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花悠哉的坐在牆頭剝花生吃,望著端木池慎橫抱雲天邊,笑著打趣道︰「主子,您請務必回答我的疑惑,您現在溫香軟玉在懷,您有沒有心跳加速呢?」
端木池慎斜睨,「她身上染的大部分是我弟兄們的鮮血,你覺得我的心跳有沒有加速呢?」
「主子您活該單身啊。」
「作為下屬你能不能自覺一點?你好意思眼睜睜看著我干活?」
「啊抱歉,我今兒剛換上的新衣裳,若染了血那太不劃算啦。」
不方便將雲天邊帶到鎮寧王府,吹花便命人另尋了一個宅子,領著端木池慎一路過去。
端木池慎默默安慰自個兒,為了十七弟的安危,刀山火海再所不惜,抱個女人算什麼。
宅子不大,倒也別致。
吹花走進一間客房,環顧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
端木池慎將雲天邊放到床上,吹花湊過來盯著雲天邊的臉,搖頭道︰「嘖嘖,吹月他們真賣力,雲姑娘傷得不輕啊,哎呀,萬一她就此病倒,耽擱給十七爺診治怎麼辦?」
此時端木池慎手里若有針線,定要將吹花的烏鴉嘴縫起來,「哪有那麼虛弱,她是習武之人,內力雄渾,不會輕易病倒。」
四下瞄了瞄,問道︰「大夫呢?」
「金都再沒比她更好的大夫了,主子您先給她簡易處理一下,剩下的她自己會解決的。」吹花指著床頭櫃上的藥瓶、清水和棉帕之類的物品,「多耽擱一刻,十七爺就危險一分,啊,主子,您快給她清洗傷口,上點藥包扎一下吧。」
「什麼?」侍候人的事情還需要他這個當主子的親自動手?這群下屬越發無法無天目無尊卑了!
「現在來不及去找丫鬟了,主子您為了十七爺,便紆尊降貴一回吧。」
「沒有丫鬟還有你們。」
端木池慎準備甩袖子揍人,吹花卻比他跑得更快。
「屬下們都是粗人,不如主子保養得好,怕弄傷了雲姑娘。」
宅子里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端木池在院子里慎喚了良久,始終沒有人應聲,唯有一只鳥飛過,留下一枚羽毛,在空中飄啊飄。
說到底雲天邊受傷也是因為他,罷了,處理傷口也不是什麼難事,他便親自動手又有何妨?
瞅了一眼自個兒身上的血跡,端木池慎轉身進屋當護士去了。
雲天邊身上臉上黏糊糊的全是血,整個屋子都彌漫著血腥的氣息。端木池慎在床邊站定,想起還未見過她的面容,便挽起了衣袖,取棉帕沾了水,動作輕柔的給她擦臉。
暗巷初見時她沉靜銳敏,生死一線依舊從容不驚,渾身浴血宛如殺神臨世;而現在靜靜安睡中的她,則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女,面孔稚女敕得令端木池慎驚訝。
愣了一會兒,又覺在情理之中,畢竟,她只是個小女孩。
她內傷並不嚴重,傷口也已初步止血,只要清洗一遍,重新上藥包扎,便不會有大礙。
因為曾經多次給自己和同伴處理過外傷,所以端木池慎干起這活兒來駕輕就熟,倒沒有非得特意請大夫來的必要,唯一的不便之處不過是男女之別。
雲天邊傷在右肩和腰部,非得除去衣物才能處理,端木池慎拿著剪刀嘆氣。
扒了女孩的衣裳會有什麼後果,答案恐怕只有老天爺才知道,那群可惡的下屬居心真夠險惡的,竟利用他對十七弟的關心惡整他。
他倒沒什麼心理負擔,就怕雲天邊會羞惱。
不過也沒多大關系,抓緊時間趁她昏迷之際處理完傷口,她醒後要是問起的話,只說是丫鬟做的就行了,保管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
哼,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混蛋是不會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