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驚于那張冰般的容顏,俊朗中帶著一絲柔美,紅色的唇瓣微張,露出口中雪白的齒。
第一次有親近的感覺。
她轉過身,風吹過面頰,將她的發絲吹起,交纏,相觸。
手卻被一下抓住,轉頭間,正看進了隱那似在顫抖的眼楮。
「你……」開口已經沙啞,那黑色的衣擺在風中劃動著,那抓著她的手帶著溫熱「你,要去哪兒?」
低低一笑,她又換上了那時慵懶散漫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說好了,今夜去幽竹林的麼?」
他扯了扯嘴角,低頭與她對視「你不要生我的氣嗎?」
「哈哈。」她仰頭笑著,聲音在樹叢中散開「生你的氣?氣你三年的無微不至,氣你三年的不離不棄,氣你三年為我擋去危險麼?當年入宮劫滄棋所遇的黑衣人,若不是你,我又豈是受了重傷那麼簡單。」
「我,真的很擔心你。」他的手又緊了緊,低低的出口。
隱的驕傲,隱的干淨,隱的關心,隱的壞。
她一直都記得,不曾忘記。
入夜,林中已進入了沉靜。
眼前的月亮越來越圓,也越來越亮。
瑩綠的點點光芒,在竹樹邊上下跳動,相擁相逝,
清新的竹香跑著昵土的香味蔓延開來,帶著一絲涼意。
風過,竹動,漆黑的天空下,兩個身著黑衣的人緊緊相擁。
草顫‘聲響,五六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們四周。為首的人錦衣紅冠,高大而厚實,背手而立,長發在風中隨意飄灑,給人一種站于三界之巔的感覺霸氣外泄,他的長相並不出眾,只是給人的那種感覺,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力君臨天下的感覺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柳伊舒懶懶的爬在隱的身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呵呵,跟蹤我們這麼久總算是舍得出來了。」
為首的人皺了皺眉,一臉的不悅「你早就發現我們了?什麼時候?」
「客棧。」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他一愣。
領頭就是領頭,一點表情都沒有「你怎麼會發現?」
「呵呵」柳伊舒笑著放開隱的緊腰,低低的「那一夜,在客棧听武林之事,卻恰好遇到上了夕,我們同時注意到了,那個講話的人,靈機子親口告訴我,憑靈機閣的能力給不上你們的行蹤,那麼連我都不確定的事,他卻這麼清晰的都知道了,那麼,這事惑人,不可信。」
對面的人冷冷的挑眉,一張臉自始至終都是那種面疽的感覺「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那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周圍的殺氣頓起,壓抑的氣息停留在身邊,雙方冷冷的對視。
她的手抬起,掌心跳動著如血般紅的火焰,帶著灼熱感,冷眼看著他’如果你以為經過上次五個人的偷襲,我們就會毫不在意,毫無防備的沒有一點警惕感的話,你就大錯而特錯了,蓂若奕。」
冥若奕抱胸皺眉,那張臉的好你從沒笑過般惡狠狠地看著她,是你故意騙我們萊幽竹林的?」
呵呵,我與隱光明正大,何必在這種地方?更何況,如果想私人在一起耍點浪漫也是在房間里,只能說你很笨。」他攤攤手有些嘲諷吵的笑著周圍卻漸漸起了赤熱之惑。
’自戀。」他冷言,目光更冷「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宴雀會不會放過你?」
為什麼宴雀會她扯上關系?為什麼會一直都不肯放過她?因為皇絕。
但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她點了點頭。
冥若奕的手掌抬起,手心卻是如寒冰一般的雪藍,帶著寒意,他的腳邊漸漸起了一層冰霜。
雖說他們一個是如火般,一個是如冰般。
但是,她感覺得到,他們的武功的跳線是絕對相同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有些疑惑,卻又不透出半點。」把皇絕交出來。」冥若奕的掌心凝聚著渾厚的力量,一臉不耐的看著他們。「只要將皇絕交出來,就從此不再追殺你。
好像一下被雷電劈住,她渾身一震,呆呆的看著冥若奕。
這是柳伊舒絕對沒有預想到的,本該已經把皇絕殺死了的冥雀,竟然,也在找他,整整六年了……。
風,雨,雪。火,六年了,他到底還活著嗎?過得好不好?還記不記得她?曾與他一起度過五年的師妹,曾經將桃花鏢親手送給她。
她的眼楮射出了寒光,手掌心同時灼熱而起「放屁,六年前他已經死了!」
「開什麼玩笑,六年前,他帶兵出征三次之後,風雲突變,在巨蛇峪到天災,地石崩塌,所有的尸體都我過了,唯有他自此消失了,他與你呆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雲風又被冥雀佔領,不找你,找誰?!」
天災?為什麼她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有人提起,靈機子也沒有說過?甚至,她去巨蛇山谷找過,可是一切都完好。
如果冥若奕沒有騙她,那麼這件事情,就不只是詭異那麼簡單了,而是驚悚,恐怖,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三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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