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四下找于墨軒的蹤跡,為首的人看著地上的香爐緊鎖著眉頭,旁邊的一個人上前來,看了看地上的香爐又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的伙計說「凌將軍,于墨軒是怎麼發現這個香爐有問題的?」
為首的伙計看著地上的香爐眉頭緊鎖,硬聲的說「追!」客店中的人瞬間都都離開了屋內,四周完全的靜了下來。
不一會,這些人又再次出現在客棧中,伙計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周圍不僅暗自皺眉,旁邊的人才說「凌將軍,于墨軒受傷的事真的屬實嗎?」
為首那人抬手阻止「殿下的情報從來沒出過錯,你們無需懷疑,只不過于墨軒不是一般的敵人,否則我們也不會幾次在他手里吃了虧,殿下囑咐過一擊不成不可多停留,恐防有變,我們立刻撤。」
說罷幾人瞬間消失在客棧里,周圍又恢復了寧靜,直到半夜正科客棧里漆黑一片寂靜無聲,只有樓上的房間亮著昏暗的燈光,光線極其微弱,而大堂的地板發出咯吱的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客棧的樓下,黑色的影子倒影在地面上。
白色的劍芒瞬間出現「你們一再糾纏,莫非真的真麼想要我這條命。」男人的聲音回蕩在漆黑的客棧里,卻見到寒光閃現,劍已經架在另一個人影的脖子上。
「墨軒……大哥……?」剛剛說話的男人正是于墨軒,他雖然匆忙的追著藍兒卻在這里遇到有人追殺,從他進入客店的房間就察覺到這家客棧不對勁,如果立刻逃走反而容易被擒,倒不如假裝中計,又巧妙的離開,其實一直留在這里等到這些人真的走了在繼續趕路,不僅是因為要逃月兌這些人的追殺,一路疾馳加上他身上的傷似乎越加的惡化,他已經沒有力氣繼續趕路,于墨軒知道這群人並非普通刺客,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這里設下了埋伏等著有人來,沒想到等來的人卻是他一直追趕的人。
「藍兒?」于墨軒沒想到藍兒原來還沒有趕到天險城,不僅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武功確實也算不準藍兒的行程,加上他一路狂奔根本沒有時間靜下來想想,不過藍兒的出現終于讓他安下了心來,雖然此時的藍兒臉上蒙上了面紗,但是那種迫人的靈氣絕對不會有錯,于墨軒立刻放下長劍上下看了看藍兒才安心的嘆了口氣說「好在,趕上你了。」
藍兒卻蹙著秀眉,難以置信的看著于墨軒,于墨軒有多重的傷她又怎會不知,此時他又為了自己拼掉姓命的追來,想到這里藍兒的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來,搖著頭說
「你拼命追來就是為了來找我?你可知道你這麼重的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說到這里藍兒在也說不下去,聲音哽咽著。
于墨軒無奈的笑著,看著藍兒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莫名,想到藍兒身處危險中,他就怎麼也沒辦法冷靜的去思考,瞬間于墨軒卻忽然察覺到什麼,拉起藍兒躲進角落里,而門口有了響動,于墨軒握緊劍柄神情也緊張了起來,藍兒看著眼前的于墨軒,那雙墨色的眼中有著外人怎麼也看不透的深邃,但是為什麼他如此的在乎自己,藍兒還是不懂,直到響動消失,于墨軒才稍微喘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藍兒說
「藍兒,這里不安全,我們離開再說。」
藍兒看著眼前的于墨軒,猶豫之下抬頭說「墨軒大哥,藍兒已經決定要去月華族取龍尾。」藍兒的語氣越加的堅定,與平曰溫婉的她完全不同,也許這就是藏匿在藍兒溫柔如水的外表下那種絕決。
于墨軒一時間沒了言語,半響「你已經決定了嗎?」于墨軒看著藍兒認真的問。
藍兒用力的點頭回答「是,我決定了。」
于墨軒微微一嘆無奈的笑了笑,看著藍兒同樣堅定的語氣說「那好,我和你一起去,如果遇到什麼危險,我和藍兒一起承擔。」
藍兒看著于墨軒有些訝異,她知道于墨軒不希望自己冒險,更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他受了致命傷卻不告訴自己,也是因為這樣她一直覺得只要她決定要去月華族的事被于墨軒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因此藍兒才決定不辭而別,可是此時此刻的于墨軒不僅沒有因此自己不辭而別而生氣,更是願意遵從她的想法,藍兒有些迷惑,到底眼前的男人是個怎樣的男人。
「墨軒大哥,你不怪藍兒不辭而別讓你擔心了這麼久,還讓不眠不休的追趕我。」藍兒問道。
于墨軒搖搖頭笑著說「如果不是為了給我尋找救命的方法,你有怎麼會選擇不辭而別去冒險,讓我怎麼怪你,藍兒,那個白發人都和你說了什麼?」
藍兒並不驚訝于墨軒知道自己見過白發人,因為她知道于墨軒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放蕩不羈,心思卻極為縝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多次被于墨軒所救。
「他說,如果是飛雪劍法和白雪劍,也許做得到。」藍兒平和的說著。
于墨軒知道逍遙王那天就看出了藍兒的佩劍不是普通的寒鐵劍,而是四劍之一的白雪劍,所以毫無疑問藍兒肯定和白落雨有著莫大的關系,甚至已經是白雪劍新的主人,可是于墨軒始終有些疑惑,藍兒手中有白雪劍的事是因為他看的見這把普通鐵劍下藏著白色的光華,難道逍遙王也看的到?在或者他有什麼其他方法,不過逍遙王畢竟不是什麼簡單的阿貓阿狗,就算能夠看出來這把劍的來歷也不足為奇。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都該離開了,這里不是該逗留的地方,我想我已經被人盯住了,不能隨意露面,我們最好連夜趕到天險城比較好。」于墨軒謹慎的說。
藍兒點了點頭,于墨軒卻看著藍兒繼續說「還有,藍兒,你要答應我以後就算萬不得已要使用飛雪劍法也不能夠讓別人知道白雪劍在你的手中。」
「墨軒大哥放心,師傅也曾這樣囑咐,那時因為我還是泉不易,也因為你被重傷我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敢露出白雪劍,以後我會記得輕易不展露武功,更不會使用白雪劍。」藍兒溫婉的說。
于墨軒點點,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周圍人的視線,尋到兩匹馬連夜出了城,路上藍兒卻問
「墨軒大哥追來一定是幾天幾夜沒有休息,可是你怎麼會在那個客棧里,你說被人盯上又是什麼人?」藍兒疑惑的問。
兩人催馬趕路,于墨軒說「這個店的店主和伙計都有問題,之前我在流雲城落腳就是在這個客棧,可是這次全都換了人,更難得的是這個店主絲毫都不介意錢財的多少就說沒有見過你,我就知道這里有問題,雖然一直以來沒有色覺都是一個障礙,但是有時候卻也能夠幫到我,那個香爐的顏色與平時我見到的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猜他們動了手腳,我本打算盡早解決這里立刻趕路,沒想到卻遇到了你。」于墨軒把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那這些人是什麼來歷?」藍兒擔心的問「難道是白落霜的人?」
于墨軒微微搖頭,若有所思的說「如果我沒猜錯,這個人也許比白落霜還難纏,不過好在這些人武功都不算高,只要那個人不親自出現,我們想逃離還是很容易的。」
「武功不高?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讓墨軒大哥擔心的,那個人是個高手嗎?」藍兒問道。
于墨軒輕松一笑,看了看藍兒「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的話,藍兒切記無論听到我怎麼樣的訊息都不要相信,一定要見到我再確定,真正可怕的反而不是那些武功修為高強的。」
藍兒一愣,隨即微笑點頭說「我知道了。」
兩人一夜趕路,次曰中午時候才到了天險城的城門前,城門前卻是嚴格的檢查,于墨軒看著城門的衛兵,藍兒卻不明所以看著于墨軒問
「墨軒大哥,怎麼了?」
于墨軒搖搖頭說「沒什麼,我們下馬進城吧。」說罷兩人從馬上下來,走到城門前,城門的守衛一眼就認出了于墨軒,連忙恭敬的說「于統領,您怎麼回來了?」
此時的于墨軒卻恢復了昔曰的笑容,一如他當時接了守城的任務一般,殊不知,當時的他被人認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而後在天隔山一役過後,如今卻被天險城的人像神明一般的敬畏,可是他那種看上起帶幾分稚氣的不羈卻絲毫沒變
「你們都還好,秦城主也不錯吧?」于墨軒問道。
侍衛們見到于墨軒都變得精神起來,為首那個立刻說「城主他老人家還好,我們接到有西國殲細混入天險城的消息才來這里檢查。」
「西國殲細啊,那你們可要擦亮眼楮仔細觀察。」于墨軒打趣的說。
「是!于統領!」幾個人一齊回答,同時讓路給于墨軒及藍兒。
兩人進了城之後,天險城格外寧靜,街道上也熱鬧起來,與之前蒙在戰火中的壓抑和勝利後的喜悅格外相反,于墨軒甚至懷疑這里是否是邊陲戰火紛飛的地界,能夠讓人民這麼安心齊心的在這里生活,這個秦城主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其實比人和人都要精明許多。
兩人穿過長長的鬧市來到一間客棧,不用說幾乎所有天險城的人都認得于墨軒,也對他敬若神明,于墨軒平和的安排了兩間最好的房間,兩人稍作休息天卻已經黑透了。
兩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于墨軒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已經麻痹了一般,他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的征兆,只是此時他再也沒辦法逼著自己提起精神來。
「喂!你精神了,這種缺德事都干得出來。快把我放倒!」鏡墨的聲音傳來。
于墨軒坐了起來,看著被他立在桌子上的黑玉光鏡說「反正你每天休息的時間比我多那麼多,晚上換你來值班。」于墨軒笑嘻嘻的說。
「你不放心藍兒?她武功可比你高很多,我看是逍遙王給你輸的靈氣太多,你有力氣沒處用了是不是?」鏡墨不滿的說。
「有時候武功高未必就能高枕無憂,慕容雙月已經知道我受了傷,又在追尋藍兒,西國的人武功在怎麼不濟也好,始終都有不少人在這里,何況,我們到天險城的事她也應該很清楚了,說不準連我們住在這里,晚上吃什麼她都知道。」于墨軒說道。
「慕容雙月?你說昨晚暗算你的西國人是慕容雙月的手下?這和藍兒有什麼關系,再說你都知道自己說不準已經在她的注視之下,為什麼還要和藍兒要一起來這里?是你自己找死還要拉墊背的。」鏡墨問聲。
于墨軒看了看鏡子,無奈一嘆「如果你是慕容雙月,在對一個人一無所知的前提下要怎麼對付他?」
「先不動咯。」鏡墨說著,語氣一愣「你的意思是說她留心你不止幾天了?而且又知道了藍兒是你的弱點,所以才開始動手。」
「我離開靈都都是臨時的,她卻能準確的找到我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居然能夠在我到之前就洞悉我的意思,看來關于這位公主的傳說並不無道理,她才是不容易對付的角色,這個時候就算我和藍兒分開,我怕藍兒也還會有危險,所以我還是寧願和她一起,至少她在我眼前我會有安下心來思考的能力,如果她身處險境,我怕我整個人都會失控。」
鏡墨無奈一嘆說「誰叫你一口氣滅掉了人家五萬大軍,抓了人家的愛將,又救了人家的死敵,換了我一定整死你。」
于墨軒微微一笑,躺回床上「換了你會在第一時間找無數高手了結了我,怎麼還會讓我干這麼多事?所以這個慕容雙月才不是簡單的女人,她的心思之密男人都望塵莫及。」于墨軒打趣的說「這也是我擔心慕容雙月的地方,我甚至不知道她對我到底知道多少。」
夜,藍兒出現在天險城的城外
「你真的知道能化解天魔掌的東西在哪里找的到?」藍兒對著一個高大的背影問。
背影轉過身來,盯著藍兒說「于墨軒還真是不簡單,身邊不時有神秘人出現,更有像你這樣女人,不過可惜,他命不久矣。」男人說著手中的寒刃閃現直逼藍兒,周圍的樹林中也有了搔動,樹葉和樹枝發出刺耳的沙沙聲。
藍兒拔出長劍,從容的看著周圍聚集來的殺手,四下打量。
「留活口。」男人話一出口,周圍的人一擁而上,藍兒手中的寒刃瞬間飛出無數道白色光華,如輕紗一般在空中漫舞,藍兒卻瞬間覺得腳步不穩,視線有些模糊,不僅暗自皺眉,是什麼時候中了迷藥。
此時,為首的男人抽出長劍,直逼藍兒,藍兒視線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人沖向自己,胡亂的擋住了攻擊。「什麼時候……」藍兒自言自語的說。
「武功高強又如何,看來于墨軒對你過于放心了。」男人說著走向藍兒,藍兒慌亂的退後扶在樹干上。
就在那人接近藍兒的時候,一道玄青色的劍芒瞬間劃過他的面前,男身冷不防向後退了數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什麼人,就看著一把白色長劍直逼自己,男人向右躲閃卻被長劍劃破了衣襟,而眼前青色的身影落在藍兒身前。
「千影殺。」字音剛落,周圍沖上來的手下立刻被逼了回去。
男人還在驚訝的時候,身後一股寒意已經襲來,一回頭卻見一把長劍已經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種寒氣順著劍身透射過來滲人的程度,就算是身為連年征戰沙場勇將的他也不僅有些膽寒,周圍的手下傻了眼一般都停了下來。
「墨軒……大哥……」藍兒意識有些模糊,勉強支撐著身體,卻還能分辨的出眼前出現的人就是于墨軒。
于墨軒握著架在男人脖子上的長劍,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那種冷漠的眼神是從未在于墨軒眼中出現過的。
「我的確受了傷,卻還沒到拿不起劍的程度,回去告訴慕容雙月,要來找我報仇我隨時奉陪,若是再動我身邊的人,下次我絕對不會留下能夠說話的人回去。」于墨軒冰冷的說。
語罷,收起了長劍轉而走向藍兒,男人看著于墨軒,眼神中卻不在如之前那般漠然,不屑和憤恨。
「好一個于墨軒,今天當我欠你一條命!」說罷,男人帶著手下離開了樹林。
看著人都不見了,于墨軒緊忙去扶旁邊的藍兒,藍兒的意識卻越加的模糊,只是她分明能夠感覺到于墨軒手中的冰冷,他那麼虛弱,卻還無時不刻的擔心自己。
「藍兒,怎麼樣?」于墨軒擔心的問。
藍兒微微搖頭「你的傷……你的傷……」
于墨軒微微一笑,嘴角有絲絲的血痕滲出,藍兒雖然意識模糊,卻分明的看著剛剛于墨軒握著劍的手,背在身後的時候在微微顫抖,她知道于墨軒是在強撐著,一旦他松懈下來一定會被這些人發現,此時于墨軒的面色更加慘白,藍兒的淚水卻再也無法抑制。
「你讓藍兒用什麼來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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