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衿這條跟隨她多年的黑鞭,在當初三婆送給她的時候,就沒告訴她關于這條黑鞭的來歷,只說要她不要離身。愨鵡曉
其實這條黑鞭名為損魔鞭,正是玄門代代傳承下來的鎮派之寶,在玄門還在鼎盛之時,它就被供奉在宗堂內,到她師傅這一代,因為閔元華的事,被她師傅事先收起交由給她。
損魔鞭鞭長七節,是由上古奇獸之骨制成。本身就具有破天噬地的煞氣。經過在宗堂的代代供奉,將它本身的煞氣漸漸化去。它是那些具有陰煞之氣的陰魔克星。
這條被經久供奉的黑鞭,卻在吸收了老怪物體內的能量後,自身變長,從七節變成九節,漆黑油亮的鞭身詭異的綻放一抹暗色光華。
那是它正在進行衍變的過程。
而被損魔鞭吸收的能量的老怪物,在被抽去體內的能量之後,像月兌水似得,變得更加軟趴趴,身形也開始變小。它的外形本就是依靠那些能量的支撐才變成那般巨大的模樣,此時所依賴的不在了,那麼它的外形自然而然就要恢復成當初的模樣。
豆大的雙眼睜著驚恐的神色,卻對損魔鞭的控制掙扎不得。
龍衿也放任損魔鞭的吸取,沒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態度,讓老怪物看的嗚嗚悲戚。
一個巨大的讓血池都承載不來的身體,在她面前迅速縮小,直至變成如人大小時才停止。龍衿也在水下憋氣了許久,快要承受不住,腳下隨意擺動一下,身體便朝上飄去。
‘呼啦’一聲,她浮出水面,重重喘息,憋得通紅的臉頰令她顯得更加嬌艷,除去血水的沾染,此時的她美的動人心魄。
慕君宸瞪大的雙眼內布滿血絲,在龍衿潛入血池下後。他的心就一直在焦躁不安,同時也想了許多。
想他自己的無能為力,想他那失去記憶的三年,想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的心情,以及听到她說出自己是他的未婚妻時的悸動。
他不擅長說些感動的話,甚至為人也是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可一旦踫觸到與她相關的一切時,他就會從冰冷變得炙熱,只想貼著她,想看著她,想一直這樣,甚至想更加親近……
五年的尋找,甚至對她陌生,也從未放棄,那股執念他自己都不知是為什麼。
仿佛就是命中注定的,非她不可。
也……只能是她。
終于遇到後,對她一點都沒有陌生的感覺,只有種許久不見的感觸,似乎他們曾經很親密過。
所以他費盡心機的接近她,想盡辦法只想賴在她身邊。看著她光芒四射,望著她冷靜沉著,以及她那特別的能力。
慕君宸心里終于生出一種淡淡的惶恐,感覺他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尤其是今夜的一切,讓他內心深處的惶恐不斷放大。
他原以為自己的能力卓越,在部隊里接受那些一個比一個困難的任務,獲得越來越多的勛章,他便覺得,自己不是弱者,起碼能做到能保護她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在今夜徹底顛覆。
心上的拿到裂痕,不停止的開始腐蝕他,一點點的變大。
她,就是他的心魔。
血池附近濃郁的煞氣,因著損魔鞭的原因,驟然變得稀薄。如此明顯的變化,很難不引起另一個地方的某些‘人’的察覺。
「爸爸,那邊有事發生。」小鬼嬰紛女敕女敕的小手指著血池的方向,對身邊濃霧藏身的慕君宸道。
隱在濃烈黑霧內的慕君宸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目光移到小鬼嬰所指的地方,既不可見的點頭。
那里的煞氣在急速消失,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過去看看吧?」小鬼嬰的小手探進黑霧內,拉著他道。
慕君宸低低靜默不語,極輕極淡的‘嗯’了聲,由著小鬼嬰拉扯他往血池方向而去。
龍衿付出水面後,手上的黑鞭再次揚起,將早已變小的老怪物甩出血池內,又是一道‘啪嗒’聲,老怪物就落在血池邊一堆骨骸上,接著嘩啦的聲響是骨骸被它壓碎的聲音。
龍衿翻身離開血池,伸手抹去臉上的血水,厚重的陰煞之氣,令她自身的罡氣減淡幾分。
她信步朝慕君宸走去,目光觸及他布滿血絲的雙眼,以及略顯狼狽的模樣,不禁感到詫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慕君宸。
邊走進,邊扯下護在他周圍的結界,龍衿一個‘你’字剛吐出,就被慕君宸一個大力的拉扯,緊緊被攬緊他的懷里。
他緊抱她的力度很大,咯的她有些生疼。龍衿任由他這麼緊抱著,一動不動,耳邊听著他急促的呼吸聲,眼底閃過一絲不解,卻也理智的沒有在這時開口多問。
許久,待慕君宸的呼吸平穩,他才慢慢松開緊箍著她的懷抱,上下看她的情況,「沒事?」
「沒有。」她淡淡回,一沒注意握緊手上的黑鞭,另一邊就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
她轉首循聲望去,那只被黑鞭纏繞的烏魚,此時睜著豆大的兩只小眼,啪嗒啪嗒的掉豆子一樣的在那落淚,同時還發出‘嗚嗚,啪啪’的聲音。
听得龍衿不由一愣。
之前在水里她怎麼沒見到它這麼哭?哦,她忘了,那是在水里,它就是哭,她也看不出來。
只是……它干嘛哭……
還……那麼淒慘的模樣……
龍衿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就是覺得它哭的挺傷心的。
「它?」慕君宸劍眉淺淺一揚。
「它就是把這里變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龍衿聳聳肩。
慕君宸還要說什麼,觸及烏魚正在變小的模樣,突地噤聲不知道要說什麼。
終于黑鞭吸收完來自烏魚身上的所有能量,而那條原本龐大的烏魚,此時變得……只有一個手那麼大,還真是袖珍。
「啪嗒啪嗒……」烏魚的幾條觸角蠕動,啪打地面尚未發出什麼聲音,就听到它有發出啪嗒的聲音,同時還睜著豆大的眼楮委屈的看她。
「……」龍衿突然不知道自己要開口說什麼,別開臉不再看它,深怕再見到它那副模樣她會心軟。
「它要怎麼處理?」慕君宸冷冷問道。
龍衿微垂眼簾,沉默一會兒,才說,「它不能留,這里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它的存在,若是再留下來,恐怕還有發生這類的事情。」
說著,她卻將黑鞭收了回來,撫模它自發變長的那兩節,與整條鞭子不同的是,那生出來的兩節鞭,並非是黑鞭原有的黑色,而是透明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把它交給我,你先離開去看看他們。」慕君宸道。
他們在這里停留的時間不算短,一直沒見庚辛回來找,也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了什麼。听到慕君宸的話,她點點頭將黑鞭纏繞在腰上,尹然又是一根不起眼的腰帶,抬腳就朝離開血池的道路走去。
龍衿沒發現。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血池上方。
小鬼嬰第一眼望見龍衿的背影,驚叫道,「那笨女人怎麼會在這里。」再低頭,就看到原是血池的主人的那個老怪物竟然變成一個比它這個小鬼嬰還小許多的烏魚,立馬變得樂不可支起來。
同樣,小鬼嬰也見到那個正朝老怪物走去的男人,雙眼瞪大,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爸爸,他……」
隱在濃密黑霧中的慕君宸自然也見到下面的那個男人,他一眼就確定這男人正是他自己,也是他的本體。
沁滿幽暗的眸子閃了閃,他雖對現在的狀態滿意,但總歸是具靈體,哪里有能得到肉身的好。何況剛才離開的那個女人,即使只見到一個背影,他也肯定,她就是他尋了許久的那個女孩。
「終于回來了。」我的小妻子。他飄渺冷毅的吐出前半句,而後半句則掩在唇下。
巫靈婆死後,他這抹魂魄,就一直到處飄蕩,去過許多地方。從未接觸過龍衿,卻對她有著異樣的熟悉感。
這,歸功于那張冥婚契約書。
在冥婚契約書簽訂成功後,他在陰司界行走也不會被抓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而從冥婚契約書生效起,他與她就緊緊相連,他偶爾能感觸到她的情緒,例如五年前那場最激烈的情況,只是那時他的能力還太弱,根本到不了她身邊。
後來遇上小鬼嬰,他開始學習壯大自己的魂力,讓自己不至于太弱,起碼現在他想去哪里,都能暢通無阻。
他比下面那個擁有肉身的自己更想要她!
尤其在現在這一刻,若不是被黑霧掩飾下,就能看出在見到那抹縴細的背影時,他身體早已劇烈的顫抖起來。
當然,他現在又有了另一個想法……
一個念頭剛冒起,他就向下注視,緊視腳下的男人,冷毅的唇角幾不可見的揚起,冷冽清晰。
那個女人是他的!
他,要定了!
血池邊的慕君宸慢慢靠近烏魚,只一下,就將它的生命徹底葬送干淨,不留任何痕跡。
而後轉身離開血池,不曾停留一刻。
失去生命的烏魚,只有手掌大小的模樣,軟趴趴的癱軟在地,沒多久一抹泛著白色的煙霧自它體內冒出,赫然正是小烏魚的魂體。
生物,本是沒有魂魄,只是這只烏魚的成長本就與其他生物不同,所以它生出了其他生物所沒有的魂體。
「咦?」小鬼嬰見到此狀,也不由驚疑一聲,它可從來沒見過動物的魂體。
「它怎麼會有魂體?」小鬼嬰不解的問道。
小烏魚身體緩緩向上飄,見到一大一小的這兩個身影,豆大的眼內滿是怯怯表情,沒失去身體時,它還敢與他們相抗衡,可現在自己這副樣子,讓它連想要抵抗的心都沒有。
慕君宸隱在黑霧內的黑眸也在沉思,這些年他對陰司界的事有了更多的了解,自然也知道小鬼嬰的疑惑,他同樣也不解。
他看似隨意的虛空一抬,小烏魚就落在他手心里,只要他稍一用力,它的下場就是被滅殺,亦或是被他吸入月復中成為他的食物。
只是,他此時卻不這麼想。
小烏魚安靜趴在他的手心上懸浮著,豆大的眼淚不停滴落,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似委屈的訴苦。
慕君宸卻是听懂了它的話,冷毅且微揚的唇角尚未淡去,再次冰涼出口,「你想跟她?」
「啪嗒啪嗒……」小烏魚嗚嗚的啪嗒出聲。
小鬼嬰好奇的圍著它轉,沒听懂它的話,扭頭問慕君宸,「爸爸,它在說什麼?」
「它想跟隨那個女人。」慕君宸並未隱瞞。
小鬼嬰聞言,稚女敕可愛的小臉立即沉下,「不行!」
「啪嗒啪嗒……」小烏魚觸角上揚,朝小鬼嬰揮動。
慕君宸也目露疑惑望向小鬼嬰。
「那個……」小鬼嬰扭捏的,別扭的,就是說不出口,總不能說,他不讓這老怪物去跟隨那個笨女人,是因為他吃醋嫉妒?
惱羞成怒的小鬼嬰將炮火丟到小烏魚身上,「你個死老怪物,活了那麼多年都成精了,現在死了還裝什麼女敕啊,你有我女敕嗎?你有我可愛嗎?」就是要去,也是我啊!
「啪嗒啪嗒……」烏魚的觸角還在劃拉著,似在抗拒。
慕君宸眼底隱著淡淡的笑意,很少見小鬼嬰這麼有‘活力’的模樣。
小鬼嬰一瞅眼,見爸爸含著笑意的眸子,更是扭捏,怒狠狠的瞪了烏魚一眼,「那個,總之就是不行!」
慕君宸則有自己的一番考量,他同意烏魚跟在那女人身邊,這樣也方便他以後找到她。
「想跟她,得看她的同意。」他說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既沒說同意它去跟隨那個女人,也沒不同意它去,總是一切就是要看它自己。
「啪嗒啪嗒……」烏魚的觸角劃拉,有幾條甚至還扭到一起。
小鬼嬰輕輕哼了句,「你這麼丑,那個笨女人肯定不會讓你跟著啦。」像它這麼可愛,那笨女人見到了肯定會喜歡的。
要是,那個女人就是媽媽,就好了……
小鬼嬰想起五年前的事,心里一陣黯然,它後來從手下的小弟那听到一些消息,知道媽媽失蹤,到現在都沒有消息,更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一點都不埋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擔心。
它沒怪媽媽不要它,爸爸說那是因為它太弱,沒有能力保護她。而她那麼做是為了保護它。
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下次能遇到,它一定回去問一問。
五年的時間,一千五百多個日子,它總會在每天想她一會兒。
媽媽,好想你啊……
此時的小鬼嬰不知道,它心心念念的人,剛剛才在它眼皮子底下離開。隱在黑霧中的慕君宸也不知道,這個從一見到他起就喊他爸爸的小鬼嬰口中的媽媽,正是剛才讓他一眼認出,並強勢一定要的那個女人。
龍衿從血池離開,回到‘美杜莎’所在的那個房間,她將救出的人質都暫時丟給‘美杜莎’,又讓庚辛過去照應,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心里想著,她人就已經走到‘美杜莎’的房間里,觸目見到的情景,讓她腳下正要邁進的腳步一頓。
‘啊!丫頭,快來救我啊!你怎麼現在才來!’庚辛渾身僵硬動也不能動,唯有那雙眼珠子尚能轉動。
見到龍衿出現,庚辛眼珠子轉了幾圈,並用眼神傳達出他此刻的心聲。
「這是……」龍衿剛剛頓住的腳落在進入室內的台階上,緩慢的走進,目光掃視周圍。
那張矮幾前,此時正坐著三個女人,同時一瞬不瞬的,防狼似得盯著庚辛。
‘美杜莎’听到龍衿的聲音,臉往一旁一扭,抄起矮幾上的墨鏡戴上後,才轉頭對龍衿說道,「這個人我沒見過,他一出現就要你讓我看顧的人,我就把他給定住了。」
坐在她旁邊的兩個女人,紛紛點頭附和,同樣防備的,謹慎的盯著庚辛。
「呵呵……」龍衿嘴角的笑意溢出,饒有興趣的看向此時狼狽的庚辛。
慕君宸落後龍衿幾步,剛走進來,就听到龍衿的笑聲,打眼一掃周圍的情況,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是我們的人。」龍衿對‘美杜莎’道。
‘美杜莎’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從她戴上墨鏡起,她對他的作用就消失了,至于他為何還是動彈不了,那只能說……嗯,僵硬太久了,僵著僵著,就硬了……
慕君宸走向庚辛,手在他身上的各個部位拍了拍。庚辛感激的看他一眼,活動活動自己的早僵硬許久的身軀,轉頭對龍衿抱怨,「你怎麼這麼久才過來?還有你這是怎麼回事?掉水里了?」
最後一句本事隨意那麼一說,只是剛出口,他就突然意識到什麼,目光灼灼的盯著龍衿看,不確定的問,「那個血池?」
龍衿知道他想說什麼,點點頭道,「嗯,已經解決了。」
庚辛臉色唯有些蒼白卻也什麼都沒再問出口,一是現在所處的地方不對,再者就是他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了。
情況一下子沉寂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一聲。
「走吧,先離開這里。」慕君宸見狀,說道,這里始終不是他們的地盤,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龍衿和庚辛同時應許點頭。
庚辛和慕君宸一人扶著一個人質,率先走在前面離開,龍衿落在後面,走到仍舊坐在矮幾前的‘美杜莎’面前。
「你不走嗎?」她問。
‘美杜莎’抬頭看她,「走?我要走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美杜莎’搖頭,「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跟著我走吧。」龍衿深深望她一眼,轉身也離開了。
‘美杜莎’揚起下顎,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身體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她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卻一直沒能成功離開,現在終于有機會離開,她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也許,先跟著她離開並不是個壞主意。
最起碼,她能活著像個人了。
龍衿一行人速度很快離開,沒有一點停留。而從他們來到這里,再到現在離開,其實花費的時間,尚不足兩個小時。
只有在與四忍者和血池下的那個老怪物時,才花的時間長了些。
他們這一路借由慕君宸在來時做的記號離開,再到出現在地面上呼吸到清新的空氣,望著遠處的天邊上未有一絲明亮,但見天空中布滿的繁星點點,也知,明天又會是一個清朗的天氣。
「我們先回去,再看上面怎麼安排離開。」慕君宸走在前面,對身後的龍衿和庚辛說道。
「哎,真是遺憾,沒有挖掘那里面究竟有什麼寶貝。」庚辛邊扶著受傷甚重的女人,邊說著風涼話。
龍衿涼涼看他一眼,「怎麼?再下去找找?反正那是你的最愛。」
庚辛響起之前血池的情景,抖抖身子,「別了,我可受不了這麼詭異的地方,那里再好,也沒命重要不是。」
龍衿白他一眼,沒說話。
幾人回到慕君宸暫時借住的地方,毫無形象的或坐或癱倒在沙發上,當然這個毫無形象的人也只有一個。
龍衿並未坐在沙發上,只是抬手聞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濃重的血腥味,眉心緊蹙,朝幾人丟下一句,「我先去洗澡。」
慕君宸將扶著的人放在沙發上後,就站在龍衿身旁,听她說要洗澡,想起他們這次來時,根本什麼都沒帶,就匆忙趕來。
而龍衿現在這身衣服也必須換下來,消聲滅跡才行,否者會引人懷疑。
他跟在龍衿身後往浴室走去,龍衿見他跟著自己,疑惑的揚眉,眼神詢問他要做什麼。
他指指龍衿身上的衣服,「等下你把月兌下的衣服丟出來,我拿去解決。要換的衣服等我回來拿給你。」
慕君宸說的自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龍衿卻听得臉頰一澀,耳垂嫣紅發燙,低低說了句‘知道了’就鑽進浴室里,不一會兒濕透的混著血水的衣服被她從門縫里丟出來,就再無聲息的一頭埋進浴室內洗澡。
慕君宸拿起她丟出來的衣服,上面還有她身上殘留的余溫,眼底幽幽一暗,面無表情的走出去,經過客廳,對他們打個招呼就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