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煙發現哥哥也在發楞,以為他也入定了。心想,今天是什麼r 子?怎麼這些男生個個都有機緣啊。隨後又有些失望,因為吳痕在皺眉又抓頭皮。
不多久,張秋生與李滿屯就來了。張秋生看著孫不武,問李滿屯︰「老孫就這麼戳著,一動沒動?」李滿屯點點頭,說︰「是啊,就這樣一直戳這兒。」
張秋生笑嘻嘻地說︰「看來,孫家的門道比你們李家要大。你沒戳一會兒就完事,人家戳的時間比你長,戳功比你發達。」
李滿屯與張秋生是鬧慣了的,听張秋生如此說沒感覺有什麼不對。李秀英就不行了,見張秋生公然侮辱她家的功法,忍不住搶白他說︰「你什麼都不懂,盡在這兒胡說八道。參悟天道與時間長短沒關系,你少在這兒丟人!」
張秋生沒時間與李秀英斗嘴,他還要帶同學們唱歌去。將一些籽玉丟給吳痕後,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像是不服氣又回頭沖李秀英說︰「我丟人不丟人礙著你什麼了?我就喜歡丟人,你管得著嗎?」
李秀英被他氣的直跺腳,一時想不起來拿什麼回嘴,一沖動就罵︰「你這個小偷,走一處偷一方。」話罵出了口,立馬又後悔。這話罵的太過份了,別惹得這家伙真的生氣。
張秋生果然是生氣了,回過頭說︰「好吧,我是小偷。這些東西都是髒物,你們別用。省得髒了你們的手!」
吳痕飛快地將籽料裝進衣兜,對張秋生說︰「別生氣,別生氣。秀英就是這脾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何況,這也是為老孫做事。」
這句話提醒了張秋生,這是為孫不武做事,不能因為閑氣壞了他的大事。對吳痕點點頭,掉頭又往回走。這次是走就走了,一句廢話沒說。
李秀英覺得非常委屈,特別是吳痕叫張秋生別跟她一般見識。難道我的見識比這家伙差嗎?越想越生氣,可又發作不出來。一來她也怕張秋生,這家伙是什麼怪事都干得出來。二來吳痕開始布陣了,她得幫忙或跟著學點東西,沒時間繼續生氣。
一共十八顆籽料,大的有雞蛋大,小像核桃大小。吳痕比劃著方位,將一顆顆籽料布下去。最後缺一個鎮住陣眼的法器。四個當今修真界的新秀,可憐身上都沒有法器,更別說法寶了。由此也可以看出,當今的修真界是多麼的沒落了。
正在吳痕等三人一籌莫展之時,李滿屯將手伸進懷里掏呀掏,掏呀掏。掏出一柄小劍,問吳痕︰「這個行不行?」
吳痕一見這小劍,眼楮瞪的比銅鈴還大。兩個女生也不顧淑女形象直咽口水。吳痕結結巴巴地說︰「飛,飛,飛劍?啊,啊,不不,是仙劍。你,你,你怎麼會有仙劍?」
這柄小劍,就憑吳痕的修為都能看出品相不凡,已經超出一般飛劍,達到仙劍級別了。
吳痕的問題,也是兩個女生要問的。三人一齊將目光投向李滿屯。李滿屯說︰「我和張秋生光顧了一艘遠洋漁船,這是在那條船上得到的。」他將那次給牛長風當保鏢的事,簡單的向三人說了一下。
李秀英咽了一下口水問︰「照這麼說,這仙劍實際上是張秋生得到的了?他怎麼就給你了?」李滿屯理直氣壯地說︰「他為什麼就不能給我?我這條命都是他給我的。沒有他,我早死在烏克蘭大草原上了。兩架直升機追在後面打,你們知道嗎?」
李滿屯說到這兒就激動。這些吳痕在黑河電話中就已經知道了,李秀英與吳煙也早已听說。這次是李滿屯當面親口說出來,給他們的感受又是不同。
李秀英暗暗後悔,剛才罵張秋生太過分。飛劍現在在修真界是重金難求的法寶,就更別說像這樣高級別的仙劍了。各門派如果知道哪兒有這樣的法寶,會打的頭破血流,甚至會不惜犧牲生命去爭奪。
李滿屯說︰「另外還有三件古玩,他還叫選一件。我沒要,實在不好意思再要了。」三人同時都在心里說,最重要的給你拿來了,那些普通古玩要不要也就這樣罷。
仙劍插在聚靈陣中間,整個陣法氣象為之一變,立即有絲絲靈氣向這兒慢慢涌來。吳痕叫李滿倉與錢不喜各自帶兄弟們唱歌去,這麼多人擠在這兒,別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引起不相干的人的好奇,必然會壞了大事。
甚至吳痕自己都離開這兒,到張秋生那邊听他們唱歌。李滿屯看看吳痕走了,想想也跟著過去。這兒有吳煙與李秀英就足夠了,在二十一中校園內應當很安全,沒人會招惹孫不武。有吳煙與李秀英在這兒,就更沒人敢招惹了。
「大伙兒 咚 , 呀 咚常,吃飽了六谷爆,乞呀乞得常-——」張秋生帶著同學們傻不楞登的唱,翻來覆去的就這麼四句,還越唱越起勁。男生們興奮的搖頭晃腦,大聲的狂吼。
那種嘶啞的傾訴,狂野的呼號,又一次讓吳痕有著莫明的感觸。可是看看旁邊的女生,又大都臉露鄙夷,迫于張秋生扣錢扣點的威脅,勉強輕聲跟著哼哼。
張秋生大手一揮,歌聲終于嘎然而止。「好,大家唱的不錯,」張秋生對大家的表現給予充分的肯定與表揚︰「馬上要上課了,大家休息一會。口渴的喝點水,憋著的去放放。」幾個女生啐了他一口,相邀著上廁所。男生照例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吳痕湊到張秋生身邊,問︰「老張,你這唱的是什麼歌?我怎麼听著覺不出來味啊?」張秋生在懷里掏啊掏,又掏出一瓶格瓦斯,還沒打開瓶蓋就給宋念仁搶去。宋念仁搶走格瓦斯還不算,又掀掀他的衣服,說︰「秋生,你這懷里怎麼揣許多東西?」
張秋生將全身上下拍拍,說︰「沒了,就這兩瓶。你可別一口氣喝完,給我留點。」吳痕了解張秋生的德行,做事不分輕重不分主次,稍不留神他能把你的話題帶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吳痕拍拍張秋生肩膀,說︰「哎,我問你話吶。你唱的這是什麼歌啊?」
張秋生眼楮盯著宋念仁,生怕他把格瓦斯全喝了,嘴里回答說︰「這歌沒名,一般人直接以它的第一句歌詞為名,就叫《大伙兒 咚 》。」看著宋念仁咕咚咕咚將格瓦斯喝了將一半,趕緊一把搶過來。吳痕催促說︰「你別盡記著吃呀喝的。說說這歌來歷,我怎麼琢磨不出個味呢?」
听張秋生的口氣,好像一般人都會唱這個歌,吳痕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秋生大大的喝了一口格瓦斯,咂嗼咂嗼嘴巴,正想接著喝第二口,瓶子又被李滿屯一把搶過去。他也沒問這兒怎麼會出現格瓦斯,仰起脖子就往嘴里倒。張秋生罵道︰「媽的,喝口水都沒個安穩。」吳痕不管他喝沒喝到水,追著問︰「你回答我問題啊!」
張秋生重新搶過還剩四分之一不到的瓶子,用袖子擦擦瓶口。然後一口氣將格瓦斯全喝完,不能再剩了,剩了就不是他的。
在吳痕逼問的目光下,張秋生抱著空瓶子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一個人。市民們不知這人從何而來,也不知他後來去了何處。這是前言的第一部分。」
吳痕心里罵道,這家伙就喜歡故弄玄虛,說個話還前言,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怕又被張秋生將話題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最後連自己都將原來要說什麼給忘了。
吳痕與李滿屯都沒打岔,張秋生又往下說︰「前言的第二部分。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有關當局,要在市中心矗一個偉大人物的雕像。在人民路的最繁華街道旁,已經砌好了雕像的基座。這時有人說,偉大人物應當聳立在正中間,怎麼能放在路旁邊呢?這是最最大不敬的行為,必須馬上改正。
這種說法得到全體領導認可,以及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可是,人民路雖然繁華,卻有點狹窄。如果將雕像放在路中間,那車輛行人就無法通行。後來通過了一項折衷方案,將雕像安置到人民路的頂頭廣場上。」
吳痕揶揄道︰「前言完了?」張秋生似乎沒听出吳痕戲耍的口氣,依然語調平靜的說︰「前言完畢。下面是正文。然而,不知什麼原因,那基座卻一直留在原地。可能是沒人敢拆,畢竟這兒原本是要安放偉大人物的。也可能是忘了,領導們總是很忙的,貴人多忘事。我那時可能還小,也可能還沒出世,此中緣由不太清楚。」
張秋生舉起格瓦其瓶子,仰著脖子往嘴里倒。倒了半天只滴了兩滴水出來,睜一眼閉上眼的朝瓶口里看。確定里面一點水都沒有了,才將瓶子安在腳邊。繼續說話︰「那麼大一個基座,就擋在煙酒公司的大門口。里面職工與顧客進進出出都要繞著走,要多擋事有多擋事。市領導忘事了,難道煙酒公司的領導看不見?我那時可能還小,也可能沒出世,此中緣由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