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听听。」
「此毒名叫‘痛不欲生’傳說是以前的一位皇上為了懲罰不潔的妃嬪所研制的,奴婢不懂毒,不知道這毒是怎麼研制的,只知道中了毒以後和眼前的這些人的癥狀一模一樣,要想知道是不是中了痛不欲生,可以問問這些人是從哪里開始癢癢的,那是毒的源頭,找見了,只要割去那些的源頭,便可以解毒,能解便是那‘痛不欲生’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朱謀略陰沉著臉問道,這種毒連自己听了都覺得惡毒之極,覺得研毒的人實在太過歹毒了。
「回皇上,奴婢只听祖母說過這一種辦法。」瑛姑抬頭對上朱謀略,普普通通的臉上卻難掩靈秀。
朱謀略心里一動,讓人拿了些東西賞了瑛姑後,把朱無能等人都帶到了密室,細細問過,最開始癢的那些都是從舌頭開始的,後來的都是被第一批人傳染的,有的是從手,有的是從腿,那里都有,先割了一個宮女的舌頭試了試從嘴里流出了很多的黑血,後來越流越紅,再後來果然就沒有事了。
朱謀略一連命人試了幾個,都是如此,便分批將隔舌頭的割舌頭,隔耳朵的割耳朵,割手的割手,有些在肚子上的,脖子上的,沒有辦法只得殺了,用石灰埋了。以便被傳染。
現在這喜采兒和紫苑的癥狀也是如此。朱謀略猶豫片刻,問痛苦的喊著扭來扭去的喜采兒:「采兒,你是從哪里開始癢的?」
「廲,廲••••••」喜采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說出來的話也模糊不清。不過有哪些宮女在旁,朱謀略知道了是從手開始,心里的憂傷一的襲來。
讓朕該怎麼辦呢?采兒,難道砍去采兒的手嗎?‘痛不欲生’?是中毒的人不欲生呢?還是中毒人的親朋不欲生?朱謀略第一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比自己更加畜生的人,那就是造毒之人。
這毒夠陰毒,這名字夠貼切。朱謀略狠狠的想,哪怕可以代替,可以像別的毒一樣可以吸去,自己可以代替采兒這一刀,他都不會這麼恨這個造毒之人。他寧願毫不猶豫的砍去自己的手,換采兒的健康。
「采兒,朕知道這種毒。」朱謀略痛苦的說道。
「航•••上,丟•••丟采••兒•••」喜采兒像是落水找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口詞不清的哀求道。
朱謀略看著采兒越來越難受的樣子,狠了狠心,還是說道:「采兒,你听朕說,這種毒只有一個解毒辦法,那就是找到最開始癢癢的地方,然後割去,毒就會解去。只有這麼一個辦法!」朱謀略強調了一遍。
喜采兒听了朱謀略的話,心里一陣苦笑,割了自己的右手,那自己還有什麼意思,不能畫畫,不能做事情,不如死去,反正自己也想過不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可是肚子里的寶寶怎麼辦?
「采兒,你听到朕說的話了嗎?」見喜采兒依舊痛苦的叫著,扭動著,朱謀略傷感的問道。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抓上了刀柄。
當年查那朱無能中毒之事,查到一半快有眉目的時候,他接到了謀神的命令,阻止他查下去,那是謀神第一次干涉自己在人界的決策。後來也只要朱謀略能每年把要上供的錢銀按時供上去,謀神就不會露面。當時也因為想到反正下毒的人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便听謀神的放了手。
現在采兒中了這毒,他想過後無論如何,遇到什麼樣的阻攔,他都會將那個人揪出來,以前不覺得自己這個皇上當得窩囊,現在既然覺得自己窩囊了,就不能再窩囊下去。
「皇上••••••」采兒痛苦的叫道,她該怎麼辦啊?
看出了喜采兒的猶豫,朱謀略溫柔的勸道:「采兒,命比手重要,況且,還有我們的孩子,你的手沒了,朕會下令全國搜索神醫,為你移植一個更加好看的,實在不行,朕就找遍全國的能工巧匠為你做一個比真手還靈活的手。」
朱謀略從來沒有安慰過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只是想如果這是自己,有人這樣對自己說,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剁了手。他卻沒有想到,要是他中了這種毒藥,他根本不會這麼猶豫,更不會听人安慰。馬上就會把手剁掉。
听了朱謀略的話,喜采兒的神智倒是慢慢的有些清醒了過來,想到要移植一只別人的手,吃飯,擦嘴,做很多事,說不定那只手還是只死人手,要怎麼恐懼,怎麼恐懼,要怎麼惡心,怎麼惡心,情願弄一直假手。
「恩!」喜采兒只得點頭來答應朱謀略,就算是為了寶寶吧。要是自己,她倒是寧願去死。
朱謀略看看周圍的侍衛和暗衛,都嚇得趕緊低了頭。剁了貴妃娘娘的手,這種差事,誰不想要命了,不想痛快的死了,才干。朱謀略嘆一口氣,看看喜采兒,猶猶豫豫的拔出了身上的匕首。
然後抬起手,閉著眼狠狠的想著喜采兒的右手剁去。
這麼緊要的關頭,卻不知被什麼東西將匕首彈了開。低頭看到地上是一根銀針。
「皇上,不可,您怎麼可以這樣做?」聖老頭氣喘吁吁的跑來,紅光滿面的臉上大汗淋灕,胡子都黏到了一塊,瞪著小眼楮替喜采兒抱不平。
「娘娘她都這樣了皇上,就是有什麼罪,您也不應該剁娘娘的手啊?」聖老頭不等朱謀略說話,又氣喘吁吁,滿臉憤憤不平的說道,別人怕他是個皇上,自己可不怕。
「聖老頭,你誤會了朕了。」在聖老頭強大的氣壓下,朱謀略都不由自主的解釋起來。
「聖•••神•••醫•••不是•••您•••想的那••樣。」喜采兒也費力的掙扎說道。
听到喜采兒費力的說話,聖老頭才想起來自己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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