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出現排斥。舒愨鵡」玉嵐輕皺了一下眉頭,神情有些嚴肅地道︰「天山雪蓮是一種性大熱的植物,陰虛火熱,熱盛之體如果服用了此物的話,只會適得其反。」
「啊!身體還有陰虛火熱之分嗎?那我們老二究竟是什麼樣的體質?」徐四隱有懷疑地道,自己活了那麼多年,卻是第一次听說過這天山雪蓮也會與人的身體相排斥。
「有的。」玉嵐微微點了點頭,「我們的身體,有些人是性寒,有些是性熱,如果是一般的體質吃了這天山雪蓮,大抵是沒有什麼事的,要是這熱氣太盛的人,大抵吃了不僅沒有效果,反而會累到自己,至于你們二當家的體質,我瞧著該是一般人的體質,所以猜測應該是沒有什麼事的。」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徐四輕拍了一下胸口,上官煜豎起的耳朵也隨之放了下來。
看著上官煜已經喝完了整碗天山雪蓮,冬梅將碗拿了過來,玉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二當家的既然既然喝下了這湯藥,今晚就好好地休息吧,相信明天早上醒來,這眼楮必定有了起色。」
「玉姑娘既開了金口,相信事情一定會向著玉姑娘所想的那樣發展。」這次說話的是上官煜,神情雖還是有些冷漠,但聲音卻透著兩分溫暖。
「一定會的。」徐四堅定地道。
「嗯,一定會的,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再過來看你。」玉嵐瞧了瞧外面一片昏黑的夜空,對著上官煜所在的方向瞧了瞧。
「好。」
玉嵐帶著秋霜與冬梅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冬梅命人收起了碗,神色頗有些躊躇地望了望玉嵐,「二小姐,陛下的眼楮要是好了,人也恢復了記憶,你可會與他和好?」
「永不可能。」玉嵐態度堅決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忠。」
「既如此,二小姐,你又何必如此費心救陛下?」
「這是兩碼事,第一,他是軒轅國的皇帝,一旦他出了事,最先遭殃的就會是百姓,第二,他救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該救他,可是,這些都不足以成為讓我原諒他的理由。」
「二小姐,難道你就當真如此的無情嗎?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更可況,你與陛下可不止是一夜的夫妻。」冬梅試著勸解道,原本,玉嵐要離開皇宮時,冬梅就頗為不贊同,認為二小姐再是能干,可一旦離開了皇宮,自己一個女子帶著身孕獨自生活,光是流言蜚語就可以將她湮沒,二小姐是不熟悉外面的這些人對于禮教的看重。
「此事不要提了,此話,我也不希望你再說第二遍。」玉嵐一臉嚴肅地瞧著冬梅,眼里隱隱帶了些怒氣。
冬梅有些怔愣,同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這都是為二小姐著想,二小姐卻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自己服侍二小姐那麼久,二小姐從未用過今天這般嚴肅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秋霜卻是機警地伸出手扯了扯冬梅的衣袖,小聲道︰「二小姐今天都累了一天了,冬梅,我們還是服侍二小姐早點休息吧。」
冬梅瞬間回過了神,緊著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也好,今天的確是累了一天了。」玉嵐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臂的確有些酸痛。
在秋霜與冬梅的服侍下,玉嵐躺到了床上,由于天山雪蓮已經被上官煜服下了,玉嵐一直都緊繃著的弦終于完全放了下來,一躺到床上不到十分鐘,玉嵐就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玉嵐已經完全沉睡過去,秋霜緩緩放下了簾幔,再次扯了扯冬梅的衣袖,冬梅會意地跟著秋霜走了出去。
兩人來到了廊上,秋霜一臉憤怒地看著冬梅,出語質問道︰「你為什麼要叫二小姐原諒陛下?」
「我難道不應該叫二小姐原諒陛下嗎?難道你真的希望二小姐帶著圓滾滾的肚子與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嗎?」冬梅的眼圈驀地就紅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自己明明是為二小姐好,二小姐卻不理解自己的苦衷,這也算了,二小姐畢竟有她的主見,想法不是她們這些丫鬟可以猜透的,可秋霜呢,自己與她的感情一向甚篤,她卻是也不體諒自己的一番苦心,出語就責罵自己。
「不應該,你這樣做,等于在戳二小姐的傷,挖她的心。」秋霜語氣嚴肅地道。
冬梅卻是有些怔愣,似懂非懂地瞧了瞧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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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秋霜無奈地長嘆了一聲,繼續出語道︰「陛下背叛了二小姐,憑什麼二小姐要原諒他?」
「男人自古以來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何況,陛下還是一國之皇帝,後宮之中豈會沒有其它的女人,這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陛下的父皇一生中就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陛下的母後,陛下為什麼就不可以?冬梅,我告訴你,我與你的想法不一樣,我覺得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這個女人,他是絕對不會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而傷害自己心愛的那個女人的。」
「這都是你片面的想法罷了,這個世界上哪會有這樣痴情的男子,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無論當初多麼的愛這個女人,日子久了,自然也會膩,也會想著其她的女人。」冬梅辯解道,自己對于這些可謂是見得多了,世界上壓根就不可能會有痴情的男子只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的事情發生,哪個男人不偷腥,陛下的父皇之所以還沒有背叛他的母後,那是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背叛就駕鶴西去了,要是再讓他活多十年或是二十年,你看他背叛還是不背叛?
「如果世間上的男子都是這樣的,那我寧可不要,我支持二小姐,陛下既然背叛了她,心里有了其她的女人,這就說明陛下並不是真的愛二小姐,這也就沒有什麼值得二小姐留戀的了。」
「你這種想法太過于極端了,你自以為是為二小姐好,卻不知道你這樣做其實是害了二小姐。」冬梅恨鐵不成鋼地瞧了瞧秋霜,這才繼續將話說了下去,「你可曾想過,二小姐帶著皇子一起與我們游蕩江湖的話,世人會怎麼說二小姐,就連我們的皇子,本來可以享受一切尊榮的,最後卻極其有可能被人罵是野種。」
「你怕了,還是說你不舍得放棄皇宮中一切優裕的生活了。」秋霜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瞧著冬梅,「你放心,二小姐再是落魄,也還是可以有地方去的,羅剎國就是她堅實的後盾。」
冬梅整個人卻是立馬就急了起來,緊著對秋霜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我以前過的日子究竟有多苦,我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二小姐的話,我此刻必定不可以過如此安生的日子,所以,我這輩子都會追隨二小姐,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這不就得了,你想那麼多干什麼,二小姐去哪里,我們只管跟隨去哪里就好。」
「可是皇子……」
「以後的事誰說得定,不是嗎?眼下,我們最主要的就是讓二小姐開心地過好每一天,你以後可不要再拿那些話來戳她的心了。」
「也許你說的話是對的。」冬梅略微沉吟了一下,加上她原本就聰慧,很快就理清了思緒。
「嗯。我就知道我這樣跟你一說,你必定會醒悟過來,我們做奴婢的,只要二小姐開心,我們就開心,二小姐去到哪里,我們就去到哪里,凡是她所決定的事,我一律支持,畢竟,二小姐可是極其有主意的人,她的想法豈會錯。」
「你說得也對。」想通後,冬梅的臉上一片笑意,緊緊地與秋霜的手握在了一起,秋霜對著冬梅嫣然一笑,冬梅回了秋霜一笑,兩人俱開心地笑了起來。
翌日一大早,玉嵐由于昨晚一夜好眠,天才剛蒙蒙亮就醒了過來,冬梅听到了動靜趕緊走了進來,輕笑著道︰「二小姐,你醒了?」
玉嵐細瞧了一下冬梅,見她一臉的盈笑,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人不由得有些小開心,只是這心底,還是沒有一下子就全放下來,畢竟冬梅昨晚對自己所說的那一番話,全是出于為自己著想,可自己當時卻是恨極了她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想也不想便將怒火遷移到了她身上,也實在是難為了這丫頭。
想著,玉嵐的心內不免就對冬梅帶上了兩分的歉意,「冬梅,關于昨晚的事……」
「關于昨晚的事,是奴婢莽撞了,奴婢原以為是為二小姐好,卻沒有看透二小姐的用心,虧得奴婢往日自詡聰明過人。」
「昨晚的事原不怪你,你這也是為了我好,只怪我昨晚一時間氣急了,便朝你說了重話。」
「二小姐不要說了,是奴婢沒有體諒二小姐的心。奴婢以後再也不會說這種胡話了,以後,二小姐去到哪里,奴婢就跟到哪里,只要二小姐不嫌棄奴婢。」
「你能夠想通,就真的是太好了。」玉嵐露出了會心的笑意,冬梅也真誠地朝玉嵐笑了笑,兩人就在這屋內說笑起來,秋霜也加入了這說笑的行列,反正離玉嵐用早飯的時間還早,玉嵐
暫時又沒有了什麼睡意。
話語當中,玉嵐突地就話鋒一轉,神情微帶了幾分嚴肅地看了看秋霜與冬梅,「前幾天叫你們兩人聯系我父皇的事情,他現在可有回音了?」
秋霜與冬梅神情皆一震,隨之搖了搖頭。
「我應該早點聯系我父皇的,我與陛下現今都不在宮里,也不知道宮里的人會不會趁機對羅剎國做些什麼?」玉嵐伸出頭望了望窗外已經微微放亮的天空,臉上涌現出了一抹擔憂。
「二小姐在看到陛下的當天就已經讓奴婢飛鴿傳書給羅剎國的國王了,想必羅剎國國王此時也早該收到這信息,做好萬全的準備了,二小姐不必太過憂心。」冬梅的心中雖然也有些擔憂,但還是盡量寬慰起玉嵐。
「但願事情就如你所說的那樣吧,我現今只憂慮的是父皇為什麼到了現在還不給我回音,難道羅剎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成?」
「不會的,二小姐大概是自己嚇自己,國王自從重新認回二小姐後,精力更甚從前,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公務上,料想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如今我也只能這樣寬慰自己了。」玉嵐嘀咕道,隨後,又抬起眸子緊盯住冬梅,「冬梅,我父皇今天要是再不給我回音的,你還得再抽時間給我父皇飛鴿傳書,讓他務必給我回信。」
「好。二小姐,奴婢現在這就去辦。」冬梅恭敬地應道。
「不急,此事可以再緩個把時辰,待我去看過煜的情況,我們回來後你再去飛鴿傳書也不遲。」
「是,二小姐。」
玉嵐在秋霜的侍候下起了身,用過早飯後便往上官煜的房內而去。
「玉姑娘里面請。」徐四一如既往的熱情客氣。
玉嵐帶著秋霜等人走了進去,此時,眾人的心都有些復雜,上官煜昨晚喝下了天山雪蓮,也不知道經過了一晚,這效果如何了?
「二小姐。」冬梅瞧了瞧玉嵐,知道她的心此刻必定也在煎熬著,只是表現得不是很明顯。
玉嵐向上官煜走了過去,如往昔一般關切地詢問道︰「昨晚可曾覺得眼楮有何異樣?可有疼痛的感覺?」
「眼楮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疼痛感。」上官煜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嗎?」玉嵐霎時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激動地跳躍起來,人也隨之有些緊張地替上官煜解開了紗布,當那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被緩緩解下來,上官煜的眼楮完全呈現在眾人面前時,玉嵐覺得自己的整顆心更是跳動得厲害了,上官煜亦然,眼楮看不到的這段時間,自己每天都只能靠听著聲音來想象玉嵐的模樣,天知道,這對于自己來說,是多麼大的一種折磨與煎熬,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總會無端地就描畫她的模樣,卻總是沒有以前能夠看著她時那麼清晰。
「快瞧,老二眼楮周圍發炎的地方真的結疤了。」徐四發出了歡呼的叫聲。
玉嵐緊著朝上官煜眼圈周圍發炎的地方望過去,果真見平日已經小面積發炎的地方此時俱結了疤,眼里立即就露出了一抹喜悅,唇瓣也輕快地勾起了一抹笑意,「二當家的,你試著睜開一下眼楮,看看這陽光可刺激到你的眼楮。」
在玉嵐輕快語音的誘惑下,上官煜緩慢睜開了眼楮,果真見一道陽光直射向自己的眼楮,自己的眼楮居然有微疼的感覺,上官煜不由得又微闔起了眼楮。
玉嵐含笑地望著上官煜的動作,急切地道︰「如何,可是感受到這陽光的刺眼了。」
「是的,可以感受到了。」上官煜的聲音帶上了兩分的歡愉。
「是了,喝了這天山雪蓮後,眼楮就該是這樣的。」玉嵐輕聲道,看的出,此時的心情極其好。
「那我們二當家的眼楮什麼時候才可以完全看見東西?」徐四高興之余,並沒有忘記上官煜的眼楮此時只是能夠稍微感受到陽光罷了,還不能完全睜開,心里還是不免有些遺憾與擔憂。
「多則三五日,少則一兩天。」
「也就是在這幾天的事情了,實在是太好了。」徐四再次發出了喜悅的聲音。
冬梅與秋霜的眼內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喜色。
「玉姑娘,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勞煩你了。」上官煜斂
了斂神色,內心有些微緊張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對著玉嵐所在的方向真誠地道︰「為了表達我心中的這份感激之情,務必請玉姑娘賞臉陪我吃一頓飯。」
此話一落,屋中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玉嵐的臉上,玉嵐沒有回答的這一刻,上官煜覺得自己的心一直都吊在了半空中。
「二當家的太過于客氣了,要說勞煩,其實該說是我勞煩了二當家才對,要不是二當家那晚出手相救的話,此刻,恐怕飽受此番折磨的人就會是我。」玉嵐誠摯地道︰「如果說到要請客的話,那也不應該是二當家請我,而是我請二當家。」
「不,該是我請玉姑娘,玉姑娘這段時間辛苦了。」
「二當家的太過于客氣了,這頓飯該是我請才對。」
玉嵐與上官煜之間互相謙讓起來。
「行了,你們兩人就不要再爭了,依我看,該是我們老二先請二姑娘,先還了她當下對我們老二的照顧之情,接著呢,二姑娘再請我們老二,感謝我們老二之前對玉姑娘的搭救之恩。」徐四忽地就出語打斷了玉嵐與上官煜之間的推拒,同時也在心中為自己這主意暗暗叫好。
「感情是你這個三當家的比較喜歡有人請你吃飯,這才提的這個餿主意吧,要是當真依了你這想法的話,二當家也不必請我們二小姐了,我們二小姐呢,自然也不用請你們二當家,到頭來,大家豈不是都省事。」徐四話一落,秋霜就頗為不贊同地開了口。
「你這個小丫頭,沒事就在這里亂嚷嚷,我這方法有什麼不好了。」徐四不滿地回應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徐四這方法挺好的,反正我們大家都認識那麼久了,彼此間請吃一頓飯當聯絡感情,玉姑娘覺得如何。」上官煜雖然看不見徐四,卻一臉贊色地向徐四剛才所站的方向望了過來。
「還聯系感情呢!美的你。」秋霜在心里小聲嘀咕了一句,誰不知道徐四這話表面听起來比較公平,這樣做的話,玉嵐與上官煜之間就互不相欠了,可往縱深方面一想的話,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他這話擺明了是提供機會讓陛下與自家的二小姐多多相處,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可以看得透這點。
秋霜能夠想得到這點,玉嵐自是一听這話立馬就猜透了徐四的用意,只是現在這形勢,明顯地並不允許自己拒絕,上官煜一味要請自己吃飯以便感謝自己這段時間對他的醫治與照顧,自己並沒有理由拒絕,而自己剛才也說了,該由自己請他,自己也是誠心邀請的,徐四的話語無疑都為兩人提供了出路,雙方既然都想著邀請對方,那就各人請一次,這樣也公平,彼此所欠的情也還了,自己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要不然,對方就會以為自己沒有誠心宴請他們二當家的了。
想到此,玉嵐的內心盡管有多麼的不願意,面上卻不得不應承下來,因為,上官煜已經先自己一步表態了,認為此方法甚好,自己現在在眾人面前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于小家子氣,不是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當然,這眾人指的只是上官煜一方的人,秋霜與冬梅此時是頗為不贊同的,她們兩人經過了昨晚的詳談,一致認為玉嵐還完了上官煜的這份救命之恩還是盡早遠離他好一些,以免兩人日後再有什麼瓜葛,不想,現在卻是不想扯還得扯。
「我也覺得三當家的主意似乎不錯,這樣的話,我與二當家互欠的這份債也就可以還清了,從此之後,我們也就不必再糾纏此事不放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玉嵐故意加重了語氣,上官煜的神情卻是隨之就一怔,心里不免多想了一番,難道她就當真如此的不待見自己嗎?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與自己撇清關系。
「二小姐這話說得有理,從此之後,我們二小姐與二當家的就可謂是互不相欠了,二當家的,你說冬梅這話說得對不對?」冬梅對著上官煜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目光,徐四卻是急得剁了一下腳,自己本意是讓二當家與玉姑娘更加多些機會接觸的,不想,玉姑娘這邊的人卻區分的如此清楚,趁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自己這是典型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冬梅姑娘這話也許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這互不相欠的東西,一時間恐怕很難說,未來的東西嘛!誰說得準,冬梅姑娘,你瞧我剛才這話說得對不對?」上官煜難得地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話,不僅是徐四等人被驚愣住了,就連玉嵐,都不免有些詫異,原來,他想要說話時詞匯也是極其豐富的,徐四等人卻是心下暗嘆,果然,還是這愛情的魅力大,瞧我們老二,千年鐵樹都可以開花,一口氣居然可以說那麼多的話。
「呵呵,二當家這話有道理,原是我見識短了。」驚詫的同時,冬梅訕笑了一下。
瞧著屋內此時的氣氛明顯不是太好,秋霜緊著巧妙性地轉移開了話題,打諢插科說了幾句笑話,眾人的神情雖然還是有些緊繃,但俱給面子地輕笑了一下,屋內的氣氛一時間緩和了不少,眾人又繼續說笑了一會,冷凝的氣氛這才慢慢散開,想到自己今天還有事要辦,玉嵐抬頭看了看了外面的天色,估模著啞叔也該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便想著告辭回去的事,「二當家的,你這眼楮現在既然已經沒有什麼事了,這以後的日子也就不用清洗了,明天早上,我再來瞧瞧你這眼楮的復明程度。」
听了這話,上官煜驀地就涌起了一股深深的失落感,自己這眼楮以後都不用清洗了,那是不是代表著玉姑娘以後的每天都會減少前來探望自己的次數,有可能由以前的一天兩次,三次到以後的每天一次甚至是兩天一次?
「麻煩玉姑娘了。」徐四見到上官煜自從听了玉嵐的話後就一臉的呆愣樣,大抵都猜到了他此刻在想些什麼,不外乎是以後有可能不能天天都見到玉姑娘了,心情頗有些失落吧!眼角的眉梢再細瞧了他幾眼,發現他此時並沒有答話的意願,便趕緊客氣地對著玉嵐笑了笑。
「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玉嵐客氣地回應道。
看著玉嵐已經站起了身子,徐四也隨即站起了身,爽朗地一笑,「我還是送送玉姑娘吧。」
「麻煩你了。」玉嵐走了出去,徐四緊跟在後頭,玉嵐等人離開後,徐四這才回轉了身子,揶揄似地看了上官煜一眼,「老二,你可不要再跟我說,你對人家玉姑娘沒有意思啊!是個有眼楮的,大抵都能夠看得出你對她的那點心思了,你也別裝了。」
「……」
「老二的,你也別悶聲不吭的了,做兄弟的看見你這樣,都替你著急起來,你既然喜歡那玉姑娘,趁大家現在都住在同一間客棧,你以後就該多找機會接近她。」
「……」
「依我說啊!那玉姑娘對你也不是全無意思,你看她這段時間對你的全心照顧,兄弟我都看在眼內呢,她是比誰都要著急,都要緊張你。」徐四見自己說了半天的話,上官煜也沒有回應,一點都沒有唱獨角戲的自覺,反而繼續嘮叨個不停地說下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誠心感動了上官煜還是他的聒噪吵到了上官煜,上官煜難得地回應了他一句,「那玉姑娘之所以會全心照顧我,一切皆因我那晚救了他。」
「誒,老二的,我就說你不懂女人了吧?要是那玉姑娘當真對你無意的,那怕你救她千遍萬遍,她也未必肯天天親自前來,並且還那麼用心地照顧你,瞧她不時看向你的眼神,只要是有眼楮的,都可以看得出,她的一顆心全都撲在了你的身上。」
「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玉姑娘的確是對我有著幾分的意思,那我就試問一下你,如果是你換成了玉姑娘的話,你會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嗎?」
「這……」徐四困惑地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腦袋,暗思,難道自己真的是搞錯了玉姑娘的心思,還是說這玉姑娘身為大夫,對她的每一個病人都是如此上心?
「你也答不出來了吧?我就估模著,你也就是那麼隨便一猜,這世上,你見過有哪個姑娘面對自己心愛男子的邀約不是歡天喜地的,難道就她例外,獨獨喜歡用這種方式對她愛慕的男子。」上官煜悶聲地繼續說道,心里不免帶上了幾分的疑惑,自己明明可以真切地感受到玉姑娘並不討厭自己,反而該是有些喜歡自己的,只是,當自己想要向她靠近時,她為什麼卻推卻了,難道她有什麼苦衷?
「老二,莫非玉姑娘與你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徐四驀地就靈光一閃,然後一臉恍然的樣子,是了,玉姑娘必定是在與二當家玩那個人們平常所說的欲擒故縱的把戲。
「是這樣嗎?」上官煜的心內一喜,想想似乎覺得有幾分道理,只是再往縱深處一想,不由得又有些疑惑,「我覺得那個玉姑娘說話一向爽快,與一般的閨閣少女不太一樣,恍惚覺得她不太可能與別人玩這樣的把戲。」
「老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無論是多麼豪爽的少女,當她面對自己愛慕的男子時,心里總是會有著幾分矜持的,自然的,面對自己愛慕男子的邀約,絕不會一次兩次就答應一些什麼,這樣也才會讓男子覺得她不是那麼隨便的人,說不定她此時已經對你有了肯定的答案,只是她又擔心自己的爽快應諾會讓你反感她,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你,同時,我猜想
,說不定,她也是想借此機會試探你是否對她真心吧?」徐四像個過來人一樣頭頭是道地分析道,上官煜是越听越心花怒放,最後情不自禁附和道︰「你說的話倒是有幾分的道理。」
「廢話,老二,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不好,不親近女子,不了解女人啊!」徐四激動得霍地就站了起來,咕噥道︰「大爺我上過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比起你這個不近的家伙,大爺我可謂是經驗豐富。」
「是嗎?」上官煜的表情剎那就變得詭異起來,「只怕你所找的那些姑娘都是紅樓的姑娘吧,說到經驗豐富,似乎你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實戰經驗而已吧,至于其它方面,似乎也不怎麼樣。」
「老二,你竟敢看不起人。」徐四驀地就重敲了一下桌子,憤怒地站了起來,上官煜听到動靜後,向他所在的位置投來了冷冷的一瞥,徐四頓時就如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坐回了原位,小聲道︰「我這只是一時手癢,敲錯了桌子。」
上官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徑直對著徐四道︰「手應該是受傷了吧?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快去擦點藥。」
徐四一愣,訕訕道︰「不礙事。」
「去吧,不要有事強裝無事,最終受害的只會是自己。」
「老二。」
「去吧。」
「那我去了。」
「……」
玉嵐帶著秋霜與冬梅回到了屋內,啞叔果然在原先與玉嵐約定的時間提前一步回來了,在自己屋中的他听到隔壁玉嵐的屋內傳來了聲音,立即敲起了門。
「應該是啞叔回來了吧?」秋霜輕快地跑去開門。
「啞叔,果真是你,二小姐剛才還一直都念叨著你呢!說你也該回來了。」看著啞叔風塵僕僕的樣子,秋霜的眼楮不免就有些酸澀,那飛鷹堡是什麼所在,武林中響當當的武林世家,啞叔想要前去打听消息的話,必定是費了一番功夫。
「對不住了,讓二小姐久等了。」啞叔頗有些內疚地道。
「時間剛剛好,我們也是才回來。」秋霜解釋道。
啞叔隨著秋霜一起走進了屋內,「屬下見過二小姐。」啞叔恭敬地向玉嵐抱了抱拳。
「啞叔,辛苦你了。」玉嵐瞧了瞧啞叔一臉的風塵,眼楮不由得有些酸澀,想著啞叔前去武林中享有盛譽的飛鷹堡打探消息,多少都該是受了一些阻撓。
「這是屬下該做的,二小姐客氣了。」啞叔謙遜道,臉上還是那一副冷峻的神情。
「啞叔,你就不要再與二小姐客氣了,還是說說你此番前去飛鷹堡都打探到一些什麼消息吧?」冬梅驀地就出口插言道,實在是擔心二小姐與啞叔再這樣客氣來客氣去的話,自己與二小姐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听到這消息。
「呵呵,怪我想得不周了。」啞叔清了清嗓子,舌忝了舌忝嘴巴,開口道︰「飛鷹堡的確久不在江湖中行走了,他們的堡主司徒睿早就在半年前閉關修煉了,至今沒有出過關,堡中的事情暫時就交由他的三個兒子負責,大兒子司徒富負責堡中的事務,二兒子司徒貴負責外面的營生,三兒子司徒風倒是落了個空閑,不時就協助司徒貴搞好外面的營生,他們堡內的人一律被下了嚴令,不準插手江湖中的事,也不準參加任何組織的斗毆,違令者,殺,為此,飛鷹堡的規矩極嚴,根本就沒有人敢擅自行動,而且,據屬下查探所知,他們堡內最近也沒有大批地派人外出過,更加不用說死人,失蹤人口的事情了。」
「哦,如此說來,上次襲擊二小姐的黑衣蒙面人壓根就不可能是飛鷹堡的人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不是飛鷹堡的人又會是誰派的人?」冬梅擰了擰眉頭,一副深思的樣子。
玉嵐與秋霜也不免有些疑慮,原本,從冬梅在現場拾到的那枚飛鏢看,應該是飛鷹堡的標志才對,偷襲自己的人也極有可能是飛鷹堡的人,一般的人又哪里有那本事仿造飛鷹堡的標志,除非,那人是故意栽贓陷害飛鷹堡,而且還非常熟悉飛鷹堡,想到此,玉嵐心內一動,「啞叔,你可曾查探過那枚飛鏢,究竟是不是飛鷹堡的標志?」
「二小姐,屬下已經前去查探過了,那枚飛鏢千真萬確是飛鷹堡的標志。」啞叔恭敬地答道。
「這就奇怪了,這枚飛鏢明明是飛鷹堡的標志,也就是說,襲擊我的人極有可能是飛鷹堡的人,可所
有的證據又都指明,飛鷹堡壓根就沒有派人出來襲擊過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真是有人要栽贓陷害飛鷹堡?」玉嵐疑惑起來,自顧自嘀咕起來。
啞叔的面色卻是隨即就一沉,電光火石間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麼,「二小姐,屬下一直都有一件事覺得很奇怪,是事關飛鷹堡三爺的,也不知道此事究竟會不會與二小姐的刺殺事件有關?」
「哦,何事?你說來听听看。」玉嵐一時間來了興趣,微微眯了眯眼楮。
啞叔陷入了回憶中,老半天,這才緩緩開了口,「據屬下查探得知,那飛鷹堡的三爺司徒風似乎與江湖中的人聯系頗多,特別是近段時間。」
「哦,這麼說來,這飛鷹堡倒不像是久不在江湖中走動的樣子,特別是這司徒風,嫌疑看起來極其大。」秋霜暗自下結論道。
「其他兩人呢,他們的老大與老二可曾與江湖中的什麼人有過來往?」玉嵐皺了皺眉頭,仿佛察覺到了一些什麼重要的線索。
「沒有,他們的大爺只一心處理好堡中的事務,對堡中的人管束極其嚴,二爺只顧營生,什麼方面的人都認識一些,只是,俱沒有深交。」
「你可曾查探過,他們與西門公子有沒有怨仇?」
「據屬下查探得知,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麼怨仇的,飛鷹堡的堡主成名已久,在西門公子還沒有出名之前老早就收山了,堡中也有十幾二十年沒有理會過江湖的事情了。」
「這麼說來,那晚的人如果當真是飛鷹堡的人所為的話,所要襲擊的人未必就是西門雪,而極有可能是我。」玉嵐分析道,眾人一听,臉色卻是瞬間俱變得難看起來,如果那晚襲擊二小姐的人當真是這飛鷹堡的人,事情可真的是麻煩了,二小姐往日又與他們沒有什麼怨仇,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二小姐?是被人收買了還是背後有著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