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嵐幾人下到大廳後,隨之用起了早點,還是如往日一樣,柳岩又開始了他每次的詢問,這次,福喜待他話落後,便一臉喜色地對著他們幾人道︰「你們幾人來得可真是好時候,今天剛好是我們羅剎國的三月街,幾位都是其它國家的人吧,可當真要去看一下了。愛睍蓴璩」
「哦,三月街?那是干什麼的?」柳岩一臉的疑惑,盡管他也曾經听人說起過這羅剎國一年一度的三月街,但終歸是沒有參加過,不免帶上了幾分的好奇。
玉嵐也是听說過這羅剎國三月街的,但也只是簡單地知道這是他們每年一度的傳統節日,「三月街」又名「觀音節」,是羅剎國人民最盛大的節日與街期,每年農歷三月一日至三日在羅剎國城西的點蒼山山腳下舉行。它不僅是一個盛大的物資交流會,交易市場,而且還是表演舞蹈、賽馬、摔跤、斗牛、射箭等各種競技的園地。白天,那里會聚集來自羅剎國不同民族的人,設棚擺市,男女老少乘車騎馬,穿著節日的盛裝,不顧路途遙遠,從四面八方來參加比賽和觀賞。晚上,眾人便會舉行篝火晚會,高舉火把游行。無數火把在田間、山林穿越游動,景色十分壯觀。之後,大家又會聚集在大大小小的草場上圍成一個個圓圈,小伙子吹起蘆笙,姑娘們踏著蘆笙的優美旋律,翩翩起舞。
蘆笙是羅剎國人民喜歡的一種樂器,大的高四、五米,小的一、二米,篝火晚會開始之前,青年們常常把自己心愛的情人向母親和嫂嫂透露,母親們通過對青年們的歌舞技藝的現場觀察,品評他們的聰明才智,並進一步了解他們的道德品質,勞動好壞,幫助子女選擇好對象,在羅剎國人民的心目中,不善于歌舞、道德敗壞、勞動不好的人,是難以找到稱心如意愛人的。這種篝火晚會也可以算得上是羅剎國男女青年表達愛情和向對方父母顯示自己才能的時機。
最初,「三月街」帶有某種神秘的活動色彩,羅剎國的人們在這段時間內用它來驅除邪惡、祈求神靈賜予他們幸福昌盛,希望能把過去一年中的疾病和災難送走,祈求在新的一年里風調雨順。原俗節日清晨,男女老幼沐浴更衣到佛寺賧佛,全國婦女為佛像潑水洗。但發展到現在後,這種神秘的色彩已經慢慢淡化下去,人們僅僅只是把這個節日看做是一個歡慶的大節日,青年們把它當成是向心愛女子表白的最好時機。
福喜見他們幾人都對這節日一臉感興趣的樣子,便放開聲音敘說了起來,但大抵與玉嵐所知道的差不多,柳岩一時間听得入了神,起了興趣,不禁有些躊躇地望了望玉嵐,「主子,你說我們要不要前去看一下?」
玉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福喜卻已經開始搶著說起了話,「你們幾位可當真要前去看看啊!這可是我們羅剎國最大的盛宴,一年也就一次,錯過了這次的話,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過來看了。」
玉嵐一想,覺得福喜說得完全有道理,就是自己,也是對這活動有興趣的,想著,便淡笑著點了點頭,「一會吃過飯後,我們三人一起去湊個熱鬧。」
啞叔的僵尸臉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幾人加快了用早飯,稍作歇息後便開始朝著剎國城西的點蒼山山腳下而去。
無涯谷的谷底,花兒依舊開得那麼爛漫,小草偷偷地從土里鑽了出來,女敕女敕的,綠綠的,遠遠望去,一大片一大片滿是,兩位妙齡少女就坐在這軟綿綿的草地上,一粉一綠,粉衣少女在抬頭望天,神思早就飛到了九天之外,綠衣少女在發呆,今天她本想給小姐那些心愛的花兒澆澆水的,不想卻被小姐扯了出來,因為小姐對自己說,她現在很不開心,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同時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自己有義務陪著她,安慰她。
就算小姐不對自己說出她不開心的理由,自己也猜得到,不外乎就是冰庫里面的那位美男子都被老爺醫治了半年,怎麼還不醒過來的事,這無涯谷里的人此刻有誰不知道她心事的,只是都不說穿罷了。
粉衣少女湘繡大概是望天望得太久了,此時終于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又面帶苦惱地對著綠瑩道︰「綠瑩,你說冰庫里的那名男子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啊?爹都救治他半年了。」
「小姐,這話你天天都問,如果你實在是想知道的話,還是問老爺比較好一些。」綠瑩無奈地翻了翻眼皮,這話小姐天天都拿來問自己,自己的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爹總是說快了,他說這話都說了一個多月,可是他還是沒有醒過來。」湘繡有些氣惱地咕噥道,爹怎麼也開始學會說謊話欺騙自己了,真是討厭,明知道自己急著讓他醒過來,爹不僅不急著救治他,反而拿這謊話來誆騙自己。
綠瑩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說再多的話都是于事無補,根本就頂替不了冰庫那位美男子沒有醒過來的事實。
「走吧,今天還沒有去看過他呢。」湘繡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後,並沒有忘記自己每天的例行公事。
綠瑩無奈地對著天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地隨著湘繡往冰庫走去。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冰庫,躺在玉石冰床上的蜀王還是青白著臉,沒有絲毫的氣息,湘繡如往日一樣,把頭放到了蜀王的心髒處,噗通噗通,蜀王的心髒還是如平常一樣跳動著,湘繡這才微微放下心了,還這才微微放下心了,還好,他的心髒還在跳動著,只是倏忽,她的臉又變得有些驚喜,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才剛抬起的頭又立即匍匐地放到了蜀王的心髒處,噗通噗通,這次傳出的響聲更加大了,湘繡的臉都要笑成了一朵花,還是繼續把頭放在蜀王的心髒上,待連續听到他心髒處傳來的一陣高似一陣的噗通跳聲後,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綠瑩,你快過來,幫我听听看他的心髒跳聲是不是一聲比一聲有力?」湘繡興奮的同時又怕是自己的幻覺,便緊著叫綠瑩過來。
綠瑩迫于無奈,便走了過去,如湘繡一樣,把自己的頭放在蜀王的心髒處側听,噗通噗通,這次,蜀王的心跳聲震動得有些厲害,綠瑩被嚇了一跳,隨即開心地望向湘繡,「小姐,他的心髒現在跳動得好厲害啊!」
「是啊!你也听到了,是嗎?」湘繡興奮地問道,這消息來得太快了,自己還當真是一下子無法消化。
「嗯,奴婢也听到了。」綠瑩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小姐終于要等到這名男子醒過來了。
湘繡忽地一下子就用力抱住了綠瑩,高興地道︰「綠瑩,你說,你說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就要醒過來了?」
「嗯。」綠瑩一時間被湘繡用力地抱住了,只能大聲地嗯了一聲以示她贊同小姐的說法。
「太好了,太好了,他終于要醒過來了。綠瑩,你快告訴爹這個好消息,看看爹對這事有什麼看法。」湘繡高興的同時,並沒有得意忘形到忘記蜀王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事實,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為好。
「好,奴婢現在就去把這事告訴老爺。」受到湘繡好心情的影響,綠瑩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听到湘繡的吩咐後,立即二話不說便跑了出去。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在兩人擁抱著說話的時候,蜀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先是拇指,中指,接著整個手掌都動了起來,長長的睫毛也隨之顫動起來,就如蝴蝶停在花叢中,撲閃著她的翅膀,最終,等到綠瑩完全跑了出去,湘繡轉過頭意欲察看蜀王的情況時,卻發現蜀王已經睜開了眼楮,神色復雜地望著她,湘繡一時間驚愣住了,站著一動都不敢動,她怕這是自己的幻覺,她怕自己如果一動了的話,他又會繼續沉睡下去。
「你是湘繡吧?」蜀王醒過來後,初時有些迷糊,但隨之又憶起了一切,是了,眼前的這位少女應該是叫湘繡了,自己在沉睡中經常听到她的聲音,她在不斷地呼叫自己快點醒過來,同時不忘告訴自己,她叫湘繡,這倒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可惜……
還沒有容得蜀王多想,湘繡已經回過了神,用力地摁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直到手臂被她摁到的地方傳來疼痛的觸感後,她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立即就打斷了蜀王的冥思,「嗯,我是湘繡,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完這話後,臉又倏地就紅了,因為她這時不湊巧地就想起了自己每天的功課——在他耳邊不斷地與他說話,喚醒他沉睡的心靈,他應該就是這樣認識自己的吧。
蜀王沒有回答,只是頗帶了些深意地望了望她,眼前的女子身著一襲粉衣,芙蓉臉,最為難得的是有著一對星子般的大眼楮,當她望向你時,似乎是要與你說話,只是待你發覺時,她又全然沒有這個意思,這一雙眸子倒是與丫頭的有些相像,只是丫頭的眼楮明顯的比她含意深刻一些,丫頭的眼楮過于清冷疏離,與自己的幾乎如出一轍,眼前少女的卻是柔意滿溢,這時候,陷入各自思緒中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好在這個時候,地下室梯口傳來的冰雪踏積聲很快就打斷了兩人的冥思,蜀王這才發覺自己現在是躺在冰床上的,同時也感到了一股冷意迎面向自己撲來,趕緊起身離開這冰床,湘繡不是沒有看到這情景,有心叫他多呆一會兒,萬事等她爹過來再說,但又想到他現在已經完全醒過來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事的了,便沒有吭聲。
葉嘯天明顯比綠瑩提前一步進入冰庫,站在階梯口不遠處的湘繡最先發現的葉嘯天,趕緊一臉喜色地上前與葉嘯天打起了招呼,「爹,你來了。」蜀王這時候正要往外走,抬頭無意中見到葉嘯天後有些發愣,這人不就是風雲國的逍遙王爺嗎?自己曾經一度派自己手下的探子去打听過他的消息,但總查不到他絲毫的蹤跡,卻沒有想到,江湖中享有盛譽的醫聖便是他,自己早該想到的,他年輕時不是一直就致力于研究醫術嗎?只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听人說起過他結婚的事情,不要說是正妃了就連姬妾都沒有,早年的他一直都在外游學,回風雲國的京城創下戰神的名號後又神秘地失蹤了,怎麼忽然間就冒出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了?
葉嘯天不是沒有看到蜀王此刻飽含深意的目光,但卻是聰明地沒有說開,只是徑直對著蜀王道︰「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那便代表沒什麼事了,有什麼事等我們出去後再說吧。」
蜀王點了點頭,湘繡也微微 了頷首,幾人這便走了出去。
幾人這次去的地方是葉嘯天的房間,湘繡還想跟著一起進去,葉嘯天卻是一臉嚴肅地出聲對她道︰「湘兒,你不要跟著進去了,你爹我有點事要與他談,等我們談完了,爹自然就會放人。」
湘繡本是肌膚如玉的臉瞬間就紅了,囁喏著道︰「女兒先去忙了兒先去忙了。」說完,就如一只紛飛的蝴蝶般飄走了。
兩人進了屋,葉嘯天拿了茶出來招待蜀王,神情一臉的肅穆,「我是該叫你蜀王還是該叫你別的什麼?」
蜀王飽含深意地回望葉嘯天,「本王是該叫你逍遙王爺還是叫你醫聖前輩?」
「你已經認出我了?」葉嘯天沒有否認,只是說這話時,有著幾分惆悵的意味。
「是的,本王曾經叫人打听過王爺的下落,雖然這麼多年來毫無蹤跡,但王爺的容貌,本王還是有叫人留下墨寶的,盡管王爺已經改了名字,但葉姓是風雲國的國姓,本王的心里暗自一嘀咕,將這些事一竄連起來,猜測到你必是風雲國的逍遙王爺無疑。」蜀王一臉篤定地道,他的容貌與自己所收集到的他十幾年前的容貌一般無致,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痕跡,自己自是一見到他便認出了他。
「你的眼楮倒是夠犀利的,也總虧本王沒有白救你。」葉嘯天本是有些冷意的臉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哦,听王爺這話,似乎是在告訴本王,你是不會無緣無故救本王的。」蜀王雖有些疑慮,但深想之後又覺得對方的話完全在情理之中,江湖中享有聖名的醫聖絕不會無緣無故救人,誰想要他救人的,他必會讓對方先答應他一個要求,對方如果做得到的話,他才會施以援手,你要說他絕情也好,無情也好,這就是他救人的條件。
「是的,既然你曾听人說起過我,必定會知道我救人的條件,我是不會無緣無故救人的,救你之前,我的確是對你有所要求並且也是認出了你的前提下才會救你的。」說到這里,葉嘯天略微停頓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讓蜀王好消化他話中的意思,但看到蜀王對他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後,這才又繼續把話說了下去,「我這里都是奇花異草,你也不必想著逃出去,我不屑于在你的身上用什麼毒藥逼你就範,那完全是小人之行徑,但相信光明磊落如蜀王一樣的你,必定不會拂袖而去,完全不思別人的報答之恩吧。」
蜀王的心中一震,葉嘯天這話說的好啊!他是不屑于在自己的身上下藥逼自己就犯,但卻告訴自己,這里都是奇花異草,自己如果想要逃出去的話,必定也是十分的困難,在自己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他又用他對自己的恩情打動自己,他這明顯是恩威並施,明著沒有逼自己,實際卻在對自己步步緊逼,如果自己一旦逃得出去這里,沒有報答他的話,自己也會背負著一個天大的罵名,忘恩負義,總的來說,他的這份大恩,自己都是要報的,想著,心內又不由得有些猶豫,他要自己所答應的要求究竟是什麼?不會是要自己娶湘繡吧?自己沉睡時,湘繡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邊的訴說,自己又豈會不明白她對自己的心意,只是關于這事的話,自己是萬不可答應的,那怕讓自己背負上一個天大的罵名,自己承諾丫頭在先,寧可負了天下人,也絕不可以負了她。
「如果,如果我說,我的要求是要你娶我的女兒葉湘繡呢?」葉嘯天眸子閃爍地說出了此話,自己女兒對他的心意,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自己並不是特別的贊同女兒與他在一起,但只要是女兒樂意的,自己又何必阻止,只要這蜀王答應了娶她,自己便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蜀王霎時如五雷轟頂,覺得听了這話後,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要滅絕了,葉嘯天可以叫自己去殺人放火,包括叫自己去死,但是絕不能讓自己去娶別的女人,自己說什麼都是不能辜負丫頭的,自己也舍不得辜負她。
「如果,如果逍遙王救本王的條件是這個的話,那麼,本王願意把自己的命還回去給逍遙王,本王只能辜負逍遙王的救命之恩了。」蜀王神情認真地說著這話,說完後,立即站了起來,伸出手用力朝自己的太陽穴拍去。
「啪」的一聲,只見寂靜的房里霎時就響起了清脆的物體落地聲,蜀王呆愣在了原處,手舉在距離自己太陽穴半寸的地方還沒有收回來,怎麼也沒有想到逍遙王的功力竟然如此的精進,自己都已是當代難得一見的武林高手了,他居然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輕而易舉地阻止了自己的自殺行為,這人看來完全不可小覷啊!蜀王抬眸望了望葉嘯天剛才向自己發來的暗物,發覺這只是一枚隨處可見的銅錢而已,但經由他手發出後,這威力竟如此之大,不由得更加詫異了。
「你為什麼不願意娶我的女兒?難道我的女兒配不上你嗎?」葉嘯天站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盯著蜀王,外加了三分的惱怒,他的確是不明白,這蜀王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娶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出身高貴,為人心地善良,又聰明漂亮,無論是誰娶了她的話,都會認為這是一門穩賺不賠的生意,怎麼這蜀王卻是寧願死也不願意娶自己的女兒,難道自己的女兒當真配不上他嗎?
「不,不是你的女兒配不上本王,而是本王有自知之明,實在是不敢高攀。」蜀王眼楮真誠地回視葉嘯天,湘繡的確是一個好姑娘,單是沖著她連續幾個月不斷在自己耳邊不厭其煩地試圖喚醒自己,自己就無法討厭得起她,只是自己實在是無法回應她的感情,因為自己在遇見她之前,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所以,自己只能辜負她了。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本王也絕不會相信你的話語。」葉嘯天。」葉嘯天這次說話的語氣更加威嚴起來,還帶上了五分的怒氣,年輕人,你以為你這樣說,本王就不知道這是你的推月兌之詞嗎?
「這的確不是本王的真心話,本王的真心話是本王在軒轅國早已經已經有了心愛的女子,本王這次離開軒轅國之前,曾經應承過她,等自己回去後,就娶她進門。」說這話時,蜀王冰冷的眸子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冷峻的面容也微微柔和下來。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盡可以娶她當側妃的,相信湘繡是不會介意的。」葉嘯天放低了聲音,試著與蜀王商量起來,自己的女兒早已經對他情根深中,只要他願意娶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坐的是正妃的位置,再多一個女子又有什麼關系,反正這蜀王將來就算是不娶這名女子的話,也是會娶側妃的,與其讓他不娶她,不如自己現在就賣他一個好,成全他們倆,只要自己的女兒穩坐的是這正妃之位,加上自己的助力,她的一生也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蜀王突然就發出了呵呵呵的冷笑,「湘繡是不會介意,但本王的丫頭會介意,本王也會介意,本王的這一生只會要她一個女人,本王曾經承諾過一生一世只會要她一個女人。」
「你對她用心竟如此之深了。」葉嘯天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怒氣也隨之高漲起來,胸脯都跟著激烈地顫抖個不停,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怒氣,只是還不太死心地對著蜀王道,「也許你對湘繡的了解還不夠深,所以還沒有愛上她,本王現在也不逼你,你就先在這里做客一段時間吧,沒事不要到處亂走,須知道,這里的花草看著漂亮,卻是有毒的。」
「你要本王留下來也不難,但本王能否給外面的人捎封信,讓他們知道本王的下落。」蜀王有些懇求道,自己都失蹤那麼久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自己感覺到似是睡了很久一樣,也不知道有沒有錯過了與丫頭約定的半年之期。
「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送書信的事就不要想了,這里出入不方便,你還是留下來好好想想與湘繡的事吧,不要讓本王失望。」看得出,說這話時,葉嘯天有些無奈,自己這樣逼迫蜀王,對湘繡來說真的就是為她好嗎?蜀王的心里已經有了其她的女子,就算出于無奈真的接受了湘繡,就未必會一心一意對湘繡,湘繡最終也不會過得開心,與其這樣,自己倒寧願讓湘繡斷了這份心,誒……
「王爺又何必如此固執呢?須知道,你留得住本王的人,留不住本王的心。」蜀王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湘繡的確是個好姑娘,可不是能夠觸動自己心靈的那個姑娘,那怕她再好,自己也是無心再看的了。
「有些事情,你不去試的話怎麼知道,你說本王固執,你呢?你還不是同樣的固執,本王現在也不要求你做什麼了,本王只要求你在這段時間內,好好對湘繡,那怕是看在她曾經央求本王救你的份上,你也該對她好一些。」萬般無奈之下,葉嘯天只能再次拿湘繡的恩情來打動蜀王了。
「本王知道該如何做了,本王雖然不能給她什麼許諾,但還是會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的,只是王爺不擔心這樣做只會害得她最後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嗎?」蜀王一臉的諷刺,感情的事,自己還是贊成當斷則斷的,自己是過來人,對這事最是清楚不過的了,逍遙王要求自己在這段時間內盡量對湘繡好,殊不知,這樣只會最終害了她而已,除非自己能夠承諾娶她,但這又是絕不可能的事。
葉嘯天有著一瞬間的猶豫,但最終也只是輕擺了一下手,「這事以後再說吧,本王有些累了,等過一段時間後,我們再來談這事。」
蜀王也知道自己一下子必是說服不了逍遙王的,盡管心里非常急著出去見玉嵐,但終是無奈地走了出去,反正他也認為時間必會證明一切,逍遙王到時候見到自己對湘繡無意,就自動放棄了這無理的要求也說不定。
從龍門客棧出來後,玉嵐三人便快馬加鞭,很快就來到了羅剎國城西的點蒼山山腳下,此時,遠遠地望去,到處都是擁擠的人群,近前一看,立時就會發現這里明顯成為了一條街市,雖然今天的天色不錯,一片春暖花開,但人們卻在這里搭起了不同的棚寮,擺起了不同的貨物,這些貨物既有馬騾、藥材、絲棉、毛料、木植等,還有茶、磁、銅、錫器等等,各種貨物品種繁多,可謂五花八門。有的人在逛街市,有的人三五成群圍在一起交流一些什麼,但大部分的人卻是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細數的話,會發覺有很多個這樣的大圓圈,玉嵐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在干什麼,不外乎就是在進行摔跤、賽馬、射箭等技藝。
「柳岩,啞叔,你們不用跟著我了,看看可有什麼是你們想買的。」一進入人群中,拉著馬的玉嵐便回過頭對著他們兩人吩咐道。
兩人的眼里皆染上了笑意,只是倏忽,這笑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柳岩說話時不免帶上了三分的擔憂︰「主子,這恐怕不太好,你的安全。」
「我不會有事的,這里人山人海的,有誰會注意到我,何況我又是改了容的。」玉嵐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擔心,便安慰性起他們來。
兩人一想也是這個理,雖然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玉嵐便再次加了一把火,「走吧,要是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可要生氣了,時間可只有一個時辰而已,時辰而已,快去。」說著話的同時,還威怒地分別瞪了兩人一眼。
兩人迫于無奈,只好拉著自己的馬匹走了開來,玉嵐也隨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不過她的視線最後還是停在了賽馬場,因為那里的馬匹大部分都是好馬,她可是一個愛馬的人,如果不是心中有牽掛的話,她相信自己此刻必定是要下馬場去賭一番的,與獎金無關,皆因自己愛好。
「小兄弟,你這馬可是難得一見的赤龍兔啊!不知道小兄弟可有興趣下去賭一場,我們這里賽馬贏了的話可是有獎金的。」有人看見玉嵐的赤龍兔後,立即向玉嵐兜售起來,這馬真好啊!馬夠剽悍,體力充沛,如果這小兄弟入場去比賽的話,能夠拔得頭籌也不一定。
玉嵐有些心動,但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隨之搖了搖頭,「不了,我的馬術並不精,我看看就好。」
「是嗎?」說話的人明顯有些失望,大概覺得玉嵐從頭到尾都沒有下場比賽的打算,便沒有再勸他,只是隨意地走了。
玉嵐瞧著圈子中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將要比賽的馬,情緒也隨之高漲起來,以前自己在歐洲獨自一人生活的時候,不是沒有參加過這類的活動,心中也覺得挺過癮的,現在不免有些躍躍欲試,但最終還是盡力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令她郁悶的是,她看對方的賽馬看得好好地,卻不住有一個干巴瘦小的老頭站在人群外打量她,而且那目光還是帶了幾分憐憫的,邊直視自己還邊不住地搖頭,一向都比較冷靜的玉嵐此時也不免有幾分炸毛的感覺,這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自己怎麼去到那里,他就跟隨自己到哪里,這人明顯是不可能認識自己的,干嘛又老是對自己品頭論足的,就算是要挑女婿也不用這樣老是打量對方吧。
沒有想到,玉嵐越是想避開這老頭,這老頭反而越朝玉嵐擠了過來,她去到哪里,這老頭就跟到哪里,玉嵐無奈之下,只好轉過頭客氣地詢問起這干巴瘦小的老頭,「前輩,你有事找晚輩嗎?」
「沒有,我純粹只是好奇而已。」老頭毫不猶豫就給了玉嵐這麼一句。
玉嵐非常無語地望了望天,見過無聊的人,沒有見過比這更加無聊的人,一直不間斷地跟著對方就是因為純屬好奇的緣故,自己要不是不清楚這老頭底細的話,一早就給他一顆丸子了,那里還容得他在此囂張。
「我走這邊,前輩將走哪邊?」玉嵐用手指了指左邊的方向,暗示性地告訴老頭,自己已經知道他一直都在跟著自己了,希望他能夠不要再跟著自己了。
不想老頭卻再次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指了指玉嵐剛才所指過的那條道,「我也走那邊。」
玉嵐饒是再冷靜,此時都不免帶了三分怒氣,但還是盡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好聲好氣地對這干巴老頭道︰「你一路上都在跟著我,都快跟了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前輩有什麼事需要晚輩幫忙的,你盡管說出來,晚輩假如可以幫忙的話,必定會出手幫忙。」
老頭搖了搖頭,「我並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玉嵐卻是面露了困惑,這人一路上都在跟著自己,如果他不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幫忙的話,又是為了哪般?
老頭並沒有立即就說話,而是再次帶了三分審視意味地望向玉嵐,「你是否自幼就與人有仇?」
玉嵐一愣,自己自幼就與人有仇嗎?哦,如果說是女主這具身體的話,倒也不是不可能,李氏不是一直都視自己為眼中釘嗎?自己自出生起應該就是與她有仇的吧?
「你的身體內被人下了蠱,而且這蠱看起來已經被下了十多年了。」說這話的時候,老頭一臉同情地望向玉嵐,這人還這麼的年輕,怎麼自幼就被人下了蠱蟲,誒,想想也挺可憐的。
自己自幼就被人下了蠱?玉嵐疑惑起來,是誰給自己下的蠱,什麼時候下的?自己也是在這書上看到蠱這種東西的,說起初就是放一條幼蟲進人的身體里面去,慢慢地再飼養它長大,這蟲又有子蟲與母蟲之分,母蟲大抵就是下蠱的人,一般都是用來控制被他下了子蟲的人,這老頭是不是在誆騙自己啊,如果真有人在自己的身體里下了蠱的話,自己豈會不知道,又這麼多年了,豈會沒有人安排自己做事?
「你是否不信我剛才所說的話?」老頭大抵也是發現了玉嵐此時的疑惑之色。
玉嵐並沒有立即就回答他的話語,她還是在疑惑著這件事的真實性,因為她突然間就想起了自己昨天剛到這里時,自己身上當時所傳出的劇烈疼痛,跟書上所描寫的中了蠱的情況是大抵一樣的,自己當時並沒有往這方面想,現在再細細地回想一下,自己好像的確是中了蠱。
「如果晚輩真的是中了蠱的話,不知道前輩可有解蠱的良方?」玉嵐雖然還是有著一絲的疑惑,但事關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盡量問清楚一些的好。
「方法不是沒有,只是確實困難,你中蠱的年代過長,蠱蟲已經在你的身體里繁衍生息了,如果你當真想要除去肚子里的蠱蟲,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下這蠱蟲的人。」老頭神情認真地叮囑起玉嵐。
「前輩,難道除了這方法之外就沒有其它的方法了嗎?」柳岩拉著馬與啞叔一起走了過來,剛才干巴老頭與玉嵐所說的話,他們在向玉嵐靠近的時候多少都听到了一些,現在也都知道玉嵐是中蠱了。
中蠱了。
「除這方法之外,沒有再好的辦法了,因為她中蠱的年代過長,而且這蠱蟲還是極為霸性的那種,這種蠱蟲不是一般人就能夠擁有的。」
「前輩可否提示一下,晚輩究竟要去哪里才可以找得這蠱蟲的原主。」玉嵐謙遜地請教道,這一次,她是誠心地向他請教的。
「我也不知道該叫你去哪里尋找這原主,你這蠱蟲已經下了十多年之久了,你應該回去問一下你的父母,他們是否曾經與人結怨。」
「哦。」玉嵐不免有些失望,自己的母親早已經過世,自己的這一生大抵是不會再回去這鎮國候府尋找自己父親的了,老頭說這話還不是等于白說。
「你不要小看你身體里的這些蠱蟲,如果你再不將它除去的話,日子久了,必定會影響到你以後的生活,你可不能再任它繁衍下去了。」老頭不放心地再次叮囑玉嵐,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玉嵐听不進他的話,臨走時不忘告訴玉嵐,「我就是這羅剎國有名的蠱蟲之王——風飄絮,你千萬不要懷疑我剛才對你所說起的話,這個天下間連我都不能除掉的蠱蟲,大抵是不會有人可以除去的了,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你所中的這種蠱蟲也只有羅剎國的皇室之人才可以培植得出來,一般人是沒有這種能力駕馭這種霸性極強的蠱蟲。」
望著干巴老頭遠走的身影,玉嵐幾人皆面面相覷起來,自己所中的蠱蟲只有羅剎國的皇室才可以培植得出來,一般人是沒有這種能力駕馭此種蠱蟲的,這老頭是不是搞錯了?自己可是第一次踏上這羅剎國的土地啊,又怎麼可能在十幾年前就被羅剎國的皇室之人下了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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