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妃在自己生辰這天,自親王府中被人掠走,此事,震驚了整個南宸國。
太後萬紅玉一夜之內三下懿旨,一,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盡快找到王妃!二,找到掠走王妃的人,一律殺無赦!三,所有牽扯其中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株連九族。
可天大地大,找尋一個故意被藏匿的人,又談何容易?
鳳朝宮,高高的鳳椅上端坐著尊貴的太後萬紅玉。她微閉著一雙眼楮,臉上並沒有因為萬茗一的失蹤而略帶任何擔憂。相反,她嘴角的笑淺淺如絲,分外迷人。
稍許,她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對著低下正不停的來回踱步的佷子萬忠貴道︰「你莫要如此緊張,若她今日死了倒是更好,省下我們那麼多的事情,以後啊,再也不用這麼費盡心機了。」
萬忠貴停下步子抬眼望她,有些不滿的道︰「茗一好歹是你的親佷女,如今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不急倒也罷了,何還故如此一說?若是她真的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你急又何用?」萬紅玉坐正了身子,緩緩的道︰「南宮澈已派了五百精兵到處找尋,但凡有蛛絲馬跡必定能找到。不過,若找到便罷,找不到,那你我便有理由上門要人了!」
「什麼?」萬忠貴不解︰「上門要人?茗一被人擄走,你找南宮澈要什麼人?」
「哼。」萬紅玉不悅的瞪一眼自己的佷子,解釋道︰「你怎麼腦子這麼不開竅?你要知道,茗一早不被人劫晚不被人劫,偏偏在壽筵之上被人掠走,難道,不是他南宮澈的責任?」
「嗯,你這麼說倒提醒了我。」萬忠貴幾步踱到萬紅玉的面前,低聲道︰「我還听說,在壽筵之上,林蘭歆與茗一鬧得不歡而散,茗一還打了林蘭歆一巴掌,如今茗一被擄,是否是林之宗所為?」
「會麼?」萬紅玉冷笑,復又斜躺在椅榻之上,淡淡的道︰「林之宗不顧哀家的不滿,硬要將女兒嫁給南宮澈,表明了是要拉攏他,今日,他又何須冒險用此一計?豈不是自打嘴巴。」
「此事還不好理解麼?」萬忠貴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他派人擄走茗一,勢必會引起我們與南宮澈之間的茅盾,若我們兩方起了爭端,必將他晾至一旁,而他,便可撿了這漁翁之利了。」
萬紅玉眉頭微蹙,細想之下才道︰「這樣說來,倒也合情合理。不過,好在哀家已下了懿旨,若有牽扯其中的人定斬不饒,哼,若真的是林之宗,那他就死定了!」
姑佷二人相識一笑,仿佛勝利在握。只是,笑容淡去之後,萬忠貴的臉上卻顯出層層擔憂。
而另一方的南宮澈,亦將所有的猜測都指向了林之宗。
錦蘭苑,裝飾奢華的房間里卻存不下眼下種種的委屈,錦緞首飾滿滿的灑落了一地,一眾的侍女均跪地不敢語。南宮澈走進來的時候,一個繡花枕頭便飛了過來。尉卿慌忙擋住,揮劍而落。
低頭看一眼狼藉的錦蘭苑,南宮澈眉心的結鎖的更深,他瞪著正不停摔東西的林蘭歆,道︰「你這又是鬧得哪出?如今王妃下落不明,你不知擔心也就罷了,還再此添!」
「她是死了麼?」林蘭歆不依不饒,口中不肯服軟︰「當著眾人的面她打我一記耳光,你也不曾說過什麼。如今她不過是失蹤了,還讓我跪地禱告她趕緊回來麼?哼我禱告,也是禱告她會死!」
「混賬!」南宮澈怒聲喝訴︰「林蘭歆,本王倒在懷疑,是你與林之宗一起擄走了王妃,是不是?」
林蘭歆明顯一愣,旋即高聲道︰「胡說,不許你污蔑爹爹。」
「最好不是。」南宮澈怒目瞪她,厲聲而道︰「若讓本王查出是你林家所為,本王絕不會顧念你乃本王之妾,本王會親手殺之!」揮袖,轉身,氣沖沖的走出錦蘭苑。任身後的林蘭歆嚎啕大哭。
尉卿輕步上前,剛要開口,卻被南宮澈揮手打斷,輕聲問道︰「最近,秦飛羽可有什麼動作?」
「自從王妃被劫的消息傳出之後,他便一直沒再露面,連皇宮亦不曾出入。」尉卿小心的回道︰「屬下曾派人追尋過,還未有消息傳來,想來,是有自己的計劃吧。」
南宮澈微微頜首,抬頭,目光索然的望向天空。那里,一朵白雲輕輕飄過。
與此同時,回到家中的萬忠貴亦遭到了頭疼的難題,剛從宮中回來,還未與新娶的小妾翠如說上幾句溫存的話,家里小廝便來通報,說密室里的那個瘋婆子又發瘋了,要萬忠貴去看看。
萬忠貴原本就因為茗一的失蹤而有些心緒不寧,如此更是煩心,喝道︰「她瘋就瘋,死了才好。」
倒是那翠如有幾分善心,忙勸慰道︰「算了,你何苦跟她置氣?還是去看看吧,那瘋子也怪可憐的,讓人毀了容,又被人割去了舌頭,整日的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看了就讓人難過。
萬忠貴有些疑惑的看她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
翠如倒也不瞞著,老實的回道︰「你那日進宮沒回來,小廝來報說她發瘋,砸了吃飯的碗。我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便就過去看了一眼,說真的,真是挺可憐。你說,到底是什麼人啊?」
萬忠貴搖了搖頭,有些煩躁的道︰「我怎麼知道是誰?我都沒去看過。唉~都是姑姑讓我守著,說是她的一個仇人,就是要折磨她,但又不讓人知道。行了,我去看看吧。省得死了沒法交待。」
不情願的跟著小廝往地牢的方向而去,一邊走一邊嘀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整日的不吃不喝也不死,真是煩死人了。」話說著,兩人已到了地牢門口,一股污濁之氣鋪面而來。
萬忠貴厭惡的扇扇面前的塵土,便听到了里面如狼一般哀嚎的聲音,听著人脊背發麻。那小廝見萬忠貴有些發 ,便道︰「侯爺放心,她就是叫的有些嚇人,可是被關在大籠子里,沒辦法出來。」
萬忠貴聞言白了他一眼,似是不願讓人知道他害怕一樣,道︰「用的著你說。」
話說著,兩人已經走入了地牢,陰暗的空間里,有一個專門定制的鐵籠子,大約七尺多寬,勉強可以裝下一個人,一個衣衫破舊的婦人正坐在地上淒慘哀嚎,如稻草一般的頭發亂蓬蓬的頂在頭上,臉上橫豎著十多條已經愈合的刀疤,手上腳上均帶著黑粗的鐵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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