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休不可,獨寵腹黑太子妃 罪有應得罪

作者 ︰ 金流兒

明明唐淺淺的語氣里帶著丁點兒的溫情,可唐夫人的身子只再度一顫,臉上因為適才渴求心切而浮起的最後的一丁點兒血色也全無消散。愨鵡曉

唐淺淺看向桃紅。

桃紅應諾,過來,扶起了唐夫人。

唐夫人腳下踉蹌著,竟是幾次險些跌倒才坐到了椅子上。

唐淺淺只垂眸望著自己的裙擺,清淡開口眭,

「想必這時候母親一時也想不到什麼法子,那就等過幾日再說吧……剛才女兒見父親滿目蒼漪,似乎也是痛苦非常。如今府里又沒有什麼貼心的人兒,女兒就先過去陪陪父親……至于母親,您現在這里稍事歇息片刻!可好?」

雖听上去是問著,可唐淺淺卻是看也不看身後的唐夫人是不是听到她的話,轉身離開了書房。

當書房的房門關合氈。

書房內竟是寂靜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唐淺淺不置可否的抿緊了唇角,往唐相的房間而去。

剛才她只不過把唐淺碧的委屈說了出來,其他的,她什麼也沒有說,是不是?

所以……一切都和她無關!

**************************************************************

夜色彌漫。

太子府。

清風齋。

悠揚的琴聲從白玉的手指下緩緩流淌,錚錚的琴瑟聲聲,纏綿入耳。

檀香點點,珠簾翡翠碧玉。

淺黃色的身影坐在當前,俊美的面容似有若無的隱在香霧當中,好似謫仙而來。

他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恣意彈奏的美人兒,嘴角勾出一抹淡淡勾魂魅惑。

終,一曲罷。

「啪,啪……」

幾聲巴掌聲起。

「好曲——」南耀羽道。

彈琴的人兒盈盈起身,贏香迭迭,猶如煙波浩渺般靠近了南耀羽。

「這是妾身親手熬制之茶,還請太子品茗!」

嬌柔的聲音入耳,美好的身子跪倒在面,雙手捧著香盞,舉過秀發盤繞的玉頸。

南耀羽的眼底浮光閃動,抬手,他拿過來。

另一手順勢的牽起面前人兒的縴柔,拉著她落座在身側的椅子上。

「箐兒如斯美好,本宮心甚悅!」

低啞的聲音帶著鼓動人心的魅惑。

盧湛箐的面色一片緋紅,本就敞開的衣襟處,隱隱露出來的內衫更是似有若無的露出了一些春色浮光。「太子……」

如斯美景在目,南耀羽的視線自然落入。當即搖頭輕嘆,狀似惋惜,「只是箐兒還真是為難本宮了……」

盧湛箐訝然抬眸,嬌媚的小臉上紅暈綻放。

南耀羽的唇角一勾,再度魅惑傾城,「一時本宮倒是不知道是先喝茶還是先賞美人兒……」

話音未落,盧湛箐的臉上只漲的猶如春霞綻放。

南耀羽眸光一閃,手里的茶盞放到了桌上,下一刻,彎腰把盧湛箐抱起來。

盧湛箐嬌聲迭迭,四周的侍婢應諾的退了下去。

很快就退了個干淨。

隨著,床帳掀飛。

驚起曖昧無限。

……………………………………

太子妃寢宮。

唐淺淺依靠在半掩著的窗子處,听著外面的琴聲終于落耳,寥落的蒼茫碧野再度清靜一片。

琴聲已落,也該進入主題了。

床帳錦被,鴛鴦誘人,應該又是一番的情*趣山波**。

呼——

唐淺淺深吸了口氣,低頭看向跟前碟子里的糕點才發現里面的糕點早已經被她捏成的碎末。

那天夜里她問他對盧湛清是什麼態度,他笑而不答,她還沒有來得及發怒,他就吻住了她,讓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忘乎所以,以至于到後來她竟忘了質問他。

她以為她是淡定的,可到頭來還是沒辦法真的視若無睹。

她可以相信他不會對唐嫣然怎麼樣,可盧湛箐呢?

雖然她的眼楮沒有男人那麼毒,只要看看身材就知道上中下三圍,可總也能概括的看得出人家的波濤洶涌和前凸後翹。

原本盧湛箐自身的素質就優異,何況年紀也到了豐滿的時候,就是完全極品人物。

再說,盧湛箐比起唐嫣然聰明太多,如果不是他親自上陣,又怎麼能哄騙得了?

不,還是她一廂情願了,人家說不定早就盼著和這個美人兒共赴巫*山呢!

這般美妙的滋味——

唐淺淺霍得站起來,轉腳往寢室的轉過去。

桃紅桃香一愣,忙跟過去,

「你們守在外面!」

站在寢室正中,唐淺淺只擺了擺手,便開始四處打量起來。

她就不信了,區區一個密道,她就找不到。

…………

只是到頭來唐淺淺覺得自己貌似還真是高估了她的智商,直到子時,她也沒能把那個小小密道出入口給找出來,即便她覺得某個地方極有可能就是,可結果還是不得其法。

所以,人總是要卑謙的,不要以為自己有點兒本事就在那里自娛自樂,不然到時候就是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後來,唐淺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去的,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是被桃紅桃香給喚醒的。

「太子妃,奴婢有要事稟告!」

唐淺淺睜了睜眼,勉強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來。

看這日頭不過才辰時。

她早就免了那些美人兒們每日的晨昏定省,但凡隔七日才允見一次,後府里又是她在做主,還能有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她一手掀開簾帳問。

桃紅已經趕緊的把垂下的簾帳掀開,桃香低語道,「回太子妃,唐夫人過世了——」

唐淺淺一怔,眼里立刻清明了大半兒,「什麼時候?」

「昨兒晚上子時……暴斃。」桃香輕聲道。

唐淺淺閉了閉眼。「唐嫣然呢?」

桃香回稟,「也是剛得到消息,正在殿外等候!」

唐淺淺輕嗤,這時候,她還有心情在這里等候?

抿了抿唇,唐淺淺擺手,「梳妝!」

「是!」

桃紅桃香應諾。

而她們也不愧是侍奉在唐淺淺身邊多日的,很快就簡單的束起了一個普通並不顯太過華貴的頭飾。

唐淺淺走出內殿,殿外唐嫣然的眼楮里一片通紅,在看到她過來,幾步就趕了過去,「姐姐可陪妹妹一起回府?」

「嗯!」唐淺淺點頭。

桃紅桃香退了出去。

而早就已經準備妥當的隊伍,很快就從府里出發。

…………………………

唐府的大門依舊厚重,只是不過一日便已經鋪上了一片縞素。

唐夫人雖已經不是一品誥命的身份,可畢竟是唐相正妻,過世禮儀也堪比不凡。

始下車馬,唐嫣然就低泣出聲,府中的奴婢家丁腰身上這會兒也都別著白色的麻布。

入耳低低嗚咽傳來,便是讓唐淺淺也咬住了唇角。

這樣的一幕,怎麼似曾見過?

唐府正中的大堂已經改成了靈堂,此刻寬厚的棺木厚重在上。四周都是豐厚的白色布幔,白燭揮動火光,香爐的香氣沸騰入肺。

「太子妃,良媛到——」

唐府的管家喊著。

屋內嗚咽的哭泣一緩,兩人走了出來,唐相一身素衣,一頭的白發銀絲,儒雅的面容比起昨日更又蒼白了幾分。旁邊一身縞素的唐少聰雙目含淚的看著她們,幾乎下一刻就好像要撲身而來。只是此刻,唐淺淺是君下之婦,他們只是臣子。

「臣等見過太子妃,良媛——」

「快起來——」

唐淺淺匆匆上前把他們扶起來。

唐相輕嘆起身,唐少聰則是抓著唐淺淺的衣袖松不開手。

唐淺淺不忍,輕聲相勸,「少聰……」

只是她這話好像直接戳破了唐少聰最後的一點兒堅強,下一刻,他撲到唐淺淺的肩膀上,嚎嚎大哭起來。

少年的淚水沿著她的衣襟滑落,雖隔著衣衫,卻好像灼熱的滾燙到她的身上。

唐淺淺的身子一僵,反手攬住了唐少聰的腰身。

輕拍安撫。

此刻,她也只能這樣安慰。

「姐姐,然兒想換縞素,可否?」旁邊的唐嫣然嗚咽低語。

唐淺淺點頭。拍著唐少聰的肩膀,「去吧,幫幫嫣然!」

「嗯!」

唐少聰抽噎著,轉身和唐嫣然去了後面的偏殿。

一身的素白衣袍之下,相依的背影漸漸隱在屋檐之下。

只是莫名的,唐淺淺的眼前好像浮現出另外一個畫面——

依舊是好像眼前的這樣肅穆低沉,依舊是好似耳邊這樣的嗚咽聲聲。只是那身白衣縞素變成了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兒,那般的眉清目秀,漂亮清純,卻儼然是她並不陌生的面孔,正是小時候的她,唐淺碧。

只是此刻唐淺碧的臉上雖有濃濃的悲切,可眼底卻是清楚的閃過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暗光——那道暗光她看得清楚,是恨意。

她在恨誰?

唐淺淺的視線轉移,就在三歲的唐淺碧面前不遠,正站著一嬌柔動人的女子。

雖面帶有淒淒,眼角的淚水滑落動人,可那雙幽亮的眼楮里閃動的明明就是一抹清楚意見的得意。

而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那女子轉頭,嬌柔的面容整個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一如她先前所料,正是曾經年輕的唐夫人。

唐淺淺心下陡然一跳。

紛亂糾紛,亂了她的心湖。

——「碧兒——」

突的,熟悉的低喃在耳邊回轉,唐淺淺轉頭,身側已然面帶疲憊的唐相拉住她的手腕,重重一握。「……無需介懷!」

唐淺淺咬唇,再抬眸看向那架厚厚的棺木,卻是突然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饒是唐夫人如此的愛慕唐相,唐相心灰意冷,對她再無恩情。她也沒有福氣可言。犯下的錯事,太子已然知曉,按照太子的秉性,也不會輕饒。最重要的是,她為了自己的子女,定不容自己曾經做下的事情公布世人面前。

昨兒她進到書房,看到唐夫人的神情就預料到最後結果也不過今日看到的……她說的那番話,也只是讓她早做決定。

而唐相即便先前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在後來她去探望唐相的時候,也坦白說了。因為她知道,恐怕唐相也是這個意思。

當年,她逼死唐淺碧的生母,如今,唐淺碧也算是逼死了她。

所謂恩怨,也應該放下了。

只是她真的不用介懷嗎?

衣衫窸窣聲起,已經換下了一身縞素的唐嫣然走了出來,和唐少聰幾乎一樣的面容,幾乎金童玉女的跪在一起。

而就是在這會兒,絡繹的官員過來,唐相轉身應酬。侍奉在側的唐府管家也給唐淺淺拿來了絹素花朵。

唐淺淺如今是太子妃,也就是皇家的人,一身縞素是不能穿的。

唐淺淺把絹素花朵戴在頭上,抬步往靈堂內走去。

厚重的蒲團在地,她徐徐跪倒。

看著棺木前面明晃晃寫著「之妻」兩個字之後,唐淺淺叩首跪拜。

……作惡不少,臨了還能配上這兩個字,也算是沒有痴心那位唐相父親多年了。

唐嫣然埋頭哭著,眼角看到唐淺淺躬身叩首的模樣,眼中閃到一道不易察覺的恨光。

…………………………

下朝之後,南耀羽也過了來,代表皇帝淑妃,更是代表整個耀國王朝,稽首算是禮節。更也還帶了不少的聖賜之物,唐相應諾接受,又是一陣的叩謝皇恩。

而按照耀國的規矩,喪者子女是要守靈三日,唐淺淺並非是已經死去的唐夫人膝下親女,可也是唐家子女,本應該也是要留下守靈的,只是因為月復中懷有龍嗣,太子又在旁,所以最後就應諾每日里來一個時辰恭守,尚算守靈。

日暮西陲,唐淺淺告別的府中上下,隨同南耀羽的車駕一同回府。

唐嫣然送到門口,「妾身恭送太子殿下!」

南耀羽把唐嫣然扶起來,看似憐愛,「這陣子就有勞你了!~」

「是!妾身明白!」

「嗯!~」

南耀羽點頭,轉身坐上車馬。

當車馬緩緩駛離,唐嫣然一直立在門口,呆呆的看著離去的方向。

車廂里,唐淺淺看到車馬後面唐嫣然的身影,並沒說什麼,只是把頭依靠到了南耀羽的肩膀上。

南耀羽伸手攬住她,「哪里不舒服?」

唐淺淺動了動嘴角,最後還是搖頭,「只要臣妾靠一會兒就好!」

南耀羽心思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當即攬著唐淺淺微微用力。

過了會兒,南耀羽開口,「淺淺可是後悔?」

後悔?

她從沒有害死過人,所以覺得不安心,可要是說後悔……

唐淺淺眼前再度閃過在靈堂上看到的那詭異的一幕,抿緊了唇角。「不後悔!」唐淺淺道。

「嗯,那就沒什麼可憂心的了!」

南耀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又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壓過去。

身後暖和熟悉的氣息傳過來,好像一下子就讓她安心。

唐淺淺閉上了眼楮。

攬著這個男人的手臂也緊了緊。

前行的車馬終于停靠到太子府門口,南耀羽先下車,唐淺淺其次,可也就是車簾剛落下,唐淺淺的臉色就一陣發白,從胸口上蔓延上來的嘔意讓她當即就是一陣發嘔。

「淺淺——」

「太子妃——」

南耀羽橫抱起唐淺淺就往太子府內奔進去,身後桐梓趕緊的喊著,「快,宣太醫——」

整個太子府立馬忙亂成一團。

**************************************************************

唐府。

白色的燭火在風中擺動,靜謐的靈堂也顯得陰氣飄蕩。

靈堂旁,半掩著的偏殿內,唐嫣然刻意壓低的怒吼聲冒出來,「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一身縞素的唐嫣然和唐少聰腳下,一名同樣縞素的侍婢渾身顫栗的跪倒在地上,小臉上全是被驚嚇到的恐慌,說話更是結結巴巴,

「奴婢,奴婢……」

見狀,唐嫣然幾乎就要沖過去把那個侍婢打一頓。唐少聰忙拉住她,轉頭看向那名侍婢,「你侍奉在母親身邊多年,我自是信你。昨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直言無妨!」

唐少聰的聲音還算是溫和,再加上唐少聰在府里一直沒有什麼架子,下人們也都是尊敬,那名侍婢深吸了幾口氣,總算是緩過來,「昨兒夫人和往日里一樣,先是在園子里轉了轉,又上街買了些東西。本說著是下午的時候親手做湯羹給老爺吃。後來老爺回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爺一回來就去了書房,夫人擔心,便請老爺用午膳……」

「後來呢?」唐少聰眉心一凜。

侍婢咬牙,「……後來夫人和老爺在書房里說了些話兒,奴婢離得遠,不知道說了什麼。」

「還有呢?」唐嫣然冷喝,「不是說昨兒太子妃也來了!」

「是!」

侍婢一個激靈,「老爺剛從書房里出來,太子妃就到了。奴婢看老爺的臉色不太好,太子妃也吩咐了人要老爺回去休息,再後來……再後來太子妃又進去書房和夫人說了些話。」

說道這里,侍婢整個人叩首在地,顫顫不語。

唐嫣然面色一沉,霍得站起來,一腳就要踹到侍婢的身上,「說——」

「啊——」

侍婢不敢躲閃,唐少聰眼明手快的拉住唐嫣然,轉頭看向侍婢的臉上也驟然肅穆,「說下去——」

「是,是!」

侍婢連連叩首,「先老爺和夫人說話的時候,奴婢隱約的還听到夫人的聲音,後來太子妃和夫人說話的時候,奴婢一點兒聲音都听不到。奴婢擔心夫人,等太子妃離開之後,奴婢就去了書房。奴婢發現夫人,夫人顏面狼狽,似乎是哭過了……奴婢不敢問,伺候了夫人梳洗,就陪夫人回去了房間。」

「夫人回去之後,也和往日無恙,只是夫人和奴婢說了些奴婢家里的事情,還送給了奴婢一包銀子,說是奴婢伺候夫人這麼多年的獎賞。奴婢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只以為是夫人慈悲。再後來,再後來奴婢伺候夫人時夜,直到天亮,奴婢給夫人伺候更衣梳洗的時候才發現……奴婢有罪,請小姐公子恕罪。」

侍婢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更是嗚咽的哭爬在地上。

唐嫣然的臉色鐵青,腦袋里只听著跪倒在身前的那個侍婢說的「太子妃」「太子妃」。

「是她,一定是她!」

唐嫣然反手抓住唐少聰,一雙美目狠狠的盯向他,「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姐姐,她生生的逼死了我們的母親!」

唐少聰呆滯的看著唐嫣然,此刻唐嫣然在耳邊的低吼幾乎什麼都听不到。

他不相信是她,可這個侍婢又有什麼緣由來騙他們,何況最後和母親見過面的就是她。

怎麼會,怎麼可能……

「或許,或許是父親……」唐少聰喃喃,隨後又猛地搖頭。

父親和母親這陣子略有不和,可母親身死,父親如斯難過,又怎麼會是父親!

唐少聰眼底的一閃恍惚,唐嫣然精敏的看在眼里,「呵呵,你總算是知道這麼多年來,你看錯了人,是不是?」

「告訴你,唐少聰,晚了,母親再也回不來,你再也沒有母親了——」

「不要再說了!」

唐少聰猛地站起來,拉開*房門飛奔了出去,只是轉眼,夜色中就消失了他的身影。

唐嫣然看著唐少聰離開的背影,陰沉的嘴角劃過一道狠炙寒光。

唐淺碧,你搶了我心頭所愛。你逼死我的母親,我唐嫣然和你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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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寢宮。

敞開的簾帳之內,唐淺淺半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唇角含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坐在床頭一側的男子。

而男子此刻根本就顧不上看她臉上的神色表情,只問向跪伏在地上的太醫,「太子妃怎麼樣?」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這幾日憂心勞慮,再加月復中孩兒健碩成長,略有嘔吐癥狀,臣開幾副藥便能好轉……」太醫一如既往的林林種種看似有滔滔不絕的趨勢。

南耀羽擺手,「可能根治?」

太醫一滯,「這乃孕中婦人常癥,臣的藥方只能緩解,並不可……」

似乎是不想再听太醫說這些沒用的,南耀羽示意太醫出去。

太醫忙躬身退出,桐梓等人過去陪著太醫看藥方配藥等等。

屏風之內,也總算稍許清靜。

南耀羽皺眉看著太醫離去,轉頭看向唐淺淺,「你熟讀醫書,可知道些絕好藥方?」

唐淺淺抿唇壓住心頭陡然而來的笑意,搖頭,「太醫說的沒錯,再說,淺淺覺得很好!」

「好?」

南耀羽不解。

唐淺淺笑笑,「所謂骨血情深,世上哪個女子懷孕的時候都不是要經歷一番痛楚?淺淺把這些當作是福兒給臣妾的福氣,就覺得很好啊!」

听著唐淺淺的話,南耀羽只陡然輕顫。

眼前的女子面帶淺笑,盈盈的目光猶如流光轉閃,竟是好似玉女下凡。

模糊間,好像多年前的驚鴻一瞥再度顯在眼前。

南耀羽拉住她的手,手指月復在她的手心清淺摩挲。

唐淺淺先是沒想到他的舉動,而在察覺到他手心里的舉動之後,面上不自覺的拂過一道緋色。近在咫尺的南耀羽又怎麼會看不到,手掌微微用力,順勢就把她拉到懷里。

「如今,你可是真的傾心于本宮?」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灼熱的氣息噴薄到她的耳洞里,引得唐淺淺一陣顫栗。脖頸上的汗毛都挨個的豎起來。

他怎麼突然間說這種話!

真是大言不慚,還說什麼她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可腦袋里轉著這人真是有夠無恥的念頭,心跳卻已經猶如擂鼓,甚是身上的力氣都有莫名其妙流失的感覺。

這個妖孽,不就是說了一句情話……還是說她喜歡他的!

唐淺淺抬眸,因為不想他看到自己臉上的神情差不多半個身子還是依靠在他的身上,只是也因為如此,她抬眸也只能看到他的側目。

「難不成太子不是真的歡喜淺淺?」她輕聲低問,嬌柔的聲音里帶著無限嬌嗔。

「狡猾!」

南耀羽輕笑,隨後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

唇瓣貼合,掃過她齒端的每一寸,摩挲在她身上的大掌也輕柔緩慢,只若如玉珍寶。

這一刻,即便他不言一語,唐淺淺也能感覺到他的珍惜用心。

不由自主的,她反手攬上了他的脖頸。

屏風外,桐梓正要近前,卻先看到了床上交纏的兩個人,腳下錯步,桐梓就退到了房門外。

………………

這會兒已經是近乎十月的天氣,院內隱隱的有涼風而過。

清風齋門口。

盧湛箐披著披風迎面而立,後面的數名侍婢緊隨。

很快,一名侍婢匆匆過來,沖著盧湛箐就是一輯。

「怎麼樣?」盧湛箐問。

侍婢垂首道,「太子妃孕吐,太醫所查,並無大礙。」

「那就好!」

盧湛箐松了口氣。盧湛箐身側的侍婢過去給那名傳話的侍婢手里塞了一枚銀錠子。

那名侍婢彎膝,「多謝良媛!」

「去吧!」

那名侍婢離去,盧湛箐這方擺手,一行人轉身回去。

盧湛箐身側的侍婢不解,「良媛等在這邊幾步半個時辰,為什麼不前往太子妃宮中拜見?」

盧湛箐輕輕一笑,夜色中,柔美的面容只若朝華,「太子在太子妃身邊便足夠了,再者今兒太子妃身心俱疲,我等還是不要攪擾的好!」

「是!」侍婢應諾。

盧湛箐展顏,一行人甫入清風齋。

當盧湛箐身後的侍婢隱在清風齋的門內,外面一道暗影閃過。

…………………………

太子妃寢宮。

屏風之後,桐梓低低的和南耀羽耳語聲聲。

南耀羽眼中幽光閃過,隨後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

「果然……」

擺手,南耀羽示意桐梓退下。

桐梓身影退後,南耀羽抬腳拐過前面的屏風,但見梳妝台前,姣好的人兒坐在鏡子前面,一頭烏黑秀發綿延而下,更顯得那張姣好的面容俊俏美麗。

「淺淺,很美!」南耀羽贊嘆。

唐淺淺轉頭,回以嫣然一笑。隨後起身往南耀羽的身前走去,寬大的袍子罩在身上,只更若似仙。

南耀羽順手把她拉過來,眉若傾城,「本宮好奇怎麼淺淺不穿你的睡衣睡褲了?」

唐淺淺看似嬌嗔的抬眸瞄過去,「羽喜歡?」

南耀羽上下打量這唐淺淺身上的穿著,搖頭,「還是這衣服好看!」

唐淺淺嫣然,「願為君悅!」

隨後,傾身依靠到南耀羽的懷里。

她當然也想穿自己喜歡熟悉的衣服,只是現在懷著身孕,為了自己的腰月復還有福兒的健康發展,現在也只能委屈穿著這里的衣服,只是似乎這陣子看著,這里的「睡衣」還很好看。

南耀羽一笑,反手擁住她。

只是手掌撫到唐淺淺腰月復,南耀羽的眉心不由又是一凝,「當真不喝藥?」

唐淺淺搖頭,「臣妾不會讓福兒有事的!」

「可是言而有信?」

「當然!」

「若是出了事……」南耀羽輕哼,一手擰到了唐淺淺的腰月復上,「你可是小心了!」

南耀羽大掌之下,正是最柔軟的地方,唐淺淺輕喘了聲,一手打到南耀羽的胸前。

南耀羽悶笑拉過她的手,兩人再度相依。

清靜的寢室之內,竟是溫情和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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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

唐少聰渾身僵硬的立在院中的河邊,呆呆的看著眼前在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河面,幾若恍惚。

那個侍婢說的話一遍遍的在耳邊響起,眼前閃過的是那張似乎從小就待他極好的柔美面容。

不,不是她。

一定不是!

唐少聰咬牙,因為用力過大,唇角上幾乎流出血紅。

倏的,他轉身往內宅而去。

既然沒辦法確定,他就去問父親!

很快唐少聰就到了父親的房間,父親房間的房門虛掩,空無一人。

唐少聰心思閃轉,直奔向祠堂。

剛拐過祠堂外,就看著數名唐府家丁守在門口。

唐少聰抬頭看了眼四周,飛身提起縱身上去。

……

祠堂內。

燈火通明。

燃起的檀香繚繞籠罩著一排排的唐家先祖靈位。

只是幾天之內就好像老了十多歲的唐相背手而立,渾然的目光在諸位靈位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到一側畫像之上。

一如書房中的畫像一般,里面的人兒卻更顯得幾分調皮,嫣然。

唐相的嘴角緩緩一勾,平波幾若死寂的面容上終于顯出一抹淡淡笑意,

「蘭兒,為夫好想你……」

緩緩輕嘆沿著檀香繚繞而上。

屋頂上,屈膝坐在其上的唐少聰仰頭看著頭頂上的遼闊星空,眼角緩緩的滑下一滴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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