐大已經被我們抓到了。」
「警官,我是守法公民,憑什麼抓我?」王玫對著警官尖叫。
「你還有臉說你守法,吸毒,誘拐未成年少女,哪一項都夠判你坐好幾年牢了。」
「不可能,警官,一定是其他商家看我們這生意好誣陷我的。」玫姐繼續狡辯。
「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切實的證據,人證物證俱全。」
「什麼證據?一定是假的。」
終于,站在一旁的我開口︰「如果我說,那些證據是我提供的呢?」
玫姐看著我,雙眼放大。
「金格,你個賤人,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虎哥罵我婊子,玫姐罵我賤人。從這一方面來說,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看著玫姐被警察送進警車,也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玫姐在警察局里毒癮發作,被送去了戒毒所,而虎哥的則被送去了監獄。
我不確定我手中關于虎哥販毒的證據是否真的能夠將他判刑,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我也只告訴了警察在那個時間地點可以抓到虎哥,而我用什麼方法,他們也並不知道,但是,我並不後悔。
忙活了一個晚上,在警察局的休息室休息了幾個小時後,我離開了警察局。
天剛蒙蒙亮,街上只有掃街的清潔員在工作。
那家KTV已經被查封,看著冷冷清清的大街,未來的路,我該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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