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沒有反駁他,只向他招了招手,見他走了過來,她蹲子,找了個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此事不可向任何人提及,須秘密進行,否則就當她什麼也沒說。
美少年忙點了點頭。
見美少年看完,紅玉忙用手擦了,然後從懷中模出自己前兩日無聊時做好的卡通小豬遞給他「送給你!就當是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雖然見面的方式有些獨特,」然後自嘲地笑了下「若是喜歡,可到安王府來找臣妾,臣妾那還有很多好玩的,」
「這……這是什麼?」美少年驚詫地看了看紅玉,待目光落到卡通小豬身上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滿目驚愕漸漸變成不可置信,變為驚喜,修長縴細的手微微地接過卡通小豬,
「閑時做的小豬,」看著可愛的卡通小豬,紅玉的目光也柔和下來,記得她傷心不快時,宇波總是拿這個逗她開心。
「小豬?不會吧?本王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有趣的小豬!王妃你,你真的會給本王看病嗎?」美少年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中的卡通小豬,嘴里卻說著另一件事。
看來皇宮里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震驚之下,紅玉又覺得可以理解「臣妾只是一個醫者,治病是一種本能反應。何況臣妾也想活得好一點。」
紅玉笑著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安如清,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直白吧。
美少年抬眼瞟了一眼紅玉,會意地笑了笑,笑容如燦爛的陽光掩蓋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狡潔「本王記住了。正好本王也要去給太妃娘娘請安,不如一起去吧。」
紅玉愣了下,隨笑道「如此正好,臣妾不用找人帶路了。清王爺請。」
有安如清的陪同,果然一路無事,很快到了太妃娘娘的攬月宮。不知為何,太妃娘娘看安如清的表情又驚又喜,還有一絲害怕,對紅玉憚度竟也變得十分的熱情,完全不似在安王府的厭惡的冷漠,搞得紅玉身上一陣陣發毛,但清王爺對她憚度卻不冷不熱,甚至帶著疏離和冷漠。♀好容易辭了太妃娘娘,剛跨出太妃娘娘的攬月宮,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就撞見皇上的鑾駕,驚得紅玉忙跪下請安。
今日絕對忘記看黃歷呢!
「如月好些了嗎?」皇上端起茶淺淺飲了一口,抬眼瞟了一下仍跪在地上的紅玉,好看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算計的笑意。
「毒雖解了,可身子仍是虛弱。天色已晚,皇上若無其他事,臣妾就此告退。」紅玉忍著滿肚子的火,平靜的說。自在太妃娘娘的攬月宮外撞到皇上,不想卻硬被皇上以尋問王爺病情為由被他帶到承德宮——皇上的寢宮!這于情于理都無法理解,可他是皇上,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掌管著所有人的生死。
紅玉不知皇上到底有何目的,但依她與王爺成親那日所見,這皇上與王爺的關系很有古怪,她唯有小心應付。
皇上放下茶杯,身子向前傾了傾,「抬起頭來,朕有事問你。」
緩緩抬起頭,就看到皇上那張藏在記憶深處,放大的俊臉近在眼前,紅玉吃了一驚,雖然知道他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可心髒還是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她下意識地慌忙向後退去,卻被皇上一把卡住了下額。
「好大的膽!竟敢騙朕!」皇上冷著臉,面如寒霜,迷人的鳳目寒芒閃閃,如黑夜里的餓狼。
「皇上……」紅玉全身一震,忍著下額傳來帝痛,吃驚地看著皇上「臣妾……愚鈍……請皇上……明示……」
「……愚鈍」皇上笑了下,那笑讓紅玉心底一寒「你以為朕是這麼好騙的嗎?江雨煙?呵哼,你根本就不是江雨煙!快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猶如被人當頭一棒,打得紅玉七魂丟了三魂,皇上,皇上知道她是代嫁了?難道是江元出賣了她?不對,不對,欺君乃是死罪!江元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家性命開玩笑……那會是誰?是誰?
紅玉只覺得頭都要炸了,臉上卻強裝平靜地說「皇上這話,雨煙不懂,江雨煙若不是江雨煙又是誰呢?」
「不懂?」皇上盯著紅玉的眼,冷哼了聲,神情莫測的勾了下唇角「連江丞相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會治病,那就告訴朕,你一個千金小姐是跟誰學得醫?」說著,手用力一甩,紅玉便跌坐在地上,下額傳來一陣陣痛楚。
原來是為這?紅玉忐忑不安地心頓時平緩下來。她慌忙嗑著頭,一臉地惶恐「回皇上,臣妾在天歷二十八年時,因身體原因,曾在南林寺住過,皇上若不信,可問家父。因好奇,曾偷偷讀過寺里珍藏的藥書,此事雖算不上大錯,到底不光彩,因為害怕受罰,所以雨煙不敢告訴父親。那日,只是誤打誤撞,並非有意隱瞞,還請皇上恕罪。」
「是嗎?」皇上不動聲色的反問了一句。
「臣妾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請皇上明察!」紅玉俯在地上言詞酌酌的申明。
宮殿沉寂得讓人發狂,紅玉俯在地上不敢動,只听到皇上的手指在案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紅玉的膝蓋已經酸痛無比時,終于听到皇上懶懶的如天賴般的聲音,
「起來吧,朕就信你這一回。跪安吧。」
「皇上聖明。」
好容易站起身,跪安退出承德宮,紅玉在心里把皇上的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遍,仍覺得不解氣。憤憤地坐上轎,才發現自己的肚子還唱著空城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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