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到自己很可能要面對窮凶極惡的罪犯,葉君天將左輪槍藏在衣服里頭,口袋裝了五顆灰石,還用一個大袋子將沈凌制作的簡易弓弩裝起來背在身後。♀
也許這個時候報警才是最妥當的舉措吧,可是犯人並沒有出現,邱甜似乎也不想將自己身為目擊者的一面暴露出來。
往好的一面想,雖然邱甜說自己在偷看殺人現場時被發現,可犯人當時沒能抓住她,隔了一個晚上後真有本事順藤模瓜找到她的住所嗎?
連續作案的風險很大,也許犯人會考慮暫避風頭。
因為事發突然,區區一個電話無法匯集足夠的情報,各式各樣的可能性如亂麻一般糾纏在一起。
前往邱甜家的途中,葉君天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大約是正午一點左右,繁華的社區正陷入午間的睡眠,路上行人不多,區內的商店也懶洋洋地敞開大門。根據記憶找到邱甜家所在的公寓樓,乘坐電梯時有數人出入,但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蹤。
葉君天按響邱甜家的門鈴,貓眼後立刻有人看過來,緊接著大門打開了,身穿睡衣的邱甜怯生生地抱著兔子玩偶走出玄關,幫葉君天打開最外邊的防盜門。
葉君天進去後,她好似做賊般探頭朝走廊上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影後匆匆將門關上,插上所有的鎖頭。
邱甜家一如既往的冷清,大人們沒有回家。
「他們去南極了。」邱甜十分自然地說。
雖然知道有世界上存在許多奇特的職業,南極也並非太過人跡罕至的地方,不過熟人的親戚跑到南極仍舊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他們是做什麼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研究員和商人吧。」邱甜模稜兩可地說著,從冰箱里取出飲料,把葉君天帶進她的房間。
見面後她雖然努力表現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那通電話,閉鎖的大門和房間中層層落下的窗簾,無不昭示出她心中的惶恐。目擊殺人現場還被殺人犯發現,對于普通的高中女生來說,並非是輕易可以忽略的威脅。
只要犯人一天不落網,女孩大概一天也不得安寧吧。就算呆在家里,仍舊覺得不安,因為家之于人們來說是太過親密的所在,而此時又是一人獨處。♀
出于青春期的叛逆和不信任感,也不想將自己的安危交托于遠在南極的父親和行動溫吞的警察。
「學校怎麼辦?」葉君天問到。
「請假吧。」
「可是沒有借口,不能請太久。」
「真苦惱啊,要是一直曠課,老師就會給家長打電話。」邱甜皺著眉頭,下意識攪著兔子布偶的耳朵。
「那天你沒有穿校服。犯人不一定能夠找到學校來。就算找到了,學校那麼多人,總不會在眾目睽睽下犯罪,所以應該還是安全的。」
「出了學校呢?要是他們在路上下手。」
邱甜的問題讓葉君天注意到一個地方。
「他們?犯人不止一個?」
「嗯,好像是有組織的。」
「黑幫?」
「看起來不太像……有種奇怪的感覺。」邱甜苦惱地搖搖頭︰「說不出來。」
沉默了一會。
「大人們多久才會回來?」
「起碼一個月。」
「那……要不要暫時來我家住?」葉君天嘗試著說︰「上學和放學都一起走。」
這是葉君天枯涸的腦子唯一能想到的能滿足她所有意願的法子了。
可是邀請一個同齡女生到自己家住,對于一個正值青春期的高中男生來說實在有些不妥。
盡管如此。
「可……可以嗎?」邱甜一臉興奮地盯著葉君天說。
這樣真的合適嗎?
「先說好,我的父母也出差在外,家里就我一個人哦。」
「那不是正好嗎?」她奇怪的看著葉君天,似乎完全沒有听出言下之意。清澈的眼神讓葉君天覺得懷著各種顧慮的自己充滿罪惡。
葉君天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去。
「太好了,我還沒有在朋友家里住過呢。」邱甜從床上跳起來,在柔軟的床墊上蹦。「君天,君天,什麼時候可以過去?」
「什麼時候都行。」
「今天可以嗎?」
「隨便你。」
邱甜打定主意今天就搬到葉君天家去,于是立刻著手收拾個人物品。雖然只是小住一陣,可是女生的行裝像山一樣多。衣物塞滿了兩個大號的行李箱,學習用具和課本也要帶上,還有兩個心愛的大布偶。
她打開床底櫃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葉君天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來,結果被她用力推開。
「不要過來!」
喊得晚了,在那個拉開一半的抽屜里,疊得整整齊齊的大量內衣映入眼簾。不止有可愛型的,還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充滿情趣的大人款式。
明明是外表清純的眼鏡娘,縴細的千金小姐。
想象邱甜現在很可能就穿著那些性感誘惑的內衣,不由得身體有些燥熱。
邱甜的脖子都紅了起來,慌亂地趴在抽屜上,垂頭不語。
就像干了壞事被捉住一般,葉君天手忙腳亂地縮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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