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來年花開 第十五章 後果

作者 ︰ 月殤星陌

他不想再看見她那樣的神情,便接著開口說道︰「我現在記得的有關自己的事情並不多,大概也就這五年。從我醒來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告訴我我在準備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大腦皮層受到嚴重損傷,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記憶。至于什麼時候能記起來,醫生也說不準,他甚至還說,一輩子也記不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後他轉向她,望著她失神的眼楮說道,「所以我才會問你我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因為我感覺你很熟悉,甚至,你很了解我。」

他望著他眼楮里的澄明,忽然感到困惑。她猶記得他離開的前一天,她提出分手時,他眼里的悲傷和絕望,那一切都仿佛還歷歷在目,如果他記起了曾經,是否還能像這刻一般平靜的和自己相處,甚至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如果他記不起自己,那麼整整十一年的感情就要這樣棄之于不顧嗎?再說,如果他真的能夠記起自己,她還可以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其實自己當初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他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思及此,她才重新堅定自己的腳步,向目的地走去。

已經可以借著星光看見眼前的操場時她開口了︰「你知道嗎?這是我和我初戀男友的定情之處哦。」她向他俏皮的眨眨眼楮,他的腳步卻在看清眼前場景的這一刻徹底的僵住了,腦海中閃現了一串串自己與一個女孩在這里相視,相擁,相吻的片段。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卻也看不清那個女孩的面容,但他卻從未像此刻一樣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洶涌如潮的愛意。

「那一年,我們剛剛大一畢業,原本一切是那麼美好,美好到我甚至快要以為可以就這樣和他天荒地老。可是有一天,他爸爸的公司倒閉了,他家里從原來的富裕一下子變得一貧如洗,甚至可以用落魄來形容。」說到這里,她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拂去眼角的淚水,忍住嗓音的顫抖,開口說道︰「然後,我離開了他。」短短的一句話,她卻好像用了幾世的勇氣才說出來一般。他看見她眼里噙滿了淚水,忍不住月兌口問道,「為什麼?」,好像故事中那個被拋棄的人就是他自己一樣,可事實上,那個被拋棄的人,也確實是他。

問到這里,他卻在她眼里看見了濃濃的懊悔與自責,「因為一個女人。」

知道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說什麼我也不會再離開你了。就算不知道這五年你到底經歷了多少,但我卻感覺得到你的疲憊和怠倦。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顧一切的抓緊你的手,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分開我們,別說是一個月,就算是一天,一分,一秒,也休想讓我再離開你。如果早知道,那所謂的一個月,其實是整整五年的時光,甚至可能會是這一世所有剩余的時光,那麼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把我打下十八層地獄,讓我受盡地域的烈火和鬼魅的折磨,我也不會害怕。因為勇敢的我不害怕這世上任何的苦難,只害怕你的離開。如果沒有你在我身旁,即使在天堂,我也只能看見昏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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