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一點,不要顯得像是沒有力氣一樣,再高一點。」迷迷糊糊中听見男人訓斥的聲音,以及衣衫飄飛疊打劍氣閃過的聲音,她的眼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楮。
站在門邊的金發女子修長的背影,正透過紙糊的窗,向外看去,長長的金發趴伏在自己的身後,一手輕輕的握緊了自己的衣衫,攥緊又松開,再一次攥緊。
她模著自己的腦袋坐起身子,床吱吱噠噠的響了起來,那金發女子猛地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她,走到她的身邊坐下「你醒了?好些了嗎?」
她抿著唇,余光瞟著自己銀色的發絲,微微的搖了搖腦袋,她的唇慘白的好像被白粉覆蓋,一如她的銀發一般,自始至終她沒有說過一句話。
手抵在她的背上,將她的身體扶正,忞尚的唇瓣向上勾著「你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啞巴啊,是不是昨天晚上因為路黑你才不小心摔下來的?可是,你明明武功不錯呀。」
忞尚好像自言自語,明知道她不會回答她的話,但又好像在跟她傾訴著什麼「說起來,你該不會是因為情傷才跳下來的吧?」忞尚的話好像針一般刺中了她的心底,情?
「你是不是喜歡夕殿下?說起來,夕比絕強多了,整日將愛這個字掛在嘴邊,卻是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日日夜夜都在練武,距今已有一年沒有與我……」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上似沾了淚水。
她抬頭看著女子,微微搖了搖頭,想起夕梓夜的話「哈哈哈,終歸是個女人,你竟帶著婦人之仁來行走江湖?」也許是時間,將她的耐心都磨沒了吧。
當初,她逍遙于世,還信心十足的以為能夠踏遍江湖,找到皇璞絕然後一起逍遙快活,只是幾年之後,當年的稚氣也漸漸沒了,怪只怪,這一年之中發生的太多……
她的手輕輕地伏在忞尚的手,從桌邊拿過自己的笛子放在她的手中,抬頭看著她,忞尚疑惑的看著她手中的笛子「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吹它?」
她微微點了點頭,忞尚將笛子放在嘴邊,剛剛用唇瓣一踫,那笛子的外面順的發現出紅色的光芒,笛子的表面紅白相間,好像涌動的火焰一般,她的眼楮倏地睜大,將笛子拿離嘴邊「這笛子……」
她將笛子拿過,放在嘴邊慢慢的吹動,紅色的霧氣自笛中飄出,清幽的旋律,又似夾雜著各種功法,外面舞劍的聲音停了,這首曲子,正是幾年前,皇璞絕用琴彈給她听的。
她歪著腦袋,一直待她吹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這首曲子,並非笛子可以吹出的,除非要有極為精湛的內功才能吹出,看來姑娘的內力也並非一般啊。」
她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將笛子放在她的手中,微微啟唇「這笛子你收下吧,就算是謝過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就先告辭了。」
忞尚的眼楮睜得很大,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會呢。」她的手壓在她的手上「你還是在這多休息幾天吧,剛把你帶回來的時候,你身上的筋骨都斷了大半,也真是虧了是姑娘的體質好,身手又好,才兩三天就恢復了。」
……兩三天?不會吧,她是糊弄她呢,她就算是武功再好,最終還是個正常的凡人,怎麼可能兩三天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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