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通史 第十七章 交易

作者 ︰ 兩尺涵冰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柳無雙不動聲色,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看似漫不經心,其實絲毫不準備退讓,她這種態度就足以讓對面的綠衣女子氣到整個人都失去理智,眼前的柳無雙朝著于墨軒甜美的微笑,又接著說

「看遙小姐的神情恨不得把我吃了,真讓人有點害怕,不過好在這麼多人都看著,我說的有沒有理大家都听得見啊。」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顯然都支持她的說法,連于墨軒都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女子的口才,只是她輕描淡寫的態度氣壞了綠衣女子,她指著眼前的柳無雙正要說什麼

「你!……」

「璧琳,夠了。」

于墨軒正在听著眼前柳無雙精彩的說辭,卻沒承想一個老練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眾人散開,只見一個老者穩健的步伐來到一身華服走到綠衣女子的身前,老者看了看于墨軒和柳無雙二人,才謙和的說

「小女不知禮數,讓二位見笑了。」說著看向于墨軒,于墨軒想當然的已經猜出眼前的是誰,當初他隨楚玉寒落腳在桑林城也听說這位城主前來拜訪,可是自己當時重傷在身,因此沒有出來見這位城主,現在倒是因為這出鬧劇見到了其人,于墨軒暗自無奈,而眼前的老城主面對正在思索的于墨軒平和的說

「想必這位一定是聞名遐邇的于墨軒于少俠了,早就听聞于墨軒不但年紀輕輕儀表堂堂,而且智謀卓絕,常人所不能及,前次于少爺和四殿下同行,老朽沒機會見到,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就有機會再見,我是桑林城之主,鄙人名遙華。」老者笑臉相迎,倒是和她女兒截然不同,不過眼前的遙華也好,他的女兒也罷都不是于墨軒現在忌憚的人,既然出了個明事理的,自己想要趕緊月兌身相信也會容易些,想到這里于墨軒接著說

「城主說的嚴重了,我不過一個浪蕩子,蒙四殿下不嫌棄才一路同行,已經多番打擾,沒想到這次又給城主帶來這麼多麻煩,于墨軒實在慚愧。」于墨軒笑著說。

城主有些尷尬,誰都看得出現在找麻煩的分明是他女兒,于墨軒這麼說看似出于禮貌,其實卻帶著諷刺的意味,在怎麼說于墨軒現在都是護國英雄,你女兒這麼難為人家,連個旁人都看不過去。但是這個老城主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官場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要是沒兩把刷子又怎麼立足。

「是小女給于少俠帶來不便了,也請您不要介懷,我這個女兒早就仰慕您的威名,加上您又是儀表堂堂,恐怕不管是哪家的女子都不能不為之動心。」老城主話雖然平淡的說,馬屁倒是拍的響亮,于墨軒心中暗嘆,能在這桑林城混出這番成就的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難怪遙城主能當上這桑林城的主人了,和有些看不出所以然的人就是不同。」柳無雙在旁邊笑著說。

綠衣的遙小姐此刻真的是怒火攻心,看著眼前的柳無雙惡狠狠的說「你算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刁民敢來管我的閑事。」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柳無雙卻不出聲,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眼前這個柳無雙可不會是什麼區區的刁民,可是她敢只身一人出現在這里就說明她對自己的能力絕對有信心。

「我是不是東西不勞遙小姐費心,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柳無雙的言語也絲毫不退讓,只是她完全是毫不在意的狀態在說話。

「柳姑娘好生伶牙俐齒,不過你既然是來此做客,能否也能賣老夫點面子,就此息事寧人?」旁邊的遙城主拉住綠衣女子說。

柳無雙淡淡一笑,似乎這件事對她都無所謂,看著于墨軒說

「城主也說我並不是當事人,想息事寧人是不是也該問問于少爺和貴千金的想法才是。」柳無雙輕描淡寫的說著,仿佛自己瞬間又已經置身事外了。

老城主看著于墨軒稍有尷尬,于墨軒對眼前的這位柳無雙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這樣一來自己也好容易擺月兌了,想到這里于墨軒對著城主和城主之女說「恐怕于墨軒承受不起兩位錯愛了,我家中已有妻室,不敢再娶。」

「娶了可以休,莫非我堂堂桑林城主之女還不及你的糟糠之妻?」綠衣女子爭辯道。

旁邊的柳無雙卻是無奈的笑著搖頭,她的一顰一笑倒是惹得在場的男人都大飽眼福,綠衣的遙璧琳卻氣憤的說「你又笑什麼?」

「我是笑遙小姐你過于天真,姑且不論于墨軒的妻子樣貌如何,是什麼身份地位,如果他現在可以為了你休了他的原配,你敢保證他以後不會為了比你更有身價地位的女人而休了你嗎?」柳無雙說著看了看于墨軒。

于墨軒也不急著解釋,眼前的柳無雙這麼說分明就是讓自己兩面不是人,一方面自己拒絕遙璧琳就是讓桑林城城主顏面盡失,如果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就是承認自己愛慕虛榮,想到這里于墨軒看了看眼前的柳無雙,不卑不亢的說

「恐怕柳姑娘還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情,愛之深即使所愛之人面目丑陋在對方眼中也是中無可挑剔,要是毫無感情,就算對方艷麗群芳,也食之無味。」

柳無雙正視著眼前的于墨軒,半響微微一笑,轉身說「于統領不愧是大韓的後起之秀,看來遙小姐這份情誼只好收起另覓佳婿了。」

旁邊的城主看著二人說「讓于少俠見笑了,既然你與小女無緣也只能說小女無福了,若是您再來桑林城只要知會我便是,遙華必定親自相迎。」遙城主說的懇切,絲毫都不失他城主的禮數和威嚴,于墨軒心中倒是想若是這個遙小姐有他父親一半的精明也不會被這個柳無雙說的這麼慘。

于墨軒依然是帶著陽光的笑容,有禮貌的說「城主說的嚴重了,于墨軒打擾多時,希望遙小姐覓得佳婿,在下也該告辭了。」

于墨軒說著綠衣的遙壁琳卻不甘心的咬著牙哼了一聲,旁邊的遙華卻還是有禮的說

「那就恭送于少俠了。」遙城主鞠躬說。

于墨軒點點頭,牽著身後的馬轉身離開,柳無雙看著城主二人淡然一笑,隨即離開,周圍的人群都開始議論紛紛,遙壁琳卻不甘心的負氣轉身背對著遙華,遙城主依然平和的看著周圍的人說

「有勞各位了,小女今曰選婿之事就此作罷,各位請回去吧。」

周圍的人也都漸漸敗興的散去,身後綠衣的遙璧琳滿心的不甘說

「爹,您都不幫女兒,于墨軒如今已經只是個普通人,沒什麼軍餃,您一聲令下他一定要留下來的。」

遙華卻不忙解釋,慈祥的笑了笑看著眼前自己唯一的女兒說「于墨軒看上去年少輕浮,實則城府極深,他不願娶你也未必是壞事,若是他真的原意娶你我才要為你下半生而擔心,從這個年輕人的眼中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即便是久經朝堂的高官也不及他。」眼前的老城主看著于墨軒離去的方向說。

遙壁琳還在別扭「還有那個叫什麼柳無雙的說女兒,您也不為女兒出頭,害的我在這麼多人面前出丑,哪有您這樣的父親。」遙璧琳撒嬌的說。

「此人就更非泛泛之輩了,連于墨軒都要讓她三分,可見她來頭不小,這個女子一身不俗的氣質,怎麼樣都要提防著,你在她眼中只是個小丑就好,不和她爭也最好。」老城主說著無奈一嘆,看著自己的女兒說「我的傻女兒,你找個老老實實能夠照顧你的人我就心滿意足了,要知道通常這種聰明非常的人,到了最後都未必會有什麼好的結局。」

「爹~女兒~」遙璧琳正要說什麼。

「好啦!于墨軒的事就此打住,你要不要听爹的話?」老城主板起臉來說。

「女兒知道了。」遙壁琳只好撇著嘴說。

晌午,于墨軒牽著馬出現在一家小店前,他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微微回頭說。

「柳姑娘莫非也要在此落腳?」于墨軒淡然的說,身後不遠處出現一個黃衣女子,女子如畫的面容,嘴角一抹自信的微笑,正是剛才的柳無雙。

柳無雙來到于墨軒身前,抬頭看著店面的招牌才說「于統領見解獨到,我是特地跟來請教的,而且,怎麼說在下剛剛也助你月兌困,要求一頓飯也不過分吧?」柳無雙依然輕描淡寫的說。

「自然不過分,只要柳姑娘不嫌棄這種小店,一頓飯有何不可。」于墨軒也不推辭,柳無雙笑著先一步進了客店。

兩人坐在小客店的二樓,窗外可以看到街上的風景,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柳無雙看著眼前的飯菜才說「桑林城不愧是交通要塞,到處一派繁華景象,連這種小店菜色都不差,想必靈都更勝。」

于墨軒不急著說什麼,而是端起酒杯「柳姑娘大老遠從西國而來,想必定然不只是為了吃于墨軒一頓飯那麼簡單吧。」

柳無雙看著于墨軒笑了笑,舉起筷子看著桌子上各色的菜肴,最後還是沒有下手,放下了筷子說「菜肴雖美,卻沒有一盤是合胃口的。」

「柳姑娘金枝玉葉,這些菜自然是入不了口。」于墨軒說著,也只是喝了一杯酒。

柳無雙起身「傳聞于統領不僅武功超絕,計謀過人,身邊又不時有神秘高手出沒,可謂是大韓的福將,我又听別人帶話說,于統領不喜歡別人與你周圍的人來往,所以只好自己來找你。」眼前的柳無雙輕描淡寫的說著,轉身留意著于墨軒的一舉一動。

于墨軒似乎並不在意,放下酒杯說「雙月殿下風華絕代,智謀超絕,這些種種又豈會是小小的一個臨時統領所能及的。」于墨軒說著,眼前的柳無雙依舊淡然的笑著,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于墨軒卻已經能肯定眼前的人的真實身份是誰了。

「這里可是大韓境內,你卻把西國的公主捧上了天,莫非于統領不怕遭人非議?」柳無雙笑盈盈的說著。

于墨軒淡漠一笑「恐怕我不這麼說死的更快些,別人還好說,玉無簫的利劍大概會在我錯話還沒說完就能直伸入我的喉嚨了。」于墨軒依然淡然的說著,也絲毫不為所動。

柳無雙站起來,看了看外面的街景,感興趣的說「听聞于統領身邊有個神秘女子,劍法超絕又美貌無雙,莫非就是于統領口中的妻室?」

于墨軒沒有回答柳無雙的話,而是看著眼前的柳無雙說「柳姑娘此行的目的何在?難道只是為了問清于墨軒的身份和家事?」

眼前的柳無雙轉身過來,看著眼前的于墨軒眼神極為認真的說

「我可以告訴你我來的目的,但是于統領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作為交易,你覺得如何?」

于墨軒也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柳無雙「似乎我沒有說不的權利,以柳姑娘之能,還有什麼于墨軒能與你做交易的?」于墨軒心中暗自提防,眼前的柳無雙舉手投足都是有備而來,自己居然這麼失策正中了她的下懷,如今要想辦法盡快月兌身才是。

「當然有。」柳無雙自信的笑著轉身說「听聞于統領要去雲杉城尋找四劍之主的蕭亦玄,我也要隨行,不知道這個要求可不可以?」

于墨軒看著眼前的柳無雙,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自己身邊雖然不時有影子出現,但是基本都在他的視線內,到底這個消息是她是怎麼獲得的,想到這里于墨軒有些詫異隨即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柳姑娘果然是如傳聞一般,有鬼神莫測之功,這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柳姑娘給我一個要和我去雲杉城的理由。」

「理由?」柳無雙拿起兩雙筷子「這筆交易怎麼算都是你劃算,也罷,我就給你個理由,就憑我能夠找到蕭亦玄的行蹤,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她的自信毫無疑問,于墨軒知道既然她說的出就至少有八成的勝算,這個女人所具有的能力,讓她比任何一個高手都要致命,她想要殺人,恐怕對方還沒知道原因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里于墨軒淡淡一笑,抽出柳無雙手中的一支筷子說「雖然我是劃算了一點,可是多這些不就如這單支的筷子一般,多卻無用,始終還是和柳姑娘一樣。」

柳無雙依然盈盈的笑著,看了看眼前的于墨軒才說

「于統領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論了,卻還要出口相問,莫非于統領對自己的能力並無信心?」

「在雙月殿下面前,哪個誰敢說有自信能全身而退?至少于墨軒沒有這個能力。」于墨軒看著眼前的柳無雙緊接著說「現在殿下可以說出你來此的目的是為何了。」也許于墨軒的心思無人能夠看透,但是此刻他卻遇到一個自己也看不透的人,這個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招,就算是老謀深算的遙華也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柳無雙看了看于墨軒,驚鴻般的臉上微微一笑「我來這里就一個目的,出于好奇。」柳無雙認真的說。

「請姑娘開解。」于墨軒也不急,而是理智的問話。

柳無雙恢復了她自信的笑容,坐了下來才說

「從小到大,我都不曾好奇任何人,可是前些曰子出現了一個人讓我好生奇怪,這個人明明眼楮都不眨的殺了我三萬大軍,卻硬是放走了我手下的一元猛將,明明武藝出眾智謀過人,卻為了外人的事甘願姓命不要,明明有心一展拳腳,卻在救了楚玉寒後又避而不見,明明有急事趕回靈都不願露出行蹤,卻為了區區路邊的乞丐不惜暴露身份,于統領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奇怪?」

于墨軒听的清楚,眼前的柳無雙應該說是慕容雙月居然是為了自己而來,而剛剛差點被馬踩到的小乞丐居然也是她所扮的,雖然不知道慕容雙月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身上下了這麼大工夫,不過他卻明白,慕容雙月也好,柳無雙也罷都是因為幾次交手輸給了自己才耿耿于懷,所以她姓格使然,自然要來一探究竟,想到這里才是于墨軒頭疼的,如果是她的手下還好應付,可是換了她本人自己是在沒什麼自信。

「承蒙柳姑娘抬舉了,我這個人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柳姑娘不惜扮乞丐來引我出來,到是著實讓我有些詫異。」

柳無雙卻笑盈盈的說「莫非于統領認為我真的會被踢到?」

「自然不會,就算柳姑娘不閃開,附近也會有人出手。」于墨軒已經不能不提防眼前這個女人了,她看似輕盈的姿態下卻對所有事物了如指掌,他也終于能明白為什麼楚玉寒對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有所畏懼了。

「我是對于統領有自信,好在于統領也確實沒有讓無雙受傷,這樣不是更好,既然如此,我也當于統領答應了我們的交易。」柳無雙說著于墨軒也不言語,于墨軒只是笑著說

「臨行前,我還要回去靈都,不知道柳姑娘可願隨行?」于墨軒起身看著眼前的柳無雙,等著她的回應。

柳無雙並未思索,點頭道「這是自然。」她的干脆更是讓于墨軒有些模不著頭腦,柳無雙卻已經出現在樓梯口,回頭看著于墨軒嫣然一笑說「明早我在門口等你。」接著下了樓。

晚,于墨軒在屋子里躺著

「喂,你就這麼簡單答應這個小丫頭陪你一起去雲杉城?」

鏡墨的聲音響起,于墨軒卻無奈一嘆

「你真的認為我不答應她,她就沒辦法知道我的行蹤嗎?」于墨軒說著坐了起來,拿出懷中的鏡子

「她居然連我與老酒鬼的對話都能知道,你認為她會沒辦法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嗎?與其提防她暗中破壞,還不如就讓她跟在身邊,最少有這麼個美女跟著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說著于墨軒倒頭大睡,根本不理鏡墨繼續說什麼。

「喂!喂!墨軒……」

次曰,兩個人影立在馬上停在靈都高大的城門口,其中一人背著白色長劍,一身青色長衫,英俊的外表下一臉透著陽光的笑容,另一個卻看上去更為貌美,手執紙扇,嘴角一抹自信的笑容,望著眼前城門

「一直听說靈都的城牆是藍靈大陸任何其他城郭無法睥睨的,今曰得見,果然不同凡響,這還要多虧于統領帶在下來開闊眼界。」

「柳兄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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