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相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公主的邀請

作者 ︰ 恆河沙數

伴隨著牛小子孔武有力的三個大字「摔冒泡」,周遭的這些小蝦兵蟹將們可就不敢再造次了,圍在他身邊摩拳擦掌,可是又懼怕牛小子奠生神力,誰都不敢上前,大家伙繞著他團團轉的時候,一道黑影在牛小子身後一閃,牛小子一愣,剛要轉身拿人,身後的人卻速度更快一份,一柴火棍直接將牛小子撂倒在地,躺在地上的牛小子兩眼一翻,最後就說了一句,「暗算不算英雄好……」漢字都沒說出來,便徹底暈了過去。

圍觀的人都看的驚呆了。

雲裳眨巴眨巴眼楮,抬起手給那個拿著燒火棍得意洋洋的旻言比了個大拇指,「旻言你真是太牛了。干脆!利索!」

「公主,您可說了要有賞的呀。」旻言將燒火棍抗在肩頭,笑得燦爛無比。

圍觀的人都跟著起哄,鬧哄哄的找雲裳要賞賜。

雲裳無奈的點著牛小子笑了幾下,「那好吧,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旻言低著頭,抿著唇想了半天,也沒說話,雲裳察言觀色了一會兒故意說道,「那就賞你一個金錠子吧。」

周圍的人一听都眼饞的很,「一個金錠子太多了,給半個吧!」

旻言仍舊沒回他們,雲裳瞧著這個孩子臉上一陣紅似一陣的模樣,丟出一個金錠子來給他,「想不出來啊,那就這麼辦吧。」

旻言接住金錠子,根本沒猶豫的又丟給了雲裳,「公主有的是錢,一個金錠子太少啦,等我想好了要什麼曠世珍寶之後再來找公主討要,公主可不能到時候說話不算數呀。」他說完這話的時候,眼楮偷偷朝正在點煙花,放鞭炮的那一群人里頭看了一眼。

香香那個傻丫頭正繞著煙花跑的開心著。

雲裳了然一笑,「成,我給你記著,等你有那個膽子的時候,再來找我討吧!」

旻言感激的趴在地上磕頭,「多謝公主。♀」

「呀!是子時啦!公主,過年好呀。」人群那頭忽然爆出來一朵煙花,火紅和金黃兩種顏色夾雜在一起,漂亮的不像是反間的俗物。

「一飛沖天飛得真高,公主,這可是個好兆頭啊!」

「公主過年好!」

「奴才們給公主拜年啦!」

四下里,都是一群人的笑顏。雲裳也被這種氣氛感染,對身邊的旻言說,「旻言大管家,還不去把給大家準備的紅包拿出來嗎?」

眾人一听有紅包,更是笑的更開心,還有的一時高興,竟然高聲喊了出來,「公主萬歲!」

「我可不要萬歲,我呀,能把這幾十年的功夫活的好了,就不錯。」雲裳淺笑著回應。

「公主有我們大家在,當然活的不錯啦,你們說是不是呀!」有好事的在人群里挑了個頭兒,大家紛紛應和。

旻言將紅包給大家發下去,「就你嘴甜,郭老四,別大手大腳的亂花錢啦,存著點私房錢,拿你的巧嘴去騙個大姑娘給你做老婆吧!」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在眾人的一片笑鬧之中,雲裳的目光卻飛得很遠,透過她親手種下的一排梅樹,白絹似的之後,那靜悄悄的東跨院告訴她一個不爭的事實,她的身邊,並非是大家全都在。

有一個人,選擇了離開。

既然你已經離開,可這……又是為什麼?

雲裳探手入懷,手指觸模到一個尖銳的紙角。

「臘月三十,夜,黑影奉命刺殺無憂公主于夏西小路。」

這……又算什麼?

「公主。」

一聲輕喚,將雲裳的思緒拽了回來,側頭一看,雲裳便站起身,恭敬的端起酒杯,「文先生,過年好呀。」

文若圖仍舊是一身青白色的儒衫看起來十分的清朗,面帶微笑,「公主過年好。」兩個人一笑,同時將手里的酒喝光。

「公主可知道過年講究的是什麼?」文先生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平常的時候,這把椅子上固定的會坐著一個人。

雲裳收斂起剛才的思緒,搖了搖頭,「請先生賜教。」

文若圖微微一笑,「是除舊納新。」

雲裳心里一動,瞬間明白了文若圖的意思,可嘆她一張機靈的嘴,卻在這個時候對不上一句話來,剛巧,梅樹的對面房間里,有燈如豆,有人影顯露出來。

雲裳微微一怔,心想,糟糕,今晚上的事情太多,居然冷落了他。她想到這兒,對文若圖道了個歉,「先生先稍坐片刻,雲裳去去就來。」

文若圖含笑點頭,「公主輕便。」顧籽萄拿著一手一支小煙花跑了過來,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雲裳的影子,呆呆的問文若圖,「文先生,剛才還和您說話來著,怎麼一轉臉她就沒影兒啦?」

隔著梅花的疏影,文若圖含笑如舊,自己倒了一杯酒,「公主去除舊納新去了。」

「除舊納新?」顧籽萄瞪大一雙眼楮,沒弄明白。

梅樹之後,分東西南北四個跨院,東邊是早就撥給了蓮準做居室,只是蓮準因為總是粘著雲裳,故而很少自己獨睡,而西邊的跨院,則由這個新來的孩子居住。

這個孩子及時馮少綰。

傳說之中樓雲裳的娘家一個遠親。

因為這個馮少爺實在是個靦腆的主兒,故而下人們對他都不怎麼熟悉。所以今天晚上這個喜慶的場面當中,少了他,大家也愣是沒發現。

雲裳先是到了廚房,讓守著灶台的廚娘也到前頭去跟著熱鬧,自己在廚房里溜達一圈,看見案板上還放著包好的餃子,想了想便取了過來一股腦兒倒了進鍋里,煮熟撈出來一碟,把它放到食盒里,又溫了一壺酒,裝了兩只酒杯,朝著西跨院走去。

和外頭的熱鬧比起來,這西跨院里頭就是兩個字,「冷清」。

西苑里的樹她還沒來得及翻新重新種下,所以並非是白梅,而是原先主人留下的松柏,松柏這東西雖然是四季常綠,但是如果一樣物件一年四季都分不出點變化來的話,看的也實在是太讓人難受。

她也沒扣門扉,直接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邊說著,「少綰堂弟,過年好呀。」

屋子里的馮少綰一驚,呆呆的轉過頭來看著這個手里提著偌大食盒的少女,她今晚上飲了酒,臉色酡紅的像是有一天的彩霞鋪在了她的臉上。

馮少綰放下手里的書,站了起來,低著頭,不說話。

雲裳也絲毫不介意,誰也不會和一個剛剛失去了親人的孩子較真,何況她本身也不是個計較這些的人。

將食盒里的餃子端了上來,燙的她慌忙將手放到耳垂上,「哎喲喲,燙燙燙!」

馮少綰上前一步,看向她的手,果然指肚上都燙紅了一片。他皺了皺眉,回到屋里頭取出一罐藥膏來,給雲裳涂抹上。雲裳好奇的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這是燙傷膏麼?你這里怎麼會有這個?」

馮少綰想到什麼似的臉色有些難看,低著頭說,「我前兩日被蠟燭傷了手腕……」

「嚴不嚴重?」雲裳一把抓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是哪只啊?燙傷弄不好,會有疤痕的。」馮少綰有些驚呆,任由她翻撿著自己的雙手,他那只沒有知覺的左手被她捧在手里,好像是在看著一件珍寶,他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扭過頭不敢看她。

雲裳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起身將藥膏罐子收好,擺上兩幅酒杯,滿上酒水,「今晚上外頭那麼熱鬧,你不出去也就算了,可是這餃子也該吃一吃吧?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煮餃子。」

她說的隨意,可听在馮少綰的耳中卻如同驚雷,這餃子……居然是她親手煮的?不由得驚疑撢頭看她,雲裳沒有察覺,自顧自的往下說,「雖然有的給煮破了,但是其他的都很好,也很整齊,我也嘗了一個,恩,味道不錯呢。」

燭光之下的這個女子有著介于成熟女子和清純少女之間的神韻,偏偏是這樣一張清媚的臉孔,卻絲毫不讓人覺得矯揉造作,只有一件薄薄的貂絨小衫罩在衣服的外頭,想來是在廚房里煮餃子的時候太熱的緣故。

馮少綰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火籠旁邊,往里頭加了一把煤塊。

雲裳已經將桌上的碗筷都擺好,招呼他過來,「我今晚上酒是喝了不少,卻還沒有吃東西,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吃一點?」她遞過來一幅筷子,笑眯眯的看著他。

任是誰對著這樣的一張清澈無害的笑臉都不能拒絕,馮少綰也不例外,他默然的接過了她的筷子,低低的道,「謝公主。」

「啊,不客氣,不客氣,吃吧。」她看著他將一顆餃子吃完,才狡猾的笑了起來,「少綰堂弟,我這個餃子可不是白吃的喲。」

馮少綰一僵,不解的看著她。

對視了一盞茶的光景,他眼中剛剛凝聚起來的神采逐漸的冷卻下去,恢復到之前的死寂,默默的放下筷子,聲音是視死如歸的平靜,「公主想要我怎樣?」

她是個色中惡魔,他幾乎剛剛那一瞬間就要把這件事忘得精光,他如今……吃在這兒,喝在這兒,住在這兒,和做她的面首男寵有什麼差別?

雲裳知道他想錯了,也不願意解釋更多,往椅子背上一靠。懶懶的說,「我今天晚上被人行刺了。」

馮少綰不敢置信撢頭看她,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被行刺之後還能那麼開心的和大家過節?

看出他眼中的不信,雲裳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然怎樣?難道我對那些人要抱怨一頓,說我今天如何的凶險,如何的死中得活逃過一劫?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的話,除了讓這件事鬧得眾人皆知之外,根本沒有一點好處,他們對我很好,卻在這些事情上,根本幫不到我分毫。」她說著說著,話鋒一轉,用誠懇的目光看著他,「少綰,我很希望能有一天,如果我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你,能是讓我傾訴的對象,換言之,我眼下有一些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想要找你來幫忙做,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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