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軒轅漠視究竟是誰?他的父親的真實身份是誰,宮敬當年幫助的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每個人當然除了憐卿意外,應該都跟宮芙兒一樣好奇的晚上都會做惡夢,但卻沒有半個人開口詢問。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實在是他的一展身手給人留下的印象是再深刻,出場實在震撼,生怕一句話一個字說的他人家心里那里不舒坦,一個不爽一槍軋過去,大家就集體爽歪歪了。
你想,一口氣就可以殺上四百來人,那樣的武功高絕、那樣的心狠手辣,要是一個不小心惹毛了他,一人、倆人,甚至十人、二十人也不夠他塞牙縫的!
于是大家只好悶著一肚子的問號,繼續上路,自然沒人敢在看不起軒轅漠視了,就連宮芙兒,都是能避則避,講話也不再敢那麼飛揚跋扈。
甚至還對他七分戒慎、三分忌憚,能不看見他就不看見他。
宮芙兒現在連讓他想在回去拿鋤頭的念頭都不敢有了。
現在不是要種田,不需要鋤頭、斧頭或者豬頭,人家只需要一把不知道藏在那里的紫金槍,就可以所向披靡了。
一路上憐卿的心思都在司懿軒的身體上,對自己前面的路,則是開始就是勢在必行有絕對把握的。
「你的槍,為什麼我從沒見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憐卿好奇的問。
「你看過有誰拿著槍種田的嗎?」軒轅漠視莞爾笑道︰「用不著,自然收起來啦!」
見對面那個從認識開始就有莫名親切感的姑娘那雙璀璨流光的琉璃般貓瞳盯著自己,睫毛眨啊眨的,明顯的訴說著︰給我看給我看。
知道她看是其次,其實就是想知道他把那麼一桿無堅不摧的神兵放在那里,軒轅漠視依然笑著抽出袖中跟扇子長短的東西給她。
憐卿馬上縮回手去仔細端詳手中這個散發著寒光的利器。
手一抖,憐卿發現,這武器居然跟司懿軒的扇子是一個材質的,不簡單,現金,在司懿軒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的人,都觸模不到的組織跟人,都太少了,可還是有的,現今就有一個,不就被她踫上了麼。
仔細看著這武器,憐卿想試著從這上面找到一些屬于軒轅漠視身份的蛛絲馬跡。看著看著……看到槍頭的時候……
「噗……哈哈哈哈……」鱉笑失敗的憐卿首次那麼毫無氣質的笑了起來。
「這……這是誰刻的?」
「某人」軒轅漠視的笑容仍掛在唇上,卻透著幾分無奈。
「某個九歲的小鬼頭,當初他堅持刻,不然就要偷走我的鋤頭讓我沒得種田。」
「太……太可愛了!」憐卿笑的有些不雅的險些摔倒,幸虧軒轅漠視眼疾手快,連忙扶著她,讓她靠著樹座下緩氣,也許是笑的天開心,發泄了這些日子的一切郁氣,憐卿也就沒太注意別的。
銳利的槍頭刻的是種田的老農,但這位老農的處境不太樂觀,不但 里啪啦下暴雨,水都淹上腰部了,而且鋤頭還被狂風吹跑……
「那時候他老實抱怨我都忙著種田,沒空陪他玩,所以要把我的出頭吹跑!」
「他……是誰他?」旁邊的宮芙兒看憐卿笑的如此開心,心下又是嫉妒,嫉妒她得到他的特別對待,又羨慕,羨慕憐卿笑的開心,為什麼他對她就不是這樣?雖然也笑,但是對她跟憐卿的笑明顯是不同的。
眼角余光瞄了下一直關注這邊的宮芙兒,軒轅漠視的笑容變得諷刺,可看著憐卿的眼神卻是截然相反。
「我的ど弟。」
「可是我爹說你是你家獨子,所以在後來的路上一直怕你出事所以才對你多加維護照顧的。」宮芙兒強調的說。
意思就是告訴軒轅漠視,你別忘了我們家在不知道你會武功的時候是怎麼對待你的,並沒有因為你爹讓你跟我們出來幫忙,反而對你照顧有加,這份情你就得記下,以後就得還。
憐卿蔑視一笑,這個頭腦簡單的女人,難道就不知道男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女人麼?要不是看在宮敬的份上,她想就憑這個男人殺人的那股子狠勁,他是那麼听他父親話的人嗎?
要是以他的身手,這事早就了了,何苦還能等到現在?無知的女人,哼。
正所謂大隱隱于市,如果開始對「泣血魔罌」只是好奇,現在就是探索。
不過,相對于從望月皇都到輝剎邊境的快馬加鞭急趕,他們回過頭來要到「極淵之地」的這一路,速度減慢了許多。
因為路上多加了三個人,那就是宮敬的外甥跟外甥女還有宮敬妹妹的夫君的小老婆。
宮敬的妹妹因為意外導致不孕,所以在無奈之下給他夫君納了個妾,生下了這對兄妹,宮敬的妹妹也在幾年前過世。
臨去之前,告訴宮敬,這一輩子沒有給她夫君家生下一兒半女,心里有愧,她夫君也是性格比較溫和的人,這個家也是她撐起來的,希望在她去世之後,宮敬可以多加照顧。
可是這孩子因為也是得來不易,所以隨著時間推移,越被家人寵的無法無天,加上宮敬妹夫那是脾氣溫和,簡直就是懦夫,所以更管不了,而那個小妾現在被扶正了,更是拿著當年的幫助過宮敬一家的事情說事。
宮敬也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幫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前些日子,那一家四口居然舉家搬遷,到他家住,知道這次肯定他又惹麻煩了,所以以下之下大驚失色。
原來這個外甥去外面喝酒,喝多了之後不知道怎麼的,把百曉門的女兒睡了,而他妹妹知道之後一起找跟他喝酒的那群人,結果人沒找到,卻一人中了一身毒回來,只不過這毒是五日一發作。
那些人說,必須要用血玉冰蠶盒以及極淵之地的蛇毒血蘭去換解藥,不然三十天之後變回自己把自己一身皮膚抓爛眼看自己化為一灘血水為止。
但眼見時限一天天逼近,沈學理兄妹在跟他們踫面之後,也越來越受不了五日一痛的苦,仗著自己身為長輩,加上宮敬這些年對她們一家的毫無怨言,周如媚決定開門見山的向軒轅漠視索討血玉冰蠶盒。
「把血玉冰蠶盒給我,你們可以慢慢來,我們要先走一步!」
軒轅漠視懶洋洋的瞟她一眼︰「你知道蛇毒血蘭是什麼嗎?」
周如媚瞥向宮敬,宮敬居然也是搖搖頭表示不知。
「是……蘭花?」照名字來看,應該是吧?
「的確是蘭花,不過……」軒轅漠視往火里面加了些柴火讓火燒的更旺,雖然是初夏夜,晚上還是冷的,並且還可以讓野獸不敢靠近,一舉兩得。
「少了一個字。」憐卿接下軒轅漠視的話,軒轅漠視對憐卿贊揚一笑。
「少了什麼字?」白蘭花?野蘭花?紫……
「毒!天下至陽之毒!」軒轅漠視輕輕道,無視眾人愀然色變的反應,他繼續往下說。
「血蘭一旦開花便永不凋謝,還會散發出一種致命的香氣,極淵之地之所以會成為有去無回的絕地,就是因為那里滿布血蘭的香氣,只要吸上一小口,這輩子也就別想再吸到第二口氣了,所以需要血玉冰蠶盒去封住它的香氣。此外,血蘭一旦移位,不到一刻鐘就會枯萎,只有血玉冰蠶盒才能夠凍結它的生命……」
語畢,軒轅漠視慢吞吞的抬起眸子,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
「請問你,你想如何進極淵之地尋找毒血蘭?」
周如媚駭然膛眼,好半晌答不出話來。
「那你要如何進去?」憐卿問,既然他如此清楚那麼以她的輕工跟內力,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我不怕毒,天底下沒有任何一種毒傷的了我。」軒轅漠視輕輕道。
沉吟了下,故作神秘的往憐卿身邊湊了湊,說道︰「事實上,我家人都是百毒不侵?」
憐卿一驚,難道是天生的?百毒不侵難道還可以遺傳?
身為醫者,對一切超乎想像的醫療遺傳問題都是有一種莫名的執拗的追求,憐卿也不例外。
「難道你們是天生的?」心里想,嘴巴就問了出來。
「當然不是,你以為我這次去冒險挖掘毒血蘭是為什麼?就是為了煉制解百毒的藥啊!」軒轅漠視也是沒有任何隱瞞把事實告訴給憐卿。
「所以就算你把血玉冰蠶盒給她也沒用?」
「對。」
「非你去不可?」
「也沒錯。」
好,答案問出來了,憐卿可以安心的去養精蓄銳喝茶休息去了,因為她本身就是百毒不侵,甚至比軒轅漠視有過之無不及,因為她還會醫術,所以進極淵之地,當然不是問題。
「但我們前進速度如此之漫,如果超過限期怎麼辦?」不行,她還不能喝茶休息,姑女乃女乃還有疑問猶待解惑。
「不怎麼辦,橫豎那種毒又死不了人,除非自戕。」
「咦?」這答案太令人意外了,眾人不約而同驚呼。「不會死?」
「不會,可是……」軒轅漠視的笑容多了一點詭譎的味道。「五日一痛會變成三日一痛,而且一痛就痛上整整六個時辰,然後……」
他聳聳肩,沒再說下去,也不需要再說下去,大家都猜想得到結果是什麼。
雖然那種毒死不了人,但當中毒者再也承受不了那種痛苦時,也只好自個兒尋求解月兌了。
沈學理猛抽氣,臉色刷一下變成墨綠色。
「那我們還不快快趕路!」
換了是以前,沈學理不但會馬上承認他就是要命令軒轅漠視,還要順帶嘲諷挖苦幾句,然而在見到宮芙兒對他們說,她識過獨孤笑愚殘酷無情的殺人本事之後,他什麼也不敢,只敢背烏龜殼。
「不不不,我不是!可是……可是……」無助的目光瞥向親娘尋求幫助。
「他不是那個意思,」周如媚忙道;「但他們畢竟是芙兒的表哥、表姊,你忍心看他們受苦嗎?」
「為什麼不?那也是他們自找的,不讓他們吃夠苦頭,他們學得了乖嗎?」軒轅漠視笑得親切又溫暖,語氣卻十分冷酷。「如果不是宮世伯來我家求助,要按照我的意思,我根本就不想浪費時間救他們!」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周如媚憤怒的提高了嗓門。
「為何不可?」軒轅漠視淡然反問︰「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做個真正的男人,一個不知道該如何做個真正的女人——就像你,兩個都是廢物,要他們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
「你你你……」周如媚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他們哪里不像男人、女人了?」
「他們又有哪里像男人、女人了?」軒轅漠視帶笑冷哼。
「是男人就該頂天立地、無愧于心,知所當為,知所不當為,但你兒子偏偏當為不為之,不當為偏為之,自私、任性又不能吃苦,膽小如鼠又欺善怕惡,成天只會胡搞瞎搞盡惹禍,惹了禍就推給別人去承擔,請問他哪里像男人了?」
兩眼一轉,軒轅漠視再瞥向一旁的沈佩,後者被宮芙兒硬捂住嘴巴,免得她又亂說話惹翻了不該被惹的人。
沈學理只是自私、任性,沈佩則是根本沒腦筋。
「至于那個女人根本不配被稱作女人,最多只是個任性的孩子。要問女人該是什麼樣子,喏,看看月姑娘就知道了……」軒轅漠視得意的目注被他拉下水的無辜者憐卿。
「堅強勇敢又**自主,女人該做的事她都會,男人該做的事她也行,只要是該她做的事,她絕不逃避,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起碼我們佩兒會生孩子!」周如媚月兌口道。
「母狗也會生小狗,」軒轅漠視抬頭對上憐卿慍怒的大眼楮,有些討好的對憐卿笑了笑。「但母狗會照顧小狗,我想你家佩兒如果有孩子沒準卻連照顧自己的孩子都不會,嗯嗯,多虧你提醒我,原來你家佩兒連母狗都不如!」
周如媚來不及發視,沈佩儀已憋不住先爆發了。
但見她一張臉漲紅得像在火里燃燒的烙鐵,還冒煙,用力一把推開宮芙兒,整個人張牙舞爪的撲向軒轅漠視,像瘋狗,不,像瘋母狗。
「敢叫我母狗,我殺……!」
沒有人來得及反應,一切己結束了。
憐卿暗笑,又一個無腦的女人,看來這次出來,真的是見識多廣了。
軒轅漠視依舊一臂穩穩的拿著烤好的野味,一邊還對著憐卿擠眉弄眼做鬼臉,逗得憐卿哭笑不得;另一臂卻伸得筆直,手里握著他的紫金槍,鋒利的槍尖準確的對準沈佩儀的咽喉。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有種你就殺了我,我……」
「你瘋了是不是?」周如媚氣急敗壞的一手蒙住那張不知死活的嘴,一手硬將沈佩往後拖離那把要人命的槍尖。
「搞不好他真的會殺了你呀!」
但沈佩卻還掙扎著想撲過去「教訓」那個膽敢對她不敬的「舅父的世佷」。
「有娘在,他才不敢!」她信心十足地大喊,很有把握「自己人」絕不敢傷害她,只能乖乖任由她教訓。
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有她在有個屁用!
「他當然敢!」周如媚真的生氣了,現在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太縱容孩子,縱容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她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姓軒轅,我們姓沈,我又能拿他怎樣?」
「娘是他的長輩,他不能不听娘的!」
他要真會听她的,就不敢拿那根棍子比在「自己人」身上了!
「我不是他的長輩,是芙兒的長輩,我管不到他頭上去,你懂不懂啊?」
「舅舅總是他的長輩吧?他得听舅舅的,舅舅得听娘的,說到頭來,他還是得听娘的!」總之,她高興怎樣就怎樣,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你……」周如媚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敲醒沈佩的腦袋了。
于是,閑雜人等馬上走得半個也不見,沈佩也被周如媚和宮芙兒硬拖走了。
暗夜,一行人睡下之後,軒轅漠視在一陣若有似無的音波中迅速起身,確定了下所有人睡熟之後,起身便急速的往樹林深處竄去。
在一個天然湖邊停下,這件在月光照射下,湖面波光粼粼,配上夏日晚風還有蟲鳴,景色美輪美奐,可是真正吸引人的,卻是站在那湖邊石頭上的一個男子。
此男子一身紫色瓖金袍,衣袖跟領子都有奇特的花形瓖邊。襯托出他那修長健碩的身軀,膚色在湖水的應托下讓女子都自慚形穢,一對琉璃般的桃花眸子本來是勾心奪魄的,但是在他卻如一潭死水波瀾不興,里面就是一個黑色的旋窩,長時間的注視都會讓人產生靈魂會被吸入其中的感覺。
他身上有夜炎冥的王者霸氣,又有白斬月的冷漠疏離,可是氣質卻如迷惑人心的妖狐一般,讓人看到了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這一身絕代風華的氣質,雖然被樹影擋住的半邊臉看不清晰,但是卻也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不可自拔了。
見到軒轅漠視到來,他突然一笑,眼底的光彩如同煙花燦爛,亮了暗夜,暖了冬雪,瞬間有種那個百花齊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