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三輪兩部自行車一輛小轎車,浩浩蕩蕩向宿舍區大門開去。還沒出大門呢,頭頂上有人大喊︰「然然姐,等等我!」是林玲的聲音。這丫頭午睡剛醒,無意中伸頭朝窗外一看,發現張秋生蹬著三輪往外走。張秋然和兩個女同學坐上面,後面還跟著小轎車和自行車。這麼多人一起行動肯定好玩,她也要去。
別的女孩到林玲這麼大就知道了害羞,知道了在男孩子面前保持一份少女的矜持。林玲在別的男孩面前怎樣不知道,面對張秋生她一點也沒什麼害羞矜持。也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許是兩人同吃過一個媽媽的n i水?
張秋生剛被爺爺收養時,瘦的像小貓。宿舍區內正在哺r 的媽媽們輪流給他喂n i。林玲媽媽、向梅媽媽、王長青媽媽、陳健行媽媽、衛樂順媽媽,鄧胖子媽媽。這份情張秋生永遠銘記在懷,她們都是張秋生的媽媽。林玲爸媽是雙職工,有時忙不過來,就把林玲送到張爺爺家。張爺爺老倆口退休在家,也喜歡孩子。那時這兒還是平房,抱著孩子幾步路就到不用爬樓。林玲和張秋生打小一床睡一鍋吃一對**喝,當張秋生跟屁蟲在林玲看來是自然而然的事。
一般女孩子開竅早,可林玲好像、似乎、可能沒開竅,她缺少開竅的條件。別的男孩沒張秋生那麼有趣,而張秋生又這麼熟悉,熟悉的好像與自己是雙胞胎一樣,開不開竅好像無所謂,那就暫時不開竅吧。
初中時林玲與張秋生不在一個班,中學不像小學由她瞎鬧。但她一下課就往張秋生班上跑,放學與張秋生一道回家。班上其他女孩就疑惑了,林玲與張秋生是不是好上了?但又不敢當面問林玲,就問同班的鄧二丫。鄧二丫是鄧胖子妹妹,大家都知道他們是鄰居。
「那個,呃,那個林玲是不是喜歡隔壁班上的張秋生啊?」鄧二丫也是個沒開竅的女孩,也許麒林市紡織系統東門宿舍區的地氣有防止孩子早戀的奇效?鄧二丫眨巴眨巴眼楮說︰「喜歡?是啊,我們都喜歡張秋生啊,張秋生也喜歡我們啊。我們從小在一起玩大的,互相之間都喜歡。」
哎,跟這種沒開竅的丫頭說話就是費勁︰「不是,不是那個一般的喜歡。就是說吧,他們是不是好上了?你的,明白?」這話是明白的,鄧二丫也不是白痴。其時正西風東漸南風北吹,港台言情小說言情劇來勢正猛。
鄧二丫為自己語言學不過關而難為情,不過卻正s 說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們從小就都是這樣。林玲到中學還好點了,小學她放著班長不當,哭著鬧著跑到張秋生一個班。」
「哇,青梅竹馬耶。」問話的女孩兩眼冒星星。「切,什麼青梅竹馬,大家都一樣好不好?」鄧二丫嗤之以鼻。生為女孩而不喜歡八卦,鄧二丫也算一絕。
听到林玲喊,張秋生將車停下。兩個女同學也將折疊傘收起,這兒不需要打傘。路旁是郁郁蔥蔥的兩排槐樹,陽光被遮住留下的是清涼。這是宿舍區做好後,職工們義務種上的。ch n天里小區到處是槐花香,夏天里處處是濃蔭。
一定要成立房地產開發公司,這個小區我自己開發,這里的樹我一棵都不砍。還有前面的那一片池塘,那一處柳樹林也要恢復。張秋生再次下定決心。林玲不慌不忙的換衣,不慌不忙的下樓。她知道只要秋生听到喊聲,就肯定會等她。
男生們對張秋然身邊的人都認識,況且林玲也是小美女一枚。開小轎車的男生看見林玲立馬熱情地招呼︰「林玲,來,上車。車上有空調,涼快。」令這男生郁悶的是,林玲睬都不睬,無比妙曼的拎著裙子上了三輪,像優雅的公主上她專屬的豪華馬車一樣。
車隊駛出大門沒多遠,張秋生又停下。就這麼點路拉這麼大架式?男生們無比疑惑,但也不敢問。張秋然似乎有一種氣場,她做的事都是對的,那她弟弟做事也應當是對的,她允許你們跟在身邊已經是賞臉。
對弟弟張秋然是很隨和的,只要不學壞干什麼都不管。當然前提是功課已做完,其他素質類學習任務也已完成。
張秋生帶一幫女孩進了路邊一家百貨店,讓姐姐和林玲各挑一把折疊傘。林玲高興的跳腳︰「哇,我早就想買了,媽媽一直不給。」說著就在一堆花花綠綠的折疊傘中挑選起來。姐姐卻心痛地說︰「秋生,你就喜歡亂花錢。我不要,曬一下又曬不死。你不知道現在錢多難掙嗎?」
張秋生哈哈笑著說︰「姐,現在是中國五千年來掙錢最容易的時代。只要腦袋好,勤奮敢拼掙錢比花錢容易。況且,傘是每個人都需要的,晴天遮陽雨天擋雨,這錢不能省。」姐姐听了張秋生的豪言壯語非常高興,終是不習慣大手大腳花錢,看著花傘下不了手去挑選。林玲見然然姐這樣,也不好意思的停下手。心里怪自己怎麼就不如然然姐會過,難怪媽媽總是要我跟她學。
「姐,過幾年我還要給你買車買房子,一把傘算什麼?相信我,一定會給你買,時間不會太長。」看姐姐這麼省吃儉用,張秋生心里難過。張秋然眼角現出淚花,這是高興的淚花,弟弟有志氣姐姐當然高興。偷偷擦去眼淚,拉著林玲去挑傘了。
寬邊眼鏡男對張秋生的豪言壯語大加贊賞,拍著張秋生的肩頭說︰「好,有志氣。明兒也買一輛桑塔拉。」他是手指著停在門外的車子說這話。他對開著車跑張秋然這兒燒包的同學很不以為然,家里有幾個錢了不起嗎,也不是你自己掙來的。
那時滿大街跑的都是前蘇聯的伏爾加、莫斯科人、普希金,還有東歐一些國家的什麼波羅萊茲、達契亞,桑塔拉是很時髦的。寬邊眼鏡男本以為這樣就能夠氣氣小車男了。
哪知道張秋生上嘴唇頂天下嘴唇撐地,牛氣烘烘地說︰「這車嘛,買了我自己開還差不多。買給我姐的,起碼也得寶馬、奔馳吧?最好是法拉利、蘭博基尼或者瑪莎拉蒂。」張秋生說的是真心話,這些話他一定要做到。他已經過了剛回來時的傍惶,雖然不懂經濟學,也沒留下什麼九十年代經濟事件的回憶。但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都知道,九十年代是一個遍地黃金的時代,機會比比皆是,只要你善于發現加上一定的行動力,就一定會成功。
男同學們卻覺得張秋生是在說大話。不過這家伙飛機都要買兩架,一架用來買菜一架用來買豆漿。這樣一想也就不足為怪了。要想追張秋然,她這弟弟這關恐怕難過。
門口的冰櫃吸引了林玲,可她克制住了自己,要向然然姐學習,別饞嘴整天就想著吃。張秋生哪不知道她最喜歡吃女圭女圭臉雪糕?張秋生在姐姐耳邊輕輕說了句︰「今天發了一筆意外之財,慶賀一下也不為過。」說著就買了九支雪糕,一人一支,繼續出發。四個美麗的女孩打著花傘坐在三輪上招搖過市,到成了大街上的一道風景,引來街上行人的注目。
經過反復斟酌買了台18吋彩電,n in i房間小買大了傷眼楮,買小了n in i看不清。n in i又高興又傷感的對爺爺說︰「倆孩子跟我們吃夠了苦,這還沒長大呢,我們倆老不死的倒享起孩子的福來了。」
張秋生已經告訴爺爺和姐姐,他怎樣在古玩街上揀漏的事。姐姐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也行?爺爺反映到很平淡,古玩玉器市場揀漏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他年輕時做過這一行,對此也常有耳聞。
不過當听說張秋生是通過手心的感應識別出那枚玉墜時,他就搞不懂了。張秋然在一旁說秋生運功時身上像帶電一樣。爺爺更搞不懂,讓秋生運一下功給他看看。張秋生現在運功已不需打坐,他握住爺爺的手稍一運動內力,爺爺便感到身上一顫。
爺爺到底人老成j ng,想了想對張秋生說︰「我看那個玉墜可能是哪個江湖會道門的重要物事,賣了好。要是留在手上只怕是個禍事,你是揀漏的賣了人家不會怪你。」
爺爺的猜測不太準,但也相去不遠。柳家兄妹不僅不怪,反而很感謝。
張秋生拿出鐲子和玉佩還給爺爺,爺爺說既然給了你們,那就你們自己收著吧。張秋生又遞給姐姐,姐姐說就放你那兒。張秋生說︰「放我這兒怎麼行?我睡客廳要是來人一坐上去,把鐲子坐斷了怎麼辦?」
張秋然一想也對啊,就說︰「那好吧,先放我這兒。等你有女朋友了,我就代表爺爺n in i送給你女朋友。」張秋生說︰「這樣吧,你有男朋友時就把玉佩送你男朋友。我有女朋友時,你把鐲子送給我女朋友。」張秋然抓起枕頭打弟弟,大罵他老臉皮厚不要臉。
晚上賣燒烤時,張秋生帶爺爺和姐姐看房子。鄰居們也都跟來,連岳迺明都跟來看。在大家一致稱贊這房子好時,另一半的房主對張秋生說︰「小兄弟,能過來說句話嗎?」
和鄰居搞好關系是張秋生的準則,何況能住這樣房子的人,不是解放前的牛逼人家就是解放後的牛逼人家,反正沒點能耐是住不上這樣房子的,盡管這只是一個大宅院的偏院。
對面的房主果然是牛逼人物,還是解放前後都沾邊的那種,說話單刀直入︰「我姓姬,你叫我姬叔叔就行。想不到陸克謙這小子死活不把這房子賣給我,反倒是賣給了你。我知道,這小子心里對我有疙瘩。我現在有三個建議,看看你選擇哪個︰第一,你把房子賣給我,五萬。你一眨眼就賺兩萬;第二,我把房子賣給你,三萬。和陸克謙那小子一樣價,我房子後面還有廁所。第三,我們倆把這院子一隔為二,一家一半。材料錢和工錢也一家一半。我可以搞到工地上的舊材料,也可以找到要價便宜的施工隊。老實說要不了幾年這兒就會舊城改造,我們隔起來的院子可以算還房面積。」
牛人就是牛人,張秋生是穿越過來的人知道舊城改造,他卻也知道。令張秋生不明白的是︰「姬叔叔,我不明白,您既然知道這兒要不了幾年就會拆遷,到時候房子會升值。你為什麼還這麼便宜的要賣給我?」
老姬長嘆一聲︰「唉,我家與陸家近百年的糾葛矛盾,恩怨情仇一言難盡。我是左右為難,所以才出三個建議給你,你隨便挑一個,我都認為是天意。一了百了,是情是債該背的背,該拋的拋。」
張秋生一心一意在這房子上所以說︰「我選第三項,院子隔開。」老姬其實是爽快人,一拍大腿說︰「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你給我一千元錢,隔牆的事就交給我了,包括材料錢工錢。一千元不多,不僅僅是隔牆,還要蓋上屋頂,否則不算房屋面積。另外房管局我認識人,辦理產權證的事也交給我了,不辦產權證隔了也白隔,算違章建築。」
好吧,承認姜是老的辣。張秋生就沒想到這些,隔個牆不僅是將兩家分開,而是增加實用面積。居住環境是差了,但我又不是居住是做買賣。
老姬見張秋生瞪眼望著他不說話,呵呵笑著說︰「沒想到吧,這房子反正也住不了幾年,居住環境就隨它去吧。你把買房子手續給我,一次x ng的把產權證給辦了最好。」張秋生還有什麼話說?只能說今世的運氣太好了。再三的對老姬說︰「謝謝,謝謝叔叔,謝謝叔叔!」
畢竟買賣重要,眾人看了一會就散去照顧攤位了。林玲爸借了一輕卡拉來一車啤酒,分到各家包括岳迺明。幾個閑得沒事的孩子把啤酒一梱一梱的放進水井里,鄧胖子、王長青、陳健行、衛樂順四個男孩,今天晚上就睡這兒,他們連涼蓆都帶來了。各家的燒烤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用每天裝三輪來回搬了。今晚大家都興高采烈,終于有了根據地,感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