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清姿,听了靈巧兒這話,白玉般皎潔的面龐上漸漸爬起了一道紅暈,雖微低著頭吃菜,扔難掩嬌羞之態。
顧連城輕咳了兩聲,適圖找個話題,不去听隔壁傳來的那些臊人的聲響,但隨著那邊聲音越來越激烈,他也尷尬了起來。
最後,他終于坐不住了,在清姿和靈巧兒毫無防備之際,陡然站起,一個旋身閃到清姿身邊點住她的穴道,摟著她的腰,轉眼便從窗口跳了出去。
靈巧兒從這震驚的一幕中回過神來時,清姿已被顧連城帶著朝北西巷的洛宅那邊飛掠而去。
清姿雖然拜了毒聖為師,可除了學會制毒,僅懂點防身的拳腳功夫,照靈巧兒的話便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所以現在被顧連城脅持,又封住了穴道,她除了腦子還能飛速運轉,其它的什麼也干不了。
不過,她不得不佩服顧連城的本事,在這大白天的,帶著她從聚味齋三樓窗口跳下,就如同光影一般飛掠而過,那速度,令她只敢閉著雙眼,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片刻時間,便落在了洛家廢宅的假山上面。
顧連城將她安置在一塊石頭上面坐下之後,從身後拿出一只從聚味齋里順過來的燒鵝,朝山腳下面喊了兩聲︰「,大黃,大黃,吃飯了。」
很快,清姿便驚奇地看到幾只小狗仔在一只大黃狗的帶領下吭哧吭哧地跑了上來。
可是,當那只大黃狗看到清姿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緊緊地盯了她許久之後,猛地朝她面前飛竄了過來。
顧連城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突然的事情,以為大黃是要去咬清姿,一腳便要飛踹過去,卻被清姿喝住︰「別作害它。」
大黃竄到清姿面前,兩只前腳搭在她的膝蓋上,張著嘴,發出嗚咽的叫聲,就像是悲鳴,就連顧連城也能听出它聲音里面悲傷。
清姿瞪著大黃,就像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無憂無慮,天真快樂,不知道情為何物,也不知道自己的任性直接害死了最親的父親和族人們。
她以為自己失去了一切,卻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她驚喜,激動得想哭,可是心里卻在拼命地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
「把我的穴道解開。」清姿的聲音很冷,卻依稀能夠感覺出她聲音里的顫抖,她強忍著自己的情緒,拼命地咬牙忍著。
顧連城將清姿的穴道解開,奇怪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只見她俯身抱住了大黃,溫柔地模著他那髒兮兮的毛發,嘴角勾起一絲悲傷的笑意。
大黃對清姿出奇地乖順听話,就連旁邊的幾只小狗仔也圍到了清姿旁邊,在她的腳底下拱來拱去。
清姿吸了吸氣,才抬起頭,看著顧連城道︰「你在哪找到它的?」
「你是說大黃?」顧連城看著清姿的眼神十分怪異,大黃可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自己,為什麼它對沈清姿會這麼溫馴?
「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它就躲在這假山下面的一個洞里面,想攻擊我,後來我會經常過來給它送吃的,久了,漸漸就熟了,這窩小崽子是它兩個月前生下的。」
清姿靜靜地听著,目光片刻不曾從大黃和那幾只小狗身上離開過,她在心里對大黃說道︰「大黃,你還活著,你做媽媽了,真好,你還活著,真好。」
大黃像是能听到她心里的聲音,低著頭,在她冰涼的手心蹭了蹭,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害羞似的。
「你認識大黃?」顧連城滿月復疑惑,再也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認識。」清姿皺眉看著大黃那許是太久沒有清洗,已經打結的毛發,淡淡地回應道。
顧連城有些氣悶,果然,明知道不管問什麼她都不會老實回答,他卻仍不死心。
目光一沉,微微泛過一絲冷意,他又點住了清姿的穴道,提溜著她便躍下了假山,朝後面廢屋走去。
大黃立刻領著幾只小狗崽沖了下去,朝顧連城和清姿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清姿愣愣地看著顧連城,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不想死,就說出你前天夜里來這到底是要做什麼?為什麼大黃對你這麼親熱?你跟洛家到底有什麼關系,還是說你想對洛家做什麼?」顧連城掐住她的脖子,不復平時的溫潤瀟湘,多了幾分陰冷狠戾之氣,眼底盡是威脅與肅殺。
「你問這麼多,我該從哪個開始回答?」清姿眨了眨眼,似一點也不害怕,雖然動不了,可是死這類的威脅對她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顧連城又加重手中的力道,聲音狠戾道︰「再不說,這塊木頭就是你的下場。」話落,只見他另一只手朝旁邊地上的一塊木頭揮了過去,頓時只見那塊木頭四分五裂。
清姿只感到呼吸困難,便身上點了穴道,動不了,便沒辦法對顧連城使毒,她很鎮定,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呼吸困難道︰「洛家的人都死絕了,我還能對洛家做什麼?至于前天夜里我為什麼會來這里,你就當我是洛宛的故人,來這里是為了緬懷祭奠她和洛家的亡魂便是了,至于大黃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吃醋嗎?我今日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公子的愛好真是讓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