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臨月的眼神猶如利刃,狠狠的剮在齊銘國使者身上,深沉的眸子,散發著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森冷與冷冽。愛睍蓴璩
紅色長袍微微浮動,勁氣膨脹,一股玄氣自他手指尖劃過,形成氣浪,以極快的速度直射齊銘國使者。
那氣浪帶著強大的壓力,如驚濤駭浪之勢,重重擊中了齊銘國使者,將其沖擊彈射出去,飛向大堂中的某一個角落。
齊銘國使者狠狠撞在角落上,竟然引得整棟房屋顫抖不已,可見玄臨月下手之重。
「咳咳咳……」齊銘國使者猛吐出幾口鮮血,撐起身子,仰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多謝尊者手下留情。」
如果玄臨月剛剛沒有手下留情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有機會再站在這兒。
玄臨月一身紅袍,將其襯托的冶艷撩人,那雙勾人的丹鳳里布滿凌厲的殺意,喜袍飛舞張揚,雙手緊握成拳。
他的右側,一只玉手將他緊緊抱著,那只手的主人,穿著與玄臨月相同的喜慶紅衫。
「月,先別動怒。」
是的,玄臨月之所以會手下留情,都是因為夜傾墨阻止了他的行動。
玄臨月薄唇緊抿,收了勁氣,森冷的墨眸在看向夜傾墨的時候,轉而變得極為溫柔︰「墨兒,無關緊要的人我們暫且不管。」
「安樂國的使者已經在趕來的路上。」齊銘國使者捂著胸口,咳著鮮血,咬牙撐道,「尊者,關于玄瓊二女的預言很快就會傳到忘憂國,吾等得知忘憂國的陛下與玄瓊二女有著極深的誤會……如果……」
他頓了頓,一切盡在不言中。
傳言,墨軒宮只手遮天,統一三國只不過挑挑手指的功夫,但傳言畢竟只是傳言,多多少少存在著夸大的嫌疑。
倘若三國集合,對付墨軒宮,饒是墨軒宮再如何強大,也難敵三國圍剿啊。
即使傳聞中的玄臨月是全大陸唯一一個神玄者,但……一手難敵四方。
夜傾墨掀開了喜帕,那張沾染了胭脂而顯得更為嬌艷的臉展露,她緩緩走到齊銘國使者身側,半蹲,「你說……巔峰預言師預言,我與我二姐乃神女降世,得我們二人者,可得天下?」
「沒……沒錯……」齊銘國使者回答的有些結巴,比夜傾墨漂亮的女人他見過不少,但從未見過一個如夜傾墨一舉一動都帶著令人折服的氣勢,在不知不覺之中,視線已經停留在她的身上無法移開。
也難怪,堂堂墨軒宮的至尊玄臨月會愛上她。
「所以,月娶了我,就是要得天下的意思?」夜傾墨笑了,那一下,風清月朗,仿佛天底下所有美好都集聚在這一抹笑容之中。
「是……」齊銘國使者呆呆應道。
夜傾墨笑的更歡,「按理來說,月如果想得到天下,你們所謂的三國鼎立也不可能持續到至今。如今,月娶我,與得天下有關聯嗎?」
齊銘國使者臉色一僵,抖了抖唇︰「尊者或許改變了心意……如我之前所說,三國集合對付墨軒宮……」
話還沒有說完,已被夜傾墨狂笑打斷,她笑的花枝招顫︰「三國集合對付墨軒宮,墨軒宮有何懼怕?以墨軒宮的實力,掀翻你們三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只不過是墨軒宮要不要做的問題而已。」
她笑聲更為肆意,不難听出她話語中的譏屑與嘲諷︰「你們齊銘國想要臉,就把臉好好的護著,別把臉伸出來給人打。」
齊銘國使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此狂妄的女人,果然跟玄臨月是一類人。
在這玄夜大陸,以玄氣決定地位,而玄氣高等的女子不少,但也不多。
可沒有一個女子,能比得上夜傾墨這份狂妄肆意。
齊銘國還在傻愣的時候,夜傾墨忽而揚聲喊道︰「外邊那位安樂國的朋友,站了那麼久不累麼?要不要跟齊銘國的朋友一塊躺在地上舒服舒服?」
安樂國的使者來了?!
齊銘國使者立即轉過頭,一個一身白衣錦袍的中年男子有些顫顫巍巍的走進了大廳。
「想必這位就是安樂國的使者了吧。」夜傾墨笑容洋溢整張臉龐,柔柔的笑了笑,「來者是客,何必一個人站在外面呢。」
就在她蹲在齊銘國使者身邊的時候,就清楚的感覺都愛另一批玄者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緊隨而來,那股玄者之氣之中的一人來到了大堂的門外,卻遲遲沒有進來。
一番推斷後,夜傾墨也知道,那人定然是安樂國的使者。
「三千金。」安樂國使者低頭看了看掩著胸口滿身是血的齊銘國使者,瑟縮了一下,「吾等……吾等是奉了安樂國陛下之命……」
「我知道了,又是為了那個預言對吧。」夜傾墨笑了笑,站起了身子,目光移向了腳下的齊銘國使者,「喂,你說的那個預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子殿下的預言從未出錯,太子殿下是巔峰預言師,又豈會弄錯?」齊銘國使者最不能忍受有人質疑他們太子殿下,立即反駁。
看來,玄臨月是手下留了不少的情,至少,這使者被打傷之後除了吐了幾口血,說話還是挺流暢中氣十足的嘛。
夜傾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來……你們之所以大費周章的阻止我和月的婚禮,無非就是希望得到我和我二姐,然後助你們取得天下?」
安樂國使者與棄銘國使者對望一眼,立即搖頭,「怎麼可能,陛下一心希望三國能永存,怎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更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過,有啥不敢想的。」夜傾墨嗤嗤冷笑,「少在本姑娘面前說些漂亮的話,本姑娘不吃這一套。」
她轉過身,走向玄臨月,「只要我想要,月定然會二話不說將三國歸于我手,到頭來,本姑娘依然是坐實了預言,統一天下,你們覺得對不對?」
兩國使者頓時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
饒是他們兩國的陛下想要統一三國,有這個想法也只敢私下這麼說說,他們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著統一三國,就好像是在討論今天天氣如何一樣平淡。
霸氣!相當的霸氣!
狂妄!相當的狂妄!
按理來說,夜傾墨的說法與預言貌似沒有什麼差別。
「月,用你想統一三國的野心做借口,這是我听過最好笑的笑話。」夜傾墨軟軟的靠在玄臨月的懷中,「你們幾個,帶著你們的玄者滾回你們的地方,得到我與我二姐,得天下嗎?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命享受。」
得她們,不就是娶回去麼?
她嫁定了玄臨月,其他人,一概滾蛋!
當然,她二姐也是一樣,嫁定了褚無心,其他人,一概滾蛋!
兩國使者對望一眼,「若你們成親,三國立即攻打墨軒宮。」
「放你媽的狗屁!」夜傾墨揚聲笑道,「攻打墨軒宮,你們夠格嗎?」
「夠不夠格,可不是你說了算。」忽而,從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緊隨著,一名綠衣女子從大堂的門口走來。
「哎喲,沒想到本姑娘的婚禮竟然這麼備受矚目,連……本姑娘的兒時好友都接到風聲趕來祝賀了嗎?」夜傾墨挑唇淺笑,眸底卻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
眼前這女子,青絲一絲不苟的盤好發鬢,一身女敕綠水衫,長相甜美,靈動可愛。她站在那兒,氣勢挺足,只是……在她的眉梢間,隱隱流轉著一股黑色的氣息。
這種氣息的感覺,就如那天夜傾墨在四長老手心看到的一模一樣。
夜傾墨心里一緊,臉上的笑容略微僵了僵,這麼說來,四長老口中所說傳授他心法的神秘人再次出手了。
「裘雲絮,好久不見。」
的確很久不見了,自從參加鳳溟逸的壽宴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裘家的千金。
許久不見,裘雲絮倒是成長了不少,沒有了往日那張高高在上的驕橫之氣,顯得謙卑而溫順。
裘雲絮挑了挑唇,眸色閃爍︰「沒想到小廢物還能記得我的名字。」
「裘雲絮,你可是本姑娘逗弄的樂趣,本姑娘怎麼會忘了你這麼一個好玩的玩具。」夜傾墨笑了笑,將頭從玄臨月的肩膀抬起,「你來找我……是想重溫咱們以前的‘甜蜜’時光?」
裘雲絮臉色一青,饒是脾氣再好的人被夜傾墨這麼一激,多多少少都會動怒吧。
「你囂張不了多久!」裘雲絮冷哼一聲,抬手拍了拍手,「小廢物,你滅了木族,本門主代替木族要了你的命!」
「木族?」夜傾墨挑眉,「你什麼時候成木族的門主了?這麼個破族,你也肯收?」
從裘雲絮的身後,走出了幾個與之前五位長老打扮差不多的老人緩緩走來,詫的一看,還以為五只狗熊復活了呢。
夜傾墨的笑容,卻在一瞬間凝固。
只見其中一位白衣老人的手中,一抹青影閃過。
「千波……」
對了,好像自從回到玄瓊王府之後她就沒有見過千波了,起初以為是他自己找以前的親人去了,沒想到……
她抖了抖唇,「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語氣急切,也令裘雲絮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夜傾墨心底懊惱不已,呆在她身邊的人,她竟然沒有好好的關心過,就連千波什麼時候離開,離開之後去了哪里她都沒有關心過!
她是不是太冷血了?
千波……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