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很喜歡毛絨玩偶,房間里擺得到處都是,仿佛有了它們的存在,每一天都會溫暖踏實。愨鵡曉
慕夕顏和雲天邊養成了習慣,每次只要一見到可愛的毛絨玩偶,就會下意識的買回去送給天籟。
如今不知天籟身在何處,沒有了小伙伴們的陪伴,她是不是感到寂寞難過?
流芳在窗前軟榻上擺了個黑漆小幾,玉笛取來文房四寶在小幾上鋪展開。
玉笛研磨,流芳沏茶,雲天邊盤腿坐在軟榻上,支著胳膊靜靜回憶往昔。
流芳捧著茶碗走過來,笑容溫婉的道︰「二小姐今兒倒是好興致,只不知是打算作畫呢?還是練字呢?」
「畫畫。」雲天邊打起全副精神,提筆蘸墨,沖她們擠眉弄眼,「期待我的大作不?」
流芳點頭不迭,「當然期待啦,說起來,咱們還從未見過二小姐書寫畫畫呢。」
玉笛道︰「奴婢倒听聞,二老爺酷愛寫字,旁人都在午睡時,二老爺便在寫字。」
手中的筆微微一頓,雲天邊抿唇微笑,「父親說,寫字能靜心。」
先畫了一個圓臉大眼的洋女圭女圭,金色齊腰長發,身穿吊帶長裙。
雲天邊拿起畫作吹了吹,想象著待洋女圭女圭制作成功,厲觀容抱著它的情形,不禁樂得前仰後合。
金發碧眼性感小蘿莉,猥瑣陰邪BT厲大叔,哈哈哈哈……
樂完了扔給流芳,繼續描畫第二張。
剽竊的感覺非常好,不需要自己動腦筋,根據記憶提筆即可。
以為雲天邊繼承了她爹的藝術細胞,流芳玉笛心懷期待的爭先欣賞畫作,一看之下兩人卻都愣了住。玉笛滿臉疑惑,「二小姐畫的是什麼呀?小女孩的樣子好奇怪。」仔細看了一會兒,她眼楮漸漸發亮,頓時喜眉笑眼道︰「乍一瞧覺得古怪,可再多看幾眼,又覺得好生有趣,好生惹人喜愛啊!」
流芳笑吟吟道贊嘆︰「從沒見過這樣的畫法呢,二小姐真是心思靈巧。」
雲天邊抬起頭問,「你們喜歡?」
流芳玉笛一齊點頭,雲天邊笑容和煦道︰「我讓人多做幾個,除去我要送人的,剩下的給你們玩。」
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哪有不喜歡玩偶的?嗯,給天藍也做幾個玩,天藍肯定會很高興的。
「難怪二小姐把正面和反面都畫出來了,原來還能做出來玩啊。」玉笛興致更高,眼楮更亮,精神更旺,「是不是就像大夫人給大姑女乃女乃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布老虎那樣子啊?」
「對。」雲天邊一邊作畫一邊點頭,驀地,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流芳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流芳一愣,「啊?」
雲天邊筆下不停,「把剛才說的話重復一遍。」
流芳訥訥道︰「奴婢剛才說,從沒見過這樣的畫法呢,二小姐真是心思靈巧。」
雲天邊一頓,放下了筆。
是啊,她從現代剽竊的東西,這個世界里自然沒有。
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個世界里的人不止她一個啊。
如果她把玩偶做出來,那她穿越人士的身份,豈不會被黃子嬋知曉?
黃子嬋是個不靠譜的貨色,不怕BT的厲觀容,就怕豬一樣的老鄉,自曝身份的事兒不能干啊。
萬一黃子嬋腦子一抽,又干出點什麼來,那她會被無辜連累的。
不行不行,身份不能暴露。
雲天邊抓起幾上畫了一半的紙張,正打算毀尸滅跡,忽然又放了下來。
玩偶的名稱都告訴厲觀容了,做不做出來又有什麼區別呢?
況且不過幾個玩偶而已,怎麼就會暴露身份了呢?這個世界里又不是沒有,只不過樣子有所不同罷了。
即便讓黃子嬋知曉,穿越者不止一個,那麼另外那一個,一定就是她雲天邊麼?
瞧著她的異樣舉動,流芳不由忐忑問道︰「二小姐,怎麼了?」
雲天邊搖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了一些事。」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雲天邊繼續執筆作畫。
玉笛流芳面面相覷——二小姐想到什麼了?為何笑得這麼壞。
厲觀容的四個,端木池慎的一對,雲天藍的兩只……畫完後,大概的寫了一下簡單的制作方法,另外,主要寫明了她需要的成品模樣。
雲天邊正想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寫漏時,就听到窗外有動靜,于是隨便尋了個借口,打發了玉笛和流芳。
昨夜在玉尺堂吃宵夜時,便與端木池慎約好了,今天中午的這個時間,把玩偶的設計稿交給他。
「吱吱吱吱吱吱吱……」齊天大王跳上窗台,沖雲天邊打招呼。
雲天邊收拾好畫稿,瞅著它的小小個頭,「好幾張紙哎,你拿得動嗎?你主人干嘛去了?吹風他們也沒空?」
齊天大王轉過身去,望著院中某個角落,「吱吱!」
眨眼間,一條人影隨聲而至,一縷清香隨風浮動,端木池慎出現在窗前。
「烈日炎炎,我能進去嗎?」
「進來吧。」
端木池慎得了許可,直接從窗戶翻進去。
「給你。」把畫稿交到端木池慎手中,雲天邊穿上鞋下了軟榻,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到飯點了,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要吃飯就去玉尺堂,還要我給你端過來?」端木池慎橫了她一眼,一張一張翻看畫稿。
齊天大王十分鄙夷的瞟了某饞嘴女一眼,「吱吱吱吱吱吱……」
雲天邊眉尾一抬,「什麼叫我喜歡佔你們便宜?你們?跟你個小潑猴有什麼關系嗎?我頂多也就是喜歡佔你主人便宜!」
端木池慎挑眉一笑,笑盈盈瞧著雲天邊道︰「你是沒少佔我便宜。」
雲天邊眼楮眨巴了兩下,這話題有點不對勁兒,端木池慎眼神有點古怪。
端木池慎指著畫稿,不滿道︰「送厲觀容六個?送我的就一對?」
雲天邊搖頭,「送厲觀容四個,天藍兩個,你一對。」
端木池慎幽幽道︰「比我多兩個。」
雲天邊義正言辭道︰「別比數量行不行?我送厲觀容的是四個敷衍,我送你的是一對真心實意。」
鎮寧王同學似乎對她這說法很滿意,「真心實意啊,好像還不錯。」
雲天邊︰「……」
端木池慎那小眼神兒,比剛才更古怪呢,她的話又有語病嗎?
有人進了院子,腳步聲由遠及近,端木池慎不再吭聲,過了沒多大會兒,便听流芳在門外道︰「二小姐,該用午飯了。」
雲天邊平靜無奇的應了一聲,「哦,我等會兒就過去,你們也去吃飯吧。」
流芳並未發現異常,很听話的去廚房了。
「制作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越快越好……對啦,不妨多做幾個,給我的丫鬟們玩,我去吃午飯了,你們自便。」
與端木池慎打了聲招呼,雲天邊悠哉的揚長而去。
忘憂堂里靜悄悄的,唯有蟬鳴此起彼伏。
兄妹三個剛端起飯碗,便有丫鬟匆匆走進來。
「睿王府來人了,求見二小姐。」
雲天重停下筷子,雲天藍眼珠亂轉,雲天邊淡淡問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似乎是溫少爺做了什麼事惹了睿王不高興,睿王讓二小姐親自去睿王府把溫少爺領回來。」
雲天邊面無表情問,「溫言淵干什麼了?」
那丫鬟搖頭,「睿王府的人沒說。」
無論溫言淵干出什麼事來,雲天邊都不會覺得驚奇,「讓人候著吧,我吃完再說。」
小丫鬟應聲退下,雲天藍咬了咬唇,扭頭望著雲天邊,「二姐姐,看樣子溫哥哥是惹禍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不要緊的。」雲天邊與平時一樣吃飯,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二姐姐怎麼知道的?」雲天藍好奇。
「睿王是讓我去把溫言淵領回來,又沒叫我去收尸。」
「……」
「……」
飯後見過睿王府的來人雲天邊才知道,原來溫言淵和端木鳳惜最近大有出息。
倆人勾肩搭背逛小倌館,與人發生爭執打了起來,然後被兵馬司的人逮住了。
「幸好十七爺的身份沒暴露,不然我們王爺定要被陛下……」
「你們王爺哪那麼多事?直接把人送回來不行?」
「王爺說請您務必隨小的去一趟睿王府,有些話總得當面與二小姐您說明白才好。」
雲天邊嫌坐車太慢,又顛簸,騎了馬直奔睿王府。
睿王府,存烈堂。
本來高坐在正廳主位上的睿王爺,是打算教育一下兩個犯了錯了少年,結果說著說著便不自覺的就歪樓了。
溫家少年滿月復疑問,求知欲萬分強烈,「……男女行|房是陰陽教合,為傳宗接代,最正常不過,可是男男為何也要行|房?好奇怪哦,睿王爺,您知道麼?為什麼啊?」
「對啊,為什麼呢?沒听說過這事兒呀,冊上也沒有啊。」端木鳳惜一臉好奇,「男男行|房與男女行|房,似乎大有不同,十五哥,他們不難受麼?」
端木行之憋得臉色通紅,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你們竟然看?你們哪來的?」
端木鳳惜無辜的道︰「我在十三哥房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