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娛之演藝人 同游釜山(上)

作者 ︰ 宗心

「我們逃跑吧。」

為新專輯折騰到半夜的權志龍剛準備回去休息,就收到了薛景書這樣一條短信,權志龍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摔倒地上。

這這這……這話為什麼听上去這麼耳熟呢?哦,兩年半以前他好像給薛景書發過這樣一條短信,結果被薛景書三兩下就查出了自己的心理狀態,然後指示勝利把BigBang「逃跑」的那四位一塊給賣了。

現在她卻發了這樣一條短信過來……這離愚人節還有三個月呢。

滿頭問號的權志龍剛準備回復短信問問薛景書到底抽個什麼風,薛景書的指示又到了︰「把衣服穿好,下樓,我的車在下邊。」

看樣子不像是鬧著玩,權志龍想了想決定照辦,把外套裹上以後又帶上了帽子和圍巾,下樓果然看到了薛景書的那輛奧迪,權志龍直接打開後門坐了進去︰「景書姐,這是干什麼?」

沒錯,一直借公司的保姆車開幾乎把cube的保姆車開了個遍的薛景書終于買車了,但也不是給她自己買的,父母一人一輛,然後自己有空就拿來開,以薛景書的宅屬性,專門給自己買一輛車那純屬浪費。

「逃跑啊,這兩天我們的生物鐘都倒過來了,這回兒正是有精神的時候,我忽然之間就有了一個計劃」,薛景書扭過頭說,「志龍,和我一起去釜山吧」。

權志龍卻很不給面子地張嘴打了個哈欠,薛景書說的其實沒錯,這兩天無論是忙著專輯的權志龍還是忙著合作單曲的薛景書,生物鐘都差不多完全反過來了,不過與總體比較清閑只是為了配合他人日程調整了作息、今天從上午十一點睡到晚上八點的薛景書來說,權志龍這會兒是真的有一點累了︰「不對,景書姐,你是不是事先打听到了我的工作要干完了?」

新專輯該他做的事權志龍的確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至于二月底的「bigshow」,在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事情卻是相當有限的,所以忙完手頭的那些事以後,權志龍可以有一個短暫的緩沖期。

「要是讓你為我翹班了,我以後沒辦法為你做到這一點怎麼辦?」薛景書默認了權志龍的說法,「你要是困了的話就在後面睡吧,我精神狀態挺好的,絕對不是疲勞駕駛」。

「我知道姐不會拿安全問題開玩笑,只是有件事我想問一下」,權志龍打斷了薛景書,「怎麼突然想會釜山了?」

「也沒什麼,《inmemory》這首歌錄完了,又想起我離開釜山搬到菲律賓到現在都十六年了,我只回去過六七次,這兩天剛好有空,就想回去看一看。」尤其是出道以後,薛景書幾乎沒有回過釜山。偶像歌手由于各種各樣的演出的緣故還能時不時全國各地轉一圈,她歌手活動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四個月左右,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加上關系親近的人里面也沒有幾個留在釜山的,薛景書就更沒有動力回去了。

權志龍卻一臉不相信地把薛景書上下打量了一遍︰「景書姐,你是不是打算帶著DV把MV的問題給解決了?」

不得不承認,權志龍真相了,DV正安靜地待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包里呢。薛景書訕訕地笑了笑︰「志龍,實話說出來就顯得不浪漫了。」

浪漫……權志龍不給面子地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剛剛工作完的權志龍比不上薛景書那麼有精神,他確實是累了,薛景書發動車子以後不久,他就沉沉睡去。薛景書從照後鏡里看到這一幕以後只是笑笑,然後集中精力開車。

不過由于職業習慣,權志龍的睡眠時間並不長,薛景書離開首爾市區不久,他就醒了過來。「用不用換我開?」權志龍揉了揉眼楮,說道。出了市區光線一下子弱了許多,權志龍想起薛景書雖然考了駕照但對于開長途似乎沒有什麼經驗,不由有一點擔心。

「你這樣子能開車嗎?沒事,我的車速不快。而且這輛車里面我拜托張根碩找人改裝過,只要不是全速行駛的卡車就沒有事。」薛景書的冒險精神只體現在她對事業憚度中,對于開車這一點,她一貫奉行安全高于一切,張根碩這個名車愛好者對于薛景書這個態度既無語又贊同,無語是因為听起來也太小心謹慎了,贊同則是因為身為跑車控又沒少干高速路上甩私生這種事的他對安全其實也挺看重的,他的車都是和一輛公交正面相撞都不會讓車里的人出事的類型。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對不起張根碩買車時花的以億計算的韓元啊。

「那就好,如果感覺狀態不好的話就叫我」,權志龍捏了捏自己的臉,努力打起精神,事實上早已習慣了不規律的作息的他恢復起來挺快的,「景書姐,你說如果我們約會都是在這種時候的話,是不是能免受私生打攪了?」對于私生飯的跟蹤有豐富經驗的權志龍扭過頭往後面看了幾眼,就確定這一回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心情不由得又愉悅了一些。

原先他與薛景書很少在公共場所約會,未嘗沒有躲私生飯的因素,薛景書是女藝人而做私生的男人不多情況還好一點,權志龍被私生飯追蹤的情況要嚴重一些,雖然比起東方神起、SS501這些偶像團體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可是在私生飯眼皮底下談戀愛這種事做起來還是有那麼點心理障礙的。

「要只是晚上她們還不缺這點毅力,但是出城……約會專門選在荒郊野嶺,這听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呢?」藝人的苦惱啊,雖然韓國沒有狗仔隊這種東西,但是私生飯的存在有時候比狗仔隊還可怕,雖然私生飯一般不會拍照泄露給媒體,但是在送給藝人的玩偶中安攝像頭、偷偷潛入藝人的宿舍甚至監控藝人的通話記錄這種事她們可都做過,殺傷力可與臭名昭著的anti相媲美,偏偏還頂著個「飯」的頭餃,薛景書想到這里不由對「重災區」——S.M.旗下的偶像們表示深深的同情,權志龍的情況相比之下已經好很多了,「志龍,你說,我們的關系萬一曝光了,你會不會又被私生寄一回血書啊」。

薛景書的抵抗力早被辱韓事件時期anti寄過來的各種東西鍛煉出來了,權志龍到了現在也對來自世界的惡意具有了相當強的免疫能力,過去的他可能會為此難過或者不快,而現在的他說到這個只是不屑地笑了笑︰「如果只是那樣的話沒必要當回事,寫個血書就簽名那地方用了血,估計是取自一不留神流的鼻血吧,景書姐收到的可是一片紅色。」

不屑之下是無奈,他的粉絲里怎麼出了這麼一群神經病?

「我們還要說這個嗎?」薛景書眼楮仍然牢牢地盯著前面的路,「氣氛貌似有點不大對」。

「不說了。」權志龍立即閉嘴,薛景書專心開車,權志龍專心地看著薛景書。時間已經接近一點,除了偶爾迎面經過的汽車,四周一片靜寂。現在只有權志龍和薛景書兩個人,安靜地處在同一個空間里。

為什麼有種一起去旅行的感覺呢?雖然時間、地點和配置都完全和旅游不搭邊。

「哦,對了」,薛景書忽然說,「志龍,你要是餓了的話旁邊那個紙袋里還有些零食」。

為什麼忽然有種野炊的即視感呢?權志龍一邊啃著面包,一邊默默地想。

到釜山的時候薛景書問了權志龍是在外面約會還是去她已經訂好的酒店,權志龍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讓薛景書多浪費一點錢——冬天這個時候約會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也未嘗不是一種別樣的情趣。

最靠譜的原因是,從最開始交往到現在也有三年多了,權志龍仍然一直感覺他與薛景書約會的次數太少了,直接導致他對約會的要求直線下降。

車里開著空調,一出去兩人就扎扎實實地體驗了一把半夜最冷的時候是什麼感覺。薛景書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各種裝備一樣一樣地往身上堆,連權志龍的那份也準備了。最後就是兩個球面面相覷,浪漫沒有,滑稽感倒是不少。薛景書看著權志龍那樣子以後躲在圍巾後面笑了好久,權志龍又不是樸尚玄家那位史上絕無僅有的「鴨肚腩idol」隊長楊升昊,他這副圓滾滾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

權志龍哪里不知道薛景書在笑什麼︰「景書姐,你也沒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吧。」薛景書比權志龍怕冷多了,權志龍都裹成了一個球,薛景書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權志龍還能說是橄欖球,薛景書到乒乓球的地步了。

「在家里的時候要不是有空調我也會這樣的,這有什麼?」更重要的是薛景書私下里並不是特別注意自己的形象,她時尚感提升得很艱難也是有先天因素影響的,「倒是看到你這個經常為了形象什麼也不顧的現在這個樣子更有趣一點」。

「景書姐,我錯了,別說了行嗎?」權志龍見狀連忙耍賴。薛景書話里有話,回歸的造型權志龍幾經考慮還是選了海帶頭,雖然這回沒有染發但權志龍那明知道可能帶來頸椎勞損卻還把形象擺在第一位的作法讓薛景書有些不滿,偶爾為之無所謂,濃妝、美瞳這些在idol中司空見慣的東西都對身體或多或少地有損害,可權志龍是在沒有人逼他的情況下出于愛折騰奠性不停折騰,別看他這回搞了個長發造型出來,薛景書可清楚得很,相比2008年剛認識權志龍的時候,他的頭發已經開始變稀疏了,發質也有所下降。

整天和染發劑打交道還有一頭柔順的頭發,這又不是花痴小說。

薛景書撇撇嘴,權志龍這個毛病恐怕到他禿頂都改不了,這也算是她和權志龍之間為數不多的分歧之一了。薛景書接受分歧的存在,也不改變自己的想法︰「走吧。」

「你這是往哪里走?」權志龍連忙跟上,走到薛景書的手邊,輕輕地勾住了她的手。這種天氣他們可不會為了交換體溫把手套摘下來,要做的只是靠得更近一些而已。

「這是我上過的小學。」這個點當然沒辦法進校園,薛景書拉著權志龍一起沿著圍欄走,透過圍欄,可以看到一些學校里面的景象。

權志龍順著薛景書的目光往里看︰「這里翻修過吧。」忽然有點小失落,他以童星的身份嶄露頭角,而後才去做練習生,從小到大的各種事都快被媒體扒完了,薛景書作為女朋友只能比粉絲和媒體更清楚,可是他對于薛景書的成長軌跡,卻是知之甚少。人總是貪心不足的,想陪著對方過後面的八十年,有時候也會動陪對方過之前的二十年的念頭,哪怕只是在腦海里偷偷意婬一下也好。

「嗯,過去哪里有這配備啊,現在都是塑膠跑道了,以前還都是鋪煤渣呢,一上體育課開始跑步,帶起一股濃煙。我覺得這倒有利于讓我們跑快一點,如果不想在後面吸灰的話。」薛景書回憶著。她在韓國上小學的那三年並不算愉快,小孩子之間前後輩制度並不嚴苛但已經存在,老師在學生面前的絕對權威和體罰被許可這一點都讓她很不習慣,加上那時候剛剛穿越正處在適應期,對于薛景書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後來跟隨全家移民到環境相對寬松的菲律賓以後,情況才有所好轉,因此薛景書對菲律賓的印象一直不錯。但這個時候回憶起來,那段並不愉快的小學生活,總還是能找出些亮點來。突然間要面對一群過去自己眼里的小屁孩時那種無奈又充滿擁有上帝視角的優越感的心情,差不多完全融入這個世界的薛景書是體驗不到了。

權志龍听得津津有味︰「景書姐記得挺清楚啊,我小學時候的事都忘了好多了。」

「那是誰在《至親筆記》里說自己小時候是‘媽朋兒’的?」

「節目需要,節目需要,景書姐小時候應該是吧。」

「‘媽媽朋友家的孩子’,只存在于媽媽的口中,揪出個人教育自己的孩子是本質,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十全十美其實不重要」,中韓教育在這點上異曲同工,「別人家的孩子」和「媽朋兒」本質上並無不同,「學習成績倒還好,不過高中以前人一直挺不合群的,在菲律賓沒交到什麼朋友」。

「那個時候是不是一心就想著當歌手沒空理會其他?錯過一些可以在成長中經歷的東西,有些遺憾吧。」

權志龍在某種程度上說出了真相,不過他不是完全地了解薛景書的情況。薛景書也不反駁︰「我錯過的東西很多,你不也是嗎?」

「嗯,是這樣」,權志龍點頭說,「我听dara姐說過你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中央大學戲劇系是你的正常水準嗎?」

「不是,我故意的」,薛景書搖了搖頭,說道,「更好的大學我考得上,不過我還是覺得學習演技方面的東西更有用一點,文學,科學……我不是那塊料,為了听上去好听學對自己根本沒用的東西,對我來說沒有意義」。中學時代的東西死記硬背的居多,有一些需要理解的薛景書也能消化,可是再深入,她就有心無力了。

她也不是不努力的人,如果在這方面天分足夠的話,在那個人人為了高考分數拼搏的年代,何至于最後學的是表演?

「那個學歷也不錯,景書姐要是在首爾、高麗、延世、成均館這種學校拿到了學位,就算是漢語言文學方面的,大多數人對于你也只能仰望了。」權志龍沒忘記拿薛景書的中文實力說事,2010年的響薛景書憑借對中國文化的了解,搭著微博的東風在中國一夜之間人氣爆棚,去年中國的粉絲為薛景書的專輯貢獻了二十萬左右的銷量,令很多人嫉妒不已。

「仰望,這我真不想要。」攀登到更高的高度固然會帶來滿足感,薛景書真正熱愛的,卻是取得突破、做到他人難以做到的事情,她奠分,也與她如今的地位不相匹配,那十余年接連不斷的默默積累,始終提醒著薛景書,她沒有驕傲的資本,而在前世記憶的外掛消失以後,這種危機意識就更加強烈了。

權志龍一笑,伸手攬住薛景書的腰,雖然以兩個人一個橄欖球一個乒乓球的狀態,這個動作做出來總給人一種滑稽的感覺,但這時街上空無一人,也免除了兩個人丟臉的可能︰「還是不習慣,是吧?」

「沒錯,‘三冠王’剛落到頭頂的時候還挺高興的,後來知道會被限制一段時間想想順便休息一下也就算了,對以後的計劃也有,可是……還是太快了。」「三冠王」帶來了「高處不勝寒」的負面狀態,薛景書過去可以做的很多活動都因為看上去掉價做不了了,去偶像運動會還只能當啦啦隊,而且以後如果沒有大火的作品那準保會有一堆人說她flop了,那麼大的一個餡餅,薛景書這種習慣了一步步向上爬的人還是有點消化不良。

「那是因為你在這之前一直被壓著」,如今的權志龍已非昔日可比,這些問題他不需花太多精力就能看透,「其實這樣也不錯啊,景書姐,我都游離在偶像圈子的邊緣那麼久了,你忍心和各種各樣的idol們打成一片嗎?」

薛景書頓時暴走了︰「你那是自己主動走高貴冷艷路線,我是被逼的好不好?」

凌晨三點,釜山的大街上,兩顆球上演了追擊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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