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相公你好 七十二章 照料

作者 ︰ 西河西

卻說伊洛這邊送走三個老人,便又坐在燈下繼續縫制衣衫了。不過她也沒忘那養大夫的諄諄叮囑,每個半時辰就去床邊看看。後半夜里伊洛強打精神,不時地站起來走走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趴桌上睡著了。

又一次伸出手貼到鐘彥額頭上時,伊洛不禁懷念起了方便好用的溫度計。然後又伸出手貼在了自己額頭上,心中苦笑︰一個好看護可真不容易做,不過自己還算合格吧。看著床上只能用俊美形容的容顏,伊洛有一陣恍惚,自家相公的俊朗的面龐此時卻跳到了眼前。她看著床上的鐘彥笑了笑,希望我的相公受傷時也會有好心的人這樣誠心的救助他。

不過發覺自己想了些什麼時,伊洛輕輕地連呸三聲︰我家相公才不會遭遇這麼慘的境地。伊洛已經記不清雞叫了第幾遍時,累極的她靠著桌子打起了盹。一開始只是想著淺淺的眯會兒,後來精神放松撐著頭的胳膊在桌子上輕滑了一下。這倒一下子使伊洛清醒了些,抬起頭看看窗外天已泛藍。雖然盆里的炭火還是燃得很旺,但這一會兒的睡著卻讓她身上有些發冷。

伊洛站起身又到床邊看了看,那人此時睡得倒比昨晚安穩了些。伊洛輕輕試了他額頭的溫度,沒有什麼異常,于是便想出去準備早飯。只是看著他那干裂的泛起白皮嘴唇,心中有些不忍。伊洛轉身出去到了廚房端了一碗溫熱的水來,雖然帶著勺子自己一人卻是很難喂進去水,嘗試了幾次水多都流了出來。

再看了一眼他俊美的容顏,伊洛低聲道︰「我可不是故意要佔你便宜哦」。當下伸出手指蘸了水,想想又覺得不妥。于是便拿出了帕子,以食指撐了又蘸了些水,輕輕地讓水分潤濕他的唇,好緩解其干裂。又一次蘸了水將手指輕壓到他的下嘴唇時,伊洛小聲哀嘆︰「看來棉簽這東西……」卻是沒說完就被床上人的一雙冰冷的眼楮凍住了言語,二人就這樣對望了幾秒鐘。

伊洛回過神來坐正身子輕聲問道︰「你醒了?養大夫還說你至少要昏睡兩天呢」。鐘彥並沒有回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伊洛想化解剛才的尷尬,便把手帕放在一邊道︰「我看你的嘴唇都干裂了,想著你是很渴了又喂不進去水,所以才。」鐘彥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眼中的寒冰已慢慢開始龜裂。他此時已經想起了面前的女子是誰,很少能有女子留在他的腦海里,她是其中一個。而過了這麼久還能令他想起來的,她卻是唯一的一個。

伊洛看著那人有些疑惑的眼神再次問道︰「既然你醒了,我喂你些水吧。」看著他又是點頭作答,伊洛也沒有奇怪。見他同意便將他身後的枕頭拉起,扶著他稍稍起身。不過看他仍然很吃力的樣子,伊洛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了。雖然有些麻煩,可到底也喂他喝了些水。

重新將他安置好後,伊洛道︰「你再睡會兒,我去廚房里做些小米粥。等天亮了,再讓養大夫給你瞧瞧。」伊洛也沒指望他會回答,自己說完便帶上門走了。床上的人在心里暗加了一句話︰敢這樣對我的,你也是唯一一個。

此時之前的事也回到了鐘彥的腦中,昨夜如夢般的一眼如今也漸漸清晰。如今這樣的場景,不用問也明白是這家人救了他。

院里的雪已經下的小了些,不過卻沒有停。這邊她才出門隔壁房間的養大夫就大聲問︰「那人沒事吧?」伊洛走到窗前回道︰「沒事兒,而且他已經醒了。您老一會兒去看看,我去給他熬些小米粥。」

里面養大夫道︰「好好,你快去,我馬上就起去瞧瞧。」聲音里有些急切。伊洛只笑了笑,便轉身去了廚房。等伊洛熬好了粥時,爺爺女乃女乃也早起來了。爺爺看雪下得小了,正在院里拿個掃帚掃雪,女乃女乃仍在廚房里忙碌。

伊洛端粥進去時養大夫正迎門出來,一邊還道︰「難怪難怪」。伊洛好奇道︰「怎麼了?」養大夫這才笑著對伊洛道︰「我說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呢,這次把脈才感知那股沉于丹田的微弱氣流。」听了這句話,伊洛一下子想到了金庸筆下的武俠世界。當下很感興趣的問道︰「這麼說那他是武林高手了,會不會飛什麼的?」

養大夫模了模胡須,高深莫測道︰「這你還得去問他本人」。伊洛本以為他有什麼高見,听了這番話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便抬腳進屋了。養大夫卻又在後面大聲道︰「我等會兒回去了讓新盾把藥送來。記得,吃過粥至少要過一個時辰再吃藥。」

伊洛有些無力地回答聲從屋里傳了出來,養老頭兒笑了笑便提著自己的藥箱走了。卻說伊洛端著粥進來時鐘彥正在閉目養神,一點兒沒有被門外二人的對話影響到的樣子。伊洛雖然很想知道他會不會飛,可也沒有欠扁到在人家傷重的時候問這個問題。

伊洛剛到近前,他便睜開了雙眼,其中的淡漠和冰冷少了些。伊洛卻並不關心這個,坐到床邊道︰「粥好了,我端出來時已經冷了會兒,不會太燙。」看著他仍有些慘白的臉色,伊洛道︰「要不還是我喂你吧。」

出乎意料地,他竟回了個「好」字。伊洛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碗,便轉過去要扶他起來。可是這過程有些艱難,看著半坐起的他臉上布滿了虛汗,伊洛才想起了他腰月復處也是有個不小的傷口的。卻也只是歉意的對他笑了笑,便端起了碗喂了。

可能是由于疼痛也可能是由于其他,鐘彥只吃了不到半碗便推拒不吃了。伊洛知他身體如今虛弱,之前肯定失了不少血若不多吃飯吃再多的藥也是無用。當下堅持道︰「這可是我特地熬了很長時間的,必須吃完。」說著又舀起一勺遞了過去,鐘彥愣了愣,隨即便張口吃了。伊洛卻疑自己眼花,她明明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不過之後二人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靜靜的喂完了粥。伊洛這才發現面前的人額頭上密集的汗珠,她面上有些歉意︰自己真是太疏忽了。拿出手帕幫他擦了汗珠,伊洛不好意思道︰「真是對不起,沒有考慮到你的傷口。」

鐘彥看了看已經換了的淺紫手帕道︰「沒關系」,卻是比剛才的話多了幾分力量。伊洛扶著他躺下,笑道︰「看,多吃些飯還是好的,說話都有力氣了。」他望著伊洛停了幾秒道︰「我叫……」伊洛嘴快的接道︰「我知道,你叫鐘彥。嗯,我以後就叫你鐘大哥吧。」鐘彥點了點頭,伊洛又道︰「我叫伊洛,家里人都叫我洛兒的。」鐘彥的回答仍是淡淡的點頭,伊洛笑了笑便出去了。臨出門又道︰「等會兒我讓爺爺來。」

到了外面時爺爺女乃女乃正在那掃雪,女乃女乃問︰「好點了吧?」伊洛笑著回道︰「好多了,養大夫呢?」爺爺停下揮動的掃帚回道︰「一出來就急著回去了,說是一會兒讓新盾來。」伊洛點了點頭道︰「爺爺女乃女乃你們歇著吧,等會兒我來掃。」女乃女乃笑道︰「咱三人不快點?飯也快好了,咱掃好了再吃飯。」

伊洛快步去廚房放了碗,便又去柴房拿了一個鐵鍬出來好用來鏟雪。見伊洛出來,爺爺道︰「洛兒咱倆去把店門前的雪掃了,剩這一點讓你女乃女乃掃吧。」語畢便扛了掃帚出了後院,伊洛也快步跟上了。

到了外面掃雪時,各家店門口都出來人在那鏟雪掃雪了。伊洛和爺爺費了不少的功夫才把門前的雪弄干淨了,掃完雪身上也熱呼呼的。她此時倒覺得精神百倍的,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昨夜是一夜沒睡。到了後院伊洛問︰「爺爺側門巷子里的雪掃不掃?」

爺爺邊跺著鞋上的雪邊回道︰「不去費那個勁了,青山沒在家,也不走驢車沒人走那個巷。」伊洛想想也是,拍了拍落在肩頭的小雪花便和爺爺一起去了廚房。

吃過早飯女乃女乃對伊洛道︰「這些我來吧,趁現在沒什麼人你去房里睡會兒。」伊洛笑道︰「女乃女乃我一點都沒覺得累,比睡了一夜還精神呢。」女乃女乃听了伊洛有些夸張的話笑嘆道︰「年輕可真是好」,不過隨後仍是勸著伊洛去回房休息。

到底伊洛也沒去睡,因為她真的覺得不累的。在廚房里幫女乃女乃刷好了碗筷,伊洛便去了蛋糕房,沒過多會兒小乙阿光也來上工了。幾乎同時,新盾提著一個布包也過來了。小乙在前面接著有些疑惑︰「你這一大早的來這兒做什麼?」

新盾笑著進了門道︰「我自然是來送藥的。」阿光小乙都疑惑的看著他,新盾解釋道︰「師父說這藥是給你們東家的一個表親開的。」阿光一邊接道︰「咱怎麼沒听東家說過還有一個表親。」新盾道︰「師父說是昨日晚才到的,像是賭錢欠了債被賭館的人追著打了。」隨後又道︰「師父說不讓對外人說,你們卻不是外人。」這可是爺爺和養天涼一起編好的說辭。

小乙道︰「我們自然也不會對外人說的,只是剛才見夫人時夫人卻並未說起。」新盾道︰「想是你們夫人怕你們跟外來的客人說漏了嘴吧。」隨後才似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巴,小乙阿光俱笑道︰「夫人很可能是忘了跟我們說,你想我們日日也會去後院的,東家的表親我們早晚都會知道的。還有,我們倆有那麼大嘴巴嗎?」

新盾卻也不再說話,提了藥就去後院了。伊洛這邊接待了新盾,又听他巴拉巴拉的說了許多他師父老人家的囑咐。人新盾才慢悠悠地走了,看著他的背影伊洛暗自感嘆真不愧是養老大夫的徒弟。

趁著蛋糕上了爐子時,伊洛去了廚房煎藥。女乃女乃接了伊洛手中的藥包道︰「我來看著吧,你去忙。」伊洛道︰「那蛋糕都上了爐子,如今正是空檔。」不過這藥光煎就用了一個時辰。藥煎好時,女乃女乃又道︰「洛兒,我送去吧。」

伊洛笑道︰「女乃女乃,我來吧。鐘大哥如今傷重,您扶不來的。」隨後便端著藥碗出去了,女乃女乃急忙去了蛋糕房拉著爺爺道︰「你還說沒事兒,如今連鐘大哥都叫上了。」女乃女乃昨日夜里就有了這樣的擔憂,拉著自家老頭子可是絮叨了好長時間。

爺爺卻不在意道︰「那有什麼?總得有個稱呼吧,洛兒不是那人。」女乃女乃急道︰「洛兒不是那人,難保那個鐘彥不是。我得去看著。」說著便又急匆匆的轉身走了,爺爺自笑道︰「這老婆子。」

卻說伊洛這邊一勺一勺的喂著藥,自己看著鐘彥的臉色也知道他把喝藥看得多痛苦。有心勸他一口氣喝完吧,可他一抬手都疼得抽冷氣。也只好不說話,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喂著。女乃女乃進門來發現二人都不是發一言,便覺得有些多想又有些尷尬。

盡管這樣女乃女乃仍是走了進來,上前問了一句︰「好多啦?」鐘彥點了點頭,伊洛卻只是在心里笑了笑︰女乃女乃可真是……喂好了藥,伊洛又幫著鐘彥躺好便要出去了。女乃女乃也隨後跟著,走時伊洛卻又想起了自己早晨就想問的事︰「鐘大哥,用不用我去跟阿謙說你的事。」伊洛在心中斷定楊謙是不知道的。

鐘彥听了伊洛問話,並未躊躇,回道︰「暫時不要告知他,等過幾天再跟他說吧。」據他的了解,那人定會派人盯著楊謙的,不過他的耐性也多至三天而已。伊洛見他一臉沉思便要出去,「洛兒」鐘彥在後面道︰「我在這里的事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

伊洛听出他話語中的凝重,便回道︰「我知道,我也會去和養大夫再說下的。」鐘彥點點頭,便放心的閉合了眼。伊洛看他很謹慎的樣子,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小乙阿光自己很信得過,況且他們免不了進出後院,所以自己也沒打算瞞著他們。

可是當伊洛用爺爺告訴給自己的他和養大夫給鐘彥想好的身份時,卻發現他們已經從新盾口中得知了。伊洛不免又將事情對他們說的嚴重些,直接把鐘彥給說成了一個還有幾千兩欠款的賭徒。倒是弄得阿光和小乙為他們擔心不已,連連保證絕對不會跟客人多說一句這話。

伊洛安撫好了小乙阿光便又直奔了養善堂,跟養大夫說明了來意。這才從養大夫口中得知,昨晚已有人來過養善堂向坐堂大夫打听過是否有中了箭傷的青年男子來求醫了。虧的是昨日爺爺直接去側門叫了養大夫,坐堂大夫不知;也虧的是昨日雪大,不到一刻鐘就將腳印掩蓋;也虧的是昨日養大夫昨日在自家住了一夜。

伊洛又說了新盾的事,養老頭笑道︰「我自然知道那些武林人士的厲害,哪能讓不靠譜的人去送藥?我交代新盾,讓他特意透漏給你店里那倆伙計的。」之後又對伊洛說了很多要防範的事,看著倒像個老江湖。伊洛走時還非要給她些蒙汗藥,伊洛雖然也感受到了危險曾經迫近,可也覺著那東西沒用,人家都把你抹脖子了要這慢藥有什麼用。所以伊洛只答了一聲「船到橋頭自然直」就回去了。

由于一夜未睡,一過了中午伊洛就感覺困意上涌。勉強撐到關了店門,伊洛只和女乃女乃說了一聲便回屋里睡覺了。躺到床上時不禁感嘆︰這一天可真漫長,不過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晚飯時女乃女乃端著飯去了鐘彥那屋,看著他眼神時不時飄到門口,女乃女乃斟酌了道︰「洛兒昨日一夜未睡,如今撐不住回房睡了。」

鐘彥听了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女乃女乃當下又預防萬一的說了許多青山和伊洛的恩愛,看看眼前這人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女乃女乃又安慰了他一番,便端著剩了飯的碗回去了。

第三日的時候養大夫又特地早早的過來給鐘彥復診了一下,笑著對伊洛道︰「照顧的不錯,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不過這兩日還是要注意下,別發熱了。」伊洛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看著那邊養大夫起身收拾了藥箱子,伊洛上前道︰「養大夫我送您出去吧。」

如今的伊洛對他那份感激也早被這兩年多來的親切所取代,養天涼笑道︰「跟我還要這麼客氣,我自己走就行,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挎起藥箱走出門口才又轉身對跟在後面的伊洛道︰「下午還是老地方老時辰,不過蛋糕卻要更大的。」

伊洛也只把這樣的養大夫當小孩子哄︰「我都記著呢,蛋糕自然給您大份兒的。」養天涼听了這話,才又悠哉悠哉的走了。伊洛心里好笑︰怪不得人家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呢。

雖然如今十二月二十三,空氣里卻早已飄了年的味道。偶爾會傳來幾聲寂寥的炮響聲,听在人耳中卻沒有寂寥的感覺。這時候鎮上的住戶也都熱鬧起來了,各條街里都有自編自導的節目。只等三十夜好好熱鬧一番,雖然不同于鄉村,熱鬧卻是更甚了。

伊洛抬頭望了望遠處清冷的朝霞,內心感嘆︰不知不覺自己已在這里過了近三個年頭了。隨後心中對自家相公卻是涌出了前所未有的思念,伊洛有些想哭︰所有的東西和上一年都一樣,只有他不在身邊。

女乃女乃打斷了伊洛的思念︰「洛兒,吃飯了。」看見了她有些發紅的眼眶,女乃女乃心明︰「想青山了?走吧咱吃飯去,說不定明天他就回來了呢。」隨後過來牽了伊洛的手拉她進了廚房,她心里對自家孫子的想念也是不少一分,此時也只好壓在心里,說了出來不是更難過?

吃過飯伊洛又端了特地給鐘彥的營養餐便出去了。女乃女乃給那鐘彥送過兩次飯,看他每次都木頭樁子似的沒一句言語,之前心中的擔心也淡了。伊洛推門進去見他閉了眼楮,便輕輕地喚了聲︰「鐘大哥?」

這邊鐘彥也沒有回答,睜開眼便要自己坐起來,伊洛見了連忙上前。這幾次倒是沒用伊洛勸說,鐘彥沒吃完之前再沒有過推拒不吃了。不過二人倒是少有對話,伊洛是不好太八卦的對人家的事問東問西,鐘彥卻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伊洛起身要端碗出去時,鐘彥一副要說話的樣子,卻是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來。伊洛暗自好笑,自從知道了他怕喝藥,便故意的每次都把一碗藥慢慢地一勺一勺的喂,心中還暗自道︰一個大男人哪能怕苦?

不過看他此時欲言又止的樣子,伊洛還是決定不再這樣惡作劇了。鐘彥卻是心中暗自懊惱︰習慣了別人服侍,沒有想到一個謝字于他竟是這麼難以說出口。

這次伊洛端來藥時又很好心的裝了一碟甜甜的蛋糕。進了門卻是發現那人正開了窗站在冷風下呢,伊洛急急忙忙放下托盤。口中有些焦急有些嚴厲道︰「養大夫再三交代你不能發熱了,這才三天你怎麼就跑到窗子邊吹冷風了?」隨後就是不由分說的關了窗要拉他去床上躺著,鐘彥回道︰「想吹些新鮮空氣,我已經好多了。」

伊洛自然不信他︰「你就是神仙,受了這麼重的傷也要在床上躺個幾日吧。」鐘彥止住了腳步道︰「日日在床上我也躺膩了,不如今日在桌邊坐會兒。」伊洛倒是想不到他會用這樣商量的口吻,當下便點頭同意了。不過隨後又補充道︰「喝了藥就早點休息。」

鐘彥道了聲「好」便轉身坐到桌邊了。伊洛卻是將床上的外衫拿給他道︰「穿上吧,雖然屋里有炭火」,一臉堅持。鐘彥點了點頭便伸出大手要接衣衫。伊洛又道︰「還是我幫你吧,你自己又要扯疼了傷口。」

鐘彥听了這話也不再動,任由伊洛幫他套上外衫。伊洛幫他穿了外衫便坐到了另一側,看鐘彥卻沒有自己喝藥的意思。伊洛笑道︰「你還要我一勺一勺的喂呀,你都能下地逛蕩了,自己喝吧。況且這藥很苦的,一口氣喝完還好些。」

听了這話鐘彥竟是難得的扯了個笑︰「從來沒有人……這麼對我」,頗有些僵硬地省去了「敢」字。伊洛只顧想他這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倒是沒注意他語氣中的不自然。隨後笑道︰「你不會是不敢喝吧?」鐘彥哪能不知她這激將法?卻仍是端起了藥碗、深呼一口氣,便如臨敵般喝了起來。

鐘彥這邊一放下藥碗,伊洛就遞過去一塊蛋糕。強忍著口里胃里苦澀的藥味,他似詢問地看了伊洛一眼。伊洛笑答︰「給你的獎勵」,鐘彥有些遲疑地接了。看了笑意盈盈的伊洛,他終究還是沒有說︰「我不喜歡苦味更不喜歡這甜味。」

伊洛卻是看出了他不喜歡這蛋糕,轉念便猜出了原因,笑道︰「你不喜歡吃甜的就不要吃了。」隨後便要出門了,轉過身卻是想到了之前自家相公被自己逼著每日嘗一塊甜蛋糕的布滿苦澀的臉龐。低頭偷笑,便提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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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終于要考四級啦,請注意這不是盼望的語氣。西的心理素質一直很差很差的說,普通話測試時緊張的讀一百個字就喘了兩口氣,考完以後心口疼了一天。你說說,你說說這是啥心理素質,我自己都不希的說自己了。

我只想說讓我的四級一次過吧,砸點票票來安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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