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魔塔里面一樣的美,只是美得很罪惡,空氣中飄蕩著的,是濃濃的血腥味,自己腳下踩著的硬硬的地面,雪白剔透,沒有地板的地方,都是深色的血池,漂浮著一個個白色的骨,骷髏。♀
她不禁恍惚了下,這到底是神界還是地獄,竟然會有這麼妖媚的罪惡的美,怪不得,在鎖魔塔的附近幾乎看不到神界的人,含令也越走越大膽,原來就是因為這里的罪惡,以及莫名的絕望感。
這個死寂沉沉的鎖魔塔,四處飄蕩著血腥,四處飄蕩著幾乎讓人發瘋的絕望,含令告訴她,那是來自于惡魔的絕望,惡魔是由絕望而產生的,那麼惡魔絕望了之後呢,那是什麼?
能夠讓桀驁不馴,無惡不赦的惡魔絕望哪會是一種怎樣的痛苦,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凌辱?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傳說中那溫柔的神靈,真的真的是溫柔的嗎?為什麼連讓他們悔過的機會都沒有?
她緊緊地跟著含令,卻發現含令的腳步越來越急促,呼吸也越來越沉重,緊緊地他們到了一個幽深灰暗的角落,那里緊鎖的獄門,血腥中夾雜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股清香跟含令身上的很像。
「娘……師傅,師傅,你怎麼樣了?末令來看你了。」含令的聲音響起,她緊緊地抓住牢獄的門,急急地喊著,不知道為什麼,在喊了一聲娘之後,就馬上改成了師傅「師傅,說話啊師傅。」
她從側面幾乎可以看見含令那雙平常生機勃勃的綠色眸子此時竟喊了淚水一般,她不知是叫了多久,黑暗中想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還有一個類似于申吟的回答「恩~」聲,還活著。
含令一下笑了出來,死死地把住門,盯著黑暗中看著「師傅,師傅您還好好的是不是?徒弟來看你了。」她隨手不知是從哪里變出來的酒和一直活生生的兔子,順手扔了進去「師傅,您一定餓了。」
然後產來了磨牙的聲音,還有兔子臨死前的啼叫聲,一會兒,黑暗中想起了一個冷淡的女子的聲音,听上去,很年輕的樣子「末令,你,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什麼人發現?」
「放心吧,師傅,沒有人看見的。」含令用力的點了點頭「師傅,他們有沒有怎麼樣你?你還能再堅持多久,淵傾情告訴我老五就要出來了,到時候,只要我魔界進攻神界,您就可以……」
「呼……」
「啪……」
先是一個身影以最快速度到她們面前的聲音,然後是響亮的巴掌聲,含令的臉被狠狠的剁向一邊,嘴角溢出了鮮紅色的血絲,她轉過頭,有些痛苦的看著面前的人「師傅,你為什麼?」
她現在才看清楚,被含令稱作師傅的人,長得也同樣的很美很美,但跟淵傾情一樣,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女子狠狠地看著她「進攻神界?我告訴你倘若寒淵稀霧他們真的攻上來了,你師父我立刻就死在這里,倘若我被就回去,你覺得寒淵稀霧和淵傾情還會放過我們兩個嗎?」
「師傅……可是,您這樣不是更痛苦,我回去求她們好不好?我真的不忍心……」
「不忍心?」女子冷冷一笑「你是一個魔!談什麼忍不忍心的?師傅是怎麼教你的?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不然你就靠自己的能力來救我,要不然,你就永遠不要來見我!」
含令的嘴角顫抖著,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子,突然跪下「師傅,徒兒一定謹遵師命,一定會憑自己的能力來就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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