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點頭,他也很清楚,這開錢莊最需要的便是銀子。如果你的實力不足,別人便不會信認你,也就不會放心的把銀子存在你這兒。這一點實在是至關重要。
「我知道你的難處。這回,我給你帶了二十萬兩銀子回來,應該可以應付一下了吧!」
趙蕊听到俞仁說送來二十萬兩,倒也不見得有什麼驚喜,只是輕點了點頭。「有二十萬兩,在松江府周旋周旋應該是很足夠了。到蘇州再開兩家分號應該也是沒有問題,蘇州離此不遠,道路又很通暢,錢銀倒也方便調劑。但要想再遠,只怕就不行了。
這錢莊的生意實在跟我家的錢鋪生意有很大區別,錢莊的生意雖然銀子來的快,但也實在耗銀子。你就說咱們這一間鋪子吧!才只開張半年,便已經早用完了那初期的三萬兩銀子,我後來又從家里抽了一萬兩,曹安又拿了五千兩,再把別人存進來的銀子挪了一些,這才算是撐到了現在。」
俞仁站起來,親自給趙蕊倒了杯茶。「真是辛苦你了。」
趙蕊原本也還好好的,但是突然听到俞仁這一句慰勞的話,想自己這小半年為了完成他的心願,在這個錢莊上所受的種種壓力與委屈,還有旁人的非議,不由的眼圈也紅了半邊。
「我也用不著你來夸我,我只為我的心。」
俞仁自然明白趙蕊的意思,可他又實在不能答應她些什麼。可是,一個女人為了自己,付出了如此多,自己卻不能給她任何報答,甚至連她想要听的幾句溫柔的話也沒有,俞仁又覺得自己的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俞仁沒有說話,他的心里實在很亂。趙蕊實在是個好女孩,又對自己十分有情,為自己付出了很多。但是自己卻不能給她最想要的東西。
「我不要你的大紅花轎,也不要你的夜夜柔情,只要你的心里有我,能讓我每天都看到你,我也就知足了!你能答應我嗎?」
俞仁還是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麼呢?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好低頭無語。
「走,小姐。咱們回家。你沒見你辛辛苦苦為了他,把心都操碎了,恨不的把心都掏給他。可是他又怎麼樣?人家連一句話都不願給你。說不定人家還在心里笑咱們傻呢!
這天下哪有小姐你這樣的傻人,為了一個得不到的男人寧願被人背後嚼舌頭,被老爹罵。
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大馬路上隨便找一個都比他強。
走,咱們回家!」
平兒說著,便要拉自家的小姐往外走。
趙蕊被平兒拉起來,卻依依不舍的回頭去看俞仁。
俞仁眼見趙蕊要走,趕緊一把拉住了。一面又向平兒央求。「平兒、平兒。我的好姑娘,你莫那麼急嘛!咱們有話好好說。你也不講清楚便要拉你家小姐走,我倒底不明白為了什麼!」
平兒停下來,回身瞪著俞仁。「你也莫在我面前裝傻。我們小姐被你灌了**湯,我可沒有。我家小姐什麼心思,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嗎?她這樣子的拼命為你,不過是為了哪一天能夠嫁進你們俞家。
你如果嫌我們小姐嫁過人,是個寡婦,便早些講。莫要誤了我們小姐的青春。我還真不信了,像我們家小姐這樣好的人,到哪兒還找不到一個如意郎君!只要我們小姐放出一點風去,只怕搶著來求親的人要擠破了門。」
俞仁已經好久沒有領教過平兒姑娘的利害了,這會兒終于又見識了。听到她講自己嫌棄趙蕊是個寡婦,便趕緊解釋。「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要是我嫌棄你們小姐這個,便讓天上掉石頭把我給砸死,下雨天,被雷給劈死。」
趙蕊見俞仁說的狠了,趕緊回身捂住他的嘴,輕聲道,「這樣的話莫要亂講,舉頭三尺有神明!」
「那你為什麼一直也不給我們小姐一個準話?」平兒這時放開一只手,轉過身,叉著腰質問道。倒好像她是小姐,而趙蕊是她的丫頭一般。
「我,我是因為早已與人有了婚約。所以在未爭得她的同意前,我不能隨便答應蕊蕊。」
「你說的這人是誰,可是那個李小姐?」
俞仁輕輕點了點頭。
「你還是個男人呢?你就那麼怕她嗎?我就不相信,你就真的把我們小姐娶回去了,她能把天給捅破了。」
「這不是怕,這是尊重。正因為我愛她,所以才要尊重她。如果咱們把位置倒換一下。假如我跟你們小姐先有的婚約,然後我又遇到了她,對她也有了愛慕之心。于是,我便在未經你家小姐同意的情況下便娶了她。
你覺得怎麼樣?」
「那,那這肯定不行了!」平兒吞吞吐吐的道。
「這就是了。所以,我在未經得她的同意之前,又怎麼能輕易給你們小姐什麼許諾呢!」
「那,那你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問?」
「我也想啊!可是,我跟她這都已經一年多沒見著了。自從上次杭州一別後,我們便再沒有見過面。她現在已經被她爹帶回東洋了。而且,我跟她爹之間還有一個不小的誤會。我本想早些到東洋,向她爹當面解釋清楚,然後再把她正式迎娶回來。
可是這陣子實在是事情太多,一直也沒去成。」本來這些事,俞仁並不想跟別人講,可是今天卻被平兒逼的不說不行了。
趙蕊听了俞仁這話,心里早已原諒了他。可是平兒卻仍然不願放開小姐。「那,那你先在這兒起個誓。無論這李小姐同不同意,你都不能辜負了我家小姐。否則,平兒就算活著奈何不了你,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趙蕊听平兒講的過份,趕緊呵斥。「平兒,不許亂講。既然相公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了,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平兒這才放開了趙蕊的手。
俞仁趕緊把趙蕊「搶」過來,一面向平兒道,「你放心好了!我俞仁也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你們小姐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呢!待我見到瑩兒,一定跟她講蕊蕊的事。無論她答不答應,我都娶你們小姐過門。
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趙蕊听到俞仁這樣的一句承諾,心中喜不自勝,可是臉上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是向平兒揮了揮手。「好了,平兒。你鬧也鬧夠了。也該出去了。我跟相公還有正事沒談完呢!」
平兒鬧了這半天,終于給自家小姐爭來了她想要的結果,自然歡天喜地的走了。這一邊,趙蕊自得了俞仁的那一句承諾,心中再無什麼顧慮,只一心把自己當成了俞家的女人,盡心的為俞仁付出自己的一切。
兩人又談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重點的談了發行紙鈔的事情。
看看天色已晚,俞仁便沒有回去,只在店里睡下了。
五天後,俞氏錢莊的門前排起了長長隊伍,這些人都是拿銀子來換俞家印發的紙鈔的。
原來,俞仁三天前,印一批宣傳單,在松江城內發放。上面寫的是,三天後,城東的清波街上將會有一批從南洋、東洋貶來的各色土貨,包括珍珠、翡翠、珊瑚之類低價出售。市集時間為兩天,以後在清波街上,每月都會有兩次這樣的市集。
只是有一點限定,所有這些東西,都只能用俞氏錢莊新印的紙鈔才能買的到,其他的都不行。
清波街上,一大早便有許多聞聲趕來的婦人們來逛集市。這一次的集市是在清波街上的一個舊集里,這兒本來是每月逢七趕集,可是今天卻是初三。
「今兒個才初三啊!怎麼又有集市了?」一位三十上下的婦人,向別外一位同來趕集的婦人道。
「誰知道呢?不過,听說這次趕集與初七的不同。我听人說,今天集市上賣的多是從東洋和南洋貶來的土貨。南洋的珍珠鏈可是很好的,只是平常不大見。我今兒過來,就是想找一條黑珍珠鏈。
上次我看到二嫂子帶的那條黑珍珠鏈子就很漂亮。可是她說那是她老公到福建時,在泉州買的南洋貨,是個稀罕物。我後來在城里找了好多地方,確實沒的賣。不知道,這兒有沒有這東西。」
兩個婦人一面說,一面挽著手進了市集。果咱們把位置倒換一下。假如我跟你們小姐先有的婚約,然後我又遇到了她,對她也有了愛慕之心。于是,我便在未經你家小姐同意的情況下便娶了她。
你覺得怎麼樣?」
「那,那這肯定不行了!」平兒吞吞吐吐的道。
「這就是了。所以,我在未經得她的同意之前,又怎麼能輕易給你們小姐什麼許諾呢!」
「那,那你都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問?」
「我也想啊!可是,我跟她這都已經一年多沒見著了。自從上次杭州一別後,我們便再沒有見過面。她現在已經被她爹帶回東洋了。而且,我跟她爹之間還有一個不小的誤會。我本想早些到東洋,向她爹當面解釋清楚,然後再把她正式迎娶回來。
可是這陣子實在是事情太多,一直也沒去成。」本來這些事,俞仁並不想跟別人講,可是今天卻被平兒逼的不說不行了。
趙蕊听了俞仁這話,心里早已原諒了他。可是平兒卻仍然不願放開小姐。「那,那你先在這兒起個誓。無論這李小姐同不同意,你都不能辜負了我家小姐。否則,平兒就算活著奈何不了你,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趙蕊听平兒講的過份,趕緊呵斥。「平兒,不許亂講。既然相公都已經把話說的這樣明白了,你就不要再逼他了。」
平兒這才放開了趙蕊的手。
俞仁趕緊把趙蕊「搶」過來,一面向平兒道,「你放心好了!我俞仁也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你們小姐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呢!待我見到瑩兒,一定跟她講蕊蕊的事。無論她答不答應,我都娶你們小姐過門。
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趙蕊听到俞仁這樣的一句承諾,心中喜不自勝,可是臉上卻並不表現出來,只是向平兒揮了揮手。「好了,平兒。你鬧也鬧夠了。也該出去了。我跟相公還有正事沒談完呢!」
平兒鬧了這半天,終于給自家小姐爭來了她想要的結果,自然歡天喜地的走了。這一邊,趙蕊自得了俞仁的那一句承諾,心中再無什麼顧慮,只一心把自己當成了俞家的女人,盡心的為俞仁付出自己的一切。
兩人又談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重點的談了發行紙鈔的事情。
看看天色已晚,俞仁便沒有回去,只在店里睡下了。
五天後,俞氏錢莊的門前排起了長長隊伍,這些人都是拿銀子來換俞家印發的紙鈔的。
原來,俞仁三天前,印一批宣傳單,在松江城內發放。上面寫的是,三天後,城東的清波街上將會有一批從南洋、東洋貶來的各色土貨,包括珍珠、翡翠、珊瑚之類低價出售。市集時間為兩天,以後在清波街上,每月都會有兩次這樣的市集。
只是有一點限定,所有這些東西,都只能用俞氏錢莊新印的紙鈔才能買的到,其他的都不行。
清波街上,一大早便有許多聞聲趕來的婦人們來逛集市。這一次的集市是在清波街上的一個舊集里,這兒本來是每月逢七趕集,可是今天卻是初三。
「今兒個才初三啊!怎麼又有集市了?」一位三十上下的婦人,向別外一位同來趕集的婦人道。
「誰知道呢?不過,听說這次趕集與初七的不同。我听人說,今天集市上賣的多是從東洋和南洋貶來的土貨。南洋的珍珠鏈可是很好的,只是平常不大見。我今兒過來,就是想找一條黑珍珠鏈。
上次我看到二嫂子帶的那條黑珍珠鏈子就很漂亮。可是她說那是她老公到福建時,在泉州買的南洋貨,是個稀罕物。我後來在城里找了好多地方,確實沒的賣。不知道,這兒有沒有這東西。」
兩個婦人一面說,一面挽著手進了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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