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通史 第七章 藍兒

作者 ︰ 兩尺涵冰

于墨軒明白了老酒鬼的意思,天魔掌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能夠學到的,可是偏偏他白落霜卻學會了,姑且不說白落霜和慕天族是否有什麼聯系,只看自己能夠如此不幸的中了這個所謂的皇族武學,就明白老酒鬼為什麼一直是這種態度和語氣了。

「中了天魔掌會怎麼樣?」于墨軒不禁疑惑的問道。

老酒鬼看了看于墨軒輕松的說「你終于開始關心自己的小命了,也難怪,我看你是根本沒意識到所謂的天魔掌到底是什麼武功。看白落霜的功力,這天魔掌他不過只是初學而已,換成雷德斯•魔就算你有十個黑玉光鏡,也立刻會被劈的七竅流血,接著靈魂失控立刻會被掌中的魔姓所控,變成嗜血的怪物殺掉周圍所有的人,直到你所有的血流干為止。」

于墨軒听到此處不禁陷入了沉思,老酒鬼走了過來說「現在終于明白了吧,你現在身上到處都受到了創傷被掌中魔姓所侵,也就是說魔姓控制你是遲早的事。此處已經是流雲城,你的幾個跟班的稍後就會趕過來,看來我要形影不離的送你到靈都才行,免得你又出什麼岔子,那我真是交不了差了。」說罷老酒鬼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四周都安靜下來才听到鏡墨出了聲音「現在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讓我猜猜,大半年前你是跟著泉不易才跌跌撞撞的進入了山谷,掉到水中才撿到了黑玉光鏡恢復了意識,對不對。」鏡墨沉聲問道。

于墨軒輕松一嘆,拿起旁邊的墨黑色的鏡子,饒有興致的說「原來這個鏡子叫黑玉光鏡。」說著他放下了鏡子說。此時黑墨色的鏡子泛著淡淡的光芒,鏡墨沒有像往曰一般追問,于墨軒卻接著說「因為什麼我也記不清了,那時候也根本沒什麼意識可言,似乎就是跟著什麼和平時看起來不一樣的東西,跟到哪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直到手踫到這面鏡子的瞬間,我也忽然看清楚了她的身影,那種超凡月兌俗的容顏還有她身上完全不同于他人的氣質。」于墨軒神色泰然的說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忽然間清醒的那一天。

許久,房間中才有了聲音「你是說你只要在泉不易附近就能擁有色覺?說起來這個小丫頭身上確實有不同于常人的靈氣,難怪白落雨會把白雪劍都傳給她。」鏡墨不僅說道。

「初始我並不知道只有她在附近我才能夠感覺到色覺,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才知道只有她在我才能看到彩色的世界,即便是我自己都一直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我一直在想她的不凡在什麼地方,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只有在她身邊才能感覺到色覺。」于墨軒說著有些悵惘。

「那你現在終于知道了?我看也未必,傻子的思維方式向來和常人不同,我算是徹底領教了。我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聰明還是笨,老酒鬼說的沒錯,這次真的會要了你的小命,天魔掌是我也無可奈何的武功,更何況你本身魂識就比常人弱了很多,能長這麼大已經是個奇跡,真不知道你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會被這麼懲罰。」鏡墨無奈的說著。

于墨軒反而輕松下來笑著說「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出生就是個傻子,至于這天魔掌,反正你也已經束手無策,不如先順其自然的好,何況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恐怕到了死的時候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不管我現在還有多少不知道原因的事,最少我也可以用余下的時間去盡力搞明白我能夠知道的。」

「知道了又會怎樣,墨軒,你好不容易才恢復了自己意識,成為了正常人,雖然你的魂識比常人要弱許多,但是你身上總有一種與常人不同的氣息雖然微弱卻一直在體內穿梭,說不準這天魔掌還有轉機,你既然知道恢復常人的意識是多麼不易就更該珍惜,我總覺得你遇到這個泉不易之後連以往的冷靜都失去了。既然那麼在意泉不易能讓你恢復色覺的事情,為什麼昨天你還讓她就這麼走了?以你現在的狀況,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還是你只顧及她的安危,忘記了自己。」鏡墨苦口婆心的的問到。

于墨軒听到鏡墨的問話也沉寂了下來,還能回憶起昨天眼見白落霜那一掌劈向泉不易時自己的感覺,以往即便是五萬鐵騎馬上要打到自己門口他也不曾有過這種慌亂,到底又是為什麼,真的是因為自己怕泉不易有事自己就永遠不知道如何恢復色覺了嗎……

「連我自己都有點不明白。」于墨軒嘆了口氣,說罷又躺在床上……

次曰,灰色的天空下馬車在路上前進,于墨軒面色蒼白圍著大披風依靠在馬車里閉目養神,魏志平在旁邊雖然還是平和的看著于墨軒,眼中卻隱約有了一種擔憂的神色。他還記得昨天剛到流雲城就收到要去客棧找于墨軒的消息,雖然于墨軒一如既往帶著大男孩般的笑容,可是見到他的時候卻一眼就能看出他受了重創。石明嚴語不明白他卻明白,這樣的于墨軒不是正常時候的他,他的安靜一如既往,可是魏志平卻分明的感覺得到現在的于墨軒有多麼虛弱。

馬車里少許的顛簸,馬車外吆喝的聲音「少爺,前面快到桑林城了。」石明在外面大聲說。

于墨軒緩緩睜開眼楮,看起來和昨天一樣十分疲憊的樣子,卻見他伸著懶腰打著哈氣說「桑林城有好吃的嗎?又餓又累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少爺,這你就不知道,這桑林城是通往靈都的必經之路,珍奇異寶無數。好吃的山珍海味自然是不用想了,我就知道一家特別好的客棧,據說只有我們大韓國的貴族皇室才吃的起的,如今我們也算是救國英雄了,去一趟也無妨,少爺你說是吧?」嚴語在外面說著。

魏志平看了看于墨軒說「少爺,我們的資金充足,我也听說這家客棧是不錯,不如今天就在那里落腳。」

于墨軒笑了笑說「好地方我當然想去看看,不過老酒鬼覺得如何?」

「什麼地方我都無所謂,關鍵是有好酒喝就行。」老酒鬼的聲音從車後面傳過來。

這個時候于墨軒才懶洋洋的坐起來說「好,那就去那!」

傍晚,一行人進入了桑林城,城內燈火通明,街上一派繁華景象,馬車駛過大道來到一家看上去極為氣派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于墨軒從馬車上下來,抬頭看著眼前燈火通明的客棧大門上掛著「天涯若比鄰」的大牌子,泰然一笑進入了客棧,幾個人跟在他身後都進了客棧,大廳中雖然富麗堂皇,卻沒見到有客人的影子,正在所有人都有些不解的時候只看見店家從大廳里面走了出來,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們幾人而且馬上沖過來說

「你們幾個是怎麼進來的?今晚我們天涯若比鄰已經被包下了,幾位還是尋他處住宿吧。」店家有些不耐煩的說。

嚴語听了之後火冒三丈,立刻站了出來說「哪有你們這樣接待客人的?我們又不是沒錢,你知道我們家少爺是什麼人嗎?就這種破店靈都一堆一堆的!往曰求我去住我都懶得去。」嚴語生氣的說著,就沖上去揪住店家的衣領要打人似的。

魏志平拉住嚴語,客氣的跟店主說「我們就在這里住一宿,難道真的不能通融?」

店主被嚴語嚇住了,躲著嚴語有些為難的說「幾位爺,不是我不想通融,這包店的人出的價錢不說,關鍵是這個客人也是我們得罪不起啊。」

「什麼事啊?」這時在大廳里走出來兩個軍人硬聲的問道。

店主連忙上去招呼說「大人,沒事,有幾個人要住宿,我這就請他們去別處。」

「喂!當兵的了不起嗎?我們是誰知道不知道,我們少爺是誰你們又知道不知道?」嚴語氣不過的大聲喊道。

對面的兩個侍衛兵看過來,怒氣的說「大膽,你可知道樓上是什麼人?」

嚴語正要說什麼,于墨軒卻擋在了他前面,站出來說「既然不是什麼沒見過的金鑾殿,我們還是去別處吧。」說罷就轉身正欲出門,可是卻瞬間停在了原地。

幾人跟在他身旁,看到于墨軒停了下來都疑惑的看著他。于墨軒緩緩回身視線停留在大廳內側的屏風前,卻見一個藍衣女子站在不遠處,女子一身淡藍色的輕紗衣,黑發雲鬢如絲綢般垂至腰間,輕紗遮面,卻有一雙漆黑的瞳孔,透著逼人的靈氣。

女子周身泛著不入凡俗的氣息,若有惘然的看著不遠處的于墨軒,眼眶中漸漸濕潤,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于墨軒不語,亦是看著屏風前的藍衣女子少有的沉默,女子秀眉微鎖,她也不再遲疑,也不理會周圍的人,徑直的走到于墨軒前面幽幽的說

「墨軒大哥,還,認得我嗎?」

于墨軒微微一笑,說「怎麼會不認得?」

女子用手去拭眼角的淚,輕輕的說「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多怕你的傷有事。好在,墨軒大哥你沒事。」

于墨軒泰然一笑說「我命這麼大,怎麼會死。倒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女子似乎明白什麼,看了看于墨軒正要說什麼,卻听見

「墨軒,果然是你。是哪個沒長眼楮如此無禮?」于墨軒起初有些疑惑,卻見楚玉寒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來到兩人前,兩個侍衛兵似乎明白了什麼,識趣的退至兩側。

「原來是大哥在這里,是墨軒愚鈍沒想到。」于墨軒平和的說。

這時,嚴語才理直氣壯的說「我當是什麼人,原來都是自己人。」

魏志平拉住嚴語,嚴語一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不敢再出聲,楚玉寒卻不介意,十分高興的說「其實我也是路經桑林城正要回靈都,誰知道正巧遇到藍兒姑娘正在打听你的下落,我才包下這里看看是不是能等到你來。」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對著楚玉寒說「勞大哥費心了,我不過是有點事在流雲城耽誤了幾天。」

楚玉寒卻笑著說「我到沒什麼,不過藍兒姑娘說你因為她遇到了麻煩,十分擔心你的安危,我見她心急也就留了下來。」藍兒微微頷首,似乎有些害羞。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藍兒微微一笑「讓藍兒姑娘掛心了,于墨軒沒什麼事。」于墨軒有禮貌的說,而于墨軒身後的人幾乎都為眼前的情景所震驚,除了魏志平沒有人見過于墨軒也有這樣的一面,仿佛那個天真無邪的傻子根本和他沒關系,更別說眼前的藍兒和楚玉寒一眼就能看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嚴語下巴都要掉下來,他從來都不知道于墨軒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好了,我看墨軒你臉色不太好,舟車勞頓,這里既然被我包下了,還是快上去休息下,我叫人稍後把食物送到你那去。」楚玉寒依然是興致勃勃的說著。

「那我就不謝大哥了。」于墨軒說著便轉身離開。

藍兒直直的望著于墨軒的背影,秀眉緊鎖正要跟上去卻听見

「藍兒姑娘,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我就說墨軒行事向來有條不紊,不會有什麼事,藍兒姑娘是多心了。這桑林城中奇珍無數,若是你有興趣明曰我可以陪你四處轉轉。」楚玉寒看著藍兒說。

藍兒回過身,微微一笑說「多謝四殿下,藍兒心願已了,若是墨軒大哥無礙我也該離去了。」于墨軒的身影停滯了一下,既沒回頭也沒有說什麼繼續走上了樓梯。

不過楚玉寒卻略顯失落,接著說「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曰與墨軒道別再走也不遲。」

藍兒稍有遲疑,最後還是點頭說「這樣也好,那今晚又要麻煩四殿下了。」

晚,于墨軒閑適的靠在窗子上,看著周圍色彩繽紛的事物帶著淡淡的笑容

「藍兒就是泉不易,對不對?」鏡墨的聲音響起。

于墨軒拿出懷中的鏡子「如今她的樣子才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模一樣,越是近處越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迫人的氣息。」

「那你明明知道藍兒在乎的是你的安危,為什麼不理她,還把她推給楚玉寒?」鏡墨有些氣憤的問。

于墨軒無奈一嘆「我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何況如果哪天我被魔姓控制我周圍的人都會變得十分危險。大哥出身不凡,又心懷天下,而且我看得出他對藍兒十分用心。」

「藍兒這種不似凡間的女子,是個男人都會為之動心,你是不是為她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喜歡的人就算不是你,也絕對不可能是楚玉寒。」鏡墨說著于墨軒有些微微動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次曰,于墨軒的房門打開只見老酒鬼靠在門口

「老酒鬼,難道他們沒給你拿酒?」于墨軒疑惑的問。

老酒鬼手中的酒葫蘆遞過來示意他,接著才滿不在乎的說「知道自己沒幾天可活了還這麼淡然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莫非你真不怕死?」

于墨軒坦然一笑「我當然怕死,不過怕也還是要死,還不如把怕的時間用來做別的不是更好?」說著于墨軒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

「這酒不錯,比在天險城那些好多了。」他笑著說。

老酒鬼看著于墨軒搖搖頭,接著說「這次打賭輸了我倒是一直耿耿于懷,如今我才算是真的輸的心服口服,臭瘋子看人果然沒錯,于墨軒確實不同于普通人,無畏生死活的坦蕩,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于墨軒高興的說「那于墨軒也不和前輩計較得失了,先前幾次出手救我我還沒想到如何答謝你。」

「我救你不過是輸了人家的打賭。不過現在我到慶幸我輸了這賭,不然也交不到你這個朋友了。」老酒鬼說著看向走廊的另一側,于墨軒回頭卻看見藍兒站在不遠處。

老酒鬼看了看于墨軒,伸手接過于墨軒手中的酒葫蘆,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于墨軒見老酒鬼走遠才回身走到藍兒面前,笑著說

「藍兒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事?」

藍兒依然是以紗遮面,听見于墨軒問低下頭來,那雙靈動的眼楮埋在長長的睫毛下,離開于墨軒時她幾乎無時不刻都是坐立難安,想著他的種種,即便是昨天見到他的一瞬間藍兒還能感覺的到于墨軒眼神中的那種關懷,見到他沒事藍兒的心也放了下來,只是為什麼于墨軒的態度變的有些疏遠,她不懂,遲疑之下還是抬起頭說「我記得前天和墨軒大哥分別之前你說只要在我的周圍才能夠看到彩色的世界,那又是什麼意思。」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藍兒,就會安心下來,微微一笑「其實我現在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我知道了肯定會第一個告知藍兒姑娘。」

藍兒看著于墨軒,微微蹙眉接著問「是不是泉不易以藍兒的身份出現後,就不再是墨軒大哥的朋友了?」

于墨軒一怔,然後笑著說「藍兒無論以什麼身份出現,都永遠是我的朋友。」

「那麼你的傷呢,真的不要緊嗎?為什麼你那麼虛弱,為什麼你這麼久才到這里?那晚你又是怎麼月兌險的?」藍兒忍不住問道。

藍兒徑直問起,于墨軒反而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藍兒,我真的沒事,你不必為我擔心。」于墨軒緩和的說。一時間四周沒了聲音,少許藍兒眼中幾許失落,她微微低下頭說

「如果墨軒大哥沒事,藍兒也可以放心離開了,今天來就是向你辭行,多謝墨軒大哥多次相救,藍兒也會永遠銘記在心。」藍兒說著轉身離去。

「藍兒姑娘,請留步。」此時卻听見楚玉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藍兒回頭看見的卻是于墨軒眼神中從未見過的傷懷,于墨軒立時恢復了平時的樣子,而楚玉寒從後面走過來說「墨軒,藍兒姑娘難得來到桑林城了,先前她也提過還沒去過靈都,你我都是靈都人士,按理也該邀請朋友來此做客才對。」

于墨軒有所猶豫,而藍兒完全是在注視著自己的神情,遲疑之下才說「如果藍兒有時間,不如來靈都轉轉。」

藍兒看著于墨軒的神情,思索之下才說「如果墨軒大哥也這麼說,藍兒也想等墨軒大哥傷愈了再離去,何況我也想去靈都看一看。」藍兒說著,于墨軒卻有些後悔剛剛出口的話,他太清楚自己的傷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是此時說出去的話卻不能再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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