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听得嫣兒被抓,林華安猝然蹦起,一臉鐵青抓過龍鴆喝問︰「真的假的?如花抓嫣兒干嘛?」
「千真萬確,要不是我逃的快,也一並被抓了。」龍鴆大力點頭,理所當然說道︰「金國抓了嫣兒當然是要以此來要挾少爺為他們賣命,還會有何呀。」
听到嫣兒被抓噩耗,林華安是心神俱亂,微微定下神來,恍然頓悟而過,在天牢里他要是拒絕了莊元,莊元肯定要對自已說嫣兒在他手中,這樣他就不得不從了。
「砰!」氣砸金桌,只覺有力使不出來,他從天牢逃出來,大宋肯定到處貼滿自已的頭像,金國看似友好其實也沒把他當人看,他們抓走嫣兒就是要逼自已像頭牛,賣命的去耕地。
林阿真雖然不太知曉怎麼回事,卻多少能听得出來,眼見老大鐵青著張臉沮喪,輕拍他肩膀道︰「老大穩著點,至少小嫂子現在安全的很,出去了以後咱們先到大理一趟,我把果兒的骨灰安放好就和你去金國救小嫂子。」
「對對對。」龍鴆一臉大喜,忙也安撫。「少爺你別沮喪了,親王爺武功獨步天下,一定救得出嫣兒的。」
「武功?」沮喪本不是林華安的性格,听得龍鴆歡喜的話,轉看阿真皺眉詢問︰「你也會那些飛檐走壁的玩意?」
「這……」林阿真呵呵輕笑,謙虛道︰「會一點點,會一點點。」
「那有個屁用。」這一點點還不如不會,林華安當場吐去一口白沫,抱胸道︰「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謙虛的話當場惹來老大唾沫,林阿真嘴角陣陣抽搐,大聲喊道︰「老大,我這是謙虛,狗屎的一點點,老子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無聊沒事干,吃飽撐著就把天下武功學了個通遍,活著時更吃了那些什麼補氣補力的果子丹藥無數,睡了這二百年里,丹田里積郁的真氣又增加了一倍,算來老子已有五百年的功力,放眼天下誰打得過老……」
「啪!」沒讓他把那句老子喊出,林華安揚掌後腦勺打停了他嘴巴,超級不爽哼哧︰「你小子羅里八嗦鬼叫什麼,和我直接說救不救得了嫣兒就行。」
「小事一樁。」林阿真也很干脆。
「這麼牛?」林華安不怎麼相信,眯目往他身上一通打轉,抬起個手指轉道︰「我不相信,你給我比劃比劃。」
林阿真愕然,雖然他是很牛沒錯,沒對手怎麼比劃?再說了,他練武一開始是為了解悶,從來都沒和人動過手,一般他抬個手指,身邊的大堆人就殺將過去把敵人撂倒在地,現在老大要自已比劃比劃,這可真難住了。
林華安見這小子呆滯,白眼頓時上翻,扣起手結重重朝他腦門敲了一大暴粟。「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吹牛,不會就不會,老子又不會鄙視你。」
挨了一記,林阿真老臉陣青陣紅,不知該怎麼說,拉著他走到右面的一段石牆,手指粗糙厚石說道︰「老大,這石門後面就是朱雀道了,你推推看能不能推得開。」
站于石牆前,林華安上下左右觀看,連條縫隙都沒有,哪里會有什麼門?狐疑皺了皺眉頭,癱出雙掌蹬腳前推,然而石牆不動如山,呼出一大口重氣詢問︰「這里真的有門?你小子不會騙我吧?」
「騙誰也不會騙你。」說著,林阿真輕輕把他拉到一旁,往石牆前面站定,忽地跨開弓步,拳頭捏起雙肋後撐,立時身周釀起一股煙白颶風,風聲颼颼打的衣角劈啪健響。
驚見阿真竟然釀起颶風,林華安臂掩前額,巨大的氣風刮的臉頰巨痛,身體承受不住歪斜之際,龍鴆急急扶住他,再退離三四步,滿臉駭然。
如是進化超級賽亞人第三階,林阿真提上真氣,右手拳頭頓時如妖莫測,連影朝前緩拍,手心剛剛輕貼住石壁……
「砰……」
「隆隆……」
巨大的聲響震的石殿止不住晃蕩,仿如百級地震一般,把林華安震倒于地,龍鴆一臂護眼,一手抓石,步伐在震蕩中凌亂顛簸。
輕挑擊開石門,林阿真半氣不帶喘,抬看了自裂縫掉下來的灰塵,當震蕩微微停止,裂出一口白牙轉身,咋見老大如只母豬滾倒在地爬不起來,嚇了一大跳嘿嘿奔攙,故意詢問︰「怎麼樣?老大,我很牛叉吧,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我 個去。」學他的口頭禪罵了一句,林華安心想嫣兒有救的,興奮無極蹦起來,掄起鐵拳凶狠往他腦門重重砸落,但听得一道淒慘嘹叫,見著阿真捂頭痛的蹲了下去,抱歉提起他。「抱歉,抱歉,我太高興了,嫣兒終于有救了。」
林阿真歐麥嘎嘎抱著腦袋,眼角汪著兩泡淚水,糾嘴倍兒委屈。「您老高興也不用這麼敲吧。」
「嘿嘿,這不是一時太高興了嘛!」說道林華安凶狠揉搓他大腦袋一下,哈哈大笑︰「你這家伙終于有出息了,不錯,不錯。」橫臂搭過他肩膀,摟著往開啟的石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巨大的石室,四下罷滿著櫃子,中央地上置有一個圃團,圃團上面盤坐著一個人,不,更正的說是一具皮包骨的木乃伊,但見這具木乃伊頭帶天師帽,衣著八卦袍,手彎持著一支拂塵。
見著這麼具風干的木乃伊,林華安驚奇指道︰「這家伙是誰,怎麼在這里面?」
同樣見到玄天的阿真努嘴輕哼︰「這家伙叫玄天,天生長著一對瞧不起世人的白眼,雖然惡事干了不少,卻真的有本領。」
「哦!」林華安詫訝,轉過臉詢問︰「怎麼?你認識?」
「當然,就是我把他關在這里的,死時五十三歲。」說著,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拿出兩顆玉印,皺眉想了想才重重嘆出一口氣講述︰「我三十二歲在杭州遇見這家伙,他見到我時驚駭不小,說杭州這條大運河十年之內必泛濫成宋,我開始不信,直到四十二歲時,果然大運河決堤,那時我下令修河,就在玄武口子那里挖出一只巨大的烏龜,那時玄天說這只烏龜是我的鎮東神獸,讓我親自雕下八個字……」
林華安見過,念叨︰「北斗鎮東,王自寧焉!」
「對。」林阿真點頭,臉色極差哼哧︰「這家伙說杭州東面山脈是我的寶穴,讓我授令給他,在此地建造我的墳墓,開始我不肯,可是這家伙真的算的非常的準,幾乎他說的每次事都應驗了,抵不過果兒的哭求,我就授命于他。就這麼,三年後一次遇外的來到杭州,突然有一名婦人抱著一名嬰孩身受十多刀不死地跪到我跟前,哭訴玄天草菅人命,放下嬰孩子當場撞牆而死。」
講到這里,他仿若看到那個淒愴場面,臉色青白交錯,跨步上前踹倒風干的玄天,咯吱一聲,木乃伊焦黑的腦袋掉落,向前滾了幾下,停住了。
林阿真繼續道︰「當夜我便讓人提了玄天,責問下他竟然半點都沒有認錯模樣,還興奮帶著我來到這里,指著未打通的朱雀口子說,只須要再五十余條人命,明年就可以完工了。」
林華安听的臉色臘白,瞧了瞧前面的石壁,皺眉詢問︰「五十余條人命?挖個通道要人命干嘛。」
緊跟于後的龍鴆一下子就明白了,低聲說道︰「少爺,這五十余人挖道,通了以後就全被殺了呀。」
「不錯。」林阿真板著狠臉重哼︰「此墓玄天建的,每建成一處就把工匠們殺了,尸身扔進寒潭里,建造這個墓穴共花了五百余條人命。我剛要出手扭斷他的脖子,他突然走進了石室,往里面的圃團坐下,好像知道我要干什麼,說朱雀道未通,那只有他能鎮住此靈位,就閉上了雙眼。」
「然後你就把他關閉在這里,余生懺悔自已的過錯?」林華安明白了過來,跨走到一旁的櫃子前,走走看了看,指著一襲道袍和一襲僧袍皺眉詢問︰「怎麼會有僧袍?」
林阿真自已也挺疑惑的,上前拿起僧袍,眼中閃爍了幾下精光,轉身說道︰「老大,若你听到二百年前有人說二百年後的某人須要這件僧袍,你信也不信?」
這句話讓林華安怔了怔,哈哈暢笑走出石室,或許過個三年五載會有個和尚來到墓里,他又不是神棍,此種事他怎麼知道?困的雙眼幾乎張不開,往銀椅右邊的石室走道︰「我困死了,再不睡一覺準累死。」
林阿真笑呵呵跟出石室,自藏書室拐入寢室,點燃燭火幫他月兌下潛水衣,從衣櫃拿出套褻衣褲說道︰「老大,這里些冷,你沒內力還是穿上褻衣褲,滾入被里才行。」
抗寒的潛水衣落下,林華安忍受不住打了個大噴涕,凍的渾身發顫搶過衣褲穿上,蹦上床榻大罵︰「什麼有些寒,根本就是北極啊。」
林阿真見他凍的牙齒打抖,裂嘴笑的開心,懶的和他爭執這些有的沒有的,再說了,就算他爭贏了,于老大的爆脾氣說不上還得挨上兩拳,擺手撤道︰「我睡了二百多年實在睡不找了,老大你睡醒了咱們就跟鬼地方些咕拜。」
裹入棉被里,林華安稍稍暖和些,揮手把蒼蠅趕出去,腦袋倒入枕頭內抽抖了兩下,嘴鼻里泛起陣陣熟悉的嫣兒青草紛芳,迷迷模模想著龍鴆在這里,嫣兒肯定也在這里呆過,說不定她就睡在這張床上,所以枕頭才會有長長的頭發絲,才會有她的香味。這一天真的太累了,迷迷模模極快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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