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寢室,林阿真來到殿中,目光往站于旁邊的龍鴆瞧去,剛才他就見這漢子臉色不太對,好像受傷不輕,笑呵呵走前指道︰「你叫老大少爺,和老大是什麼關系?」
龍鴆四十幾歲,可面對林阿真卻仿若小兒,急忙迎上前鞠躬回道︰「回親王爺,小人是少爺的家奴。」
「別叫我什麼親王爺,都二百多年前的事了。」阿真手掌一擺,拉過他手臂,指塵輕輕在脈搏上模觸,感受脈搏率沖厚實,嗯嗯點頭。「不錯,不錯。」隨即搖頭。「差了點,差了點。」
龍鴆不知親王爺在說什麼?動也不敢動僵站著,一會兒忽听他笑道︰「你的氣戶積郁,玉堂閉塞,呼吸隱隱發疼對吧。」說著,也不待龍鴆回答,揚起右手,滋滋生煙,烈焰朝他心俞穴啪入。
「嘔!」後背突然被擊,龍鴆壓不住滾滾騰翻氣血,噗出一口血槳,然而多年的劇疼減緩,一道溫暖的氣浪傳入曲經百脈,氣浪每抵一處,體內便源源不絕生出巨大的力量,仿佛可以徒手撕裂猛虎。
打通他的積郁穴道,林阿真抬足踏踩他的足三里,讓他單膝跪了下去,火掌繞起一股烈風,凶狠打入他的天幫,母指快速頂入新識,翻掌往他天沖穴賞了一巴掌,打的龍鴆受不住地向後滾出七八圈,撞到金椅一角,倒地狂嘔鮮血。
「呵呵!」見著龍鴆如母豬打滾,林阿真忍不住暢笑出聲,雙手負後走到他跟前,笑罵道︰「當年文羽沖開五大穴都還不敢去踫水火風刀,你這家伙只開了兩穴就把敢耍玩,活的不耐煩?要不是我在這里呆著無聊,死前打通了最後一個穴脈,解決了自傷刀譜,過不了兩年你的天靈就自噬了。」
龍鴆一口氣只剩半口,趴于地上仍在狂嘔鮮血,血中帶著絲些青色槳物,哪里回答得了他的話。
見他把郁積在體內的殘物吐出來了,林阿真點了點頭囑咐︰「你別亂動,在地上睡一覺,讓氣自行運轉順了就會好了。」說著,下看一身濕漉漉,上面還粘著湖中的綠苔蘚,惡心無極轉身便往遠端的小洞跨步。
這時龍鴆已停住嘔血,驚見親王爺要這麼出去,驚恐萬狀急喚︰「親……親王爺,您這身著穿出去會……會……」虛弱的話沒說完,體內一股巨大的氣浪沖上腦中,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听得龍鴆虛弱的話,林阿真停住腳步,皺眉想了想,頓也覺的穿這身親王紅絨走出去是腦殼壞的決定,當場扒的只剩褻衣褲,跨步往未打通的朱雀道走入,想得老大那個和尚頭,那一套袈裟和老大還真般配。
呃?取過天師袍,他雙肩微微一震,緩緩慢慢轉身看向玄天掉了的木乃伊腦袋,暗地沉岑︰老大從天牢月兌逃,那麼宋皇肯定滿城貼著他的頭像,就算他為老大換了張臉,那麼官兵也會以老大的特征寧錯殺也不會放過,老大最大的特征就是寸頭,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去剪個寸頭?除非是和尚,仿佛也別無例外了。
「我 個去!」林阿真錯愕看了手中的天師袍,再舉目往玄天的腦袋瞧去,這家伙死時對他說,櫃上的僧道雙袍會有須要,還真讓他烏鴉嘴算到了,不過……
磨了磨呀,他跨步朝玄天腦袋走去,飛起一腳,把木乃伊腦袋往外面的湖泊踢去,但听著 通一聲,心情爽了一咪咪呸罵︰「很準是麼?就是太上老君來了,殺了五百人也得給老子死。」裂裂罵罵向通往外面的石道走了出去。
墓穴里不分白天黑夜,其實現在已是天亮了,陽光明媚,群峰中央處處鳥語花香。
林阿真對自已的墳墓是熟悉的很,來到堵住口子的巨大鋼岩前,下視自岩下透進來的光芒,終于明白龍鴆是怎麼進來的了,原來隨著年時日久,鋼岩左下角凹出一個小洞,老大的家奴能找得到這個墓,還偷練了水火風刀,也算是造化了。
「轟隆隆……」
徒手扳開巨大鋼岩,金輝瞬間灑于他身上。兩百年了,兩百年沒見到陽光,林阿真手臂抬掩頭頂萬丈金芒,半眯著眼往翠峰瞧觀,目光所見青草茂密,粗木交錯,和兩百年前好像一樣,又好像不一樣,抬眼瞧了頭上火陽,自肺吼出數道洪亮長嘶。
「啊……」
「啊……」
「哈哈……」
巨聲嚇的鳥兒群群向天空逃竄,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身腰,倍兒舒爽往記憶里的那條小溪流跨走而去。
群峰死寂,除了偶有的鳥啾聲,就只有終年往運河沖刷的瀑泉嘩啦聲音。苦等一夜未見著人的阿茵娜眾人臉色極為不好,靜听侍衛稟告大理動靜極響,忽然群峰深處內啾鳴震翅聲嘩動,眾人扭頭瞧去,大群的棲鳥不知為何向天空逃竄。
正無計可施時,突然大群的飛鳥南逃,阿茵娜白臉驀然大喜,急驟轉身喊道︰「額駙就在那里,走!」
「是!」泥牛入海遍尋不到蹤跡的眾人齊聲應喝,大理那邊已經群起朝臨安來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哪里還能遲疑半刻,急速便往鳥起之地縱躍迎接。
撩草遁巡著兩百年前的記憶,林阿真很快來到了小溪畔,這條青溪他在死後一年常常來洗澡模魚,事隔兩百年還能再見,開心的不得了,反正也沒有人,月兌光往里一蹦,重重呼出一大口氣,仰頭撐臂靠于瀾草之畔,果身亨受溪魚的癢啄,人生一大樂事啊。
呃?還亨受不一會兒,他挺起作日光浴的腦門,俊眉虎虎一皺,側耳听得佛風里的大量梭沙,這片大山里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人,趕忙從溪里縱起,急速穿起褻衣褲。天師袍剛披上,東南面竄出大批人,領頭的是個發絲絮亂的美少女。
阿茵娜率眾前來迎接,越來越近時心頭是噗噗猛跳,奔過一株巨大的松樹,瞧看穿袍的那少年,美臉兒染上巨大失望,跨步劃出草叢,非常生氣喝叱︰「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結上天師袍,林阿真坐地穿上鞋子,惑看這個非常不爽的美少女,但見她頭發絮亂,穿著宋室羽裙,臉蛋白析水女敕,很是美麗,只不過現在雙眼瞪的大大,板著張凶巴巴的臉兒,像要吃吞了自已般。
心想自已好端端洗個澡,這個美女不害臊的闖來強行偷看,還這麼的凶巴巴,現在大宋是怎樣了?兩百年前的美媚一向是嬌滴滴羞答答的呀。當即也沒好氣回叱︰「我是誰你管得找嗎?你誰呀,我在這里礙著你啊。」
原本是不礙,可阿茵娜苦等一夜不見人影,又听得大理那邊火速動了起來,心里是又急又惱,不知額駙生死,既擔心又牽掛,原以為群鳥逃竄之地,必是額駙出現了,追來卻發現是個小道士,這小道士若是好好回答那也就算了,偏偏還唱反調。當即氣指前伸大喝︰「給我掌嘴!」
林阿真自認好端端的沒招誰也沒惹誰,突然圍來四個漢子,愣愣瞧了美少女一眼,不待說上半句話,那四漢欺掌就要打嘴巴,他們是誰啊!天王老子他干爹嗎?
鐵掌甩來,他腦袋輕輕向後一仰,腳步微側,自然反應掄一只左腿,劈哩啪啦自東南西北踹出四腳,但听著四聲一際的慘叫,四漢齊一時朝四個方飛倒飛出去,摔入草叢里不見了。
「呃?」
「呃?」
「呃?」
本來以為只是個小道士,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以為意,誰知還沒眨眼,領命去掌嘴的四名侍衛倒飛不見了,猝時所有人都愣住了,眨了眨眼彼此覷來看去,夸張的是他們連這個小道士怎麼出手的都沒瞧清。
把人踹飛,林阿真驀然大驚,剛才可沒控制力道,別不要給踹死了吧。心里剛想,一人慌張跳躍前來,雙目通紅哽聲對美少女稟報︰「全……全都死……死了,胸骨……胸骨俱裂。」
「啊!」林阿真和阿茵娜同時嚇叫了出來,四猿猴、書儒、莊元臉色大變挺前保護,怒目前瞪喝叱︰「你是誰?」
剛剛睡醒就踢死了人,林阿真心虛的有夠可以,怯懦後退了一步,抱拳對要吃啃自已的六人陪了一下笑,指著藏于後面的美少女,推卸責任道︰「全怪那個凶巴巴的美媚,我好端端的也沒招惹誰,一來就要打我的嘴巴,剛才一時沒控制住力道,這才……這才……呵呵……你們知道的。」
听得指責,阿茵娜自錯愕里回過神,火上房扒開堵于前面的莊元和書儒,氣指他咆哮︰「你竟敢殺本小姐的侍衛,給本小姐還命來。」
在場六人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面對高手也不須要齊圍而上,然而這深山老林里突然出了這麼個小子,眨眼不到一腳就踹死了四名侍衛。能在公主身邊當侍衛的會是簡單人物嗎?且他們連這小子如何出手的都沒看見,不要臉就不要臉,當然是公主的安危重要,齊一時各自施起看家本領,六面圍攻了上去。
說不到兩句話,林阿真頓感身邊眾多壓力襲來,腦門滑下一顆大汗,心里戒告力道得輕點,別剛踹死四人,轉眼又踢死六人,要讓老大知道了,他跑老鼠洞里鑽入,還得讓老大揪出來活活打死。
「哇!」四只爪子和一扇一刀轉眼就到,流汗的阿真大叫大嚷,千鈞一發踢出左腿,頂回一根厲害爪子,雙手同時左右扣住一扇一刀,頭上和前後那兩道爪風已模到背胸了,哪里還有辦法,死死抓住手中的刀扇,轉擰凌波微步,頓如股龍卷風原地快轉而起,以手中兩人當盾牌,我擋,再擋,又擋,還擋。
噗噗……
噗噗噗噗……
僅只一下,四猿猴被震的向後倒飛狂吐鮮血,莊元和書儒更慘,手腕被扣住,眨眼劇烈的颶風掃的他們雙眼暈炫,肚月復後背遭受大量撞擊,嘴里的鮮血止不住嘔噴,心頭無不駭人听聞,他們可謂縱橫天下難逢對手,可這個不知從哪里來的小道士竟然一抓一扣,他們竟使不出半點力道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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