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淺淺只覺得眉心一顫,她想到昨兒晚上某人還一個勁兒的要她保證不能單獨見某個人,結果這又踫上了……
難道說前世他們曾經有過百年的緣分?可她怎麼不記得她曾認識過這樣俊美的人呢?
「應該是巧合,哈?」唐淺淺扯了扯嘴角油。
南耀澤眼底微微一暗,倒也點頭,「是巧合!郭」
那她就放心了!
唐淺淺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
南耀澤確是攔住她,「你怎麼在這里?」
「我……」唐淺淺眼底一轉,拉著南耀澤就往一側走了幾步。
南耀澤身後的侍衛和桃紅一愣,也沒人敢湊過去。
「清風倌是怎麼回事?」唐淺淺問。
南耀澤眉心微沉,回答,「無妨!」
唐淺淺知道南耀澤是不想說,而既然人家不說,她也不勉強,
「那方公子沒事吧!」她只問想要知道的。
南耀澤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你對他,倒是不錯!」
唐淺淺心下微顫,別過眼不去看南耀澤。
「他救過我!」她回答。
南耀澤緊抿了嘴角,他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可就是覺得很不舒服。
「他沒事!」深吸了口氣,南耀澤還是回答了她。
那就好!
唐淺淺松了口氣,想來也是她太緊張了,人家說清風倌出事,未必和那位方公子有什麼關系。
男人之間的爭斗和她無關,她只知道那位方雲來公子沒有從她這里要求過什麼,反而不止一次的幫了她。
不管旁人怎麼想,她的確是出自朋友之誼。
唐淺淺抬手想要拍南耀澤的肩膀,可因為這位仁兄的身材太過高大,也只能打到他的胳膊上。
南耀澤沒想到她的舉動,詫異的看向唐淺淺,唐淺淺在目觸到南耀澤的目光之後,回以一笑,
「若是你有事,我會更擔心!」
南耀澤的眼中一閃亮光。
唐淺淺笑的溫和,「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麼?
南耀澤仰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清空碧野,等眼中的那股苦澀怪異過去,才再度看向唐淺淺,「既然是朋友,那我也不妨多說一句——清風倌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說完,南耀澤轉身,往方家銀號的方向過去。
南耀澤身後的領命侍衛躬了躬身子,也跟著離開。
唐淺淺看著南耀澤的身影隱入方家銀號,腦袋里莫名一動。
她可是不干政的!
一點兒也不干政!
身後,桃紅靠近她,「公子,大皇子是什麼意思?」
唐淺淺聳了聳肩膀,「你知道……男人麼,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
……………………
只是經過了方家銀號門外的偶遇,唐淺淺決定還是帶著桃紅回去。
雖說她來到古代認識的人也不過才寥寥數人,可貌似每次她出門上街都能遇到熟悉的面孔,尤其是昨兒某位爺再三重申,可她還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某人,所以,還是趕緊的回去才是正事兒。
只是唐淺淺和桃紅腳下匆匆,也就剛拐了兩道街口,一駕車馬就停靠到了她的面前。
「什麼人?」桃紅警惕的一個錯步就站到了唐淺淺面前。
「司徒見過公子!」
車簾還沒有掀開,里面就冒出來一個聲音。
唐淺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把桃紅拉到了身後。幾乎同時,車簾掀開,一個俊朗的人從車里跳下來。
一身青衣俊朗,正是司徒空。
司徒空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在街頭遇到太子妃,當然,若是先前他定然也是不會貿然攔住,只是
tang想到今兒拿到太子給他的那份澇地改良田的策略,滿腦袋里就都是擋不住的興奮之意,某位太子的威壓……一時半會兒的也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司徒有要事,想求公子略解!」司徒空躬身,沖著唐淺淺就是一輯首。
桃紅不認識司徒空,瞪大了眼楮看看司徒空,又看看唐淺淺。
唐淺淺嘴角微微一抖,「好!」
……………………
街頭臨近的茶鋪,雅間之內。
司徒空各種圓滿的把附近的小吃,種種美味的小物件給奉到了桌上。
桃紅看到這滿桌子的琳瑯小吃,眉心都忍不住一緊,盯著司徒空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警惕。
唐淺淺倒是來者不拒,吃的很暢快。
她一向不是委屈自己的,何況這里面有沒有添加的佐料,她還是很清楚的。
于是,她在略顯挑剔的吃著,司徒空則在旁邊一邊喝茶,一邊時不時的打量唐淺淺幾眼,自然是匆匆一瞥,就移過目光,絕不有絲毫褻瀆之意。
只不過,司徒空越是表現的淡定,唐淺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在各自都品嘗了一些,又找出了自己喜歡的小吃之後,唐淺淺第一次認真的看向司徒空。「說吧!」
司徒空一喜,趕緊的把自己袖子里的折子拿出來,雙手奉上。
「……」
唐淺淺瞪著司徒空手里的折子,嘴角狠狠一抽。
這叫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是說想求「略解」的嗎?怎麼這——
「無關國事,還請公子恕罪!」司徒空立刻就察覺到唐淺淺想什麼,趕緊的表明意圖。
唐淺淺看看折子,又看看司徒空,「既然如此,那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司徒空眼底閃了閃,「但有所知,定知無不言!」
「放心,但凡朝政,我也是不會問的!」
唐淺淺了然一笑,司徒空心底也微微一松。
唐淺淺也不看司徒空的神色,笑了笑,酒吧司徒空的折子拿過來,在眼前稍稍的看了遍,放到一邊。
……神情淡然,似乎折子里所寫並非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司徒空神情一凜,趕緊的正坐靜待。
唐淺淺又怎麼會看不到司徒空這轉瞬的變化。司徒空給她的折子里說的是他對她之前寫的改造良田的一些方法策略的補充,雖字數並不多,可字句差不多都在關鍵點兒上。
她所用的不過就是原來她記憶中的一些片段字眼,又斟酌著一些古代用語寫上的,而他顯然更貼切耀國現在的實際。也就是說折子上所寫已經相當完美。
所以現在麼……唐淺淺的唇角笑意浮淺,「劉侍郎的案子可是了結了?」
司徒空一怔,倒是很快回應,「是,臣正在徹查!」
唐淺淺眉峰微挑,這還真是巧了。她不過就是想問問一些邊角,沒想到直接就問到了最清楚明白的人的身上。
唐淺淺托著下巴,眼中細碎的光亮更盛,「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听說清風倌被封了……」
司徒空眼底一凜,看著唐淺淺的目光平又添了精銳。
太子總說太子妃聰明,自己先前也覺得如此,只是這會兒親耳听著,才真正覺得所言不虛。
「是,清風倌與劉侍郎一案有關……」司徒空道。
唐淺淺一怔,果然不僅僅只是巧合。
「公子可還記得數月前與臣在清風倌一面之緣否?」司徒空問。
唐淺淺點頭。
司徒空一笑,起身給唐淺淺到了杯茶。
唐淺淺不置可否,拿起來,淺淺品嘗。
似若不用司徒空再說下去,唐淺淺已經知道他後面的話是什麼了。
劉侍郎的坦誠認罪和那次清風倌的****亂大有關聯。
那是不是就是和方雲來有關?
耳邊再度一閃剛才見到南耀澤時候,南耀澤說的話,唐淺淺閉了閉眼。
她不應該操心的啊!!
…………
太子府。
清風齋。
錦衣華服的盧湛箐手執筆墨,低頭看著自己跟前雪白的宣紙上所寫的「清風」兩個字,浮笑的眼底倏的寒光一閃。
「來人——」
「是!」
外面的侍婢趕緊的過來,盧湛箐甩出一張小巧的密信。「交給父親!告訴他,不留活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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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茶鋪里的雅間。
唐淺淺再一次的感悟到一個道理,那就是物極必反。
明明從自己的寢宮里出來的時候心情舒爽,看什麼都覺得心情愉快。可怎麼這一眨眼,不止見過各個人物,費了不少的腦細胞,更是曾讓她心情愉悅的始作俑者也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她眼前!
那啥,不否認在她和司徒空認真的研究著那些折子內容時候,某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時候的驚喜,可緊跟著她就想到自己剛才好像和某人不小心見了面,還說了幾句話來著。于是,立刻不可避免的有些心虛,只是她還是笑意盈盈的迎面看過去。
司徒空自然趕緊的起身躬身垂首,然後說了幾句,就急匆匆的退了出去。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而當唐淺淺再度回神,先前司徒空坐著的地方,已經換做了某位氣勢強硬的某位爺。
房門關合,雅間內有些詭異的氣氛。
唐淺淺起身,湊到南耀羽身前,一臉天真無邪。
「太子是來找在下的嗎?」
伺候在唐淺淺身後的桃紅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堅決的不往當中靠近半步。
南耀羽瞅著面前這個雖是男裝,可容貌基本上還是顯露出來大半兒的女人,嘴角清淺的勾了勾,卻是更顯邪魅,「你說呢?」
她哪兒知道?
唐淺淺肺腑,只是只用眼楮看也看得出這位爺並不悅。南耀羽也似乎沒想從她那里得到什麼回答,一手敲在桌上,旁邊的隨侍上前就倒上了茶水。
顯然這是要算總賬了啊!她身後的影衛數人,恐怕早就把她今兒見了什麼人都給稟告了吧!
唐淺淺眨眨眼,擺手遣退隨侍,自己把那杯茶水端起來,順勢也坐到南耀羽身旁,「人家早就想回去了,是司徒大人求我來著!」
雖有些撒嬌,可很是坦然。
南耀羽面色一沉,「罰俸!」
「……」
唐淺淺沒說話。
反正被扣錢的不是她,再說她幫了司徒空這個忙,他被扣錢也是應該,正所謂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啊!
正想著,唐淺淺覺得腰身上一緊,熟悉的菊香再度籠罩。
眼前那張俊美的面孔也擴大的呈現在她的面前,轉眼已經是輕笑漣漪。
「回去還是待一會兒?」
就好像剛才的詭異沉寂只是她一時的神經錯亂。
唐淺淺眼中一亮,隔著雅間的窗子就往外面的某條街道上指過去,「那邊我還沒有看過!」
「好!」
南耀羽應聲,拉著唐淺淺就往外走。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南耀羽回頭掃了眼桌上擺著的小吃,「把這些給司徒送過去,就說本宮賞他的!」
「咳咳!」
唐淺淺掩唇干咳了幾聲,南耀羽看似關心的問,「怎麼了?」
「沒事!」唐淺淺搖頭,笑的無比燦爛。
這個月復黑的家伙……
不過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好*爽啊!!嘿嘿……
…………
街頭的商販各色。
唐淺淺和南耀羽兩人悠閑的走在街頭,後面桃紅和隨侍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路上引得回頭張望的人不在少數。
兩人都是男裝,都顯得俊美翩然,尤其是南耀羽,欣長的身形,淡漠的神情,即便周身清冷,還是引得路上的女子頻頻回頭。
一開始唐淺淺還在四處張望著,興致勃勃,可後來察覺到旁邊落在身邊這個男人身上越來越多的目光,突然的有些不舒服。
他不是皇室貴冑麼?怎麼能視若無睹?
唐淺淺用胳膊杵了杵南耀羽,「太子倒是很習慣啊~!」
刻意壓低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南耀羽挑了下眉峰,也不看她,「不習慣!」
唐淺淺一愣,轉頭看他,她怎麼沒看出來!
這回,南耀羽總算是看了她一眼,「本宮看愛妃倒是習慣的很!」
呃——
唐淺淺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側的男子就已經一手攬到了她的腰上。幾乎同時,四周有一陣低低的抽氣聲傳來。
唐淺淺一怔,隨即意識到事出緣由。現在他們兩個都是男裝的打扮,這公然在街上親密,不就是擺明了讓人側目啊!!
「太子……」
唐淺淺的臉上有些發窘,可某位仍好似不知,低頭就湊近了她的耳朵。「……所以,你再這樣出門,就不要怪我了,嗯~!」
溫熱的氣息噴過來,又是公然在眼前一眾人等的側目之中,就在身邊這人湊過來和她說話的時候,唐淺淺剛就親眼看到前面不遠的兩個漂亮女子的小臉兒立刻就有些泛白,又因為看到她的目光,趕緊的拐到了街邊當中的一間鋪子,連個影子也不敢露出來。
唐淺淺只覺得面頰還有耳朵某處一陣灼熱發燙。
敢情人家這是在警告她!!!
可,听著這樣的警告,心里頭怎麼就覺得有某些甜呢!!
「想什麼呢?」
這時候,某人的聲音再度讓她的耳尖一片通紅。
唐淺淺忙搖頭,「沒有!」
「是麼?」南耀羽挑眉,「難道不是清風倌?」
嘶——
要不要這麼敏感!
「不是!」唐淺淺再度重申。
南耀羽點頭,了解的神情,「也對,你也知道清風倌被封了!」
「……」
唐淺淺嘴角一抽。
這個小心眼的!
「走吧——」
隨後,人家也沒有說什麼,拉著她就繼續前行。
唐淺淺低頭看看兩兩相交的手,又看看四周明顯已經少了女子矚目目光的街頭,只能隨他去了。
……這也就是在這里,要是在現代,恐怕早就在網上傳了上萬遍了。
只是兩人到底也沒有在街頭走的太久,沒一會兒,車馬行駛過來,兩人就上了車馬,往太子府緩緩的過去。
街上的行人並不多,車馬也走的緩慢,似乎真的是游山玩水的狀態。
費盡心力走了一陣子的唐淺淺也覺得有些累,就半依靠到了南耀羽的身上,沒一會兒,昏昏欲睡。
而當她的頭沉沉的垂落在身側南耀羽懷里之後,一直假寐休神的南耀羽睜開眼楮,低頭看向已經睡著的唐淺淺……
——「你寵愛太子妃,無可厚非。只是政務未穩,還是不要用情太深!」
——「父皇之情深,兒臣自愧不如!」
——「哈!朕可沒有成親數月,就去挺身擋箭!更不曾未登大寶,便獨獨寵愛一人!」
——「……這般,倒是母妃可憐了!」
——「南耀羽,你就是想要這個皇位,也不用這樣想要氣死朕!」
——「父皇定能長命百歲!」
——「好,既然你說不曾用情,那朕就看你怎麼證明!」
——「事實如此,不用佐證!」
兩個時辰之前,在政務殿,那
位突然想到一顯帝王威嚴的父皇大人和他的對話在耳中飄忽而過,其中「用情」兩字竟是在他的腦顱中深刻而下。
此刻,車馬緩緩,外面的清風微過。懷里的女子嬌柔柔順,依靠在他的懷中,均勻的呼吸淺淺入懷,竟是顯得靜美之極。
無可否認,這樣的美好,心底一片舒緩。
只是如此這般,便是「用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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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菱絲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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