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格外耀眼,透過搖曳的樹枝灑下,漸漸驅散一夜積攢下的寒氣。一家叫‘老六日用五金商行’的店鋪早早開門,三十多歲的男子是店鋪老板,正坐在門口椅子上今早送來的報紙。
這時,他的店鋪迎來了今天第一位客人,一個非常漂亮迷人的女人。她的年紀看上去很小,也許叫女孩更確切些。女孩身穿白色運動裝,鞋子上沾了些許塵土,看著像晨練路過,突然想起有要買的東西。亞麻色直發高高扎起馬尾辮,帶著耳機,嘴角似有若無的翹著,黑色眼鏡框遮掩了情緒。
女孩大步進到店里,打量著貨架上的商品。「小姐,需要點什麼?」
看眼身後不遠處的老板,又掃眼四周,外面行人不多,暫時不會有人來。女孩摘下鏡框,折好隨意丟到櫃台上,語氣冰冷說道︰「老板,可有蠟燭?」
老板對答︰「紅蠟白蠟,您需要哪種?」
「哪種也不要,我要夜明珠。」
「夜明珠貴重,小店沒有,水晶要不要?」
「我要雨花石。」
古怪的對話至此,店老板急忙起身,道了句跟我來,一瘸一拐往後面走去,女孩沉默跟從。原來那老板不但個頭小,還是個瘸腿的。
兩人來到後面房間,關了厚重鐵門。房間里光線昏暗,簡單一張床,一桌,兩把椅子,卻擺滿各種先進設備,跟實驗儀器,裝著各色液體的器皿整整擺滿兩排架子。
「涼子小姐,您總算來了(鳥語)。」店老板微躬身軀,頷首恭敬說道,用的鳥語。
「說(鳥語)」被稱為涼子的女孩語氣冰冷至極,小小身影散發著濃烈的上位者氣息,讓房間里每一個細胞都感覺到窒息。
「古藤那六個沒回來。(鳥語)」店老板很想擦下額頭滲出的細汗,可是他不敢動,即便身體已經僵了。
「廢物。(鳥語)」左藤涼子猛然摔下手中把玩的裝著鮮紅液體的燒杯,碎片跟液體濺得哪都是,店老板嚇得直哆嗦,雄不已,那可是他三個月來的全部成果,就這麼沒了。可他不敢有異議,眼前的左藤涼子身份比他高上許多,更以無情狠辣著稱。成果沒了還可以再做,得罪了左藤涼子他只有死路一條,即便他已經活得很卑微了,但還是不想死,也不能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鳥國不養廢物,死了干淨。」六個老東西連個毛小子都對付不了,活著浪費糧食,早該死了。當然她入行的時候沒少挨他們欺負,如今他們橫死,真是報應,爽。
「是。(鳥語)」
店老板不敢有異議,左藤涼子的情緒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誰干的?(鳥語)」
「不知道。(鳥語)」店老板又出了一身冷汗,他們接到消息趕到的時候早連尸體影都沒了,現場一點證據找不到。
「廢物,統統都是廢物。(鳥語)」如若不是店老板還有用,左藤涼子恨不得全解決這群沒用的笨蛋。
「是。(鳥語)」
左藤涼子很氣,非常氣,半天沉默不語。真不知道鳥國怎麼想的,派那些廢物來配合她工作,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到時候我只要看到我想要的東西。(鳥語)」他們的工作本來就分工明細,誰完不成都與其他人無關。
「可……」
「給我這個東西。(鳥語)」
「…是。(鳥語)」
十分鐘後,左藤涼子從店鋪里出來,恢復清純學生的樣子,隨意撿了一個多向插排拿著離去。
落葉松第二次電話後,童謠比之前上心了,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北松,暗自尋找線索,但關于左藤涼子的資料少之又少,調查起來無異大海撈針。北松又是非常之地,集結全國人才精英,個頂個聰慧過人。分寸掌握不好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說,既容易打草驚蛇,又很可能自己,將自己置身險境。然童謠既有神女之名,豈是草包飯桶,短短一周時間她已將範圍縮小到三分之一,且列出幾個重典目標,接下來才是挑戰的開始……
中午,童謠叫樂晨、雲怡一起到食堂吃飯,結果雲怡跟同學出去玩,只有樂晨來赴約。他們在食堂吃,飯菜卻是‘願者上鉤’送來的營養餐,樂晨買了新榨的果汁。
「謠謠,我這算不算混吃混喝?」樂晨享用著特地為他準備的蟹黃包子。
「頂多算混吃。」因為喝的是他買來的,「就咱們這關系誰跟誰呀,崩跟六哥客氣。不過,你胳真得請我吃頓大餐。」
「必須請,想吃的時候告訴我。」童謠真心待他們,這些小事上從來不計較,每次他們都跟著飽口服,輪到他怎能小氣呢。「謝謝你,謠謠。」樂晨一直都想說,又怕雲怡笑他矯情。
「為毛?」抬頭看樂晨,見他淡看周圍一群女生痴迷而又不敢上前,怨恨自己的目光得意,童謠明了了。「兩頓。」
「那有什麼問題。」兩頓飯就能免去被那些狂蜂浪蝶騷擾,他賺大發了。
突然,食堂一陣騷動,尋聲看去,就見陳翼戳在門口張望,拉風得很。他極少出現在學校食堂,還是最普通的大眾食堂,連帶著食堂工作人員都跟著激動。
「來找你的。」樂晨話音還穩,就見陳翼果然朝他們這邊大步流星走來。
「烏鴉嘴。」軍訓之後童謠就覺得陳翼怪怪的,由其是在雲來閣見面之後,他好像大腦哪個零件出了問題,不然他跟慕容楓嗆什麼腔?
在一眾男生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視下,陳翼停在童謠身側。「我有話跟你說,跟我出來下。」不熟悉陳翼的人听了以為他本就如此,不多想,但跟他接觸過的樂晨、童謠一听,就听出他語氣中的僵硬,跟笑容里的不自然。
丫丫的,你搞什麼ど蛾子,白白又讓那些花痴女把她眼神凌遲一遍。軍訓訓壞了腦子,真是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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