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妾有毒 第八十一章 龜裂

作者 ︰ 悠悠雨滴

太後眼神一凜,竟敢在她面前裝迷糊,推月兌!心火瞬時竄了起來,難道她就不怕她殺了她父親!牙銀一咬正要發話,有人已搶先開了口。♀

「我女兒好端端地坐著花轎,到王府就成了一具死尸,分明是被你們害死的!」一位看上去像是死者母親的婦人或許是看到太後娘娘來了,有了底氣,越發囂張起來,模了一把淚立刻對著紅玉質問起來。

太後蹙了蹙眉,垂下眼瞼,端起桌上的茶,將眼底對婦人一閃而過的厭惡掩蓋「安王妃,你要如何解釋啊?」

「回太後娘娘,剛才太醫已經驗過尸了,雖尚有一些疑問,但……」紅玉冷笑了下,回轉頭,看著婦人,揚了揚手里帶血的紙張「本王妃正想問問你們賈府呢,竟將一個心有所屬以死抗爭的女子送到王府,居心何在?」

「什,什麼?」婦人悚然一驚,顯然沒料到女兒會留下遺書之類的東西,眼神閃爍地瞟了幾眼太後,太後也愣了下,臉色陰沉了下來,森冷地目光讓婦人全身一顫,婦人立刻尖聲叫道「你,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我女兒清清白白的何時許過人家,你這是誣陷……」

果然有鬼!紅玉冷哼一聲「是不是信口雌黃,是不是誣陷,在座的各位大人都不是瞎子,這白紙黑字的,還能有假?」

「你……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說……胡說……」賈家婦人盯著那血紙,哆嗦著嘴唇,到底沒了底氣,最後只顧得低著頭嚶嚶地哭,紙上的字她自然認得,是她女兒的親筆,她怎麼也沒想到女兒會尋死,可太後有懿旨,賈家也無法,誰知她竟這麼傻,為了那麼個男人送了自己的命!她不是都跟她說好了嗎,忍上個一年半載的,王爺死了,自然還可以嫁人,她怎麼就是不相信她呢!

見婦人沒了底氣,太後卻越發得生氣了,這點小事都辦不順當,還敢在她面前夸下海口,當初怎麼就沒看出這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爛泥!

「哦?是什麼,讓哀家也看看,」太後挑了一下眉,陰冷著一張臉,聲音听不出喜怒。

紅玉下意識地緊了緊手,有些後悔這麼早亮出這個證據,若拿給太後萬一她給毀了,豈不是口說無憑了,若不給,只怕會落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太後娘娘,這紙張是從賈家小姐的轎子里找到的,應該是賈家小姐的絕筆信,微臣剛才與協助調查此案的幾位大人已經找賈府陪嫁丫環印證這,這紙上的字確實是賈府小姐的筆跡,也證實賈府小姐之前曾許配過人家,為了案件,這紙張可能要做為陳堂證供用,太後娘娘看時還請小心些,必竟這關乎著一條性命。」御史何大人上前一步,向太後稟道。紅玉入獄一事,令他感受到太後與安王爺的關系確實如朝中傳言所說,以前不曾相信的那些有關太後陷害王爺,奪取皇位的事,如今也開始有所懷疑,今日之事,他一直在現場,也隨太醫一同驗過尸,並在現場仔細觀察過,疑點不少,此事只怕真與太後月兌不了關系,做為刑部的御史,于情于理他都應該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太後沒想到會是御史何大人站出來,怎麼招也應該是崔知章這個老狐狸啊!

目的被看穿,太後的臉沉了沉「哀家還沒糊涂到那種地步,連真的假的都分不出來了。」

無奈,紅玉只好將手中的血紙呈上。

淡淡地掃了一眼血紙,太後就將它棄之于地了,輕嗤道「就這麼一句詩就定了賈家的罪?笑話!依哀家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想破壞哀家與王爺的母子情分,想故意制造事端,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誰都知道皇上與王爺兄弟情深,如今邊關暴亂,皇上正憂心重重,有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這樣的事來,到底是何居心!莫非這王府里有暴徒的內應……」

紅玉愕然,御史何大人也傻了,各位大人也騷動起來,唯有崔知章目光淡然地瞟了一眼太後,緩緩撫了撫自己的長須。終于按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來人!將整個王府圍起來,不許放走任何一個人!」

太後一聲令下,在眾人震驚之下,全副武裝的錦衣衛沖了進來,將整個王府團團圍住。

太後竟帶著錦衣衛來的!她想干什麼?

紅玉緊張而擔憂地看了一眼安如月休息的偏房,立刻向正要去給安如月送點心的綠萼使了一個眼色,綠萼會意,趁著混亂閃進了安如月休息的偏房。

玉竹與青荷慌亂站到紅玉身邊,驚恐地看著瞬間就站滿大廳的錦衣衛,臉色迷茫;張敏驚魂末定地吊在丫環身上,面色蒼白如紙;姚嬤嬤輕垂著眼瞼,捏著手里的佛珠,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沒動;陳海倒是波瀾不驚,可惜其他的下人嚇得不輕,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喜事會弄成這樣!

很滿意自己造成的緊張氣氛,太後重新威嚴地坐下,挑眉環視了一下四周「月兒呢?怎麼沒看見?」

「王爺受了驚嚇,在屋里歇著了。」紅玉小心回著話,手心卻滿是汗,卻故意沒說安如月在那間歇著。

「哦?是嗎?有墨軒守著,王爺的膽子怎麼越發的小了。」太後用茶蓋輕輕拂了拂茶碗里飄著的茶葉,心里卻感到有些遺憾,這樣令她揚眉吐氣的場面竟然沒讓安如月那臭小子看到,不過哀家很快就會讓他見識更火燥慘烈的場面讓他有去無回。「如今邊關告急,朝中竟無人可以出征,弄得皇上茶飯不思,臥榻難眠,你們做為朝中的大臣既然能為王爺分憂,是不是也應該為皇上分分憂解解難呢?」

紅玉心底一沉,難道太後是強行要王爺出征平亂?

眾大臣一听此話,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得後宮干政,而且這樣**果地威脅實在了太囂張,太不把朝中大臣放在眼里!大臣們神情各異,有敢怒不敢言的,有嚇得瑟瑟發抖的,有沉默不語的,也有義憤填膺的……

不錯,這架式,傻子也能猜到這是太後計劃好的,利用王爺納妾,制造血案,只要在場的朝中大臣插手,口實就落入太後手中,王爺的事你們都積極參與,皇上的事怎麼就不管了呢?難道王爺的事大過皇上?還是說你們眼里只有王爺沒有皇上?無論是哪一種,在場的朝中大臣都吃不消。

看著眾位大人的表情,紅玉不由蹙了蹙眉,難道邊關動亂已非常嚴重了?不然太後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計謀︰其一,雖然賈家之女的死,髒水潑給了安如月,可必竟是一條人命,就算你太後後期給了補償,你就確定他賈家沒有一點怨言?何況此事見證的人如此之多,太後與皇上這麼多年來一直偽裝的母子情深,兄弟情重的假像只怕也會不攻自破;其二,用武力逼迫朝中大臣為邊關之事,先不說能不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這後宮干政是跑不掉的,也昭示出皇上的無能……

紅玉這頭還沒想通,大臣們已紛紛向太後提出了質疑,首先發話的是崔知章「太後娘娘此言差也,邊關之事乃是國家大事,是皇上與眾大臣在朝中商議的政事,關乎國之根本,何況皇上不在此,臣等豈可背著皇上私定,再者,邊關平亂一事,臣已經給皇上上了折子,皇上要怎麼定那就看皇上的意思了,臣等不能胡亂猜測聖意,至于王爺府里的事,今兒是臣等恰好撞上,又關乎到一條人命,臣等豈可袖手旁觀?而且……」

「……你,你說什麼?」太後顯然被崔知章那句已上了折子的話卻震住了,這老匹夫什麼時候上得折子,皇上怎麼沒告訴她?「什麼折子?你們什麼時候上得折子?讓誰去平亂?皇上他怎麼沒跟哀家說……」

面對太後一連串的質問,崔知章扯了一個微不可見的嘲諷冷笑,故意為難、遲疑了一下「這個……太後娘娘還是問皇上吧。」

太後怒道「哀家今兒還就問你呢!」

「太後娘娘……」崔知章抬眼看著太後,

「誰?」太後強勢道「哀家就想知道是誰?」

「清王爺,」崔知章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說。

「……清兒?」太後驚愕地張了張嘴,接著冷嗤一聲「崔相是不是老糊涂了,清兒才多大,身子骨比安王爺還弱,你讓他去平亂,這不是要他的命嗎!難道我堂堂大梁國竟窮得連一個可以沖峰陷陣的將士都沒有了嗎?」

崔知章面色平靜地看了一眼太後,沒有說話,清亮的眸子里卻向太後透視著這樣的信息︰大梁有用的能人將才當然不少,可他們都去了哪里,太後難道不知道嗎?

讀懂崔知章眼楮里的含意,太後撫在椅子上的手頓時收緊,怒火縱燒,竟敢質問哀家嗎!

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太後道「安王爺身邊的墨軒不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嗎?崔相難道忘了嗎?先皇曾贊揚墨軒是塊難得一見的將才,如今邊關有難,崔相竟將這樣的將才忘記了嗎?依哀家看,這墨軒更能擔得起平亂之事。」

「墨軒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若當年安王爺不是突然生病差一點去了,先皇也不是下了道死令,讓墨軒一世守護安王爺,听命于安王爺,此次邊關平亂,倒真如太後所言是最佳人選,可惜啦!可惜啦!」崔知章婉惜道,可字里行間都透著另一番含意,其含意太後自然心知肚明。

太後微微噎了下,雖然知道崔知章會反對卻不曾想他話里話明另有所指,難道當年之事,他知道了?可當年知情的人都被她處決了。只怕崔知章僅僅是懷疑吧,沒有證據他奈何不了她,就算是有證據又能怎樣,她是太後,皇上的母親,他一個丞相能把她怎麼樣!

太後笑了笑「確實可惜了,只是如今朝上無人,想來先皇也會同意哀家今日的見意︰讓墨軒去邊關平亂。若崔丞相不放心安王爺,大可讓安王爺隨墨軒一同去平亂,這樣豈不兩全其美了。」

崔知章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主意是不錯,只是……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後的意思?」

太後頓時說不出話來,化得精致得臉說不清是什麼表情,愣了半天,最後一掌拍在桌子上,惱羞成怒道「放肆!你……你!」

「老臣只是恪守臣之本分而以,請太後息怒。」見太後氣得不輕,崔知章鞠躬請罪,可言一出更是激怒了太後。

「你是說哀家沒有恪守本分?!」太後氣得指著崔知章的手指直顫。

「臣說得是臣自己,太後您多心了。」崔知章謙卑地回著話,語氣不溫不火,可怎麼听怎麼覺得他指得就是太後越權。

太後一口銀牙都咬碎,偏偏拿崔知章無法。她怒極反笑「好!好!既然如此,哀家就替皇上做主了,任命墨軒為平亂大將軍,安如月隨行。」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對朝中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傳言由以前的半信半疑到現在基本確信,人心在那個瞬間都齊刷刷地站到了安如月這邊,為他婉惜,為他不平。

崔知章見目的也就不再說話,倒是御史何大人及朝中另幾個剛正的大臣難掩臉上的憤憤之色。

「安王妃還不快快將墨軒叫來听旨,」太後冷冷地掃了一眼紅玉,寒聲道。

「太後娘娘找墨軒什麼事啊?」紅玉還沒想好托詞,安如月在墨軒的摻撫下,踩著有些飄浮的腳步緩慢地走了過來,聲音帶著一絲憂傷,卻偏偏裝著一臉輕松的樣子,無端端地就讓人憐惜,顯然剛才太後那番話,他應該是听到了。

眾大朝均一臉憤憤不平間帶著深深地同情和婉惜看向安如月,當年先皇是如何疼愛他,他又是如何得滿月復經論,藝膽神勇,仿佛歷歷在目。

「王爺……」紅玉忙走上前去扶著「您出來做什麼,這大梁國上下誰不知您是太後和皇上心尖上的人,雖然身子骨一直不好,可皇上和太後也時時惦記著,生怕您受了委屈,凡事都先替王爺想著的,誰知這賈家的人不知好歹竟欺瞞著太後將有了婚約的女兒嫁過來,還死在花轎里生生讓王爺受了驚嚇,這不,太後娘娘本為國事煩憂,還不忘記為王爺做主,王爺若有什麼委屈,太後娘娘定然會為王爺做主的,是吧,太後娘娘。」

紅玉一邊說一邊扶王爺坐在椅子上,並奉了一杯好茶上來遞與安如月,臨了,還不忘記回頭問了一句太後。不是她有多膽大實在是太過氣恨,王爺都成這樣呢,這死老太婆居然還不想放過,實在可恨,若不是顧及父親倘在她手中,也不想過早自己正在沉降術,今日她都倒是很想試試剛學會的「隨口禪」,讓她出出洋像也是好的,不過……太後今日也算是機關算盡反舍把米,目的且不說達到沒達到,自己倒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里。

任誰也听出紅玉說得是反話,可偏偏又讓人反駁不了。場面頓時詭異地安靜下來,眾大臣彼此對了下,就眼觀鼻鼻觀口了。崔知章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紅玉,御史何大人也看了一眼紅玉,眼神復雜帶著一絲敬佩。

安如月眼神一亮,笑了「王妃果然深得本王之心,那你說太後會為了本王殺了賈家的人嗎?」

安如月的聲音不大,清脆如山間清泉,自然、清爽。傳到賈家婦人的耳里卻是如雷轟頂,七魂震掉了五魂。

「……太後娘娘,您可要為賈家做主啊!」賈家婦人幾乎是痛哭流涕地撲向太後,就像落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太後緊蹙了蹙眉,這安如月一出場就讓人添堵!還有這看不清行勢的王妃!若不是你還有點用早讓你見閻王了。

她假意咳嗽了下,和顏悅色道「如月啊,母妃和皇上一向待你不薄,如今皇上有難,你是不是應該為皇上分憂呢?」

安如月點點頭「皇上和太後娘娘對本王的確很好,自從本王生了病,皇上一直都讓宮里的專門給太後娘娘看病的李太醫來給本王治病,可惜本王這病生得不好,讓李太醫弄得吐了好幾回血,差點就隨先皇去了,好在,太後娘娘一直記掛著,不但送了好多珍貴的藥材,更送給本王好多美人,只是,這次來的美人,不好!舌頭都吐了出來,臉色好嚇人,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本王不喜歡!本王要換一個,換一個,就換皇帝哥哥身邊的劉貴妃,本王瞧她還漂亮……」

「……如月」听到安如月越說越離譜的話,太後終于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的話,直插主題「哀家是要墨軒去邊關平亂,你若想去玩,可隨行。」

「平亂?」被太後厲聲打斷了話,安如月很是不滿,卻懼與太後的威嚴,低頭咬了咬唇「我要做將軍。」

太後愣了下,還以為他會一口回絕,想不到他會同意了,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笑道「好,好,做將軍,哀家讓你做將軍。」

安如月眼楮一亮,伸出手看著太後「拿來。」

「什麼?」太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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