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的任性,是天禧帝一手造成的,整個無極的人都知道,雖然這個公主的確是十分的聰慧和漂亮。
收回了目光,青嬰緩緩的起身,素淨的衣衫上沒有多余的點綴,行走之間,沒有因為腰間過多的點綴而叮當作響,偏偏的裙擺,仿若舞動的蝴蝶一般,徐徐的清風,吹動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白少卿聞得真切,險些被那清香迷了心神。
「站住,你給本公主站住。」雲霓開始變得歇斯底里,清麗的容顏上帶著些許的面目猙獰。
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因為她的喊叫而停下,青嬰的表情淡淡的,甚至帶著一絲輕蔑,轉眸的瞬間,面上已經沉了下來,她知道今5a8日若是得罪了雲霓公主,只怕自己今後的路一定會充滿了崎嶇,可即便如此,她也想這樣做,過去的她,除了逆來順受,還會什麼?
身後的腳步聲飛快的靠近,青嬰轉頭的剎那,一只手已經抬起,卻被另一只手抓住,驚魂未定之際,青嬰也不知是真的受了驚嚇,還是心里的憤怒突然涌起,抬手就朝著雲霓打了下去,一記耳光,用了她身上一半的力氣,帶著憤怒。而那只抓住雲霓手的主人,正驚詫的看著青嬰的舉動。
挑眉,冷凝,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擴散,「白將軍,謝謝了。」話落,人已經轉身離去。
回到了寢宮,青嬰開始後怕,今日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是魔障了,不但出手打了雲霓公主,還將白少卿牽扯了進來,如此一想,嘴里剛咬了一口的點心,變得食不知味,伸手放在了一旁。
馮太醫來了又走,依列前來給雲夕問診。青嬰站在門口,看著雲夕的寢宮,微微的嘆了口氣。提著裙子,慢慢的走到寢宮門口,站在花無念經常站著的位置上,出神的望著那緊閉的宮門,他站在這里的時候,在想著什麼?
平定祁連的重擔最終落在了樓澈的身上,青嬰不知道這期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只知從養心殿出來時,樓英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也因此,樓英和樓澈這一對昔日的好兄弟,因為此事,有了第一道隔閡。
雲霓的那場辯雨如約而至,天禧帝病重,雲霓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請來了夜青鸞,一眾人將青嬰的寢宮為了個水泄不通,宮中的御前侍衛都來了,這個陣勢,十分的龐大,青嬰不禁冷笑,走出了寢宮,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身著華服,面帶著笑意,就好似青嬰是他們手中的獵物b5o一般,帶著勢在必得。
懼怕,無畏,驚恐,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青嬰的身上顯現,她甚至沒有拿正眼看夜青鸞一眼,朝著她微微的伏低身子,遵守著該有的禮節。「姐姐和雲霓公主帶著這麼多人來,是要對青嬰做什麼?」
「做什麼?打了本公主,你以為你能逍遙自在到什麼時候,今日可沒有白少卿前來幫助你,即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來看你。」雲霓一貫的囂張跋扈在此時被運用的活靈活現,朝著青嬰走來,站在了她的面前,青嬰不禁失笑出聲。
「雲霓公主是想濫用私刑,在皇上病重的時刻?又或者,你認為本宮雖然自始至終沒有給皇上侍寢,便是沒有任何的地位嗎?」青嬰的臉色變化極快,幾乎是煞那間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轉而變得狠厲,甚至朝著雲霓公主慢慢的走進,眸子里閃著冷光。
許是被青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嚇到,雲霓公主開始後退,嘴里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青嬰清冷的眸子時變成了啞口無言。斂起了冷光,青嬰朝著雲霓身後不遠處的夜青鸞看去,只見她的身子微微一顫,也被青嬰嚇了一跳。
好在都是在這後宮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雲霓公主最先回過味來,一下子推開了青嬰,伸出尖銳的指甲指著她,「夜青嬰,你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本公主,來人啊,給我綁了。」
幾個侍衛得令沖了上來,將青嬰的雙臂架住,寢宮內的李嬤嬤沖了出來,卻被一個侍衛一腳踢開,如意眼看著局勢不對,趁人不備,翻過了窗戶,朝著後院跑去,想著法的招人先救了青嬰。
雲夕躺在寢宮內,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跑來,向她說明了情況,雲夕撐著虛弱的身子跟著那個宮女趕來,正看到青嬰跪在地上,雲霓已經在她的臉上不斷的抽著耳光,夜青鸞一臉的得意。
本就虛弱的身子,再一看到此,雲夕幾近氣血攻心,險些栽倒,好在身邊有人及時扶住,「住手。」聲音顯得有氣無力,雲夕來到青嬰的面前時,她已經一嘴的鮮血,面容腫脹。
幾乎使勁了全身的力氣,雲夕將雲霓一下推開,又去推青嬰身邊的兩個侍衛,「放開她,本宮讓你放開她。」
「雲夕,雲夕,我沒事,你不要動氣,我真的沒事,」青嬰使勁的掙扎,那兩個侍衛一見雲夕趕來,身上又有身孕,連忙松開了青嬰的手臂。一得空,青嬰連忙站起身扶住搖搖欲墜的雲夕,「雲夕,你怎樣,你別嚇我。」
雲夕整個人都靠在了青嬰的身上,一臉的煞白,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我沒事,就是這幾日身子太虛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你這麼出來了,讓你受驚了,」青嬰的眼淚順著眼角往下落,是自己的過錯,若不是一時逞能,今日雲霓便不可能來此鬧事,雲夕也不會如此急匆匆的趕來。
「啊,血,」人群中,一個小宮女指著雲夕的身下突然大喊一聲,青嬰聞聲看去,正看到絲絲的殷紅順著雲夕的流出,連忙將她扶起,「雲夕,你別著急,別急。」轉而怒視著夜青鸞和雲霓,「今日,若是她沈雲夕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們所有人不得好死。」猩紅的血,就好像在青嬰的眼前不斷的流出一般,染紅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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