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嬸兒……」
「你別這麼看著我。♀」知道他接下來肯定是要自己講解,何小喬連忙舉起雙手在胸前打了個大xx,「我可以保證這幾樣東西都是真的存在也能用的,但我也僅知道大概原理,至于具體要怎麼做出來,那就是考驗你手底下人功夫的時候了。」
除了對吃的比較執著,其他方面的知識也僅指是略有涉獵而已,真要讓她一樣一樣的去實踐試驗,她絕對瘋掉。
所以她可以負責提供圖紙和理念,但千萬別指望她會動手參與實物制作。
江牧風臉色一垮,似乎很是失望,但很快又精神抖擻起來。
雖然何小喬不會親自動手,但他手底下養著的能工巧匠也不少,多試幾次肯定有人能做得出來。
「既然十七嬸兒這麼說,那朕也就不勉強。」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江牧風平復了下心情,大概是佔了便宜覺得心情好,臉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沒有半點身為一國之君的威嚴,顯得平易近人多了,「等成品做出來了,再喊十七嬸兒過去瞧瞧,到時候十七嬸兒可要幫著看看是否做得準確。」
何小喬偏頭想了下,覺得鑒賞改良這事自己還能做得來,便很干脆的一口答應,「行。」
江牧風便松了一口氣,喜氣洋溢的讓人拿了絲綢過來,把那幾張圖紙小心仔細包好,讓冷凌送到軍器監和司農監兩處地方,吩咐他們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把東西造出來。
冷凌向何小喬告了個罪,又招來另外一個一身黑的漢子代替自己保護江牧風,自己則是快馬加鞭往宮里趕了回去。
有冷凌出馬,江牧風心里很是放心,目送他離去之後,便心情大好的又端起綠豆湯喝了起來,眉開眼笑的模樣也不知道到底是綠豆湯好喝,還是他自己心里高興。♀
水榭之中涼風習習,阿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了回來,大概是見江牧風沒有惡意,也就沒再擺出攻擊的模樣,只是懶洋洋的走到何小喬身邊蹭了蹭她,讓何小喬給它撓了撓脖子,之後便甩著尾巴拐了個彎,走到湖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老虎都喜歡戲水,阿福也逃月兌不了這個天性。夏天身上毛太多熱得受不了的時候,它幾乎有大半時間都是泡在水塘里度過,偶爾還會殷勤的抓幾條魚打打牙祭。自打進入五月以來,湖里養得肥碩的錦鯉都不知道被它咬死了多少。
有鑒于此,何小喬干脆讓人到河里撈了一些魚苗和一些大魚,專門丟湖里頭養著,一來可以喂阿福,二來可以當食材,確保想吃魚的時候可以撈到最新鮮生猛的。
江牧風好奇的看了眼在湖里撲騰得不亦樂乎的阿福一段時間,隨之又失了趣味,轉而看向何小喬,「相信十七嬸兒應該也知道西元使節團進京的事,現在他們的大皇子已在昨天上書正式請求和我朝聯姻……對于此事,十七嬸兒可有看法?」
為了鞏固兩國邦交,以前朝廷也沒少做出拿公主和親的事,他心中其實也早就有了決定,剛才那麼問,不過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何小喬這邊得到些新奇的建議罷了。
何小喬一陣怔忪,隨後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她是喜歡八卦沒錯,但這不代表她會摻和到朝政之中去,這種事情一個辦不好,掉腦袋那是分分鐘的事,哪怕她丈夫是大名鼎鼎的常寧王也一樣。
江封昊的職位夠大了,她勢單力薄幫不了他什麼,但起碼要做到不給他拖後腿才行,帶累自家的事她可不干。
江牧風讓她那副防賊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十七嬸兒別擔心,朕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我也不說,有事找你十七叔商量去。」言多必失,她沒有那個宮斗的腦子,就不攬這個要用金剛鑽的瓷器活兒了。
「這麼說十七嬸兒是有好主意了?」江牧風不笨,很快就听出了何小喬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何小喬眼珠子轉了兩圈,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只給了兩個字,「沒有。」
江牧風卻是哈哈一笑,「原來如此,朕知道了。」
何小喬藏不住心事,既然她說找江封昊商量,那就說明,他家十七叔肯定也已經听過她的‘高論’了,找他了解準沒錯。
何小喬悄無聲息地翻了個白眼,沒打算理會他。
「十七嬸兒,」過了一會兒,江牧風突然又出聲問道,「若是那幾樣東西真做出來並且造福百姓,你想要什麼賞賜嗎?」
「賞賜?」何小喬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又了悟似地哦了一聲,「賞賜啊,你有錢就給點錢吧,不過別讓人知道那東西是我弄出來的就行。」她現在的生活過得很好,不需要再增加知名度庸人自擾了。
江牧風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便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按耐不住八卦了一句,「是十七叔要求的?」
何小喬便聳了聳肩,「不止是他,我們兩個都覺得這樣最好。」
她一向隨意慣了,受不得拘束,江封昊也是如此,他們兩個對權力的追求都不高,倒是有志一同的對美食和黃白之物還算頗為喜愛。
她在家里研究美食和各類新奇玩意,江封昊就在外頭負責賺錢養家,兩人分工明確,合作愉快。
「人活一世,過得瀟灑快意比什麼都值得,何必攪和到這些虛名里頭。」這也是在變相的告訴江牧風,他們夫妻兩個都沒有要謀反的心,讓他大可不必要防著他們兩。
「說的也是,十七叔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
也不知道江牧風有沒有听出她的話外音,但見他始終都帶著淺笑,似乎並無不高興,何小喬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端起還有些微涼意的綠豆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湯水剛下肚,胃里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翻滾,何小喬忍不住擰起眉,放下碗伸手在肚子上按了按。
江牧風自然是看到了她這副模樣,當即關心地問了一句,「十七嬸兒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胃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剛才吃太多寒涼的東西了。」何小喬皺著臉忍了一會兒,這才勉強將那種惡心的感覺咽回去,抬起頭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掛上了細密的汗珠,顯見剛才忍的很辛苦。
采蓮見狀,也顧不得江牧風還在近前,二話不說連忙跪坐到何小喬身邊,掏出手絹仔細的給她擦著汗,一邊擔憂地伸手在她後背上由上至下的滑動給她順氣,「小姐,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
何小喬張了張嘴,剛想回答她一聲,胃里的卻翻騰得越發嚴重,不到一刻鐘時間,貼身的里衣就讓汗水浸透,讓風一吹,立刻冷得渾身打擺。
江牧風眼見她臉色越發蒼白,心知情況不妙,二話不說連忙站起身朝外喊道,「來人,快召御醫!」
牆頭上黑影閃動,顯然已經有人領命而去。
江牧風見狀,再轉過身果斷的朝采蓮和另外幾名丫鬟厲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小心點把王妃扶回房里去,要是出了點什麼差錯,朕就唯你們是問!」
大概是皇帝當久了,江牧風身上自有一番威嚴,冷下臉來的時候還挺嚇人的。饒是采蓮這種見慣了江封昊時不時發瘋的都忍不住顫抖了兩下,更別說其他的丫鬟,一行人爭先恐後的上來扶何小喬,「王妃,你小心……」
話還沒說完,原本快要癱軟成一灘爛泥的何小喬卻突然抬起頭,慘白著臉將幾人推開,再一把沖到水榭周圍及腰高的欄桿處,趴在上面臉色慘白吐得稀里嘩啦。
替換冷凌工作的那名侍衛第一反應就是食物里有毒,出于職業習慣,從懷里掏出一根銀針就要往往江牧風吃剩下的綠豆湯里探去。
江牧風沒有阻止他,不是他懷疑何小喬,而是這麼做能盡快找出她突然發作的原因。
那邊何小喬還在吐得天昏地暗,一群丫鬟不知所措地尖叫連連。
她這病來得突然,采蓮也被嚇得夠嗆,勉強冷靜下來之後連忙上前替她順著氣,一邊氣急敗壞的朝那些只會尖叫的丫鬟喊道,「還愣著干什麼,都快去找大夫啊!」
丫鬟們瞬間作鳥獸散,紛紛各自奔跑盡自己最大能力找大夫去了。
侍衛在湯碗里探查了一番,連桌子底下都翻出來瞧了瞧,也沒發現半點毒藥的痕跡,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把自己的發現告知江牧風,「啟稟皇上,並無任何問題。」
江牧風面容冷峻應了一聲,一邊看著何小喬狂吐的模樣直皺眉,想了想,還是讓那侍衛把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人都調了過來,「傳朕旨意,立刻讓京兆尹和兵馬司的人分散出去,務必把十七叔找回來,越快越好!」
這種時候除了讓御醫來幫忙診治,他別的忙也幫不上,安撫善後的工作還得他家十七叔來做才行。
就在江牧風還在考慮要不要派兩名御醫來王府里常駐借給江封昊用的時候,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柳一刀也正好到了水榭外。
見到江牧風,柳一刀似乎有些意外,「參見皇……」
話還沒說完,水榭里突然傳來采蓮的尖叫,「小姐!」
一老一少心下一驚,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卻只見原本還巴在欄桿上的何小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軟軟的滑倒在地,雙眼緊閉臉色灰白,仿若一具失了生氣的破布女圭女圭一般。
采蓮兩手抱著她的腰正嚇得面無血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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