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俞仁的這一趟可以說是十分的順利。從浙江到福建,大小各島的大小海盜都歡呼雀躍。同時,他們也都派了代表,有些則是親自動身,隨俞仁一起到大衢山拜見新盟主許心素。
許心素見此,知道自己在浙閩兩地的生意可以開張了。但是這樣一來,盤子一下子便又擴大了幾倍,手頭的人,也實在不夠用了。
正在這時候,曲敬來了。他同時還帶了七百多人。這些人大多是當初李瑩在雞籠被官兵打落水狗時,僥幸逃到台灣島上的,然後又輾轉回到了福建。也有少數是曲敬回老家時,死活要跟著他一起出來混的。
曲敬于是便把他們一起帶了來。曲敬十分清楚,官兵雖然清剿了東南海島,這海上的生意朝廷卻絕不會親自派人來做的。無論是許心素,還是俞仁,這些生意遲早都還是要拾起來的。而要做生意,必要用人。
這些人大多都曾隨李瑩販貨于海上數年,有些甚至是跟著李家干了十幾年的,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許心素見到曲敬帶來的這批人,果然大喜,當時便把這批人全數劃歸曲敬親自管帶。
可是,雖然有了這七百人,許心素還是覺得人手不足。于是許心素便派劉龍到寧波府,一面收貨一面暗中招人。
許心素則只在大衢山呆了一個多月,便把這兒的事情全全交付給俞仁,然後回南沙了。
在劉強曲敬等李家舊人的幫助下,俞仁很快又組建起了一支擁有大小商船近百艘的商隊。同時為了保護商隊,許心素又將他從孫盛手中搞到的八條二號福船,派了五條來給俞仁。
不到半年,俞仁便載著一船的銀子足有五十萬兩回到南沙島,這算是他給許心素交的一份答卷。同時俞仁把劉強也一起帶走了。因為他知道劉強與劉龍天生不對付,他怕自己走了以後兩人又要鬧起來。
許心素對俞仁交的這一份答卷顯然是十分滿意的。對俞仁,許心素也不小氣,當場便拿出了二十萬兩銀子給俞仁,然後又拿了十萬兩分賞手下。
俞仁得了這二十萬兩銀子,想起好久沒有回去家了,不知道舅舅的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于是便向許心素告假,要回松江一趟。許心素自然答應。
俞仁回到沈府,眾人見表少爺一去半年,突然又回來了,都高興的跟過年一樣。沈明航的病比過年時又有了一些起色,說話已經基本正常了,只是反映還不如從前。但俞仁已經很高興了,于是他重賞了春梅一百兩銀子。
在家里呆了半日,俞仁又去趙氏錢鋪去見趙蕊,伙計們卻告訴他,小姐現在並不住在這兒。俞仁以為趙蕊回家去了,卻沒想到伙計將他領到離此不遠的一條街上,指著一家門面不小的鋪子道。
「小姐現在一般都在那邊,很少過來。」
俞仁走近細看,就見高大的門上掛著一塊大匾,上面寫著,「俞氏錢莊」
俞仁不覺感嘆,趙蕊真是不可多得的商業人才啊!自己當初不過僅僅是給她出了個點子,她便能夠按此,將生意做起來,而且從目前看來,這生意還做的挺火。
俞仁沒有馬上進鋪子,而是先在外面觀察了一陣。
他發現,這鋪子里人來人往的還真不少。只是基本都是存銀子和取銀子的,卻沒有人兌換紙鈔。俞仁想不通,他不知道是趙蕊暫時還沒開設這一項業務,還是客人不認他們的紙鈔。
走進鋪子,幾個伙計正在櫃台忙著稱銀子,看上去都眼生的很,俞仁並不認識。大堂的椅子上還有好幾位客人在等著,卻不見趙蕊與平兒。
俞仁走到一間櫃台面前問,「你們趙當家可在這兒?」
那伙計看了俞仁一眼,轉頭向內喊了一聲。「掌櫃,有人要找當家的。」
里面的小門應聲而開,從里面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是誰要找當家的啊?」
俞仁見這老頭也不認識,只好拱了拱手。「我是你們趙當家的朋友,煩老掌櫃通稟一聲,就說俞仁回來了。」
那老頭听到俞仁報上名字,趕緊開門走了出來。♀「原來是俞當家的回來了。快快里面請。我們早就听小姐講過俞相公,只是俞相公太忙,一直也沒機會看到。」老頭子一面說,一面將俞仁從一道側門讓到後面。
後院是一個不小的院落,前後共有三間,從正屋到廂房加在一起只怕不下二十間。老頭一面引路,一面自我介紹道,「小老兒名叫趙良臣,原是趙家蘇州錢鋪的掌櫃。
小姐自開了這家鋪子,便把我從那邊調到了這里。」
俞仁點頭,原來這老頭是趙家的舊人,難怪趙蕊對他這般放心。
「小姐剛才與平兒姑娘去城西看鋪子去了。說是準備在那邊再開一家錢莊,正好有戶人家要賣鋪子,小姐便帶著幾個人去看看合不合適。」
趙良臣一面說,一面命下人上茶,然後又叫人趕快去叫小姐回來。
俞仁見趙蕊還沒回來,便坐著與趙良臣閑聊。主要是問他一些俞氏錢莊生意上的事情。
這趙良臣倒也對答如流。俞仁這才知道,趙蕊的這家鋪子早已開了有小半年了,也就是說在他那次離開松江後不久便開了。而現在的錢莊里,主要只經營兩樁生意,一是存銀,二是放貸。
存銀的年息為一分,這是趙蕊初定的,而放貸就不一定了。一般穩定的老客多是年利一成半,也有兩成的,也有三成的。要看是什麼客人,貸做什麼用。
「一般放貸的客人,都是我先初步接觸一下,看著可以,便再交小姐自己親自敲定。」
「你們開業至今已經放出去多少銀子了?」俞仁問。
趙良臣想了一下,「到上月結止已放出去七萬六千五百兩了。這是我記在本子上的。這個月到目前又放了三筆,一共三萬兩。」
「已經收回來的有多少了?」
「四萬六千兩。得利七千八百兩。」
俞仁點頭。「我當初跟你們小姐商議開錢莊時,曾跟她講過,讓她試著印一些紙鈔。你們沒印嗎,怎麼沒見人來兌?」
「錢莊初開張時,倒也印了些紙鈔,但是大家都不認,沒有人來換,所以小姐也就暫時沒再印。」趙良臣道。
俞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問了些趙良臣紙鈔發行時的細節。對俞仁來說,這印制紙鈔才是他開設錢莊最終的目的,如果這一點推行不起來。那這錢莊便沒有起到他當初設立時的目的,也與其他別家的錢莊沒有太多的區別。
兩人正說著話,就听外面的丫環們叫著,「小姐回來啦!」
俞仁正要起身,便見趙蕊已經匆匆闖了進來。分別了小半年,此時再相聚,四目相對,一時都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
趙良臣倒識趣的很,見趙蕊來了,便悄悄退出了屋子。
趙蕊定定的看著俞仁,就好像要細細查看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你,還好吧?」
俞仁笑著點點頭。「沒想到一去便是小半年。我本打算這一趟回來,便與你正式著手開辦錢莊的事,沒想到你已把錢莊開起來了。」
「開雖然開了,倒底不太滿意,與我們當初預想的效果還差很遠。這大概跟我開業的銀子不足也有些關系。我當初開張時,由于手頭一時籌不到那麼多銀子,便從我家鋪子里先抽了兩萬兩,又從曹安的手里拿了一萬,便是靠這三萬兩銀子起的家。實在有些局促。」叫趙良臣,原是趙家蘇州錢鋪的掌櫃。
小姐自開了這家鋪子,便把我從那邊調到了這里。」
俞仁點頭,原來這老頭是趙家的舊人,難怪趙蕊對他這般放心。
「小姐剛才與平兒姑娘去城西看鋪子去了。說是準備在那邊再開一家錢莊,正好有戶人家要賣鋪子,小姐便帶著幾個人去看看合不合適。」
趙良臣一面說,一面命下人上茶,然後又叫人趕快去叫小姐回來。
俞仁見趙蕊還沒回來,便坐著與趙良臣閑聊。主要是問他一些俞氏錢莊生意上的事情。
這趙良臣倒也對答如流。俞仁這才知道,趙蕊的這家鋪子早已開了有小半年了,也就是說在他那次離開松江後不久便開了。而現在的錢莊里,主要只經營兩樁生意,一是存銀,二是放貸。
存銀的年息為一分,這是趙蕊初定的,而放貸就不一定了。一般穩定的老客多是年利一成半,也有兩成的,也有三成的。要看是什麼客人,貸做什麼用。
「一般放貸的客人,都是我先初步接觸一下,看著可以,便再交小姐自己親自敲定。」
「你們開業至今已經放出去多少銀子了?」俞仁問。
趙良臣想了一下,「到上月結止已放出去七萬六千五百兩了。這是我記在本子上的。這個月到目前又放了三筆,一共三萬兩。」
「已經收回來的有多少了?」
「四萬六千兩。得利七千八百兩。」
俞仁點頭。「我當初跟你們小姐商議開錢莊時,曾跟她講過,讓她試著印一些紙鈔。你們沒印嗎,怎麼沒見人來兌?」
「錢莊初開張時,倒也印了些紙鈔,但是大家都不認,沒有人來換,所以小姐也就暫時沒再印。」趙良臣道。
俞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問了些趙良臣紙鈔發行時的細節。對俞仁來說,這印制紙鈔才是他開設錢莊最終的目的,如果這一點推行不起來。那這錢莊便沒有起到他當初設立時的目的,也與其他別家的錢莊沒有太多的區別。
兩人正說著話,就听外面的丫環們叫著,「小姐回來啦!」
俞仁正要起身,便見趙蕊已經匆匆闖了進來。分別了小半年,此時再相聚,四目相對,一時都好像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一時不知從何處說起。
趙良臣倒識趣的很,見趙蕊來了,便悄悄退出了屋子。
趙蕊定定的看著俞仁,就好像要細細查看他身上的每一處地方,「你,還好吧?」
俞仁笑著點點頭。「沒想到一去便是小半年。我本打算這一趟回來,便與你正式著手開辦錢莊的事,沒想到你已把錢莊開起來了。」
「開雖然開了,倒底不太滿意,與我們當初預想的效果還差很遠。這大概跟我開業的銀子不足也有些關系。我當初開張時,由于手頭一時籌不到那麼多銀子,便從我家鋪子里先抽了兩萬兩,又從曹安的手里拿了一萬,便是靠這三萬兩銀子起的家。實在有些局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