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到朱礪家所在的社區,朱燁不敢離得太近,將車子停在兩百米外一個臨時車位上,下車跟墨斛步行往他家走去。《》
夜已深沉,朱礪的家黑 靜悄悄的,只有前門的小庭院里亮著兩盞草坪燈。朱燁記得給花仔他們說過搜查目標是二三樓東向的位置,便繞到東側院牆下,默默念起了法咒。
無名指綠光一閃,卻沒有動靜,花仔和皇蛾精毫無蹤影,朱燁心中一沉,又連著念了幾次,照舊沒有反應。
「出事了。」朱燁低聲對墨斛道,「招不回來。」
墨斛右手捏個法決,口中念念有詞,雙眸綠光一閃,對著別墅掃視一番,道︰「有法陣。」
「在哪里?」朱燁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正好是二樓東向,「上次我和何昊過來,他說那個位置有古怪,我叫花仔他們重點勘察那里的。」
「他們被人用法陣困住了。」墨斛皺眉道,「不過既然法陣還沒撤,說明他們還沒死。」
「要不要進去看看?」朱燁十分擔心,自己這些小弟們說是靈物,其實大都是廢柴,也就是有點小伎倆罷了,真要撞上amanda那樣窮凶極惡的高手,面對面、硬踫硬一定被虐得連渣都不剩。
「不用,你叫毛毛出來,讓他進去救人。」墨斛說。朱燁實在不覺得讓一個廢柴去救另外兩個廢柴是個好主意,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把毛毛召喚了出來。
「房子里有個法陣,花仔和皇蛾精被困在里面,你去把他們救出來。」墨斛在手下面前總是高貴冷艷的,除了上次在蓮霧山犯渾被圍觀的時候以外,正直臉對山貓精道,「我給你兩重法咒加持,你不要戀戰,一見到他們就迅速帶他們跑路,如果他們有什麼傷亡,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先把活著的那個救出來,余下的事我來辦。」
毛毛修成靈體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經歷過一些危險,鄭重點頭︰「是,尊上!」
墨斛並起兩指,在他額頭、胸口和背心寫下數行法咒,低聲默念咒語,話音未落咒文便倏然亮起,瑩然如星辰一般。毛毛化作一只碩|大山貓,身上閃著淡綠的熒光,縱身一躍,便悄無聲息消失在了院牆里。
「你繼續召喚。」墨斛握了握朱燁肩膀,碧色雙眸沉沉看著黝黑的建築物,右手五指箕張,籠起一團帶著金色霹靂的白霧。
朱燁默念咒語繼續召喚,左手無名指一陣陣綠光閃爍,冰得他手都麻了,卻始終不見花仔他們回來。
「來了!」堪堪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墨斛瞳孔忽然一縮,黑夜中雙目綠光暴漲,右手一揮,氤氳許久的那團白霧月兌手而飛,砰然在半空中爆開。
霧氣尚未散去,毛毛的身影迅速從別墅里面躥了出來,身上的法咒比先時亮了數倍,幾乎有些發白,刺目之極。他口中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左肩處還冒著黑煙,一落地便打了個踉蹌,一頭撲倒在朱燁腳下。
「花仔!」朱燁一眼看出他口中叼著的便是花栗鼠,忙彎腰將毛毛抱了起來,毛毛仿佛虛月兌一般,整個身體都顫抖不休,也不知道是掉到水里了還是怎麼的,渾身的毛皮都是**的, 里啪啦往下滴著水兒。
「吼!」一聲低沉的嘶吼,一團黑色濃煙忽然從院內撲了出來,化作一只巨龍形狀,張開血盆大口往朱燁襲來。朱燁將毛毛往懷中一藏,轉身以半邊脊背抵擋,只覺一陣腥風迎面撲來,果|露在外的皮膚都像是被火燙了一般灼痛。
「咄!」墨斛大怒,厲聲吐出一串法咒,雙手在空中一抓,一道三米余長的金光便出現在手中,振臂用力投出,仿佛標槍一般插|進了烏龍雙眼之間,將它直直刺了個對穿!
巨龍如同被利刃迎頭劈成了兩半,連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便 然散去,風一吹裊裊不見蹤影。
「什麼東西?」朱燁驚魂未定,抱著山貓問,墨斛彎角在腳下撿起一片烏黑的鱗片,冷然道︰「你兒子的零食。」
龍廿九?朱燁看著鱗片,暗暗心驚,算上上次那九條,這是第十條了,堂堂妖皇的近衛,三分之一居然都來到了人間界,那妖皇到底有沒有和他們一起過來?
「把他給我。」墨斛從朱燁懷中接過山貓,掌心按在它額頭。綠光一閃,毛毛渾身一震,緩緩睜開雙眼,牙一松將口中的花栗鼠吐了出來。
朱燁一把接住,發現花仔昏迷不醒,小小身體整個右側都像是被硫酸腐蝕了一般,皮焦肉綻,血肉猙獰。
「皇蛾精呢?」朱燁問毛毛,毛毛眨了眨眼,弱聲道︰「沒看見,我闖進法陣的時候,就只有花仔一個,沒看到皇蛾精的影子。」
「要不要再……」朱燁詢問地看著墨斛,想問問他要不要換個人進去看看,但看看毛毛和花仔的慘樣,又覺得未免代價太大。墨斛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在這里看著他們,我進去看看。」
雖然各種不靠譜,但墨斛一向不憚于身先士卒,永遠主動戰斗在第一線,這一點朱燁還是很欣賞的,低聲道︰「小心。」
「尊、尊上,不要去。」墨斛剛要離開,花仔忽然晃晃悠悠睜開了眼楮,斷斷續續道,「皇、皇蛾精,已經沒、沒了。」
「!」朱燁大驚,「什麼沒了?」
「被、被化去了。」花仔咳出一口血來,道,「都怪我太、太過大意,闖進了法陣,皇蛾精為了破陣,被、被那些黑色的龍,殺死了。」
朱燁心中難受,捧著花仔,默默閉了閉眼。墨斛臉色一冷,沉默少頃,問︰「你說的那種黑色的龍,有多少條?」
「不、不知道。」花仔奄奄一息,道,「守著法陣的,有、有兩條,其他就不、不知道了。」
「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嗎?」
「有。」花仔喘著氣道,「我沒有看到,但我、我感覺得到,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就在里面,比、比唐老太公還要強大……尊上,不要貿然進去,危險。」
墨斛默然看著沉寂在黑暗中的別墅,沒有說話。半晌,還是朱燁說︰「我們先回去,他們需要治療。」
「等、等等。」花仔忽然想起了什麼,爪子伸進嘴里摳了兩下,吐出一片小小的黑色方片,道,「我、我們在里面,發現了一些東西,我、我都用手機錄下來了。」
朱燁從他的口水里捏出小方片來,驚訝地發現那是一塊sd卡。花仔道︰「手、手機被他們燒、燒掉了,不過我老早就把卡拔了,視頻什麼的,應該還在里面。」
雨下大了,朱燁駕車趕回醫院,墨斛給花仔和毛毛吃了他特制的藥咒,又分別以魔修為他們療傷,之後讓朱燁將他們收進了指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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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斛握了握他右手,勸慰道︰「兩兵交戰,難免會有損傷,我堂堂魔尊,上輩子還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了呢。這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記在朱礪頭上。你放心,我總有一天能為他報仇的。」將花仔帶回來的sd卡插到自己手機上,打開文件夾,一個個仔細瀏覽。
「這是什麼?」墨斛詫異道,將手機送到朱燁眼前,朱燁只掃了一眼,便急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道︰「這是花仔拍的?在朱礪家里?」
「對。」
朱燁將視頻畫面定格,放大到最大,喃喃道︰「不對,這不是他母親的牌位,是其他人的,我見過他母親的身份文件,不是這個名字……可他為什麼要供奉其他人的牌位?」
「卓秋霜……這應該是個女人名字吧?」墨斛也百思不得其解,「你听說過這個名字沒有?會不會是他的初戀啊真愛啊之類的,死了的那種?」
「不知道。」朱燁完全沒听說過這個名字,但也絕對不認為朱礪是那種會把前女友的牌位供奉在自己別墅里的人,他吃飽了撐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叫做卓秋霜的女人對他非常重要,要麼就是這個人的牌位對他來說非常有用。
「這又是什麼?」墨斛繼續播放視頻,因為花仔的手機是山寨貨,視頻質素很差,尤其室內沒開燈的情況下,攝的東西簡直黑乎乎一團什麼也看不清。
「玻璃瓶?」朱燁仔細辨認著定格下來的畫面,搖頭,「看不清,這是酒窖吧?我見過有人喜歡泡酒的,弄些人參蛇膽之類,泡藥酒每天喝一點,據說能壯陽什麼的。」
听到「壯陽」二字墨斛略有點走神,但很快就把思緒扯了回來︰「他需要壯陽嗎?我看他很壯的樣子,轟趴那晚跟三四個模特眉來眼去的,一看就是np的節奏。」
朱燁記得朱礪喝酒口味一向偏洋酒,喜歡白蘭之類淡一點的,很少喝中國酒,尤其是白酒。
或者他是泡給別人喝的?amanda喜歡?
視頻只有半個小時不到,剩下的都是些室內景色,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朱燁跟墨斛看完整段,重又開車上路。
走到和平醫院門口,忽然腦中像是響了一個炸雷,一片雪白,朱燁猛然急剎車,差點把墨斛撞在擋風玻璃上。
「怎麼了?」墨斛嚇了一跳,撐著控制台詫異問。
朱燁一臉被雷霹了的表情,瞪著眼楮看了他半天,才道︰「我想起那個卓秋霜是誰了!」
「誰?不會是你的初戀女友吧?」墨斛韓劇看多了,狗血神展開。
朱燁實在是太震驚以至于失去了揍他一頓的欲|望,道︰「是我爸十一年前的情婦!」
墨斛以=口=的表情看著他,喃喃道︰「現實果然比想象還重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辦事,回來晚了,太累了,明天會粗長一點的。
看著後台的,分分鐘都想點下去,但看到文案里的倆字,又覺得還是堅持一下吧,rp什麼的本來就不多……
貓叔一顆晶瑩剔透的少女心,完全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節奏啊……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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