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有九名士兵,班長李喜娃是第四年兵,還有一名第三年兵,叫聶飛,外號老蔫,啥心都不愛操,每天愛抱著一把老掉牙的吉它,唱一曲憂傷的歌謠︰「為了工作來當兵,離開親愛的爹娘,白天訓練累斷腸,晚上站崗看月亮,站在山崗望故鄉,不覺兩眼淚汪汪……」他待人隨和,一點也沒有老兵的架子,所以,時常有新兵纏著他彈唱一曲,他一般都不會駁回面子。另外有兩名是第二年兵,一個叫楊歡,愛拍馬屁,班長排長都被他拍暈了,大家明知道他愛拍馬屁,卻都很樂意讓他拍,畢竟人人都愛被贊美。另一個叫徐成山,軍事素質特別的好,就是毛病太多,常常以老兵自居,動不動就讓新兵給他干這干那,有一次讓孫家樹給他打洗腳水,被李喜娃撞見了,李喜娃當場把徐成山罵了個狗血噴頭,在李喜娃面前,他絕對是新兵,只不過比新兵早了一年罷了,所以,在李喜娃面前,他必須得老老實實的。♀剩下的五個便是清一色的真正的新兵了。
下了排以後,新兵相對有了一點自由的時間,像洗洗衣服啊,會會老鄉啊,只要跟班長說一聲就行,孫家樹愛干淨,以前是沒時間洗衣服,現在有時間了,他的衣服幾乎隔一天都會洗一次。
孫家樹下午訓練結束後回到宿舍就月兌了衣服,一班的新兵都知道,他要洗衣服了,果然,他把月兌下的衣服只見塞進了臉盆里,換了衣服就端著水盆準備去水房,徐成山忽然叫住了他,「孫家樹等一下,把我的這幾件衣服也洗了。」說完,一團髒里吧唧的衣服便扔進了孫家樹的臉盆,孫家樹心里不樂意,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如果不給他洗,那以後的麻煩就多了去了,他會隔三差五地給你找麻煩,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能忍氣吞聲。部隊就是這樣,第一年當孫子,第二年就當上爹了,到了第三年就是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現實,誰叫自己是新兵呢。
孫家樹端著水盆來到水房,水房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還好,沒人爭水龍頭,他蹲下來慢慢洗起衣服來,他抖開徐成山的衣服,一雙臭烘烘的襪子便被抖落下來,孫家樹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徐成山這小子也太缺德了,連襪子也讓別人洗,真不像話。他抓起襪子便扔進了下水道,心里這才有點平衡。
臉盆里有了別人的衣服他就不會洗那麼仔細了,他毛毛糙糙地洗起來,最多在領口和袖口處倒一點洗衣服揉一揉,反正干淨不干淨他也看不出來,三下五除二,幾件衣服很快就洗完了,他端著水盆出了水房,然後把衣服一件件搭在宿舍門前用來晾衣服的鐵絲上,正好徐成山出來了,看到孫家樹在晾衣服,徐成山夸獎他說︰「看不出你小子手還挺麻利呢,唉,我的襪子呢?」
孫家樹搖搖頭說︰「襪子?我壓根就沒見什麼襪子。」
「我明明把襪子塞進衣服里了,怎麼會沒有呢?」
「要不把我的襪子給你吧,我多一雙。」孫家樹怕他去水房找。
「算了算了。」徐成山明知吃了暗虧卻不能發作,如果讓李喜娃看到孫家樹洗的是他的衣服,不再罵他個狗血噴頭才怪呢。
第二天清早起床,孫家樹端著臉盆到水房打水,卻看到數十名新兵圍在水房門口,走過去一看,心頭不覺一震,原來水房里聚滿了水,肯定是下水道堵了水排不出去,會不會是昨天扔的襪子堵住了?容不得細想,他月兌了鞋子和襪子就跳進水里,水涼得刺骨,但他一點也不覺著冷,走進水房卷起袖子就把胳膊伸進了髒兮兮的下水道,在水里模索了一陣子後,手里抓到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別人不知道是什麼,但孫家樹可以肯定是襪子,襪子一拿出來,水就迅速順著下水道流走了。
這一幕剛好讓連長看到,本來連長對孫家樹的印象就不錯,這一下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硬是把全連的新兵集合起來開了一個現場會,把孫家樹大大表揚了一番,歪打正著,孫家樹一下子成了連隊的學雷鋒做好事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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