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月,僅是從名字上看,就極具詩情畫意。抱琴時弄月,取意任無弦。水影映花舞,清光奈何愁。猶指花朵在月光下展現姿容,相映成趣。
變幻回本貌的花弄月,也確實名副其實。這花容月貌,一看沉魚落雁,再看傾國傾城。
「既然不介意,那小女子可否請問閣下尊姓大名?」花弄月撫了撫落在胸前的秀發,繼而望著凌凡道。
「在下凌凡。」凌凡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告知道。畢竟只不過就是一個名字罷了,就算說出來,這修真界除了飄渺宗,還會有誰認識自己。
「哦!」花弄月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心里卻有些詫異,好像在哪听起過這名號似的。只是,印象里,自己可從未見過眼前的凌凡,暗道自己莫不是出現了什麼錯覺。
搖了搖頭,花弄月便繼續道︰「凌前輩,莫要怪小女子多嘴。敢問前輩可是跟飄渺宗有何過節?」
「呃……?」
凌凡聞言,不由得一愣,暗道這花弄月不會是真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但見凌凡異樣的表情,花弄月還以為是自己說過了,因此便解釋道︰「凌前輩,小女子之所以這麼猜測,是因為前輩至始至終都在查探兩人的行蹤,而那兩人便是飄渺宗的弟子。至于目的為何,小女子也只是隨意猜測而已,望前輩見諒。」
飄渺宗乃是修真界的大門宗,凌凡雖然對飄渺宗暗恨不已,卻也不能隨便說出自己的報復計劃。這花弄月初次相見,顯然不能深信。萬一將自己暴露出去了,飄渺宗豈能放過自己?
見凌凡有些警惕的眼神盯著自己,花弄月便淡然一笑道︰「凌前輩,我花弄月今日既然以真貌相待,就足以證明,我是真想跟前輩交個朋友。正如前輩所說的誠信之交,所以我所知道的東西,必然也不會向外人道出。」
「呵呵!姑娘你在開玩笑吧!飄渺宗乃是何等的大門宗,在下豈敢跟飄渺宗有什麼過節啊!」
凌凡笑道。
「當然,凌前輩所說不無道理,僅憑一個人想對抗飄渺宗,那自是痴心說夢,異想天開。不過,若是出自其他大門宗,那就不好說了。」花弄月點頭的說道。
花弄月的確是個會聯想的女人,這言外之意,就指明凌凡可能是其他大門宗的弟子。畢竟在修真界,不光是正魔兩道的交鋒,正道內,各大門宗,也是明爭暗斗,巴不得將其他門宗踩在腳下,獨領風騷。
小門宗想摧毀大門宗,那是有點困難,可若是實力相當的大門宗呢?
飄渺宗在正道修真界排行前五,那麼說明,還有四個門宗與其實力相當,亦或者強大一些,他們想要對付飄渺宗的話,自然又足夠的實力。
經過這些推斷,花弄月便猜測,凌凡可能就是其他四大門宗的弟子。
而還有一點,花弄月顯然也不會輕易去猜測,那就是眼前的凌凡,可能是魔門弟子。據說幾年前,正魔兩道有過一次過節。兩邊的最大勢頭,就是正道的飄渺宗和魔門的黑煞宗。而當時的狀況,好像是正道慘敗了。
可是過去了幾年,就在最近,黑煞宗卻揚言要滅了飄渺宗。為何如此,外人顯然不知情,也不知道揚言是否屬實。若是屬實的話,諸多知情人都猜測,此次黑煞宗揚言要滅掉飄渺宗,肯定是跟幾年前的過節有關聯。
而正道相對來說都是比較團結的,飄渺宗這大門宗若是真和魔門黑煞宗開戰,自然也會相助。至于相助多少,那也得看利益關系。若是一戰能有把握勝利,帶來的利益肯定是大的,投入的多,獲得也就大。假如必輸的局,其他門宗可能真就是意思意思下相助了,有甚者還只會口頭上說精神上支持。
初入修真界混跡的凌凡,又哪里知道這些消息傳聞。至于花弄月為何知道,那自然跟其背景有關。
在外人看來,花弄月是立春院的頭牌花魁,鮮有人知道花弄月是立春院的背後老板娘。只是,比之這老板娘更加神秘的是,花弄月其實是修真界百花宮八大分舵的舵主之一。
百花宮在修真界屬于一個神秘的門派,至今都無人知曉這門派的駐地在哪。但是其實力,外人卻估測,必然是在正道修真界排行前十的行列。
花弄月作為百花宮八大分舵的舵主之一,擁有高超的出竅期實力是其次,更厲害的是花弄月的才智多謀,深思熟慮。這才讓花弄月當上了分舵的舵主一位。
然而,如今踫到凌凡這單淳,壓本沒有任何心機城府,猶如一張白紙的菜鳥,以至于花弄月一錯再錯的判斷失誤。
而導致所有失誤的源頭,歸根結底的說,就是因為凌凡模糊的修為導致的。不說是與之凌凡初次見面的花弄月,就連一直陪伴在凌凡身邊的小火龍,都無法解釋凌凡的修為境界。最近最親的人都不懂,又何況是外人呢?
花弄月所說的言外之意,凌凡倒也听懂了。只是有些東西,該說就說,不該說的,就真不能說。否則,對于自己是極為不利的。
因此,對于花弄月種種猜測,凌凡僅是微笑卻不答,暗道你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與我無關。
再度察言觀色的花弄月,見凌凡就是不松口,自己也無法勉強,畢竟對方的實力,明顯就是在自己之上,多說若是惹惱了對方,恐怕對自己也不利。
「姑娘,這時候也不早了,若是無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但見在這三樓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估計那兩名飄渺宗的弟子逍遙時間也差不多,好不容易盯上了兩人,怎能就此錯失良機?
「恩!凌前輩,您輕便。他日若是有空,小女子歡迎前輩再來相聚。」花弄月也沒有理由相留,如今也只能這麼說道。
凌凡抱手作了一揖,隨即便想離去。可見這周圍,根本就沒有通道,若是回頭詢問,那花弄月想必會看出破綻,可這麼走吧,又找不到路,那多尷尬啊!
因此,凌凡心里就想著賭一把。默默的按照進來的路線,緩緩的步步回去。
「呃……?」
凌凡的舉動,在花弄月看來,當真是多此一舉。既然周圍都沒有房牆阻攔,直接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不就得了。畢竟要是實在在自己之上的話,自己的這些陣法,對于凌凡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難道是懷疑有什麼厲害的禁制嗎?」仔細一想,花弄月就誤以為凌凡這人,肯定是個心思慎密之人。
一念至此,花弄月也不想給凌凡留下不好印象,否則日後就很難拉攏這麼一名高手了。隨著一道琴聲的響起,三樓再度變幻起來,眨眼功夫,便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而此時的凌凡,就正好站在了通往二樓的樓道間。
「呼呼……還好賭對了!」凌凡見狀,暗道實在有些慶幸。
而這邊凌凡剛往樓下走去,三樓中堂,花弄月的背後,便出現了一道暗門。此時暗門里面,走出一名中年婦女,正是早先接待凌凡的那名叫吳娘的婦人。
「舵主,有何吩咐?」
吳娘一走到花弄月身旁,便恭敬的說道。
「此人實力還在我之上,身份也極其的神秘,你叫人多留意些。最好能盡快將其身份搜索出來。」花弄月雙眼盯著古琴,緩緩吩咐道。
「是!」吳娘聞言,心中卻是驚嘆不已。沒想凌凡的實力,還在花弄月之上。而花弄月如今的實力,可是出竅期,讓花弄月都看不透的人,其實力豈不是到了分神期了?
「且慢!」
但見吳娘剛要離去,花弄月卻突然叫住道。
「舵主,還有什麼吩咐?」吳娘詫異道。
花弄月沒有率先說明,反倒是沉思了一下,隨即方才緩緩的轉過身子,望著吳娘道︰「吳娘,你可曾听說有一號人物,叫什麼凌凡的?」
「凌凡?」吳娘聞言,心中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在修真界沒有听說過這麼一號人物。畢竟舵主想要詢問的人,理該是修真界有名氣的人物才對。
因此,吳娘搖了搖頭道︰「屬下見識不廣,還真沒有听說過凌凡這號人物。舵主若是想要查探此人,我現在就派人出調查下。」
「哦!那你下去吧!」見吳娘也不知道,花弄月直感自己肯定是出現了錯覺了。可是自己,明明像是在哪听起別人說起過凌凡這名字。
吳娘領命而去,可是這才剛走到暗門邊時,卻頓時停了下來。
「花舵主,屬下好像……好像也听起過這名字。」吳娘有些娓娓道。
「是麼?」花弄月聞言,卻是來精神了。
「屬下也不是很確定,記得好像是哪位姑娘說的。」吳娘仔細尋思了片刻,便緊接著道︰「哦!對了,是青青,上回說前陣子接待過一名飄渺宗的弟子,從那弟子口中听到了飄渺宗火刑處死了一名奸殺同門的弟子,而那弟子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凌凡。」
「哦?」花弄月聞言,整理了下記憶,自己常住三樓,偶爾靈識也查探下這立春院的動靜,想必凌凡這名字,就是從立春院眾女子討論之中無意听來的。
「只是,花舵主問這人作甚?」吳娘有些好奇道。假如是死了的那人,自然沒有調查的必要了。在吳娘此刻看來,花弄月詢問的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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