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送回後,慕容峰匆匆離開。
夜幕來臨。張嬸準備好晚餐後,我們都坐在餐桌上等著他回來。一直到洋鐘敲過八下,我才出聲說不等他。
飯後,爹娘只是閑聊一會便回房休息了。杰恩今天出奇地清醒,到了大半夜還不肯睡覺。我只能陪著。
門外響起響亮的腳步聲,斷斷續續地。張嬸的聲音響起。
「督軍回來了。」
隔著門都听見他一聲冷哼,心頭一下咯 。
門 一聲開了,是被大力推開的。他醉眼朦朧,腳步像像踩著棉花一樣東倒西歪的。杰恩知驚地丟下手頭的玩具,緊緊地摟著我。
慕容峰近來,一聲命令,喝道︰「張嬸,把少爺帶到你房間去!」
杰恩被嚇哭了,張嬸為難地拉過杰恩離開-房間。
他一腳往門上踢,門順勢關上。他一邊解著紐扣,一邊走來,眼色一片迷離。猛一下將我抱起放在床上。接下來我知道他要做什麼。我不從,用力地掙扎著,他雙手就是鉗子般緊緊地捏緊我的臉,使我動彈不得。他的唇重重地落下,瘋狂地索取,另一只手不斷地在身上索取更多放肆。我不停止反抗,使盡全力卻掙不開他。心一狠,我用力地咬痛他的唇,他知疼地放開我。迅速從床上跳下,穿好衣服欲開門而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已經擋了我的去路。
他表情痛苦,嘴皮上不斷涌著血,帶著濃濃地醉意,問道︰「靜秋,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厲聲冷道︰「對,就算是死,我也不想見到你。慕容峰,我恨透了你,我死也不想見到你!」
突然間,他一步作兩步近來,將我逼退到牆角,一只手已經掐上我的脖子。他極其用力,一時間呼吸困難,感覺下一秒就要斷氣。燈光照著他眸中那層霧水如水波粼粼。
此時,我竟真的想一走之了。于是,緊閉著眼,嘴上再加油添火地道︰「殺了我,求你殺了我,給我個解月兌,同樣也給你一個解月兌!」
他眸中的霧氣漸漸凝結成晶狀,斷斷續續地滴落,此時我的淚水也像噴泉般狂擠出眼縫。
他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卻不失威氣,道︰「白靜秋,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似乎再次激怒他了,于是,我又苦苦逼道︰「動手吧!」
三字一出,他真的用了全力,感覺脖子就要被捏斷,呼吸漸漸短缺,喉間赤辣辣地像被什麼刮割著。或許下一秒,我便去了。嘴角揚起一抹笑顏,再用力地緊閉著眼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突然間,覺得一股清新的空氣撲入喉間,他松開了手。
睜開眼,見他滿臉淚痕,心揪痛著。捂著脖子,氣未喘平,無力地順著牆壁滑落。「為什麼要松手?為什麼不讓我死?」
他亦蹲,將我摟在懷里,無力地道︰「就算要我死,我也不願你比我先死。如果我死,可以讓你想著我,我真的情願死。」
此時我再掩不住真實的感情,手不自覺地擁著他,靠著他無聲地落淚。
突然間,門開了。
側眼一看,是李龍玉。想必她早已在門外,清楚地听到我倆的對白。她亦是淚水縱橫,只是眼色顯狠。她舉著槍,對著慕容峰的後背。似乎努力掩住哭調,卻暴露得一無余地。
「好一對痴情人!慕容峰,你折磨得我多苦。我ri夜在家里苦苦等著你,別人眼中,我是多麼高貴的督軍夫人,可是誰知道我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哪怕是他的人。慕容峰,我恨你這些年多少外閥明槍暗箭地針對你,是我,是我說服我父親動用兵力,明明病著還為你上戰場平定天下。你是如何對我的?我要殺了你」
慕容峰只管緊緊地擁著我,根本不在意李龍玉如何嘶喊,如何訴苦。我卻清楚地看到一雙因愛妒起了殺意的美眸,見她手指一動,亦看到她眼中的怒意絕情相兼。我第一反應便是用力地翻過身子,擋在慕容峰身上。只听得一聲響亮的槍聲,感覺子彈正在血肉中穿梭,眼前一片昏暗,倒在他懷中。耳邊听到慕容峰撕心裂肺的一聲呼喚,繼而仿佛又听見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