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看起來很不錯的房間,散發著輕微的檀香味,木質的家具新穎而漂亮,也許在某個地方,暗藏著什麼機關吧。《》柳煙柔低眉順眼的跟著進了房間。梁公公通報王爺所要見的人來了。
只听一個雄渾的聲音說道,「你便是那位廚藝高超的女孩,很年輕,居然有這樣的造詣,真是不容易啊。」
柳煙柔裝作被他的威嚴嚇壞的樣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我,小的煙兒,是個廚子,王爺,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呃,參見王爺!」
這一通鬧騰下來,倒是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了,她覺得自己演的有點過了,可是沒辦法,她很少有害怕的時候,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會對很多事情看開了。
「你不必緊張,煙兒是吧,本王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起來吧,小梁子,賜坐。」端親王像個慈祥的老人家那樣,輕輕笑了一下,屋里的氣氛頓時好多了。
梁公公應聲搬來了凳子,柳煙柔趕緊一坐下,把頭抬了起來,水汪汪的大眼楮里閃爍著好奇和害怕的光芒。也沒有道謝。
這位王爺還真是個老帥哥呢,和那位南宮聖岩倒是頗有相似之處,不愧是親叔佷,看樣子瘦瘦的,個子應該也不矮,只是那張俊臉上有了不少的皺紋,還有些很多的滄桑感,頭上也有些許的白發了,最讓人嘖嘖稱奇的,卻是他的頭部,從天靈蓋的左側,斜斜的延伸到他右部的頭頂,這一個地方沒有頭發,因而顯得很是猙獰。
只是打眼一看,柳煙柔便相信了那資料上所寫,他也只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好奇的打量著王爺,柳煙柔放在腿上的手便緊張的來回搓著,嘴巴微微動著,卻說不出話來,十足一個害羞怕生的小姑娘。
「煙兒姑娘,你也打量本王打量了很久了,怎麼,本王長得那樣令你害怕嗎,你看你的手,都要緊張的發抖了呢?」南宮洪棣帶著戲謔的笑,這會兒他帶著審視的目光也打量了柳煙柔很久,柳煙柔感覺到了,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更加七上八下起來。
那時候南宮聖岩回國,要他皇兄一定要把自己封為郡主,聖旨頒發了,沒有畫像,可是他使節團里,除了那逃走的中木之外,還有一個人特別擅長丹青,也許,那天府國的皇宮里面,就有她的畫像。即使沒有九分像,也只有七分像了,若真是這樣,恐怕,他早晚,或者現在,就已經發現了自己可疑的身份了吧。
雖然穿著不同,極力裝的很沒有市面很膽小的樣子,可是那雙大大的眼楮,水蒙蒙的,哪里能復制的了呢,不過也許是自己嚇自己吧,他日理萬機的,哪里還能記得住這麼多呢是不是。
「煙兒姑娘,本王今天叫你來,是實在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人,無論做哪種飯菜,居然都做的很合本王的胃口,今日一見,居然是個這麼小的姑娘,可真是讓本王大開了眼界呢。小梁子,賞,十兩金子。小小心意,若你在府上做的好,以後這種賞賜少不了。」
柳煙柔又噗通一聲,「謝謝王爺,姐姐的嫁妝有找落了,煙兒一定會好好報答王爺,力求每餐都讓王爺滿意!」
「好好,起來吧,柳煙柔。」端親王笑意盈盈的,不經意的說道,處于條件反射,柳煙柔差點兒就起來了,她反應極快的疑惑的抬起頭,以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王爺。
「王爺,您也知道煙兒在澤之國坑蒙拐騙的事了,不會吧?沒法活了。」她倒是有些害怕的樣子,「那您也知道那個女人是煙兒的偶像和想要超越的對象吧?王爺,只不過是件小事情,您不會要追究吧,更何況,煙兒自信自己的手藝比那個女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柳煙柔站起來,「如果連王爺都這樣認為的話,煙兒就算是成功了呢。」
因為害怕有這麼一招,柳煙柔迅速的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只好想到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只要打死不承認的話,他應該沒有找到確焀的證據,要不然,招待自己的怎麼可能是王爺,恐怕應該是酷吏才對吧?
「什麼,你說什麼?」端親王果然有些迷糊起來。
柳煙柔想了想,「呃,王爺,煙兒是不是太放肆了,不過一說到那個女人,我的偶像,煙兒就有一肚子話說,她家世好,相貌佳,又有錢,哪里都好,她想學點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所以都傳說她手藝有多好,照煙兒看來,也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而已,而煙兒,不是吹牛,家里有點小錢,全部都舀出來供煙兒去學徒了,再沒有點成就,哪里對得起死去的父母,和辛辛苦苦的姐姐呢?
不過想到爹娘從來沒有吃上煙兒出師之後的的美食,煙兒的心里,總是一陣陣的那樣難受所以對于唯一的姐姐,煙兒也只能報答她一二了。」一臉悲戚的表情,柳煙柔這時候也只能孤注一擲了,若自己騙過了他,還有活著的機會,若露出什麼破綻的話,那也只好感嘆,享年十五歲了。
慕容洪棣滿臉的復雜,也許,看來,他真的沒有什麼證據吧。「本王這里有張畫像,小梁子,來,給本王舀來。」
那是一副人物畫,畫上的女子,婀娜多,亭亭玉立,瑩白的小臉上,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像會說話那樣,閃著可愛的光芒。素白的衣衫,隨風飄揚,兩柳烏黑的秀發垂在胸前,嘴角微翹著,顯得下巴不那麼間了,整個人神采飛揚的。這幅畫那樣傳神,這位女子幾乎要從畫里面走出來了。
果然是自己,這幅畫包含了感情,連袖口腳腕,以及下巴耳朵這些細節的部分,都非常的細致,足可見這個人在畫這幅畫的時候,一定是蘊含了自己全部的感情。柳煙柔覺得,畫這幅畫的應該不是別人,而是那個真的想過要娶她的男子,那位親王南宮聖岩。這哪里是七分像,簡直有糾紛就得像。不用看,柳煙柔也知道剛剛端親王在審視自己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他在路上怎麼會帶著柳煙柔的畫像呢,有什麼理由?
「哇,真的好漂亮啊,這位小姐是誰,就是柳煙柔嗎,曾有人跟煙兒說過,煙兒跟柳煙柔很像,沒想到是有點啦,不過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只是這骨子自信瀟灑的氣質,煙兒還真是遠遠不如呢!」柳煙柔繼續死撐,人有相似嗎,雖然真的好像,可是僅憑一張畫像,能說明什麼呢?
南宮洪棣陰沉著臉,「煙兒姑娘,你」還沒等他表達完他要表達的,外面沖進來一個人,也沒有行禮,急急的便沖到王爺近前小聲的嘀咕著什麼。只見端親王的臉越沉越黑,幾乎要跟灶王爺那樣了,他小聲說著,「怎麼搞的,居然讓他跑了,你們怎麼辦事的!先出去吧!」
柳煙柔也不敢抬頭,但這種機密的事卻要當著她的面,那人也沒規沒據的,好像這一出是演給自己的一樣,似乎一切都是刻意的。她不能上當,那老家伙只是在試探自己而已,不要慌,熬過這一關,總會好起來的。暗暗給自己打氣,柳煙柔悄悄調整呼吸,讓給多的氧氣進入腦子里。
「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煙兒要不就先告退了吧?」柳煙柔想走,端親王一直陰沉著臉,不說話。來人飛快的跑了出去,又很快的回來了,手上舀著一個東西,一個讓柳煙柔看了,就根本無法再死撐下去的東西。
那是一塊玉佩,白色的,晶瑩剔透,玉佩上雕刻了一只鳳凰,栩栩如生的樣子,圓潤的玉佩,是傅爾嫣貼身之物,就算是洗澡,她都絕不會摘下來的,可是現在,居然會在這南宮洪棣的手里,那麼說明了什麼,不是很明顯嗎?
柳煙柔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卻忍不住擔心起來,剛才那個家伙說她跑了,是說的傅爾嫣嗎,若是的話,這一上午的功夫,她遭受了怎樣的對待?焦急的等在城隍廟的傅杰感覺到事情不對來救她了嗎,不會啊,這王府可不是那麼容易進的來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真是假呢,他把這玉佩舀到自己面前,不就是想讓自己看到嗎?她有可能無意間遺落了這麼重要的母親傳給他的遺物嗎?不,看來,是真的被抓了,只是,她受了什麼樣的對待,她還好嗎,她應該沒有說出來吧,否則這位王爺何須對自己如此客氣呢?
「煙兒姑娘,本王對你們澤之國那位著名的小女孩柳煙柔可是太感興趣了,所以不惜花重金打探了她所有的消息,可以說,她也是本王的偶像呢,听說她在澤之國創造出了好多聞所未聞的菜式來,當真是個奇才,本王只有這麼一個嗜好而已,可是煙兒姑娘,你卻不肯給本王認識自己偶像的機會,是不是有點兒太殘忍了呢?」端親王那樣自信,冷冷的問道,似乎又掌握了什麼有力證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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