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注定過著公主般的生活,而我江佩瀠便就是這其中之一。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在俞藝的舞蹈系中,我是長得最漂亮,舞蹈跳得最好的學生,我喜歡那種男生崇拜,女生羨慕與嫉妒的眼光。
在他們眼中的我,光鮮亮麗,如公主般存在。
所以,我永遠不會告訴他們,我曾是一個孤兒院的孤兒。
我一出生,就有一個很完美的家庭,母親是一個美麗的女舞蹈老師,父親是一家小賓館的老板,母親每天送我上學放學,回家後做一桌熱騰騰的飯菜。
如果生活就這樣一直下去,那麼,就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美好的了。
但是老天總是不如人願,在我八歲的時候,全家人一起開車去旅游,結果發生車禍,母親緊緊地將我保護在身下,最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那是我不願提起的記憶,所以我只記得當時我哭得很慘。
後來,我被送去了舅舅家,我舅舅是個游手好閑的人,但他運氣好,娶了我舅媽,一個在鄉下有房有地有錢的女人,在他們家,舅媽才是家中說話有分量的人。
舅媽是個很能干的女人,就是長得丑了點,嘴巴很大,她對我住在他們家其實並不樂意,但是沒有辦法,誰叫我只有我舅舅這一個親人了呢?舅舅和舅媽結婚三年都沒有孩子,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拿我當親生孩子對待。
她不喜歡我,這是事實,畢竟不是親生的。而我也並不喜歡她。
因為要住在她家,我從城里來到了西木鎮這個小鎮,而且她住的還不是有房走路的大街上,而是遠離鎮中心的一個村里。
從大大的席夢思,換成了僵硬的木床,當然,她房里的依然是舒服的席夢思床,而我睡的,只是一個臨時清理出來放置很多年的木床。
我當然不甘心如此,于是我便努力地討好我那舅媽,很乖很乖地幫她做家務,違背良心地夸贊她漂亮,誰說孩子都是單純的?當我年紀小小時,就學會了用謊言來討好別人,只為讓自己的日子能夠好過。
但不得不說,我做的這一些還是有效果的,在我的無數次地贊美她漂亮之後,她終于舍得給我換上一張軟軟的床,為了這張軟軟的床,那些違心的話說得還是值得的。
可老天就是見不得我舒坦,當我換上那張軟軟的床沒多久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家里的飲水機引起了一場大火,逃出來的,只有我和舅媽,而我那舅舅,就命苦地死在了里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了父母雙亡的痛苦,所以當警察抬出舅舅的遺體的時候,我就像身上的錢掉了一樣,很心疼,但並不會為了這個要死要活。
我的反應,讓我那剛剛對我有點好感的舅媽罵我白眼狼,罵我掃把星,在處理完舅舅的後事之後,就把我送去了孤兒院。
孤兒院,住的都是沒爹沒媽的可憐蟲,我江佩瀠是沒爹沒媽,但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很簡單的說,當我走進孤兒院的時候,他們穿的都是髒兮兮的布鞋,而我穿的卻是粉紅色的公主皮鞋。
所以,當我進去的第一天我就知道,這個地方我不會呆太久。
我知道,進了孤兒院的孩子,只有被好人家領養才有出路,而我在這孤兒院里無依無靠,就算有有錢的人來收養孩子,也不一定能夠輪到我。
所以,我像討好我那舅媽一樣討好孤兒院的老師,做著自己並不想做的事,說著自己都會討厭的話。
我要的不多,我只想要一個好的生活,這個要求並不高。
我在孤兒院里認識了一個叫作金格的女孩,我和她的關系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死對頭,我看不慣她那總是一副目空一切,把我的一切舉動當做看小丑的樣子,弄得她自己好像多麼超凡月兌俗,我和她吵架、打架,我不怕她,我知道老師會站在我這邊。
她看不起我,同樣,我也瞧不起她。我沒見過她那麼傻的人,竟然還想逃出孤兒院。
和她一起傻的人,還有洛小厘,也就是現在的沈依真。
不過後來沈依真及時醒悟,沒有和她一起逃走,要不然,她怎麼會和我一樣被現在的母親,也就是翔爾娛樂公司的董事長收養。
對了,我忘了說,我討好老師的舉動還是有用的,當年沈董事長來挑選領養的孤兒的時候,是張老師一把把我推到了她的面前,才有了現在的我。
雖然我和沈依真是一起被沈董事長領養的,但我還是自欺欺人地認為,比起沈依真,沈董事長還是重視我一些。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剛將我們領養後沒多久,就立馬把沈依真送去了英國。
我之所以說是自欺欺人,是因為她在一年後,也把我送去了韓國。
但是在那一年中,她把我每天打扮地如同一個真正的公主,化著可愛的妝,穿著小洋裙,出席著一些很大很美麗的晚會,告訴所有人我是她收養的女兒。
這份榮耀,是沈依真沒有的。
可是在一年之後,是那個叫做莊臨宇的男人,把我帶去了韓國,說是要送我去韓國培訓,學習舞蹈,以後像那些雜志上的女人一樣做個大明星。
成了大明星,就是真正受萬人追捧在聚光燈下閃亮的公主了。
我懷著一顆對美好未來向往的心,來到了人生地不熟連話都听不懂的韓國,莊臨宇把我送進了一所培訓學校,給了我一張銀行卡,就離開了,在韓國的五年里,沈董事長沒有來看過我一次,只有莊臨宇偶然來看我,給我錢。
我就像是被人遺忘了的一樣,在韓國一個人生活著。
五年後,回國,來到了這所俞安藝術學院。
同樣,回來的還有沈依真。
不過沒關系,沈董事長開始安排我和她的成名之路,俞藝的校花選舉就是個開始,其實我沒想過我會輸,要不是那左言,我怎麼可能輸給沈依真?
不得不說,我一直小看了她,她也是個有心計的。
但是,我卻著實感覺到自從這次回來,沈董事長對她開始關注。
校花選舉比賽的時候她千叮萬囑要我一定說服沈依真參加比賽。
沈依真的事,與我何干?
但這是沈董事長說的,我不得不听。
就如多年前一樣,我在她面前永遠都是一副乖乖女兒的模樣,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可是她卻除了要那些記者面前對我和藹可親,更多的時候都是冷眼相待。
不過這對于我來說倒是無所謂,我要的也不是她的母愛,她能給我物質上的享受,還有如公主般的生活,這樣就夠了。我說過,我要的不多。
或許,我在外人面前,確實是翔爾董事長的女兒,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沈董事長面前,我什麼都不是。
我忘了是哪天,我看見沈依真捂著臉地從家中的書房出來,然後我听見書房中有杯子落地,砸碎的聲音。
我不知道她們是因為什麼鬧得不歡而散,我也不懂沈依真這個傻子為什麼總喜歡和沈董事長唱反調,有好日子不過,偏偏為了那所謂的愛情放棄這好日子,也難怪當年她會把沈依真先送走,把我留下來。
可是,我回來了,她也回來了。當年我還曾想過,她領養我們兩個,然後從中擇一,當她走了我留下來後,我以為是我勝利了,卻不曾想到多年後我和她又一起回到這別墅。
所以,我必須再次勝利,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的是,翔爾娛樂董事長的女兒是我江佩瀠。
于是我抱著要勝利的決心從廚房倒了一杯咖啡,咖啡濃郁的香味飄散在空中,咖啡的香味讓我精神一振,然後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上樓,敲響了書房的門。
「你要麼答應,那麼就給老娘滾!」我听見她的聲音在書房里怒氣沖沖。
我被她的怒氣給嚇著,縮回了正在敲門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又重新敲門。
「媽,是我,佩瀠。」
里面沉默了好久,才听見里面響起聲音,「你進來吧。」
我走進書房,用余光掃了一眼凌亂的書房,心中略帶驚訝,但是臉上依然平靜地將手上端著的咖啡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媽,來喝一杯我泡的咖啡吧。」我露出自認為最乖巧的笑容。
「喝什麼咖啡啊喝,你嫌我最近失眠還不夠嚴重?」
我沒想到她會把對沈依真的怒火全部發泄在我身上,她拿起桌上的咖啡,直接往我所在的方向砸來,咖啡杯落在我的面前碎裂,里面滾燙的咖啡濺了我一身。
我忍住被咖啡燙到的疼痛立馬蹲下撿起地上的咖啡杯。
「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最近失眠,我下去給你泡杯牛女乃。」
我沒有沈依真那麼大的膽子和她吵架,我可以忍住她這脾氣,從爸媽死後,我就清楚明白,什麼叫做欲為人上人,先受苦中苦。
我走出書房,回到廚房又重新給她泡了一杯牛女乃。
我再一次將牛女乃放在了桌上,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怒氣,伸手接過,然後慢慢地喝了起來。
在她喝的時候,我拿起從下面帶上來的拖把來清理剛剛灑在地上的咖啡。
當我清理到一半的時候,她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你先別弄了,待會兒叫趙媽來清理,你過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我听她的話放下手中的拖把,然後走到她面前。
「你可知道你們學校有個叫做梁毅天的?」
我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她這個問題問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我還是得回答她。
「知道,但是不在一個院系,並不熟悉。」我說的是事實,梁毅天這個人只是在校花校草選舉比賽上見過。
「那你知道他是譽寧娛樂董事長的兒子嗎?」
「什麼?我不知道。」
她的嘴角上揚,然後繼續說︰「譽寧和翔爾即是合作伙伴,也是競爭對手,有機會你和他多接觸接觸吧,你也這麼大了,有交朋友的權力,但是,你和他之間的任何事我都要知道,你懂的。」
我忽略不了她臉上的那抹算計,我不是笨蛋,她的意思這麼明白我怎麼會不明白?
「如果我從他那里知道任何關于譽寧的事,我一定馬上告訴媽。」
「媽這不是在利用你,如果你們到時候真心相愛,他家也有錢,而且他是梁孟的獨生子,嫁過去也不會受苦。」
說實話,我初听她那麼一說,還真有幾分感動。
于是,我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