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想中一樣,門外沒有守株待兔的敵人。♀在進入二樓前狠狠干了一架,足以讓他們認知到彼此戰力的不同,一般的打手就算佩槍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即便是服用「樂園」的特殊部隊,只要沒有足夠的人數也不能形成威脅。
然而,作為明面上的酒吧,不僅忌諱死人和槍聲,所有大規模的行動都必須謹慎以待,所以就算有更多的人手,也不能在此時肆無忌憚。
從另一方面考量,就算和政府有關系,作為社會的惡性腫瘤,他們也不能私自大張旗鼓地派人進行城市作戰。
所以只要出了酒吧,就相當于魚歸大海。此戰所帶來的影響于自己而言幾乎可以忽略,但是對據點造成的混亂卻足以令他們稍微收斂一陣子。
葉君天毫不猶豫下了樓梯,腳步聲在剛通過的走廊上響起。
「在那里,抓住他!」聲音從樓上傳來,原先在地下禮堂祈禱的特殊部隊成員已經追上來了。
因為人數太多的緣故,造成的動靜讓包廂中的人都注意到事態的不尋常,不由得出來查探。
大概是二樓的客人比一樓更加有錢有勢的緣故。
在眾目睽睽中,追擊者們似乎心有顧忌,動作拘謹,也不敢動用殺傷性強大的武器。陸續有人空著手從扶手處跳下來。此時如果使用灰石箭矢的話,也許可以輕易射殺他們,不過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可想而知,這些小卒子在組織里要多少有多少,然而灰石箭矢若無法回收的話,用一支就少一支。
雖然這麼說十分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不過這個時候,他們的生命並不值這個價。
況且,如果在這里被他們纏上,保不定會栽在可能存在的後援部隊手中。
葉君天闖入酒吧舞池,不斷從懷中取出自制的煙霧彈扔在地上,然後拉下護目鏡,戴上口罩。
一路上粗魯地撞到了不少人,驚叫聲此起彼伏,但很快就被狂熱的音樂、叫喊和擺動淹沒。有一些脾氣不好的人,昏了頭地想要抓住葉君天,但被葉君天用力一推,便如骨牌般壓倒身後的人。
不良于行的人牆層層疊疊,在他們被轉移注意力的時候,白色的濃霧已經彌漫了一大片。
就算身體機能經過強化,不懼刀槍,可是五官的敏感仍舊會在受到刺激後產生強烈的不適感,這點帽子男們也是一樣。
所有人都在劇烈咳嗽,哭喊,怒罵,混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波及整個酒吧。
「這是什麼……咳咳……」
「救命啊,誰在踩我?」
「鎮定下來,大家都鎮定下來!」
不一會,就有人發出受傷的慘叫。如同引爆了火藥桶,酒吧中的人擁擠在一團,都試圖往外跑,而外面的人卻蜂擁進來,想要查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流相互撞擊,濺起狂熱的火花,每個人都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擋在身前的人。不管說什麼,都無法听進去,不管做什麼,都被認為是惡意。
葉君天趁著混亂夾在一些幸運兒的中間出了酒吧。一些人滿臉的慶幸和激動,站在門口津津有味地圍觀混亂的事態,也有少數人一臉擔憂,開始用手機報警。
負責善後處理的家伙一定頭皮發麻吧。
說不定在報紙頭條上可以看到這一幕呢。
如此一來,為了安定人心,保護秘密,組織行動的力度也必然有相當程度的削弱。
畢竟從那個地下禮堂的規模來看,如果此地並非重要據點的話,也沒必要花那麼大的工夫。
葉君天在原地站了幾秒鐘,轉入不遠處的巷道,如同來時那般,帶著黑色的烏鴉,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游蕩著離去。
葉君天回到家用溫水洗去臉上的顏料。葉君天將頭塞進水池中,直到氣悶得不行才抬起頭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時,不由得對今晚的行為感到驚詫。
不僅享受殺人的刺激,還將其他無辜的人卷入,這種行為只有用肆無忌憚這個成語可以形容。
葉君天清楚平時的自己根本做不出這種事情,當無辜者被殃及池魚的時候,也會升起一點兒同情心。在今晚之前,葉君天壓根就想不到自己會做得如此激烈徹底。
應該不是壓力的緣故。
只要活著,就會有各種各樣不順心的事情,葉君天認為自己早有準備。即便在嘗試釋放壓力的時候,或許有過類似的計劃,可是葉君天一直堅信那只是一種妄想,自己絕對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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