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
幾個蒙古婦女小心翼翼的**作著紡織機,這些婦女大多都是第一次接觸先進的機器,以前都是靠自己手工來制作皮毛。
「沒事!這東西都是洋人造的玩意,結實著呢,弄們就放心的用吧!」身後的幾個上海過來的技師**著帶著濃厚上海話,不厭其煩的給這些婦女講解著紡織機的功能。
對于這些蒙古牧民來說,听懂吳語可是太困難了,不過通過這些技師努力的比劃著,勉強能理解這些技師的意識,這些機器都是第一次引進過來,而且這些技師與工人溝通的確障礙不少,所以這也就影響了工廠初期的效率。
隨著交易的擴大,李恩義可是越來越不滿足這些手工做的皮毛,所以就通過德國人引進了這些紡織機,至于有技術的工人,在奉天不多,但是在上海可是遍地都是,通過以前徐世昌在上海那邊引薦工人,李恩義又花大價錢在上海挖了不少人才。
「大人,這是工廠第一批定型的粗呢絨。」紡織廠經理將一塊粗呢絨布遞給何天賜。
這紡織廠經理叫華坤,在上海雖說也是個經理,但是畢竟是給外國人打工,待遇也不好,所以這次李恩義去上海挖人的時候,許諾他當紡織廠經理,可是給他高興的不得了,帶著幾個順手的工人,以及家眷就來到了這茫茫草原。
何天賜在手里掂量了幾下,雖然說是粗呢絨,不過模上去也算光滑,柔軟,富有油潤,但是這成色實在一般,不過可能是自己在後世各種精細加工的呢絨見多了,眼光可能就有點挑剔了。
「二哥,這呢絨你比我懂行,你給看看唄!」何天賜把手中的的你絨布遞給李恩義。
這李恩義可就是做皮毛生意的,看著東西他可是行家,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塊呢絨,又對著呢絨吹了一口氣,然後正色道︰「這呢絨手感倒不錯,但是成色跟外國人的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李老板說的是啊,這成色跟外國人的比起來的確差了點,這科爾沁草原雖然牛羊成群,不過比起洋人發展了數百年的毛紡工業,想一下子追上去是不可能的。洋人從牲畜喂養,到羊毛挑選,都有成熟的工藝,篩選規範。」華坤附和道,在上海的時候他就是給英國人打工的,所以對這外國人的發展工業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何天賜听後先是連連點頭,但是听到自己紡織廠的不足哦,急忙問道︰「華坤說的不錯,不過我听他們說,咱們生產的呢絨怎麼價格比英國人加工的呢絨價格還要高啊,這樣的話我們本來在品質上就處于劣勢,在價格上有這麼高,恐怕在市場上吃不開吧!」
「何大人,你說的是,英國人的東西是好,這點大家都知道,可是我們的工廠畢竟才剛剛起步,如果價格降得太多,咱們要收回成本恐怕不是近期能辦到的。」華坤身上的壓力也很大,一旦不能給工廠帶來足夠的利潤,他隨時都有被撤換下來的危險。
李恩義揮了揮手道︰「這個你放心吧,中興集團肯定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助你的,這是咱們中興集團自產的呢絨,是咱們中國自產的呢絨,不能自砸招牌,既然東西比不英國人的好,那就要從價格上把洋人比下去,咱們的東西是沒洋人好,但我們的只要價格比英國人低,還是有競爭力的。」
李恩義對毛皮生意也是頗有研究,雖然這呢絨肯定是英國人的好,只要價錢低,就對客戶有吸引力,特別是最近隨著洮南穩定下來,之後李恩義準備將奉天的業務推廣員安排到紡織廠進行推銷,推銷呢絨等產品,李恩義對這些推廣員還是有信息的,畢竟這些推廣員可都是有著提成的,做起事情來也就動力十足。
李恩義大嘴一咧,對著華坤道︰「制造粗呢的羊毛大多數都是從這靖安、白城的收過來的,原料要多少錢,我比你還清楚,你可不要在這上面給我裝迷糊。」
「是,李處長!」華坤連連點頭,華坤畢竟是在英國人的工廠里待久了,所以就養成一個習慣,每做一筆生意,就喜歡要點回扣,可沒想到遇到李恩義這個行家。
李恩義對他的這點小心事可是看到了,自己對著毛皮生意可是非常了解,沒在洮南辦紡織廠之前,李恩義大多數都是在草原上販賣這些毛皮的,所以這羊毛該多少錢,這件事情可是瞞不了他。
草原上的許多羊毛沒有出處,絕大部分都被蒙民直接扔掉了,或者是大量的霉爛,在草原上收購羊毛,通常用不了多少錢,李恩義有時候帶著中興集團的一盒洋火,一斤中興白酒,就能換到不少,只是大多數時候要多費一些時間。
看著李恩義這「周扒皮」一般的壓榨員工的利潤,何天賜微微一笑︰「罷了,罷了,華經理不必在意,不就是一點回扣嗎?只要你做好了,咱就給你提成,今年紡織廠百分之一的利潤就是你的,但是前提就是你要把咱們這些呢絨都給我推廣出去。」
一听這話,華坤難堪的面色有些好轉,沒想到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全給這兩位大人給看穿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何天賜可是答應了自己千分之一的利潤做提成,華坤鼓起勇氣道︰「我在海英國人的紡織廠待過,我知道他們的生產方式,而且我帶過來的這些技工也都是成手,半年內肯定能將成本降低,將呢絨的價格降下來,而且我跟那些洋人的技師也有一些來往,試著把這些英國人的技師請過來,只要大人給我半年時間,我保障能完成任務」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提給百分之一的利潤,華坤可是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雖說這華坤好佔點小便宜,但是做呢絨生意還得靠他,要少了他這事情還真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