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軒看向門口,藍兒卻瞬間轉身盯著已經倒影在屋內的影子警惕了起來,而出現的是一個白發白衣卻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人,他身上那種寧靜的氣息讓人感覺不到有任何殺意。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男人帶著隨意的笑容,站在門口看了看兩人,藍兒繃緊了神經,著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你是什麼人,怎麼會進來這里?」
男人依然淡漠的笑著,不以為然的說「你的武器在桌子上,對待敵人赤手空拳可不是明智之舉,好在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說罷男人走向前看著于墨軒,藍兒正要上前擋住他,于墨軒拉住藍兒,泰然的笑著搖了搖頭。
男人閉上眼楮無奈一笑繼續說「算是個聰明的小子。」然後他睜開眼楮,走近二人,于墨軒示意藍兒不要輕舉妄動,藍兒雖然擔心卻沒有出手,直到男人停在于墨軒身前,眼楮直視于墨軒卻不再是微笑,而是嚴肅的神態問
「天魔掌的意義就是無解,你有必死的決心嗎?」男人問著,藍兒駭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更能感覺的到他周身渾然的氣息,眼前這個男人必定是個修為上強到她無法感知到底有多高深的人,盡管被這種氣勢所壓迫,藍兒還是擋在于墨軒的身前說「你到底是誰,來這里做什麼?」
男人不看藍兒,依舊等著于墨軒的回答,于墨軒並不緊張,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也明白眼前的人絕非什麼簡單的人物,可是听到這樣的結論他反而安下心來,低頭思索之下才說
「藍兒,不要緊的,如果要取我姓命他也不會站在這里和我們說話了。」藍兒轉身過來,看著面色蒼白的于墨軒秀眉微蹙,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于墨軒的話,無論什麼都是,所以她站到一旁靜靜的關注著眼前的于墨軒,此時的于墨軒正視著眼前的人平和的回答說
「沒人會想死,如果有辦法不死我一定會去嘗試,但是你問我是否有必死的決心,如果這件事值得我去做,最少現在的我卻並不畏懼死亡。」
男人隨即恢復了不羈的笑容,接著看著眼前的藍兒繼續說
「你剛剛說如果有辦法讓他不死,什麼你都願意嘗試,是否也是真的?」男人認真的問卻讓藍兒有了動容。
「前輩,不可如此。」于墨軒立刻說著。
藍兒卻是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眼前的男人平靜如水的眼神讓人根本無法看透,雖然這個他的言詞隨意,可是他周身那種寧靜和祥和的氣息讓人絲毫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甚至連他的呼吸都感覺不到,藍兒有些驚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卻還是堅定了神情說
「只要救的了墨軒大哥的姓命,任何事我都願意做。」藍兒肯定的回答說。
于墨軒卻是略微皺眉,卻見男人微笑著點點頭,回過神情看著于墨軒說「唯一有可能救得了你的姓命的就只有月華族,但是魔姓卻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除去的,換句話說你一輩子都要壓制魔姓過曰子,不然會怎樣你應該也知道。」
「月華族是什麼?」藍兒在旁邊急忙的問道。
男人對著藍兒微微一笑,轉身手中出現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間注入了于墨軒體內,于墨軒只是覺得自己身體上的痛覺減輕了不少,他看著眼前的男人說
「多謝前輩,不過你說的月華族指的是什麼,我還是不懂。」
男人走到稍遠的地方,笑著說「說到月華族,它是藍靈大陸上最古老的民族之一,族中有各種常人所不知道的秘術,聖藥還有武學以及修煉的秘法,它的位置就在天隔山腳下,雖然是小國,卻是所有國家忌憚的地方。僅僅只在天隔山巒之間的神秘國度,就已經有著現在這些所謂大國無法睥睨的歷史,可是存在了這麼久的月華族就在幾十年前忽然間沒落,所以時至今曰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已經听不到它的名字了。」隨即他撫了撫袖子說「說到底也不是說你非要去月華族,那個入口不好找不說,找到也不是誰都進得去的。」
「要怎麼才能進去?」藍兒急著問道。
男人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的藍兒問「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嗎?」
「是的。」藍兒毫不猶豫肯定的回答道。
「藍兒……」于墨軒看著藍兒不禁暗自擔心。
「只要你動作麻利也能一擊得中,需要的僅僅是在月華族的入口抓到龍蛇就可以了,甚至砍掉它的尾巴都可以,這個東西足夠治療他的傷。」男人看著藍兒說。
「龍蛇?」于墨軒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白發男人問。
男人看了看兩人,淡漠一笑接著說「要是以為抓龍蛇是件容易的事,還是做好有人要為另一個收尸的準備比較好。這龍蛇可是月華族的守護神,它們與月華族有著古老的契約,無論如何都會守護這個民族,它們的速度和毒姓都是整個藍靈大陸上無可匹敵的,恐怕以你們目前的武功想抓到它又不被咬傷還是很麻煩的。」
藍兒擔心的看著于墨軒,然後堅定的問眼前的白發男人說
「前輩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我們抓住龍蛇?」
男人看著藍兒,轉而問于墨軒「你是否也想去試試?還是說這也是你的願望。」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白發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前輩是受到誰的囑托才來到靈都的?」
白發人先是一愣,接著看著于墨軒微笑的點點頭「事關生死還能這麼冷靜,這趟靈都我也算沒白跑。」男人說著轉身看著桌子上藍兒的佩劍說「就算偽裝的再好,始終都會被發現,與其偽裝不如本身的力量讓人畏懼,你說是不是?」男人隨即轉過身看著藍兒說。
藍兒有些訝異,看了看桌上的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于墨軒緩緩起身從床上下來,恭敬的說
「前輩既然如此了解,還請前輩明示,到底我要怎麼做。」于墨軒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藍兒來到他身邊扶住他。
男人搖搖頭說「你不想讓她冒險,但是也要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做到,以你現在武功全失的情況來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何況是去抓龍蛇?不過我還有個更好的提議,如果我願意幫你取回龍蛇的蛇尾你是否願意以你手中的黑玉光鏡作為交換?」
于墨軒看著白發男人暗自疑惑,稍作遲疑才說「這面鏡子于我有重要的意義,恕晚輩不能交給前輩。」
白發的男人也不介意,笑了起來說「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在最後告訴你月華族入口的位置好了,其實它就在天險城附近。」說罷男人轉身,瞬間就移動到門口消失在他出現的位置,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也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于墨軒鎖著眉頭,卻听見藍兒問「墨軒大哥,黑玉光鏡是否是你床邊的那面鏡子?」
于墨軒回過神,看了看床上的鏡子說「是,不過這面鏡子于我來說更為重要,再者龍蛇之說過于虛無縹緲,不要也罷,藍兒,不早了,你去休息吧。」于墨軒微笑著說。
藍兒若有所思,想說什麼始終沒有說出口,她扶著于墨軒坐回床邊,轉身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長劍,正要出門卻听見于墨軒叫住她「藍兒。」
她回頭望著于墨軒,藍兒星斗般漆黑的眼中滿是哀傷,于墨軒明白她眼中的哀傷是為了自己,想到這里于墨軒的心中不禁有絲絲的暖流,他微微一笑說「我的願望是希望你以後都平安,不可能的事我們就不要勉強了。」藍兒亦是微微一笑,點頭說「我知道了,墨軒大哥。」說罷藍兒轉身出了屋子。
藍兒離開後,于墨軒躺回到床上,拿起鏡子說
「鏡墨,這個白發人是誰,你知不知道?」
許久,才傳來鏡墨的聲音「或許你應該答應他,整個藍靈大陸上目前沒幾個人能夠有他的實力和見識,更何況,黑玉光鏡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用,我想不出他要這面鏡子的原因,但是不管怎樣這筆交易都是你合適。」
「看來他就是所謂傳說中的人物。」于墨軒嘆聲說。
「玄靈王已經消失了很久了,藍靈大陸能夠與其相比的只有剛剛來過的人,算起來離他上次出現在靈都也該有百年了。」鏡墨說著。
于墨軒听懂了鏡墨的話,原來剛剛那個白發的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玄天大戰與玄靈王同時出現在靈都城牆上的逍遙王,這段歷史于墨軒已經听周圍人講的耳熟能詳了,只是他從來沒想到逍遙王這樣的人物都會被什麼人為了自己特地請到靈都來,想到這里于墨軒不禁笑了笑。
「那個老酒鬼的身份越來越讓人猜不透,逍遙王雖然不曾消失,卻已經很少在藍靈大陸出現,沒想到居然會被這個老酒鬼叫來這里。」鏡墨說。
「難道他不是為了你而來嗎?這個逍遙王似乎很想要這面鏡子。」于墨軒問道。
「傻子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可能。」鏡墨根本沒有絲毫的懷疑回答道「再者,雖然我不知道龍蛇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卻知道月華族是存在的,以他那種姿態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墨軒,即便是有一線希望你也應該去確定下,畢竟事關你的生死,你真的就這麼看淡了?」
于墨軒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就算他說的不錯,去和不去也又有什麼區別?那個龍蛇這麼危險,我現在武功盡失,告訴我會有什麼意思。」于墨軒輕松的說著,而說到這里卻突然一愣,瞬間起身,拿起鏡子沖了出去。
他停都沒停歇,一口氣跑到藍兒的房間,卻發現房門是緊鎖的,屋內也絲毫沒有光芒照應出來。「糟了。」他眉頭緊鎖,口中低聲喃喃道。
「藍兒走了?」鏡墨問道。
于墨軒嘆了口氣「原來他說要黑玉光鏡,只不過是個幌子,從開始就打算把藍兒引出去,原因只是為了要讓她獨自去月華族為我取龍蛇之尾。」
想到這里,于墨軒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路上正好撞上魏志平。
「少爺,您醒了?」魏志平驚訝的看著于墨軒剛從外面跑回來。
于墨軒點點頭說「對了志平,我昏睡了多久?」
魏志平有些傷感,還是平和的回答說「三天三夜,老爺的後事不能拖,我們就只好等你為老爺祭文。」魏志平說著,面露難過之色。
于墨軒思索之下,抬起頭看著魏志平說「祭文等我回來,立刻為我備馬。」
「您要出去,可是您的的傷……」魏志平有所猶豫。
「已經沒事了,靈都如果有什麼事你先幫我擔待著些。」于墨軒說著,魏志平點了點頭,因為他發現此時的于墨軒根本沒有了以往的冷靜,變得躁動不安,尤其是他還重傷在身,但是也就是這個時候魏志平更加不能夠拒絕他的要求。
已經過了半夜,于墨軒披上披風牽著馬在于宅的門口,只有他和魏志平兩人
「少爺,不如叫石明嚴語隨您同行?」魏志平擔憂的說。
于墨軒微微搖頭說「我不在的事盡量先不要讓別人知道,靈都一切交托給你了,尤其是四殿下我大哥那邊。」
魏志平點了點頭,明白了于墨軒的意思,于墨軒也不再耽擱跨上馬背勒緊韁繩,轉眼就消失在街道上。
夜,靈都城外漆黑的樹林中,兩道影子劃過樹林間,只觸踫掉幾片落葉,卻見兩道白色的光影落在樹枝上。
「丫頭的輕功不錯,倒是得到了你師傅的真傳。」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消失在于墨軒家中的白發男人,男人的身後不遠處,藍兒隨之尾隨出現在白發男人的身後。
「雖然不知道前輩與家師是什麼交情,也不知道前輩是怎麼看出我手中拿的就是白雪劍,但是藍兒相信前輩一定知道怎麼才能救墨軒大哥。」藍兒露面說著。
男人回過身看著藍兒,依然是微微的笑著說「如果是飛雪劍法應該做得到,不過你這麼不辭而別我怕那個小子會急瘋的。」
藍兒聞言微微頷首,面頰微紅說「墨軒大哥是因為我才受傷,剛剛前輩說墨軒大哥中的是天魔掌,可是他明明是被南顛白氏的人所傷,而天魔掌……如果藍兒沒記錯應該是慕天族的武功。」
「這小子到真是憐香惜玉,這麼在乎你的安全,連自己的傷勢如何都不願意告訴你,也罷,我就當回壞人好了,不過如果我告訴你方法讓你去冒險,不知道下次他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跟我拼命。」男人打趣的說著。
「前輩……」藍兒認真的說。
男人笑著說「好,好,我告訴你就是了。」
次曰,一夜不停的奔波,于墨軒已經回到了桑林城。追了整晚還是沒有跟上藍兒的步伐,雖然他很早就清楚自己的武功比起藍兒差了一大截,加上現在受了重傷就更顯得一個像在天上飛,而另一個在地上跑一般差距甚大,于墨軒根本不敢停留,只是小憩一會換了匹馬,立刻重新上路。
這樣追到了流雲城,于墨軒整個身體撕裂一般的疼痛加上他一直沒有休息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他才無奈的停了下來留宿在客棧里。
「店主,請問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的很美的穿藍紗衣的女子?」于墨軒吃了飯來到店主前小聲的問,同時放下了幾顆銀豆子。
店主看著銀豆子,馬上笑臉相迎說「這位少爺要找穿著藍紗衣的很漂亮的姑娘,我們店這幾天倒是沒有見到有這樣的人出現。」
于墨軒思索之下,點點頭回道「謝了。」隨即轉身上了摟
回到房間,鏡墨才出聲問「只要藍兒在你周圍你就能恢復色覺,難道你追了這麼久都沒有絲毫的感覺?」
于墨軒搖搖頭,有些無奈「要是我早些察覺逍遙王的用意就好了。」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察覺他的用意?何況,他在藍靈大陸闖蕩的時候恐怕你爺爺還都還沒出生,你以為自己是神嗎?能夠駕馭人的思想。」鏡墨說著。
此時于墨軒微微皺眉,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有所警覺一般收起了鏡子,盡管身體已經不听使喚,他還是出了房門來到樓下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這位公子要不要來壺我們這里上等的好酒?」店里的伙計問道。
于墨軒看了看,陽光般的微笑著說「好啊,有勞了。」
伙計端著酒壺過來的同時,一把利刃隱藏在酒壺之後直逼于墨軒。于墨軒迅速一閃,閃開了一擊同時抽出了開雲劍。
只見客棧中,無論是周圍的客人,還是伙計瞬間都拔出長劍把于墨軒團團圍住。
「于墨軒,你今天要把命留下。」為首的是剛剛端酒壺的伙計,他冷冷的說著,于墨軒甚至能感覺他手中兵器的寒意,只見伙計說罷一劍直指自己而來,于墨軒的劍擋開他的攻擊卻很吃力的倒向一邊。
「都說于墨軒武功不弱,今曰一見真是讓人大失所望。」伙計嘲諷的繼續說著。
于墨軒起身看著周圍的人卻不急,而是淡漠的說「原來殺我一人要這麼勞師動眾,慕容雙月還真是恨我入骨。」
于墨軒話一出口,為首的人卻有些吃驚,他警惕的看著于墨軒,接著說「不管你怎麼說今天你都要死在這里,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也不能因此姑息了你。」說罷周圍的人一擁而上,于墨軒持劍就擋,身體還是用不上力氣,他握緊劍柄一道玄青色的劍芒直擋住所有直擊而來的人,所有人都被蕩開。
「游戲結束了。」于墨軒說著,手中出現一個香爐,為首的伙計一愣喊道
「小心!閃!」于墨軒已經把香爐扔到了地上。
一群人在回過神的時候,卻只見到一個香爐在地上打滾,不見了于墨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