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本想說我也姓婗,不過話到嘴邊卻打住了,其實她早就無所謂姓什麼了,和那家已經沒有半分的關系,所以鮮少有人知道她的姓氏,甚至很多人都以為她的中文姓氏是安。
如果不是回來這座城,她自己都快要舍棄掉那個姓了。
「哦,是很特別呢。」她應了一句。
外面走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阿姨削隻果的手停了下來,起身往門口去︰「我關門,雖然是發個燒,但是也要靜養才好。」
走到門口又吃驚的轉過頭來看安好︰「好多照相機啊。」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婗阿姨也不例外,說是去關門,不由的朝外頭走了兩步,再回來的時候,一臉八卦︰「大明星從舞台上摔下來了,我就說這麼那麼多照相機,我把門給你關上,血腥的,不好看。」
關門那剎,有一輛病床從安好房門口推過,安好只看到血染的床單,還有一堆頭發。
不覺做起了身體,婗阿姨過來幫她搖起床︰「躺著累吧。」
「阿姨,是哪個大明星?」
會關心,純粹是處于本能。
婗阿姨道︰「就是那個大明星柳淺,我們A市出來,她爸爸還是搞房地產的,看不到到底哪里傷了,說是從舞台上摔下來的。」
安好怔住了,雖然這似乎和她無關。
婗阿姨似沒有察覺,繼續過來削隻果,邊滔滔不絕的說著柳淺和柳淺家的事情。
安好漸漸平靜下來,靜靜諜,關于柳淺的一切似乎離她很近,卻又離她很遠,她和柳淺有過瓜葛,如果不是柳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用一場車禍可以傷害一個人,但是用一場愛情卻可以殺死一個人。
秦昊接到電話,是柳淺的助理打過來的,說是柳淺錄制節目的時候從三米多高的舞台上摔了下來,被升降攝像機劃破了臉,頭也受了重創,現在在醫院搶救。
秦昊放下手里的工作直接趕往醫院,內三層外三層的媒體在他出現的那刻就轉移了目標, 嚓 嚓的鎂光燈閃的秦昊睜不開眼。
他的臉色,陰霾一陣。
「秦總,听說柳淺傷到了臉,如果柳淺毀容了你還會愛她嗎?」
「秦總,麻煩你說一下你和柳淺的婚期會不會因此而延遲?」
「秦總,這次舞台墜落事件,你打不打算追究電視台的責任?」
「……」
「……」
鋪天蓋地的問題,秦昊一律不予以回應,蜂擁的人群,幾乎擋住了他的去路。
秦昊冷眼掃向四圈︰「如果不想死,都讓開。」
分明只是一句威脅而已,卻震懾的人為之一顫,就連素來不怕死的狗仔隊們,如今也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給秦昊讓出一條路來。
「果然是秦總,一個眼神嚇死人。」
有人感慨,有人雖然不敢靠但近,卻依舊不要命的追問著。
「秦總,柳淺之前多次被拍到去醫院婦產科,請問是不是懷孕了。」
「對啊秦總,這樣的重創如果孩子沒了你們要做什麼打算?」
「……」
走過人群,秦昊將這些人以及他們的問題都甩在了身後,醫院方保安及時攔住了意欲沖進醫院的狗仔隊們,那些狗仔隊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秦昊的身影消失在了大廳盡頭。
急救室門口,柳淺的助理袁美娜一身粉紅色的小西裝上全是血,看到秦昊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疾步跑過來︰「秦總,你終于來了。」
「通知柳伯父柳伯母沒?」
袁美娜道︰「打了電話過去,但是柳伯父人在國外,柳伯母沒有聯系上,所以我只能打給你。」
「人怎麼樣了?」
「當時就昏迷了,現在在里面急救,秦總,怎麼辦,怎麼辦?」
袁美娜的淚水不住的落下,不停的自責︰「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給她把通告排的這麼滿,都是我的錯,早上她精神就恍恍惚惚的,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昨天晚上只睡了一會會。我該注意她的狀態的,如果我多留點神,她也不會出事了,都是我的錯。」
秦昊的臉色很沉,沉到深不見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先想辦法聯系上柳伯母,親自去柳家走一趟吧,我在這里陪著。」
「恩。」袁美娜抹干眼淚,听了秦昊的話。
袁美娜一走,秦昊閉目沉沉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喝多了把她給「逼」走了,她應該可以多休息幾個小時,今天的事故或許就可以避免了。
他無疑是自責的。
急癥室的燈轉了顏色,秦昊忙站起來,一個男醫生出來,看到秦昊似乎也不陌生。
「秦總,人沒事,就是失血過多,已經給輸了血。只是臉上的傷口有點深,可能會……」他停頓了一下,「……毀容。」
秦昊高大的身子一僵,臉是柳淺的資本,她是靠這張臉吃飯的,如果毀容了,柳淺的事業也將宣告終止,甚至她的自信,她的驕傲,也都會被徹底的扼殺。
柳淺是愛美的,和任何一個女人一樣珍視自己的臉,如果讓她知道她會毀容,秦昊不敢想像她會怎養。
便是他,也只是努力在保持鎮定︰「她醒了沒?」
「打了麻藥,失血過多,會昏迷一陣。」
「臉上的傷口,有沒有辦法不留下痕跡?」
醫生為難了一下︰「如果是整容手術進行磨皮,確實可以淡化傷口,不過完全遮蓋是不可能的,而且整容手術也必須等到傷口先愈合完整了才能進行。」
秦昊點點頭︰「謝謝。」
「秦總客氣了,我們一會兒會將柳小姐轉到特等病房,您看要不要通知一下柳小姐的家人?」
「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了。」
「那好秦總,門口的記者們,醫院方面會想辦法弄走的。」
「有勞。」
說話間,急癥室的門打開,柳淺被推了出來,臉上的傷口貼著紗布,臉頰上的血跡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沾染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秦昊跟著病床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那刻,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匆匆一瞥,像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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