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福樓雅間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盡數落入月復中,紅玉郁悶的心情總算煙消雲散了,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口茶,看著窗外的繁華似錦,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樣悠閑自得的生活不正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
唉!若她不是被逼代嫁,這樣舒適的日子應該很快就可以實現吧。♀只是現在……
甩了甩頭,將這些煩惱甩掉,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既然已經被逼上陣,好歹也要保全這條命不是?
好容易出來一趟,怎麼也得四處逛逛吧。于是,紅玉在酒足飯飽之後,就開始了穿越以來的第一次逛街。以前每次出丞相府都是偷偷模模直奔目的地,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這繁華的市場,今日可算如願一場了。
「喲!這不是紅……安王妃嗎?」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紅玉輕嘆一聲,今日出門絕對應該看一下黃歷!才被皇上懷疑審查,就馬上踫到了正主!
「原來是……江小姐,這還真是巧啊!」紅玉掛著迷人的笑容,閃著嘲諷的雙眸對上了志高氣揚走出酒樓的江雨煙那張不懷好意的臉。差點將‘江雨煙’三個字叫出口,還好她反應快,不然叫隨行王府的下人,娘特意指派的怡平听到還指不定弄出什麼事來。
「這才過門兩天,安王妃就耐不住寂莫四處亂跑,莫不是王爺又去找醉香樓的香香,冷落了安王妃?」江雨煙滿臉不屑,帶著厭惡與幸災樂禍瞥了一眼紅玉,嘲諷道。
看來成婚那日的事已滿城皆知了。
紅玉早料到從她嘴里吐不出什麼好話,因此並不把這番話放在心上,正不想與她糾纏,平白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一旁的怡平卻氣得不行了。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平日里仗著娘的氣勢,在王府從來都是橫著走的,這位王妃雖不得寵,可她到底是主子,而且解了王爺身上的毒,今兒又被太後召進了宮,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得勢。可現今兒看著還是長臉的,而她沾光好容易隨主子進了一趟宮,這歡喜勁還沒緩過來,竟踫得這麼個不長眼的人!
「大膽!安王爺豈是你可以隨便品論的!」
江雨煙沒料到一個奴才竟敢對她吆喝,愣怔之下惱羞成怒,上去就甩了怡平一個響亮的耳光「狗奴才也敢呵叱本小姐!找死你!」
怡平被打得懵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你!」紅玉也沒想到江雨煙竟敢當街甩怡平的耳光,面色一冷,寒聲道「王爺再不好也是皇上的親弟弟,軒轅國得堂王爺,是皇親是國戚!江小姐的地位再高也高不過王爺,竟敢不分高低貴賤的在這大街上隨意的評論王爺的不是,我看江小姐,不,是江老爺是活得太滋潤的吧!竟忘了你我的身份。」
最後一句話,紅玉幾乎是貼著江雨煙的耳朵根低聲說得,江家以庶代嫁犯得可是死罪!江雨煙你最好想明白點,不要沒事找事毀了自己,毀了江家!當然也毀了紅玉和她娘。
江雨煙氣得牙根癢癢的,好在她總算听清楚了紅玉話時話外折射得含意,惡狠狠的瞪著紅玉,甩下一句「咱們走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跺著腳,萬分不甘的走了。
紅玉冷冷地勾了下唇角,不甚在意的笑了下,其實她很不明白江雨煙為何總找她的麻煩,事實上她在江府時已經很小心地回避著這位江家大小姐,何況她不過是江家幾乎已經遺忘的庶女,甚至連江府的丫環都不如,她對江雨煙而言沒有半點威脅,可江雨煙還是逮著她不放,真是莫名其妙!
「站住!」怡平突然出聲叫住了已離開的江雨煙「你到底是什麼人?沖撞了王妃就想走?」
紅玉下意識地挑了下眉,這丫頭難道看出了什麼來。
剛壓下火頭的江雨煙一听這話,頓時炸了毛,猛得回轉身,杏眼怒瞪,俏麗的俊臉幾乎變了形「我是誰?我是堂堂江……」
紅玉的心猛得提起,忙出聲叫道「怡平,不可多事!」
江雨煙一轉頭就對上紅玉警告的眼神,心里也是一慌,忙掉轉話頭「我,我憑什麼告訴你?你不過是個小小的丫頭,以為自己是王妃嗎?可笑!」
「你!」怡平氣得臉色發青,可主子不發話,她也不敢太造次,何況眼前這位囂張跋扈的小姐明顯不是一位普通人家的小姐。她極其不甘的看了一眼紅玉「娘娘,不管怎樣,您好歹也是王妃,豈容他人如此羞辱?」
紅玉淡淡一笑「氣大傷身,本王妃不會因為一些不相關的人或事而傷害自己的身體。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妃還要趕著去給王爺賣兩串城東福記家登葫蘆,晚了只怕沒有了。」
「哦,」怡平愣了半響,方悶悶地應了聲,又不甘的瞪了一眼江雨煙,才快步跟在紅玉身後向城東走去。
江雨煙傻愣愣得看著紅玉漸行漸遠的背影,回過神來,氣得一陣亂跺腳。
一旁的酒樓上端坐著兩位清秀俊雅的公子哥,剛才那一幕二人一直在觀望。
「果然有些與眾不同啊!」面帶俏皮的公子哥由衷贊道。
「那當然啦!要不怎麼是聖女公主肚子里爬出來的?」另一個眉眼清麗的公子哥淺酌一口香茶,附和道。
「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她呢?上頭可催了好多次了。」面帶俏皮的公子哥隨手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里,又問。
眉眼清麗的公子哥蹙了蹙眉,看了看已走遠的紅玉「先聯系上聖女再說吧,必竟這不是一件小事。萬一有個紕漏,你我都不好交待。」
俏皮的公子歪著頭想了想,笑道「嗯,都听紅葉姐姐的。」
眉眼清麗的公子笑著用手點了點俏皮公子的額頭「滑頭。」
紅玉試探性的咬了一口手里登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充盈著整個口腔,很奇怪的感覺,她蹙了蹙眉,
「好吃嗎?」青荷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一眨不眨地看著紅玉手里登葫蘆。
紅玉笑了,將手里登葫蘆遞給青荷「自己嘗嘗就知道了。」
「真的可以?」青荷又驚又喜,添了添唇,想接又不敢接,水汪汪的眼里閃過一絲遲疑「這可以王爺賞給小姐的,奴婢,奴婢可以吃嗎?」
「吃吧,沒事,這里又沒有別人。」紅玉將手里登葫蘆送到青荷嘴邊,笑著說。其實她對甜的東西不太喜歡,本來買糖葫蘆只是當時為了趕緊離開江雨煙的借口,誰知當她將糖葫蘆送給安如月時,那家伙竟開心的眼楮都笑成了一條線,摟著她連說她是世上對他最好的人,還非要賞給她一串!看著安如月漂亮眸子,紅玉心里一陣慚愧,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
開心的接過糖葫蘆,青荷四下看了下,確實沒人,正張口要咬,眼前登葫蘆突然被人「啪」的一聲打落在了地上,她受驚般抬起頭,驚愕的看著打落糖葫蘆的人,嚇得渾身一哆嗦「王……王爺?」
「竟敢偷吃王妃的東西,掌嘴!」安如月黑沉得一張俊臉,惡狠狠的盯著青荷,眼底一片寒芒,
呃?王爺?
正準備換衣的紅玉愣了下,忙奔出房,恰好對上安如月恍若受傷的眼神,心頭一顫「怎麼了?」
安如月一見紅玉,嘴角一撇,眼楮巴眨巴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指控著紅玉「王妃壞!王妃不吃糖糖!」說著又指著青荷「偷吃掌嘴!偷吃掌嘴!」
紅玉看著安如月有些哭笑不得,忙哄他「青荷沒有偷吃,是臣妾讓她的吃的。臣妾的牙不好,不能吃糖,知道嗎?」
安如月似乎不明白,眨了眨漂亮的眼楮「可是,可是,王妃為什麼要買給本王吃呢?是想讓本王的牙也不好嗎?」
紅玉撫額,頭有些大,看著他一臉求知的樣子,也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咬了咬唇,費力地解釋道「不是。臣妾以為你喜歡吃,所以才買的,如果你不喜歡就賞給下人吃吧。」
「哦,我明白了。」安如月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所以王妃你不想吃就賞給她吃了!對吧?」說著他指了指仍惶恐站在原地的青荷,臉上帶起了一絲得意的神采。
紅玉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青荷,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小子會不會說話呀!簡直就是**果掉,撥,離,間!
「這世上,每個人的興趣愛好都是不同的,有人喜歡玩,有人喜歡吃,有人喜歡權,有人喜歡錢,正所謂蘿卜白菜各有所好,王爺喜歡糖葫蘆,青荷她正好也喜歡糖葫蘆,所以……臣妾就給她了。」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沒有撲上去掐死的沖動,紅玉咬著唇費力的再次解釋,生怕這傻子王爺再冒出什麼驚天之語,忙又加了一句「何況這是王爺賞賜的,意義不同……」
「是嗎?」安如月一听樂了,將手里不知捏了多久的黑呼呼的東西慢慢遞到紅玉跟前,獻寶似的說「呶,這是本王保存了好幾天的點心,賞給王妃了,吃吧,不甜!」
錯愕地看著眼前黑呼呼的,伴了一股子怪味的東西,紅玉的腦子有些懵,下意識地用手掩了掩鼻「這,這是什麼……什麼點心?」
安如月歪著頭想了想「嗯?是什麼來著,本王想想,哦,想起來了……栗子糕,栗子糕!」
栗子糕?紅玉心底一驚,墨軒不是說王爺對栗子糕過敏嗎?王爺手里怎麼還有栗子糕?難道是成親那日的?
想到這,紅玉又好好審視了一下眼前貌似純真無害的王爺,卻沒能從他臉上看到任何的異樣。
「謝王爺賞賜!青荷,還不快去拿碟子將王爺賞的栗子糕裝好。」紅玉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對安如月福了福,方吩咐還傻愣在原地的青荷。
青荷回過神,應聲拿著碟子走過來。
「不吃嗎?」安如月看了看青荷手里的碟子,又看了看紅玉,蹙了蹙好看的眉,一臉純真的問道。
「王爺賞得自然要留著慢慢品嘗,」紅玉輕垂了一下眼瞼,掩飾自己的疑惑和懷疑,聲音淡淡的,卻很溫柔的輕語。不管他此舉是存心還是無意,都勾起了紅玉對那塊糕點的興趣。更讓她感到王爺的詭異和神秘,這塊罪魁禍首的糕點他是如何瞞天過海保留了下來的?
似乎很滿意紅玉溫柔的話語,安如月笑得很開心,將手中的點心小心地放在碟中,還不忘再叮囑了一遍「別忘了,記得吃啊!」
吃?她當然不會吃,不過研究一下確是必須的。
紅玉听話的點頭,這才想起王爺都來半天了,怎麼沒看到形影不離的墨軒?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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