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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個火發的莫名其妙,我被雷了好久,都說不出話。
老爺子下巴上的胡渣怒抖,蒼目灼灼︰「這可笑的正義感,為你做的錯事包了一層完美的保護囊。因為你幫了弱者,你那些暴力的手段就看起來更高尚了嗎?哼,如果不是有人擋了你的路,你會去整治他們?你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但是在社會的眼里看來,你以暴制暴,和暴力人群也是一丘之貉。正如你所說,是道德的敗類。」
他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把我罵的不分東南西北。
我忽然想起來那次古谷香希對我說的話……
……涼水千雀,你今天這樣來找我,就是因為我欺負了你的朋友。♀難道你在香港就沒有欺負過弱者嗎?你就沒有砸過別人的生日禮物嗎?我做的那些你認為是壞事的事,哪一項你沒有干過?你涼水千雀就是個雙手干淨的人嗎?
是,我承認論城府、論心計、論身手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和手冢正雄說的一樣,我和那些我厭惡的人,其實沒什麼分別。
但是,他最後的那句話,惹惱了我。
「我替你的母親,為你蒙羞。」
一股怒火涌上頭, 里啪啦的瘋狂燃燒。
我幾乎是彈了起來,沒有經過任何大腦思考,指著手冢正雄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靠!你個老東西以為我喜歡?要是太平盛世,誰閑的蛋疼去淌黑道這塊混水?!」
彩萊阿姨和手冢父親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反撥老爺子,看到我張牙舞爪的樣子竟然忘記了勸架。
只有手冢國光還有點兒理智,試圖拉住我機關槍似的嘴巴。
但是他怎麼可能攔得住,我用更大的嗓門吼出來。
「你可以看不起我,從小到大我就沒有被人正視過。你們警察就干淨的像這棋盤上的白棋子一樣了嗎?警民勾結、官官相護。有些人殺了人都可以找人頂罪,誰有錢誰就是王道。什麼警察是人民的公僕、什麼法網無邊,都他媽扯淡。法律治不了他們,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制裁,同歸于盡也無所謂,一命換一命,值了。」
「就憑你說的這些話,我就可以辦你。」
老爺子不知道從那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鎏金短槍,用洞口指著我的小腦袋,厲聲喝道。
這下是真的把我嚇到了,這可是槍耶!一個不小心走火,我的腦袋就開花了。
據說對日本貢獻卓越的警察,可以私自保留自己的配槍。
「爺爺,請您息怒。」手冢上前一步,把我擋在他的身後。
手冢正雄將自己的愛槍都拿了出來,看來是動了真怒。
我一把推開擋在我面前的手冢,緊緊握住腦門頂上那冰冷的槍口︰「您可以開槍,我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有血有肉的娘們兒。放心,我要是化成厲鬼,絕對不會來找你們。」
我盡可能的讓手冢國光離我遠點兒,老東西要是手一抖,擦槍走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我繼續說︰「沒錯,我的確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有時候都在想,我這樣狗仗人勢的活著,是不是因為從小沒娘教的原因。如果我以後有個女兒走我的路,那我一定先把她掐死,不是因為您說的蒙羞,而是因為不忍心讓她和我一樣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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