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濟世堂里出來,方晨又去了另外的幾家藥店,分批買了各種藥材,這些藥材都是非常常見而普通的,因為數量多而雜,方晨不得不把整個蔚縣的幾家藥店都跑了一趟。這讓他有點後悔沒有在濟世堂買藥,不過再想想自己已經在那兒賣了野山參,要是再買一堆藥的話,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從濟世堂里出來的時候他可是很明顯的感覺到有一絲帶著惡意的目光注意自己,雖然只是一小下,也足夠引起他的警惕了,至于究竟是濟世堂的人還是附近的地痞流氓,那就不得而知了。
蔚縣暗地里可不是很太平,後來方晨才知道,在濟世堂不遠處就有一家地下賭場,那里經常聚集著一堆混混,也許他感覺到有人觀察,不過是個巧合。
但現在方晨不知道,所以他很謹慎,每在一家藥店里買了藥就在偏僻處收起來,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後,才會前往下一家。
偷偷模模的就好像在做違法的事情,可他其實並不是。
所需要的藥材都買好時,整個下午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這時候的天空黑的慢,但時間卻也不早了,站在街道口,方晨打算找個地方除掉臉上的易容,然後回學校去。
只是事情突然有了些變故,當方晨找到一個漆黑的小巷,準備進去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跑動聲叫喊聲尖叫聲,嘈雜的聲音簡直像是在開一場不入流的交響樂音樂會,沒人喜歡,只會覺得異常刺耳。
回頭一看,方晨看到了一群人,追著一個人,他們手里的武器品種非常雜,最主要的還是西瓜刀木棍磚頭。
這樣的場面嚇壞了四周的人,有人大叫著「幫派火拼啦!」跑了,十分害怕被簸箕。
方晨挑了挑眉,看著那些人向著他這兒來了,無怪乎方春根囑咐他別出校門,這個地方確實不太安全。
提氣一跳,方晨輕輕巧巧的就上了一家人的房頂,壓低了身體隱藏好自己,他並不想被卷進去,所以躲避是最好的選擇。
那個被追打的人渾身是血的跑進了小巷,他傷的不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多,特別是幾處被刀砍到的傷口流血不止,把他染成個血人,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有力氣逃跑,甚至是腳步繁亂的躲避開那些攻擊,可見本身的素質非常不錯。
只是這種優勢並不能持續太久,他的行動使得傷口血流不止,而失血只會讓他越發虛弱,方晨很確定這樣下去,不出一刻鐘,即使這人不被那些追殺他的人打死,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方晨在猶豫要不要救人,見死不救不是他的性格,但對方的身份卻也讓他猶豫,如果是個惡徒,他救了也只是為害更多的人。
還不等方晨猶豫太久,那人已經跑進了巷子,他的體力幾乎用完,只能靠著牆喘氣,手里用來防衛而隨意撿來的木棍也險些拿不動了。
身後追著他的人見此,哈哈大笑的追了上來,把他圍成了一圈,嘴里大叫著︰「周強,看你還能不能跑!敢來我們青龍幫做臥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兄弟們上,把這個臭警察切個七八塊,拿起喂狗!」說完就舉起了手里的西瓜刀,大有一刀斃命之意。
只可惜他的叫喊聲倒是讓方晨立刻就決定了救人,既然是警察,還敢去做臥底,那應該就不會是什麼壞人了吧?
方晨隨手拿起一塊人家屋頂上的瓦片,用內力震成數塊,一片碎片疾馳而出,正正打在那拿刀的家伙手腕上,那人只覺得手臂一麻,手里的刀 當一聲,掉落在地。♀
「誰?哪個狗娘養的孫子暗算老子?!」他抱著自己被打的發麻的手驚疑不定的掃視四周,手腕被擊中的地方已經青黑了一塊,看著游戲嚇人。
其他人不明所以,還調笑道︰「哪有什麼人啊,超哥,你別不是昨晚玩得過火沒力了吧?」
「胡說什麼,你小子找揍呢?!」超哥看了一圈,確實沒人,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唧唧歪歪什麼,快點解決了這家伙,我們早點回去領賞!再拖下去,說不定警察又來了。」
「怕什麼,警察局里不也有我們的人,他們不會這麼快來的。」雖然這麼說,但幾個人還是抬起了手里的武器,準備解決了這個已經陷入昏迷的家伙。
只是這一次,他們依然沒有得逞,所有人手里的武器在同一時間被打落,拿著磚頭的那個甚至被掉落的磚頭砸到了腳,發出慘叫。
這一下,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對了,「超哥,這是不是哪路的高手在埋伏我們?!你說,我們是不是先撤了……」
超哥反手給了那人一巴掌,「不把人解決了回去,你是想挨罰嗎?!」雖然這麼說,他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小巷,也是心里發毛,「……我們把人抬回去,讓上面的人解決。」
只是這話一出口,又是幾道破空聲響起,超哥等人面色慘白的看著身後的牆壁,黑色的瓦片碎片已經深入牆壁,在灰白的牆上,分為顯眼。
這要是打中的是自己的腦袋,超哥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的道︰「不,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此,多有得罪……」
「既然知道是得罪了我,還不快滾,怎麼,要我再送你一程^H小說
超哥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點頭哈腰︰「不敢不敢,我們這就走,你們快點把人架走!」他踢了自己的小弟一腳。
「把人留下。」那個聲音又道。
「這……」超哥遲疑,這人可是他們老大點名要收了命的,他要是沒完成任務,回去怕是要受罰。
還不等他再說什麼,又是一塊碎片擦著他的腦袋射到了牆壁里,這一下超哥哪還敢再說什麼,尿流的帶著小弟跑了。
見到那些人走遠了,方晨才從屋頂上飄然而落,輕輕巧巧的站在了那個疑似已經昏死過去的人面前,也不計較他身上的髒污,抓著他的手就給他把脈。
失血過多,已是休克,外傷頗多,內傷嚴重。這樣的傷者,再拖上一時半刻的,就可以直接去找閻王爺報道了。方晨模出一瓶補血的藥劑給他灌下去,又從荷包里拿出銀針,精準而迅速的在他身上施針,先給他止了血,一把扛起那人,消失在了小巷里。
等那幫人再回頭來找,自然是人去樓空,再也尋不著了。
方晨運著輕功在各家房頂上,飛馳而過,一舉一動都帶著輕松寫意,仿佛肩上那兩百多斤的重量完全不存在,不過片刻就到了郊外一處野地。
這野地里並沒有人家,倒是又幾座無人居住的破屋,這地方還是先頭方春根帶他來報告的時候看到的,方晨一時也找不到好地方救治傷員,就想到了這里。
進了一家破屋,方晨把人直接放在了地上,隨手拿出燭火點燃,借著火光剝去那人身上破爛,露出身上大大小小十多道傷口,這些傷口或深或淺,或長或短,最致命的還是他背上的那一道從左肩膀劃過脊椎長至右後腰的刀傷,傷口深可見骨,且流血不止。
只看了一眼,方晨就想到了處理的方法,方晨抬手就點了那人的穴道,防止自己施救時這人突然醒來動彈。
沒有消毒的藥水,方晨直接拿了烈酒往傷口倒下去,過強的刺激讓這個可憐的傷員即使被點了穴也四肢抽搐,方晨憋了他一眼,又是一點,傷員不動了。
細如毫毛的羊腸線穿過消過毒的長針,方晨就像是在縫補一件破衣服般,在傷口上穿針引線,一針一線沒有絲毫的停頓,那傷口縫的更是整齊,堪比繡技高超的繡娘。
很快的,那皮開肉綻的傷口就愈合了,那上面的線頭痕跡幾乎看不見,被特殊處理過的羊腸線即使細如毫毛,卻非常結實不易斷,只要好好養著,等傷口完全恢復以後,連傷疤都不一定留下。
又處理好其他的幾個傷口,一一上了藥,方晨才開始給他處理內傷,先比外傷,這內傷更加好治,內力配合著太素九針,一一疏通了經脈,活血化瘀,等那傷員吐出幾口淤血,已是好了大半。
等處理完了一切,方晨這才解開了他的穴道,徑直去外面撿了柴火回來燒火,今晚他怕是不能回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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