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似差不多,實則差了很遠,你們叫做共振,我們稱它為調頻。♀」張晚秋閃動的眼眸之中難掩傲氣,這個秘密值得每一個新浪迷宗的門人驕傲,即便是如張晚秋這般聰慧過人,也不得不為之折服。
「調頻……」雲白喃喃的重復了幾遍,回味著這個詞語中隱含的深意,他總覺得有什麼大的秘密要被揭開,心中升起莫名的興奮和激動。
張晚秋對雲白的表現很滿意,她並不是毫無目的的對雲白說這些,而是認為他有資格也有必要知道這些。也許他才是有可能完成這個猜想的人,畢竟心眼的等級擺在那里,王就是王,統領一切,後就是後,輔佐王。
事實上天眼部落的等級制度非常分明,也許王的回憶之中涉及並不多,但是後的記憶卻十分清楚。等級意味著地位的高低,能力的強弱,權限的大小,沒有人能夠無止境的借用天眼圖騰的能量,除了王。
金色心眼之中隱藏的秘密,比雲白想象的更多。想要完成夢想,要更多的仰仗雲白,或者說,利用雲白。
張晚秋追求的是學術上和科學上的成就和突破,她沒有興趣理會俗世中的功利。只要能夠完成自己的目標,作為主導者與協助者又有什麼區別。這是張晚秋不同人常人的地方。
經過短時間的研究嘗試,張晚秋確定《萬劫渡神曲》與心眼有著很深的聯系,這一點恰恰可以在雲白身上驗證。就算是宗門明文規定禁止泄露的條款,在張晚秋眼里還比不上長輩的一句警告,可有可無。
想要獲得偉大的成就,必須得打破習慣、風俗、傳統、規定……思想受到局限的科學家,不是一個好的科學家。
「對,就是調頻,字面上的意思調節頻率,卻比物理學上的理解復雜的多。」
「是不是與你剛才使出的武技有關?」
張晚秋點點頭道︰「對,有很大的關聯。」
听到了這種回答。雲白心里終于平衡了,從出生到現在,他自認為比任何人都要聰明,沒有人學習的效率比得上他,沒有人有他這麼恐怖的修行速度。表面上他好像心胸豁達,什麼都不在乎,實質上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
阿加西與雲白一樣驕傲,但是阿加西將他的驕傲演繹的淋灕盡致,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很牛逼。但是雲白卻實時的隱藏在內心之中,如果真的像阿加西那麼臭屁。恐怕這輩子到頭。也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說到底全是後天教育的功勞。雲白剛剛出生的時候,手腳不能動彈也不讓雲漫漫和雲依依照顧他上廁所,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他從來不會掉淚。
但是雲漫漫雲依依教會了他什麼是多措。蕭若妍的教導更是錦上添花,縱使心里的歸屬感並不強烈,雲白確確實實已經成為了生于廝長于廝的聯邦人。
既然驕傲,就難免要與同齡人比較,張晚秋和李仙羨的強勢和聰慧讓雲白產生了威脅,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事實卻不容爭辯。也許這正是他剛開始一直躲避兩人的原因,或者說也是他對兩女產生濃厚興趣的原因。
「這就解釋的通了。」雲白了然的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晚秋可不知道雲白在和她暗暗比較。雖然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但她沒有閑心管這種事情,只需要道出其中的秘密,讓雲白自己琢磨就行。當然作為一個觀測者,她也要時刻注意實驗品的狀態。
「你知道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為什麼都不相同?」
「呃——」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難住了雲白,這個問題既簡單又復雜,他心里有一千種答案,卻又覺得每一個答案都不對。
「難道萬事萬物應該相同嗎?你和我應該長得一樣,還是石頭和小草應該長的一樣?」
他巧妙的運用回答,將問題重新拋回給張晚秋,還免費贈送一個媚眼。
張晚秋回贈一個白眼,換了一個問題繼續問他︰「就按照你說的,小草為什麼是小草的樣子,而不是石頭的樣子,石頭為什麼不是小草的樣子。你想一想,要是龍神創世的時候,一開始就是這麼設定的,你現在就會把小草看做石頭,把石頭認為小草,你說對不對?」
「這個……」雲白抓了抓腦袋,張晚秋繞著彎的重復這種事情,他明白張晚秋的意思,很小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
記得有一次雲漫漫陪雲白看星星,雲白就問她為什麼星星和月亮長成這個樣子,如果星星變成了月亮,月亮變成了星星,夜空是不是更好看。
雲漫漫當場就無語了,小孩子的問題總是這麼千奇百怪,她就用成年人特有的哄騙孩子的手段,說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果然雲白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這樣「愚蠢」的問題,事情很簡單,一開始是這樣設定的,久而久之在人們的思想中就形成了一種定論,認為這是一種無可爭辯的事實,也就沒有任何的疑問。
科學研究的任務在于升華現象為本質,科學家很多時候要用孩子們的眼光看問題、看世界,保持對一切既有事物的好奇心,這樣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很多科學成果都是從孩童們一句無心之言中獲得的啟發。
「你認為是誰設定了這一切,讓我們以為這就是存在的事情?」
張晚秋神情微怔,雲白的回答並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卻引出了另一個問題,恰恰這個問題讓張晚秋十分好奇。
于是張晚秋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忘記了雲白,忘記了一切,開始思考著這個問題。是誰設定了這一切?如果將花草樹木設定為河流湖泊,那麼現在是不是把河流湖泊看成了花草樹木。
不對?花草樹木,河流湖泊應該只是稱呼的問題,只是一個名字,其本質還是那樣,花草樹木換個名字還是花草樹木,在人眼中的形態還是沒有發生變化。
也就是說只換了一個名字而已。但是又不對,這關乎設定的問題。
張晚秋越想越迷惑,陷入了思維怪圈,可就是這樣,讓她越來越著迷于這個問題,她本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
如果不是雲白等不耐煩,在張晚秋面前做各種鬼臉,張晚秋可能會一直困惑下去。賊心不死的他還想佔佔小便宜,被張晚秋無意識的一腳踢出去老遠。
「晚秋,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這麼對待……我。」雲白本想口花花幾句。被女皇充滿威脅的眼神瞪回肚子。
「給你提個醒。不要在我思考問題的時候打擾我。否則後果自負。」
雲白揉著酸疼胸口,這女人無意識的情況下手竟然比平時還重,胸口的真氣壁和罡勁壁被她一腳踹散了,平凡無奇的一腳踢在胸口。痛的他死去活來,差點就起不來了。
就算體質比一般煉體境武者強悍數倍,他的肋骨還是裂開了幾道細微的裂縫,好在恢復力驚人,不一會就跟沒事人似的。雲白真心覺得他和張晚秋是天生一對,一個這麼能折磨人,一個這麼能被折騰。
「是你先不理我的,我不踫你怎麼叫醒你。「
「那是你的問題。」張晚秋理直氣壯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做錯事的態度。
雲白瞪了她好一會。好像才知道她不講道理似的,無奈的垂下頭,有氣無力的道︰「好吧,誰讓我是你男人呢?」
「你……」張晚秋這才想起不能與這貨斗氣,強忍著怒火。長呼一口氣,心情好了很多。她發現用這種方法對待無賴,最有效。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想問你的是,你知道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為什麼都有自己特有的形態嗎?」
「也就是生物學上的個異性?這很簡單,因為遺傳因子的不同,沒有一個生物的遺傳因子是一模一樣的。遺傳因子相似的生物,也就成為了同種生物,同種生物之間的差異,成就了個體的不同,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
張晚秋笑了笑道︰「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用更加微觀的視角去看,這個被世人認同的觀點還是正確的嗎?」
「有人告訴我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真理,一切的認識只是趨向真理的過程,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不得不承認,蕭若妍絕對稱得上一個好老師,雖然只教導雲白一年,卻打牢了的基,為日後的發展成長鋪平了道路。
「這是哲學的觀點,真的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的男人竟然能說出這麼有含義的話,不過說得出是一碼事,是不是真的了解又是另一碼事。」
張晚秋玩味的看著雲白,就在他想要出言反駁的時候,抬手阻止了他,繼續道︰「繼續和你這樣的……傻蛋打啞謎,只會讓我越來越糊涂,對于你的智商,我已經不報任何期望。」
「《萬劫渡神曲》的創始人,發現了萬事萬物皆有不同的本質,可以從微觀和宏觀兩個方面解釋理論的正確性。就目前的理論而言,應該是最先進最準確的。」
作為一個科研人員,張晚秋用如此肯定的語氣篤定一件事,那麼它必定已經得到了實踐證實。但是為什麼沒有得到推廣呢?
「為什麼……」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張晚秋故意打斷雲白的問話,看見他郁悶的表情,她心里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對于我們而言是正確的觀點,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而且關乎到新浪迷宗的興衰,沒有人會透露這麼重要的秘密。」
「為什麼……」
「你這人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不知道中途打斷別人講話很不禮貌嗎?」對于張晚秋倒打一耙雲白早已見怪不怪,現在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雲白小弟,以後注意點,要是踫到一些不講道理的人,指不定就發脾氣,姐姐我的脾氣還算好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還是我的晚秋最好。」雲白一臉諂媚,活像一個拍馬屁的奴才。
「哼!奴才相,惡心!」張晚秋再度擺出一臉嫌棄。
又是這個字眼,張晚秋也只有這個時候才回復本性,嬌憨可愛的樣子讓雲白著實喜歡。
「如果你也修行《萬劫渡神曲》你會發現,所有的事物都有它們獨一無二的氣息,我們稱之為物性頻率。所謂調頻,也就是調節聲音的頻率可以讓它幻化為所有物體的形態,比如刀槍劍戟,甚至是飛禽走獸。」
說著,張晚秋的手中的音波刀變成了劍,然後轉化為巨錘,最後變成了石頭,怦然爆炸,變成了粉塵碎屑。
雲白低頭沉思,心中閃過一絲若有如無的明悟。
「你一定會問為什麼只是音波,其他的物體不行嗎?我的回答是,什麼東西都行,只不過音波的頻率最好改變而已。」
此時張晚秋手中變出了光劍,隨即轉化為光刀,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個樹苗,樹苗漸漸長大,變成了參天大樹,光葉飄落,光禿禿的樹干化為一賠黃土。
「這是一個極其偉大的發現,數千年被認為是無可辯駁的真理,但是今天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所有人,你們錯了,大錯特錯。只看見了表面,忽略了實質。」
「我的發現能夠顛覆世界。」
張晚秋攤開雙掌,沐浴在金色的燈光之下,如同創世女神一般神聖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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