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莊成楓從自行車上下來,臉上帶著藏不住的笑容。
「金格,你是來找我的嗎?」他推著自行車向我走近。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我只想告訴這傻孩子,你想多了。
「不是。」我實話實說。
听見我的話,他臉上的笑容立馬塌了下來。
「那你是來找誰呢?」他帶著尷尬的笑容問。
我沒有回答,他見我沒有說話,立馬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是我問得太多了。」
在他說話間,我看見湖對面走過一男一女。
我該說我是運氣好呢,還是不好呢?
幸運的是,我在千分之一的可能中看見了簡逸。不幸的是,正如我所預想,只能遠遠地看著他。
看著他和另外的一個女生走在一起,面帶笑容。
他們朝著我的這個方向走來,越走越近。
我看清了他身旁的那個女生,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
我一直認為我自己的容貌很不錯,可這個女生,卻有一種我沒有的氣質,一種隨意中的灑月兌,我是怎樣也不會有這種氣質的。
原來,他喜歡的,是這樣的女生。
我看著他們從我身旁走過,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的一陣電流從我的身上麻痹了全身,讓我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思考。
大腦短暫的空白後,我的呼吸正常後,才發現他們已經走遠。
「金格,你怎麼了?」見我一直不說話,莊成楓忍不住問道。
我收回目光,對他莞爾一笑,「等會兒你有課嗎?」
「有,怎麼了?」對我突然轉換的話題他驚訝。
「為我再翹一節課敢不敢?」我說。
「為了你,沒什麼不敢的。」他毫不猶豫地說。
我嘴角勾起一笑,然後跳上他的自行車的後座,笑著看著他說︰「帥哥,讓我也感受感受成為一個大學生的感覺,帶我逛逛你們校園。」
「好!」他興奮地點了點頭,一句好字用盡了全身力氣說出。
他坐上自行車,腳踩上腳踏板,說︰「抓好我的衣服,出發!」
車子開始向前行駛,我沒有听他的話去抓他的衣服,而是用手環住了他的腰,我能感受到他全身一緊,也猜到受到他現在臉上一定是很燦爛的笑容。
他越騎越快,風吹起我的頭發,在空中飛揚,我抱著他的手也越抱越緊。
若,這坐在前面的人,是簡逸,那該多好。
我心里如此想著,不由地心中滑過一絲苦澀。
他載著我,在校園湖邊、林蔭道、教學樓前經過,路過的同學有人露出羨慕的笑容,還有認識他的同學同他打招呼,起哄開玩笑,他都微笑。
車開進了一個幽靜的小花園里。
「準備,跳車!」他大喊一聲,然後放開車的扶手迅速抱住我跳向路邊的草坪。
我們在草坪上打了幾個滾,然後停下。
我看著自行車因為慣性向前行駛了一段路後,轉了個彎,然後倒下。
「哈哈。」我躺在草地上大笑。
他伸過手來,將我頭發上的一根枯草拿掉,然後看著我的笑容說︰「金格,你好美。」
你好美。
這句話我從不同的男人嘴里听過不下千遍萬遍,但是這句話我愛听。
我將嘴角抿起,眼角向下彎,輕輕一笑。
看著他呆愣的樣子,我又忍不住大笑。
他因為我的笑,臉一下漲得緋紅。
我仔細看著他的臉,越看越像我記憶中的那人。
莊成楓其實長得很帥氣,他是那種干淨,對,很干淨的男生,利落的短發,白淨的皮膚。
這里很僻靜,我躺在他的旁邊,可以清晰地听見他的呼吸。
突然我想逗逗這個干淨的男生。
我的臉朝他越靠越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不敢看我的臉,把頭低下了。
我將手輕輕撫模他的臉,讓他的眼楮看著我,不再閃躲,然後繼續將頭朝他靠近,用我的唇,吻向了他的唇。
他的吻很生澀,完全是由我在帶動他。
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他的初吻吧,真是一個純情的小男生。
讀到大學,他應該有十**歲了,我的初吻,早就忘記丟在哪了。
這個吻,持續了一分鐘左右,然後我離開了他的唇。
我看著他依然呆呆傻傻的樣子,還真可愛。
可是我知道,我不會愛上他,用我沒文化的話來說就是,他不是我的菜,我愛的,只有簡逸。
我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後對他說︰「送我回去吧,待會兒我還要去上班。」
「……嗯,好。」他半天才反應過來。
走到自行車前,他扶起倒下的自行車,然後坐了上去。
我坐上了後座,然後他載著我,同樣的路線返回。
和她告別後,我去了服裝店,我剛一走進,一群女生圍在一起馬上散開,然後招呼我過去。
「金格,金格,快過來,我們有事問你。」一個女生跑過來挽住我的手臂,然後把我拉向他們。
一個坐著的女生笑著說︰「金格,今天我在學校看見莊成楓用自行車載著你滿校園地逛,你老實交待,他是不是喜歡你?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哪個?」我笑著說。
「一個一個回答。」她說。
「他是不是喜歡我,你應該去問他,我們沒有在一起,至于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只能說,就這麼認識的。」
「切,你不老實,當不當我們是姐妹,不管,你們肯定在一起了,請吃喜糖。」
「對,我們要吃喜糖。」
一群人起哄,雙拳難敵四手,我不得不投降,「今晚大家去‘來吧’,一切費用我請。」
「噢耶!」
她們開心地大笑。
那個剛才坐著問我的女生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金格,你不是我們學校的,你有可能不知道,其實莊成楓在我們學校也很有名,他剛進大學的時候,也上過校草排行榜,但是他那人比較內向低調,不過學校喜歡他的女生也不少。」
「所以呢?」我反問。
「小心點的好,這年頭,女生要比男生可怕多了,特別是嫉妒心強的女生。」那女生好心提醒我。
「但你覺得我是好欺負的嗎?」我說完走向換衣間,換上今天工作要穿的職業裝。
若我怕,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KTV的很多男人都是有婦之夫,他們也有妻子去那鬧過,都被我和玫姐給趕了出去,還有些道上混的,那些老大的女人去我們那鬧,也被我和玫姐一起,讓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當時,我勾引虎哥,我連玫姐那麼風風火火的女人我都沒有怕過,我還會怕那些女大學生嗎?
但是真的被那女生說準了,當天晚上就有女生來到「來吧」找我麻煩。
那幾個女生後面跟著幾個男生一進酒吧,就馬上大喊︰「金格那賤人在哪,快叫她出來。」
「你他媽的罵誰賤人呢!」店里一和我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女生站了起來,沖到那女生面前,還沒等那罵人的女生反應過來,就一耳光打在那女生臉上。
被打的女生旁邊的女生見自己的同伴被打,立馬想要還手。
「都給我住手。」我大呵一聲,然後走了過去。
他們听見我的聲音,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我就是金格。」我說。
「原來你就是金格,我告訴你,莊成楓是我看上的,你他媽要多遠給我滾多遠。」被打的女生抬起頭,一臉恨意地看著我。
「一般這種話,只有那種對不愛自己卻依然死纏爛打的女人才會開口就來。在自己情敵面前這種話還是別說,一下子就輸了一節了。」我的語氣很平淡,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
「你……」那女生凶神惡煞地指著我,半天都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她走向她身後一個染黃頭發男生,一邊指著我,一邊說︰「哥,就是這女人搶了我男人,你和你兄弟幫我教訓教訓她。」
那女生是有備而來的,我不管這些人是她親哥還是什麼哥,只要這些人敢動我一下,我會讓他們更慘。
但我猜想,那男生不會向我動手,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麼,我只知道,能跟著她過來,關系肯定不錯,但在這看了半天戲,對依然沒有為她出頭,肯定有他的原因。
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我想,我的頭腦還是聰明的,真不知道眼前這胸大無腦的女生是怎麼考上大學的,還是說這高考就是幼兒園題目?
那男生半天不動,女生急了,「哥,你不是說要給她點顏色看看的嗎?就是那賤人,死狐狸精,我要把她的臉給毀了,看她怎麼勾引男人。」
「別說了。」那男生打斷了女生的話,然後朝我走過來。
那女生以為他要過來教訓我,立馬露出得意的表情,店里的那幾個坐在一邊的女生一開始看我處在上風,就只是在一旁坐著,現在一看情況不對,馬上都跑到我身後,濤子和酒吧里的其他服務員還有一些客人也走到我後面。
看著我身後的一群人,我心底一暖。
看來我做人還不算太失敗。
黃頭發男生走到我面前,臉色一變,馬上一臉小心翼翼歉疚地對我說︰「薔姐,我真不知道會是你,要是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會來啊,是我那妹妹不懂事,你就別和她一般計較。」
突然的轉變,那女生的臉一下子從得意變得便秘還要難看。
「哥,你干嘛要跟她道歉……」然後那女生說了一大串我听不懂的方言,被那男生一句「閉嘴」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回去吧。」男生對他們一群人說。
「大哥,為什麼啊?」他的其中一個小弟不解。
「知道她是誰嗎?她是玫姐的妹妹王薔,手段比玫姐還要狠,虎哥都被她給弄進局里了,誰知道她後面有多少人,和她斗,你以為我有幾條命進去?」那男生拍了他小弟後腦勺一下,然後一群人走出酒吧。
我听見了那男生說的話,呵,他們都知道虎哥是被我送進警察局的,但卻不知道我是用什麼方式,我從來沒有擔心過虎哥的手下會為他報仇什麼的,這不是香港的古惑仔大片,道上混的人沒那麼義氣,你進去了,老大就是我了,這才是現實。
他以為我是背後有人才扳倒虎哥的,或許不只是他這樣認為,不管他的消息是從哪听來的,但這樣正合我意。
「噢!」
看著他們離開,我身後的人立馬歡呼,第一個為我站出來打了那女生一巴掌的女生還朝他們的背影做了個鄙視的手勢。
「金格,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姐大啊,看剛才那男的那害怕的樣子,哈哈,他剛剛叫你什麼?強姐,強,真強。」
「金格,以後我們都靠你罩著了。」
「……」
她們像打了勝仗一樣嘻嘻哈哈的走回之前的座位。
突然一個男生沖進酒吧,四處張望,在看見我後,立馬跑到我面前,抱住我,一臉擔心地說︰「金格,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